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治疗也不行,患者的肝功能已经严重受损,撑不了多久。”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这时,李主任开口了。


    “我有个想法。”他看向众人,“可以试试介入治疗。”


    “介入治疗？”有人质疑,“肿瘤这么大,介入治疗能行吗？”


    “可以试试。”李主任自信满满,“我们医院最近引进了一套新设备,专门用于介入治疗。效果很不错。”


    众人面面相觑。


    介入治疗确实是个办法,但成功率同样不高。


    “李主任,您的方案有多大把握？”有人问。


    “百分之三十吧。”李主任说。


    百分之三十。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专家都皱起了眉头。


    “太低了。”有人摇头,“这种成功率,患者家属未必会同意。”


    “那总比等死强。”李主任反驳。


    会议室里又陷入争论。


    林新成坐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


    他在仔细思考李主任的方案。


    介入治疗确实是个办法,但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太低了。


    如果是他来做…


    等等。


    林新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林新成突然举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李主任皱眉:“你是谁？”


    “林城第一医院外科,林新成。”


    “林城第一医院？”李主任冷笑,“一个小医院的医生,也敢在这种场合发言？”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笑。


    张国强脸色有些难看,想要阻止林新成。


    但林新成已经站起来了。


    “李主任,我确实来自小医院。”林新成语气平静,“但医学讨论,应该看的是方案,而不是出身。”


    李主任脸色一沉。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高见？”


    “我认为介入治疗不是最好的选择。”林新成走到投影仪前,“患者的肿瘤虽然很大,但位置相对独立,并没有广泛浸润周围组织。”


    他指着影像资料。


    “这种情况下,可以考虑肝动脉结扎联合肿瘤切除术。”


    “胡说八道！”李主任打断他,“肿瘤这么大,切除术根本不可能成功。”


    “为什么不可能？”林新成反问,“只要控制好出血,保护好门静脉,手术是有可能成功的。”


    “你以为手术是过家家？”李主任冷笑,“光是打开腹腔,患者就可能因为出血过多死在手术台上。”


    “那是因为您的技术不够。”林新成平静地说。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新成。


    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当众质疑李主任的技术？


    李主任脸色铁青。


    “你说什么？”


    “我说,您的技术不够。”林新成重复了一遍,“如果换做是我,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六十。”


    “狂妄！”李主任拍案而起,“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是不是狂妄,做一台手术就知道了。”林新成看着李主任,“李主任,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李主任冷笑:“赌什么？”


    “就赌这台手术。”林新成说,“如果我的方案成功,您当众道歉。如果失败,我从医学界除名。”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哗然。


    这个年轻人,疯了吗?


    张国强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


    “小林,你…”


    “张主任,让我试试。”林新成转头看着张国强,眼神坚定。


    张国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看出来了,林新成是认真的。


    李主任盯着林新成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冷笑一声。


    “好,我答应你。”


    “那就这么定了。”林新成转向主持会议的专家,“不知道各位专家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主持人有些为难,“这件事还得问问患者家属的意见。”


    “那就去问。”林新成说,“我相信患者家属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患者家属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满是憔悴。


    听完两种方案的介绍,她沉默了很久。


    “医生,您说实话,哪种方案成功率更高？”


    主持人看了看李主任,又看了看林新成。


    “理论上说,林医生的方案成功率更高。但风险也更大。”


    “风险大没关系。”女人咬着牙,“只要能救我老公,多大风险我都愿意承担。”


    李主任脸色一变。


    “女士,您要想清楚。林医生还很年轻,经验不足。万一出了问题…”


    “我相信他。”女人打断李主任的话,“就按林医生的方案来。”


    李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新成点点头。


    “谢谢您的信任。我会尽全力。”


    女人眼眶泛红。


    “医生,拜托了。”


    手术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林新成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反复研究患者的影像资料。


    这台手术确实很难。


    肿瘤太大,血管太多,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出血。


    但他有信心。


    上一世他做过无数台高难度手术,比这复杂的都有。


    唯一的问题是,这具身体的手感还没完全恢复。


    必须抓紧时间练习。


    林新成找了个猪肝,在宿舍里练习切除和缝合。


    一遍又一遍。


    手机突然响了。


    是秦云飞打来的。


    “林新成,听说你要做那台手术？”秦云飞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嗯。”


    “你疯了？”秦云飞提高音量,“那台手术连李主任都不敢做,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成功？”


    “因为我有把握。”林新成平静地说。


    “把握？”秦云飞冷笑,“你有什么把握?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就要从医学界除名了！”


    “不会失败的。”


    “你…”秦云飞沉默了几秒,“算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自己好好准备吧。”


    挂断电话,林新成继续练习。


    他能听出秦云飞话里的关心。


    这个男人,嘴上说着恨他,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三天后。


    手术如期进行。


    林新成换好手术服,走进手术室。


    李主任也在,他是来看林新成笑话的。


    “林医生,准备好了吗？”李主任冷笑。


    “准备好了。”林新成走到洗手台前,仔细清洗双手。


    张国强站在旁边,脸上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