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泪水与温柔
作品:《【韩娱】星之所向》 医院里,时间以一种粘稠而缓慢的方式流逝,空气中永恒地弥漫着消毒水那冰冷而略带刺激性的气味,混合着一种沉重的静谧。初星的生活重心,早已完全围绕着这间病房。她每天都会准时到来,坐在母亲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那只因为缺乏活动而显得有些冰凉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琐碎的日常,或者只是拿起一本杂志,轻声读着上面的新闻,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母亲沉睡的、恬静却毫无生气的面容上,贪婪地珍惜着这即将远行治疗前朝夕相处的宝贵时光。
初星父亲看着女儿日渐消瘦单薄的身影,看着她总是微微蹙着眉头的侧脸,看着她偶尔望向窗外时那空洞而疲惫的眼神,心疼得像被针扎一样。他自己也忙得脚不沾地,处理着出国治疗所需的各种繁琐至极的手续、文件、沟通,联系着大洋彼岸的医疗机构,一刻不得闲,身心俱疲。直到晚上,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眼睛无意间扫过病房墙上的日历,才猛地惊觉,明天就是初星的生日了!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病床边,看着正低着头轻柔地用温毛巾为母亲擦拭着手臂的女儿,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娜比啊……”
“嗯?阿爸,怎么了?”初星抬起头,眼下的淡青色阴影在冷白的灯光下更加明显。
他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我们娜比……明天就过生日了啊。你看阿爸这记性,忙得晕头转向,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真是……对不起我的宝贝。”
初星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仿佛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从眼前抽离出来,去思考“生日”这个本该充满欢庆意味的词语。随即,她勉强扯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阿爸。现在……现在哪还有心思过什么生日。”
“不行,”父亲却陡然变得异常坚定起来,带着深藏的关爱,“生日怎么能不过。”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冰冷仪器和白色床单的病房,眉头紧紧皱起,“虽然现在情况特殊,不能给你热热闹闹地庆祝,但也绝不能就在这医院里,伴着药水味耗着过。”
他站起身,拉着初星的手,让她也站起来,“听阿爸的话,今天早点回去,别熬着了,回家好好泡个热水澡,睡一觉。明天,”他看到初星嘴唇微动,似乎想反驳,不容分说地打断她,“明天放你一天假!不准再来医院了!”
他顿了顿,看着女儿困惑的眼神,继续用带着命令却充满关怀的口吻说:“明天,去找至龙那孩子,或者叫上珍雅,你们年轻人一起,出去好好吃顿饭,看场最近想看的电影,随便去哪里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就算……就算是简单庆祝一下生日了。”
“可是,哦妈她……”初星犹豫地看向病床,眼神里全是不放心。
“这里有我,还有二十四小时轮班的专业看护人员,你不用担心这一天。你哦妈要是清醒着,知道的话,也绝不会愿意你在病房里、愁眉苦脸地过这个生日的。去吧,听话,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让自己开心一点点,就算是为了让阿爸和哦妈能放心一点,好不好?”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殷切的期盼和恳求。
初星看着父亲那双因为连日操劳而布满血丝、却依旧努力对她绽放出温暖和鼓励的眼睛,看着他眼角新添的细纹和鬓角隐约可见的几根白发,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低地应道:“……内,我知道了,阿爸。”
“这才对嘛。”父亲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欣慰笑容,他又轻轻抱了抱女儿单薄的肩膀,“提前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回去路上小心,到家给阿爸发个信息。”
……
初星回到那个因为父母都不在而显得格外空旷的家中时,墙上的时钟指针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晚上十一点。她没有开灯,任由自己像一片失去重量的羽毛般,陷进客厅的沙发里。黑暗中,只有窗外远处零星的路灯光线,顽强地穿透玻璃,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几块模糊而黯淡的光斑,勾勒出房间里家具沉默的轮廓。
一片死寂中,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刺破了黑暗。是至龙发来的信息:「回家了吗?今天怎么样?伯母情况还好吗?」她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回复:「刚到家。还好。」按下发送键后,她便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角落,整个人更深地蜷缩起来,空洞地望着前方虚无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被一种无形而沉重的疲惫感填满,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在这万籁俱寂、思绪仿佛也要凝固的时刻,一阵轻微的、却在这种极致的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咚、咚、咚。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初星吓了一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骤然缩成一团。这么晚了,会是谁?父母都有钥匙,邻居也从不在这个时间点来访……恐惧悄然爬上心头。她有些害怕地坐直身体,警惕地望向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屏住呼吸,没有立刻回应。
“初星?初星啊?你在里面吗?睡了吗?” 门外传来的是至龙压低了的、带着明显急切和无比熟悉气息的嗓音!
悬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原地,她赶紧起身,摸索着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确认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打开了门。
门一开,楼道里略显昏暗的光线立刻涌了进来,勾勒出至龙站在门外的身影。他微微喘着气,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鼻尖和耳朵都被冬夜的寒风吹得泛着明显的红晕,脸上却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笑意。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的一只手紧紧地背在身后,胳膊的姿势有些别扭。
“你怎么……”初星惊讶的话还没问出口,至龙就像一只灵活而急切的边牧,笑着侧身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同时迅速地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掌,准确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呀!权至龙!你干嘛呀!放手!” 眼前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初星惊呼出声,伸手想去扒开他覆在自己眼睑上的手。
“别动!别动!乖乖的!跟着我走!不许偷看!这是惊喜!” 至龙小心地揽着她的肩膀,半推半扶地带着她慢慢往黑漆漆的客厅里走,“步子小点,对,直走……好,停,慢慢转身,坐下。”
初星被他这般不由分说地“操控”着,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更多的是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她顺从地跟着他的引导,懵懵懂懂地坐回了沙发上。耳边传来他窸窸窣窣的、似乎在摆放什么东西的细微响动,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忍不住低声嘟囔,心脏却因为这份未知的期待而悄悄加速跳动起来。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至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也慢慢移开。
初星先是适应了一下突然涌入的光线,随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怔住了。
昏暗的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她面前的茶几——一个精致小巧的点缀着几颗新鲜草莓的生日蛋糕,正静静地立在那里。蛋糕上,插着代表她年龄的数字蜡烛,温暖的火苗安静地跳跃着,驱散了一小片黑暗,也将至龙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浓烈的爱意和紧张。蛋糕旁边,还放着用精心包装好的小礼物盒。
然而,惊喜还未结束。
在初星还沉浸在蛋糕和烛光带来的温暖冲击中时,至龙又像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拿起一个双层饭盒。打开盖子,食物温热的气息微微散开,然后,他从里面端出了一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面条,最上面,端端正正地摊着一个荷包蛋。
他抬起头,看向初星,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还有这个……我,我之前听你偶然提起过,说你每年生日,伯母……不管多忙,都会雷打不动地给你下一碗长寿面,说吃了能健康平安。” 他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认真和虔诚,“今年……今年伯母没办法给你做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心疼,但随即又扬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就让我来。可能……味道远远比不上伯母做的,样子也可能不太好看……我……我其实偷偷试了好几次,这……这碗是我觉得煎蛋形状最好、汤也没洒出来的一次了……” 语气里带着一种努力想要做到最好却仍怕不够完美的忐忑。
他说着,伸手将那碗面轻轻地往前推到了初星面前。在他抬手推碗的那个瞬间,借着跳跃的烛光,初星看到他那只漂亮得足以握住麦克风、在舞台上做出各种精准而有力舞蹈动作的右手手背上,赫然有着两三处明显的红痕,边缘微微泛着肿,一看就是被热油溅伤后留下的印记!而当他更近地放下那碗面时,她又看到他端着碗边缘的几根手指指腹,也有些发红,显然也是烫到的痕迹。
所有精心策划的午夜惊喜,眼前这跳跃着生命之火的温暖烛光,以及这碗可能并不完美、却倾注了他全部心意、甚至带着他“伤痕”的长寿面……这一切,像是最温柔却也最具有摧毁力量的海啸,彻底冲垮了初星连日来用尽全部力气筑起的所有心防和故作坚强!
眼泪决堤般地汹涌而出!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委屈、无助和感动,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绝对温暖的宣泄口!她没有去接那碗面,也没有去看那个精致的蛋糕,而是伸出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至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把脸深深埋进他带着室外寒气和淡淡洗衣液味道的胸膛,肩膀因为无法抑制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小动物般的、破碎的呜咽声。
“谢谢你……至龙……真的……谢谢你……”她哽咽着,声音闷在他的衣服布料里,模糊不清,却带着卸下所有伪装后的、最真实的脆弱和后怕,“我这段时间……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
她将深埋心底、连对父亲都未曾完全袒露的最深层的恐惧,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我害怕……阿爸哦妈都走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国内……我害怕……我照顾不好自己……我更害怕……害怕哦妈……哦妈她再也……再也醒不过来了……要是那样……要是那样的话……这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叫我‘娜比’的人了……呜……” 最后那个称呼,她带着泣音说出,充满了孩子般的依赖和失去的恐惧。
至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彻底的情绪崩溃和深深的拥抱弄得心都要碎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酸涩难当。他立刻用尽全力地回抱住她,一只手紧紧环住她单薄而颤抖的背脊,另一只手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充满安抚意味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和头发,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的泪水迅速浸湿自己胸前的衣料。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不会的……不会那样的……初星啊,别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他稍微松开一点怀抱,双手捧起她泪流满面、哭得通红的的小脸,用指腹小心地擦去她不断滚落的泪珠,注视着她那双被泪水洗刷得格外清澈、却也盛满了惊惶的眼睛,无比认真、一字一句地说:“听着,叫你‘娜比’的人,一个都不会少。伯母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听到你的呼唤。”
他顿了顿,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重于千钧的郑重:“而且,从今以后,还会多一个我。娜比…” 他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清晰而自然地,叫出了这个对她而言意义特殊的昵称。
在他还想继续用言语安抚她时,眼角的余光敏锐地瞥见了墙壁上那个静默的挂钟——时针和分针即将完美地重合,距离午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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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点整,只剩下最后短短几秒钟!
“等一下!”至龙提高音量,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错过的紧迫感。他快速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缓缓移动的秒针上。
初星被他这严肃的举动弄得有些茫然,挂着满脸的泪珠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都忘了继续哭泣。
当时针、分针、秒针在表盘“12”的数字上完美地重叠,标志着旧的一天彻底结束,新的一岁正式来临的那一刻——
至龙立即转回身,绽放出纯粹的笑容,接着用他那独特的、带着点奶音却又无比清澈真诚的嗓音,清晰地、认真地唱了起来:“生日快乐~生日快乐~亲爱的娜比~生日快乐~”
唱完,他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正好12点整!我们娜比,生日快乐!新的一岁,平安喜乐!”
初星看着至龙那双在烛光映照下、比最璀璨的烟花还要明亮的眼睛,又看向眼前跳跃的烛火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温暖和勇气吸入肺中,然后微微向前倾身,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呼”地一声,吹灭了摇曳的蜡烛。
几缕细小的青烟袅袅升起,带着蜡油的特殊气味,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客厅重新陷入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勾勒着彼此的轮廓。在这片朦胧的黑暗里,初星没有任何犹豫,主动倾身上前,无比坚定地吻上了至龙的唇。
分开后,她的脸颊在昏暗中泛着动人的红晕,抬起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那两条她几乎从不离身的手链。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至龙,声音很轻,却像最坚硬的钻石划过玻璃,清晰而郑重地刻入空气,也刻入彼此的心底:“至龙……我喜欢你。”
这句直接、坦率而真挚的告白,让至龙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开始疯狂地擂动。
她的指尖轻轻点触着手链上那冰凉的星星和蝴蝶吊坠,说得无比清晰和郑重:
“星星和蝴蝶都是我。”
“但我是你的。”
至龙听到这直接而充满绝对归属性的告白当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下一秒,汹涌澎湃的情感冲垮了他所有的克制和羞涩! 他没有任何停顿地、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力道,猛地伸出手,一把揽过初星纤细的腰肢,将她狠狠地带向自己,低头狠狠地、贪婪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刚才初星那样轻柔的触碰,而是充满了爆发力甚至带着点失控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似乎要借此将内心翻江倒海般的狂喜、激动和那份“她是我的”的强烈宣告,全都传递给她!他吻得那么深,那么用力,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吮吸着她的唇瓣,纠缠着她的呼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融为一体。
初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得微微向后仰了一下,但立刻就被他更紧地箍住腰身,动弹不得。她闭上眼睛,长睫轻颤,感受着他炽热得烫人的体温和微微颤抖的身体,生涩却又全心全意地回应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空气中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如鼓的轰鸣。
直到两人都快要缺氧,至龙才喘息着、不情愿地松开了她,但额头依旧紧紧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而急促,喷在她的鼻尖。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亮得吓人,里面充满了未褪的激情和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前所未有的霸道和彻底确认的急切:
“你当然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也是你的……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全部都是……我的星星,我的蝴蝶,我的初星,我的娜比……”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些带着强烈归属感的词语,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温度和浓烈的情感,仿佛要通过语言再次将她牢牢刻上自己的印记。
两人静静相拥,在昏暗的光线里,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激荡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至龙才从那种极致的情绪巅峰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她一点点,但眼神依旧黏在她身上一样,献宝似的重新端起那碗因为方才的“动荡”而洒出一点汤、此刻已经有些温凉的长寿面,“快,趁还有点温乎,尝尝看!虽然……可能真的有点凉了,但是味道……味道应该……还行?”
初星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起几根已经有些软塌的面条送入口中。
至龙紧张地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连珠炮似的问,像个等待老师点评作业的学生:“怎么样?味道怎么样?咸不咸?淡不淡?汤是不是有点油了?蛋……蛋是不是有点煎老了?边有点硬了吧?”
面条入口的瞬间,一股明显过咸、有点发苦的味道占据了味蕾,荷包蛋的边缘也确实煎得有些过头,带着焦脆的硬边。但是,看着至龙那双写满了“快夸我”和“千万不要难吃”的、几乎要屏住呼吸的紧张眼睛,想到他手背上那几点刺眼的红痕和微微发红的手指……
初星认真地咀嚼了几下,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抬起脸,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得有些夸张的感动笑容:
“嗯!好吃!” 她还用力地点了点头,加强语气,“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最特别的长寿面!有……有家的味道!”
至龙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随即开心得差点要跳起来,“真的吗?!哇!太好了!我就说这次肯定能成功!我练习的时候就觉得这次肯定对了!你快多吃点!都吃完!一定要吃完才长命百岁!”
初星看着他傻乎乎的开心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低下头,忍着那确实不算美好的咸味和焦硬感,把整碗面,连同那个边缘焦脆的荷包蛋,以及碗底那略咸的汤,都吃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这大概是她吃过最咸、最难以下咽的一碗面了。
但毫无疑问,这也是她吃过最甜、最温暖、最幸福、承载了最厚重心意的一碗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