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远处望着，暗卫无声出现在萧寒山身侧，“殿下，左相回了话。”


    男人收回看女子的目光，转身离开，“怎么说的？”


    “左相答应了您的邀请。”


    萧寒山哼笑一声，“告诉他，孤这几日有事，没时间邀他赏玉，叫他再等些时候。”


    暗卫领命退下。


    男人离开西院，惊夏偏头时恰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回头一看还站着练身姿的女子，没有说出来。


    今晚萧寒山并没有叫姜予宁去望鹤苑陪着用膳，本来算算日子，该是到今晚了。


    可能是他在忙，忘记了叫她去。


    姜予宁正好练得很累，也就没有过去，谁知刚用完晚膳，萧寒山派人送了东西来。


    “主子送给姑娘的，姑娘试试，看看可合身。”


    姜予宁没想到萧寒山会送自己衣衫，可惜眼睛瞧不见，不然定要看看他送给自己的衣衫是何样，是否和京城里那些高门贵女穿的衣裳用料一样。


    谁不想自己有件好看又奢华的衣衫呢。


    换好后让惊夏和来送衣衫的婢女瞧瞧，久久未曾听到她们的夸赞声，不由得疑惑。


    “不好看吗？”


    惊夏与婢女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心知不得妄加揣测主子的想法，只得压下来不说。


    那婢女朝惊夏摇头，面向姜予宁时露出笑，道：“合身的很，主子亲自选的款式，没想到这么衬姑娘，姑娘穿上好看极了。”


    姜予宁微微扬唇，脸上克制着不笑出来，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就知道以自己的姿色，穿什么都好看。


    没想到这还是萧寒山亲自选的款式，他怎的突然要送她衣衫，难道是……


    “你可知萧公子为何要送我衣衫？”


    婢女笑容不改：“主子怕姑娘你这几日学礼仪觉得枯燥烦累，便想着要给姑娘你做件衣衫，姑娘喜欢吗？”


    姜予宁看不见衣衫长什么样，不过摸着料子应该是极好的，又是浅蓝色，虽然不喜欢这个颜色，但既然是太子送的，她定然是要留下的。


    “那就麻烦你替我先谢谢萧公子，晚些时候我亲自去感谢。”


    婢女笑着说了好，看向惊夏时笑意敛去，小幅度摇了头，让她不要说出来。


    “那奴婢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惊夏立刻说去送送她。


    姜予宁仍穿着衣衫，摸着衣裳上细密的绣纹，笑容扩大。


    “太子就是太子，吃穿用度比在将军府好多了。”话一说完，唇边笑容消失。


    她低了头，捏着衣衫，小声说：“晏大哥，妾不是故意要说你不好的，是你母亲对妾太过苛刻，你会理解妾的吧……”


    把衣服脱下，她想着明日或者后日再穿着去见萧寒山。


    不过她没能见着人，去的时候小厮说萧寒山不在，问起萧寒山去哪了，小厮只说不知道。


    姜予宁没了法子，只好回去。


    没几日王妈妈便说她礼仪学得差不多了，让她休息几日，过些时间再来教她旁的。


    姜予宁心中一喜，想去萧寒山那展示给他看，顺便再与他接触接触。


    她特地穿了萧寒山送来的那件衣衫，还戴了他送的发簪，一路上端着身子去了望鹤苑，这次却被要求在院外等着，好一会才让她进去。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萧寒山视线中的瞬间，原本不耐的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搭在桌面的手握成全拳，幽暗的眼眸里似乎有火在烧。


    她穿着那身他特地命人制作的衣裳，戴上那根发簪，一袭浅蓝长裙，眼戴银纱，身姿端正，确实有几分天上仙的淡漠疏离感。


    但她一开口，浑身就染上了风尘气。


    萧寒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走过来，没应她的话，而是问她：“阿宁怎的过来了？”


    姜予宁被惊夏扶到萧寒山面前，轻声道：“妾想来谢谢公子送妾的这身衣衫。”


    惊夏退出书房，外头的小厮婢女识趣地退远了些。


    “妾穿着这身，公子觉得如何？”姜予宁是很有信心能得到夸赞，果不其然，萧寒山夸她好看。


    姜予宁弯起唇，趁机为自己找机会接近他，“公子照顾了妾这么久，妾该谢谢公子。”


    她说着，稍稍矮了身子，对他说：“若是公子不嫌弃妾眼睛还不能看见，妾愿意服侍公子。”


    姜予宁想的就是趁热打铁和萧寒山发生关系，再用同样的法子骗过去，届时萧寒山定然要对她负责。


    她想得简单，却不知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楼晏那般好骗的，她的一举一动，皆被男人看出用意。


    萧寒山并未拒绝，反而走近她，将她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轻一碰她的脸颊。


    姜予宁顺势往他怀里一倒，手指不安分地点着他的胸膛，身子柔弱无骨，娇声道：“公子可是要——”


    手被猛地攥住，姜予宁吃痛，下意识挣扎，可很快就被松开。


    紧接着男人的话自头顶落下来，语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温柔，“阿宁若是真想谢孤，那就帮孤一个忙。”


    姜予宁揉着手，不明白他有什么忙需要她帮的，“公子请说，妾一定帮公子。”


    萧寒山瞧着她说话时一张一合的红唇，玲珑身段若有若无地擦过他胸膛，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早就忍耐不住要与她共赴云雨，他却无所动。


    “不着急，届时你会知道。”将怀里的人推开，他再未看她一眼，“孤现下正忙，阿宁回去罢。”


    姜予宁不高兴了，只待了这么一会就赶她走，他就这么忙吗？


    等了一会也不见他说话，只好回去。


    她在等着萧寒山再次叫她去望鹤苑，可那晚过后，他再也没叫她去过。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萧寒山最近几日对她态度冷淡，但他又会送东西来，一时间弄不清他是因为忙才见不到，还是根本不想见她。


    为了试探他，姜予宁特地在婢女又送东西来时，故意提了个为难他的请求。


    “妾来了京城这么久，从未出去过，不知萧公子能否带着妾逛一逛京城。”


    婢女原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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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把话带回去，萧寒山没什么反应，直接让婢女退下。


    自说出这个请求后，姜予宁心中忐忑，一直等着萧寒山的回复，但两天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日日都有婢女来送东西，从衣裙到发钗首饰，胭脂水粉都有，偏偏就他不来。


    姜予宁想去望鹤苑问他，但她既害怕自己去会惹得他不愉快，又拉不下脸去问他到底答不答应，便一直没去。


    这日她用完午膳问惊夏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看看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能感觉到光了。


    “奴婢去向主子请示。”


    一听到要去找萧寒山，姜予宁立刻说不用了。


    她想自己去。


    姜予宁还是忍不住，想去问萧寒山这几日为何不见自己，明明日日送东西来，她让人带话给他，他也不回。


    连他要她学的礼仪她全都学完了，可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好像最近一次见他，还是那晚她换了那件衣裳去见他，那之后再未见过。


    姜予宁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厌弃她了，或是有了旁的女子陪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她对惊夏说了声：“我想吃点心，你去厨房拿些过来。”


    惊夏见她说话时手从桌面上收到下面去，猜到她并非是真的想吃点心，却没戳破，应她的话去厨房。


    姜予宁等了一会，估测惊夏应该是走远了，立刻去换上那件浅蓝色衣裙，自己绑上眼纱，摸索着出去。


    这几次去望鹤苑没有要惊夏扶着，都是自己走的，路已经记熟，不会走错。


    一路走到望鹤苑外，摸到栅栏，便知自己走对了。继续依照记忆里的路走，一步步走到书房前。


    她眼睛看不见，以往每次来基本上都不会有人阻拦，所以并没有觉得自己直接进去有什么不妥。


    不过没有惊夏提醒，难免磕绊，又急着见萧寒山，抬脚往里走时没小心摸索，险些被门槛绊到，落脚时发出一声响。


    站稳后她像以往那样进了书房，扬起唇，朝里头唤了一声：“萧公子可在？”


    话刚说出来，却听什么东西摔地上的声音，声音很小。


    书房内的人早在她脚步声传进来时，就已经抬眸看向她。


    在她显露身形的瞬间，原本静坐着的男人手中册子掉落。


    目光定格在她系着眼纱的眼上，看她的眼神逐渐掀起惊涛骇浪，压抑在眸中的暗色袭卷，几乎要将她吞了去。


    萧寒山扫过他失态的模样，嘴角一扯，再看向姜予宁时，神色稍霁。


    她今日穿了那身浅蓝衣裙，系着眼纱，进来时还端着王妈妈教的姿势，不动时，与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姜予宁犹豫着要不要再往里走，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冷得好似他根本不认识她。


    “出去。”


    “公子——”她的声音被打断。


    男人冷声呵斥：“出去。”


    姜予宁身子一僵，顿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出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