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综恐]富江式恶役被害人

    六岁的琉弥纳最喜欢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透过实验室高处的玻璃窗,在布满奇怪仪器和书籍的房间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马上就能听到母亲轻快的脚步声和父亲那把旧木椅吱吱呀呀的声响了。


    那是家独有的节奏,是他小小世界里最安心的乐章。


    “琉弥纳,我的小星星,今天感觉怎么样?”母亲艾拉总是这样问,她的手掌温柔地抚过他的额发,然后熟练地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琥珀色的瓶子。


    父亲奥森则会放下手中厚厚的笔记本,转过身来看着他,眼镜后的目光既温和又专注,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头晕?或者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每天都是同样的问题。


    而琉弥纳总是摇摇头,尽管有时候他确实会看到一些奇怪的光晕环绕在人们周围,或者偶尔会觉得自己的手指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但这些小秘密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连父母也没有。


    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父母就会变得异常紧张,在笔记本上疯狂记录,然后给他喝下更苦的药剂。


    “我很好。”他轻声回答。


    这是惯例的谎言,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为了逃避那些难喝的药物。


    艾拉搅拌着碗中的糊状食物,那是一种淡灰色的糊糊,看起来毫无吸引力,但不知为何,琉弥纳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下它。


    这种渴望近乎本能,就像口渴需要喝水,疲倦需要睡眠一样自然。


    “今天加了新的香料哦。”艾拉微笑着说,但琉弥纳瞥见她与丈夫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他不在乎。


    当那碗糊糊被端到他面前时,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糊糊散发出的气味让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甘霖,满足感从舌尖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慢点吃,亲爱的。”奥森轻声说,一只手抚摸着儿子的后背,另一只手却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什么。


    琉弥纳抬起头,糊糊已经见底,他甚至不自觉地用小手刮擦着碗边,确保不浪费一滴。


    “好吃。”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晰明亮,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像是被施了魔法般闪闪发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艾拉紧张地问,手指轻轻搭在琉弥纳的手腕上,似乎在测量他的脉搏。


    奥森已经放下了笔,拿起一个奇怪的金属仪器,对准琉弥纳的胸口。


    仪器发出柔和的嗡嗡声,顶端的水晶忽明忽暗。


    “我感觉很好。”琉弥纳诚实地说。


    这次不是谎言。


    食用糊糊后的时刻总是他一天中感觉最好的时候,身体充满能量,思维异常清晰,甚至连情绪都变得异常平静愉悦。


    艾拉和奥森再次交换眼神,这次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放松中又带着琉弥纳读不懂的忧虑。


    “可以去玩了吗?”他问。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摆弄他收集的那些闪闪发光的小石子,食用糊糊后,那些石子会呈现出更加迷人的光泽,仿佛每一颗都蕴含着一个小小的宇宙。


    “再等一会儿,小星星。”奥森柔声说,重新拿起笔记本,“先告诉我们,今天在学前中心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好吗?”


    这是每日例行公事的最后一部分,记录。


    琉弥纳乖巧地点头,开始讲述他的一天:


    卡洛老师在自然课上展示了一只彩色的蝴蝶茧,午餐时米莎的果汁打翻了,流得到处都是。


    他在午休时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一片发光的森林里奔跑。


    他略去了部分细节,比如卡洛老师身上不同寻常的灰色雾霾,或者米莎打翻果汁前他看到的那道突然出现的闪光。


    经验告诉他,这些特别的观察只会让父母更加紧张,延长记录的时间。


    奥森飞快地写着,偶尔停下来问一些细节问题。


    艾拉整理着实验台,但琉弥纳注意到母亲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频繁地瞥向丈夫笔下的纸张,眉头微蹙。


    终于,当日光完全消失,实验室点燃了煤气灯时,记录结束了。


    “去吧,小星星。”奥森微笑着说,笑容中带着疲惫,“记得带上你的外套,傍晚凉了。”


    琉弥纳如释重负地跳下椅子,奔向角落里的玩具箱。


    他的收藏品整齐地排列在一个小木盒里。


    闪闪发光的石子,色彩斑斓的鸟羽,几片形状完美的树叶。


    还有去年生日时父母送给他的礼物,一块神秘的深蓝色水晶。


    当他摆弄那些石子时,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父母压低声音的交谈。


    “……反应越来越明显了,奥森,我担心剂量不够了。”


    “我知道,但我害怕增加剂量会加速……”


    “我们必须谨慎,哈特曼今天又来问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


    “嘘,孩子还在。”


    琉弥纳没有回头,但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颗原本散发着柔和黄光的石子突然闪烁起来。


    哈特曼先生是他的老师,一个总是穿着整齐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最近,哈特曼先生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仿佛琉弥纳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或者博物馆里那些标着请勿触摸的稀有展品。


    “琉弥纳,”艾拉走了过来,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轻快,“该洗澡睡觉了。”


    他乖巧地点头,收拾好他的宝贝石子,跟着母亲走出实验室。


    在关门的一刹那,他回头瞥见父亲仍坐在桌前,低头凝视着笔记本,侧影在跳动的煤气灯光中显得异常凝重。


    那天晚上,琉弥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漂浮在一个巨大的琥珀色海洋中,周围充满了温暖的液体。


    远处有光芒在呼唤他,那光芒既熟悉又令人安心,仿佛是他遗失许久的一部分。


    他想向光游去,却发现自己没有手臂,没有双腿,也没有身体。


    他只是一双眼睛,一个意识,漂浮在无尽的琥珀色中。


    琉弥纳听到了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调查员,时候快到了。”


    第二天早晨,琉弥纳在学前中心表现得心不在焉。


    昨晚的梦境还在脑海中盘旋,而哈特曼先生今天看他的眼神比往常更加专注,让人不适。


    “琉弥纳,”


    下课时,哈特曼先生叫住了他,声音异常轻柔,“放学后请留一下,我想和你谈谈你的自然课作业。”


    莫名的寒意顺着琉弥纳的脊柱爬升。


    他点点头,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


    整个下午,他都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如影随形地追随着他,炽热得令他不安。


    放学钟声响起,其他孩子欢快地冲出教室,只有琉弥纳留在座位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阳光斜射进空荡荡的教室,但今天这景象不再神奇,只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好了,就我们两个人了。”


    哈特曼先生关上教室门,声音里的某种东西让琉弥纳想要立刻逃跑。


    哈特曼先生拖过一把椅子,坐在琉弥纳对面。


    太近了。


    近得琉弥纳能闻到老师身上奇怪的甜腻气味,看到他眼中布满的血丝和诡异亮光。


    “你知道吗,琉弥纳,”哈特曼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孩子放在桌面上的手背,那触感让琉弥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是个非常特别的孩子。”


    琉弥纳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哈特曼先生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


    “我观察你很久了,”哈特曼的声音越来越飘忽,越来越激动,“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那些普通的孩子,愚蠢,平庸,像蝼蚁一样短暂而无意义,但你……”


    哈特曼突然抓住琉弥纳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老师的瞳孔扩张得异常大,吞没了整个虹膜。


    “你是不同的,是不是?”哈特曼的声音变成了狂热的低语,“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告诉我,琉弥纳,你看到了什么?当你看着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恐惧扼住了琉弥纳的喉咙。


    他确实看到了。


    哈特曼先生周身笼罩着一层不祥的灰黑色雾霾,像是活物般蠕动,不时浮现出扭曲的面孔。


    但他不能说出来,永远不能。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哈特曼先生。”他结结巴巴地说,试图挣脱老师的手,可是那只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别对我撒谎!”


    哈特曼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得不似人声,“我知道你是什么!我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的父母,那些自以为是的科学家,他们以为自己能独占这份奇迹!”


    琉弥纳的眼泪涌了出来,不止出于恐惧,也是因为哈特曼话语中对他父母的指控。


    他知道父母有秘密,知道他们对他隐瞒了什么。


    但他们爱他,他确信这一点。


    “他们是我的天使,”哈特曼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温柔,但这种温柔比之前的狂怒更加可怕,“将你赐予这个世界,赐予我。”


    “但他们太自私了,想要把你藏起来,不,不行……奇迹必须被研究,被理解,被分享……”


    哈特曼站起身,手中的小刀在夕阳下闪烁着血红的光芒。


    琉弥纳想要逃跑,恐惧让他的双腿发软,无法动弹。


    “别怕,我的小天使,”哈特曼的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这不会很痛,或者说,会痛,但痛苦是理解的必要代价,我必须看看你的内在,看看是什么让你如此特别……”


    琉弥纳张开嘴想尖叫,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眼睁睁看着哈特曼逼近,那把精致的小刀举到空中,刀尖对准他的胸口。


    “让我看看上帝的杰作,”哈特曼喃喃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泪光,“让我见证奇迹的内在……”


    剧痛袭来时,琉弥纳的视野被一片血红淹没。


    他最后看到的,是哈特曼狂热而扭曲的面孔,以及窗外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意识回归的过程很奇特。


    仿佛缓慢地浮出水面,从一个无梦的深渊中缓缓上升。


    首先恢复的是触觉。


    琉弥纳感觉自己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脸颊贴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然后是嗅觉。


    浓重的铁锈味充斥鼻腔,那是血的味道。


    他睁开眼睛。


    教室还是那个教室,但一切都不同了。


    月光从窗户倾泻而入,将视野染成诡异的银蓝色。


    桌椅被推倒散落各处,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墙壁上,地板上,溅满了已经开始干涸的液体。


    他看到了哈特曼先生。


    或者说,曾经是哈特曼先生的东西。


    老师现在变成了一堆散落在教室各处的碎片,一条手臂躺在讲台旁,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躯干扭曲地靠在墙边,灰色的西装被染成了深褐色。


    他的头颅滚落在教室角落,眼睛圆睁,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极致恐惧。


    琉弥纳坐起身,惊讶地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他的衣服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一丝伤痕,连刚才被刀刺中的剧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段清晰的记忆。


    他应该感到恐惧,恶心,或者至少是震惊。


    奇怪的是,这些情绪都很遥远,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观看一场戏剧。


    他的内心异常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他站起来,脚步稳健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死亡的孩子。


    月光透过窗户,在他周围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走向哈特曼先生的头颅,低头凝视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


    “你对我做了什么?”琉弥纳轻声问。


    没有回答,只有月光下死寂的教室。


    变化开始了。


    起初很细微,只是视野边缘的一丝闪烁。


    但随着他注意力集中,琉弥纳看到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由光线编织成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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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网,遍布整个空间。


    这些纹路微微脉动,有生命似的呼吸。


    更奇怪的是,当他看向哈特曼先生的尸体碎片时,看到每一片都被同样的金色丝线缠绕,但那些丝线正在迅速断裂消散。


    本能驱使琉弥纳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条即将断裂的金色丝线。


    就在接触的瞬间,信息洪流冲入他的意识。


    他看到了哈特曼先生的恐惧,那种对平凡生活的深刻恐惧,对存在意义的疯狂追寻。


    他看到哈特曼偷偷潜入他父母的实验室,偷看研究笔记,逐渐确信琉弥纳是某种超自然存在。


    他看到那把珍珠母贝小刀被精心挑选,因为哈特曼认为只有美丽的工具才配得上神圣的解构。


    最重要的是,琉弥纳看到了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哈特曼的刀刺入他的心脏,生命随着鲜血流逝。


    某种东西被释放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将哈特曼先生的存在从内部撕碎,就像撕开一张纸一样轻松。


    那是他的力量。


    琉弥纳意识到,他一直拥有这种力量,只是从未知晓。


    随着理解的深入,周围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明亮。


    现在他能看到它们连接着教室里的每一件物品,延伸到窗外,与夜空中的星辰相连。


    整个世界都是由这些发光的丝线编织而成,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网络,记录着万物的联系与历史。


    而他,琉弥纳,能够看到并触摸这些记录。


    “调查员。”他轻声说,想起昨晚梦中听到的那个词。


    这就是他的本质,他的能力。


    他不仅能看到事物现在的状态,还能读取它们过去的记录,能够修改这些记录,改变现实本身。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琉弥纳警觉地抬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冲进教室门口。


    “琉弥纳!”艾拉尖叫着,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


    奥森紧随其后,手中的煤气灯照亮了血腥的场面。


    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拿不稳灯。


    “我的天啊……”


    奥森的声音颤抖,目光从哈特曼的残骸移到站在血泊中央毫发无伤的儿子身上。


    艾拉已经冲到琉弥纳面前,跪下来紧紧抱住他,全身都在发抖,“你没事,感谢诸神,你没事……”


    但奥森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他慢慢走近,煤气灯的光线在琉弥纳眼中反射出非人的金色光泽。


    “艾拉,”奥森的声音异常平静,与眼前的恐怖场景形成对比,“看看他的眼睛。”


    艾拉松开拥抱,双手捧着琉弥纳的脸,仔细端详。


    她的表情从宽慰逐渐变为震惊,然后是深深的恐惧。


    “哦,不……”她低声说,眼泪涌出眼眶,“不,不,不……太早了,还太早……”


    琉弥纳平静地看着父母,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他们眼中的忧虑。


    守护者对某种危险之物的恐惧。


    “他醒了,是不是?”奥森轻声问,手中的煤气灯微微颤抖。


    艾拉只是无声地流泪,紧紧抓着琉弥纳,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琉弥纳抬头看着父母,第一次注意到他们周身也缠绕着金色的丝线,但与哈特曼的不同,那些丝线更加复杂坚韧,散发出他熟悉的感觉。


    是爱,是无条件的爱,像锚一样稳定。


    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别的东西。


    父母身上有着几乎看不见的锁链图案,仿佛他们的本质被某种力量精心地限制和伪装着。


    “妈妈,爸爸,”琉弥纳轻声开口,声音在死寂的教室中异常清晰,“我是什么?”


    艾拉和奥森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琉弥纳还不能完全理解的情绪。


    奥森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与琉弥纳平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孩子,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琉弥纳没有动。


    他的目光越过父母的肩膀,看向教室墙壁上的一片空白。


    在那里,金色的纹路组成了复杂的图案,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可以看到自己死亡的瞬间,以及随后哈特曼先生被无形力量撕碎的过程。


    更远处,他看到了连接父母与自己的金色丝线,比任何其他连接都要明亮。


    他还看到了从自己身上延伸出的另一组丝线,通向远方,通向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某个呼唤着他的地方。


    “调查员,”他再次轻声说,这一次是确认,“我是调查员。”


    艾拉猛地吸了口气,看向丈夫,眼中充满惊恐。


    “他已经知道了,奥森,他知道了。”


    奥森的表情变得坚毅,他迅速脱下外套,裹住琉弥纳,挡住孩子的视线,不让他看到周围的血腥场面。


    “不管他知道多少,现在我们必须走,哈特曼不是唯一在寻找我们的人。”


    就在那一刻,琉弥纳感知到了远方有多股力量正在向这里汇聚。


    有些充满好奇,有些带着贪婪,还有一些散发着冰冷的审判意图。


    他们都感知到了他的觉醒,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塔,吸引了四面八方的船只。


    艾拉紧紧握住琉弥纳的手,奥森则已经开始在教室地板上用粉笔画着复杂的图案。


    一个传送阵。


    琉弥纳意识到,虽然他从未见过,但本能地知道那是什么。


    “听着,琉弥纳,”奥森一边画一边急促地说,“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松开妈妈的手,明白吗?”


    琉弥纳点头,他的目光穿透父亲的外套,依然能看到周围金色的纹路。


    他发现父亲的图案与空间本身的纹路相连接,重新编织现实的结构,打开一条通路。


    就在传送阵开始发光,空间本身开始扭曲时,琉弥纳最后一次回头,看向哈特曼先生已经冰冷的头颅。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老师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无声地说出最后一个词:


    “天使……”


    光芒吞没了一切。


    教室,尸体,月光,都消失在炫目的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