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新成虚弱地说,“但我真的吃不下。”


    “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我。”林新成看着秦云飞,眼神带着几分绝望,“我知道你喜欢秦香云,所以我才会这么痛苦。”


    秦云飞一愣。


    “你胡说什么。”他下意识反驳,“我跟香云只是师兄妹。”


    “真的吗？”林新成苦笑,“可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秦云飞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对秦香云有好感。但那是多年的陪伴培养出来的感情,算不上喜欢。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林新成转过头,“秦医生,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秦云飞站在原地,看着林新成单薄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几天下来,他对林新成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偏执,但并不坏。至少比他想象中要真诚得多。


    “林新成。”秦云飞突然开口。


    林新成回过头。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秦云飞顿了顿,“那就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


    林新成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不是。”秦云飞走过去,拿起饭盒,“我是认真的。你要是真想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就先把自己照顾好。”


    林新成看着秦云飞,眼眶又红了。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秦云飞把筷子递给他,“来,吃饭。”


    林新成接过筷子,慢慢吃起来。


    秦云飞坐在旁边,看着他。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林新成脸上。这个年轻人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秦云飞突然想起刚才的想法。


    林新成确实比以前好看了。


    不对,应该说是气质变了。


    以前的林新成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舒服。现在的他虽然虚弱,但眼神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秦医生,你在看什么？”林新成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秦云飞回过神,咳了一声。


    “没什么,你快吃。”


    林新成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鱼,上钩了。


    晚上七点,林新成终于从办公室出来。


    连续几天装虚弱,确实有点累。但效果不错,秦云飞已经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


    走到电梯口,正好碰见秦香云。


    秦香云看见林新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林新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林新成没理她,直接按下电梯按钮。


    “我在跟你说话,听见没有？”秦香云走过来,挡在林新成面前。


    “让开。”林新成语气平淡。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骗过五师兄？”秦香云冷笑,“我告诉你,五师兄只是一时心软,等他反应过来,你就完了。”


    林新成抬起头,看着秦香云。


    “秦医生,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五师兄对你,只是师兄妹之情。”林新成笑了,“但对我,他已经开始心软了。你说,这说明什么？”


    秦香云脸色一变。


    “你胡说！”


    “胡不胡说,你心里清楚。”林新成走进电梯,“秦医生,好自为之。”


    电梯门关上。


    秦香云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她当然知道林新成说的不是假话。


    这几天秦云飞确实对林新成的态度变了,从一开始的厌恶变成了关心。


    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


    秦香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师兄,我是香云。”


    “什么事？”陈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林新成最近在勾引五师兄。”秦香云压低声音,“他装可怜,骗取五师兄的同情。五师兄现在对他的态度完全变了。”


    陈锋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


    “大师兄,你要想办法啊。”秦香云急道,“再这样下去,五师兄真的会被他骗走的。”


    “放心,我会处理。”陈锋说完挂断电话。


    秦香云松了口气。


    有大师兄出马,林新成肯定完了。


    另一边,林新成回到宿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手机响了。


    是庄静涵发来的消息。


    「林医生,这个周末有空吗?我爸想请你来家里吃饭。」


    林新成想了想,回复:「好。」


    放下手机,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秦云飞已经对他产生好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巩固这份好感,然后…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早,林新成照常去医院。


    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张国强在等他。


    “小林,过来一下。”张国强招手。


    林新成走过去。


    “下周有个会诊,我想让你跟着去。”张国强说,“是个疑难病例,对你来说是个学习的机会。”


    “什么病例？”


    “肝癌晚期,肿瘤压迫了门静脉。”张国强递过来一份病历,“患者已经在省人民医院治疗了半年,但效果不好。这次会诊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林新成接过病历,快速翻阅。


    患者是个五十八岁的男性,肝癌晚期,肿瘤直径已经超过十厘米,压迫门静脉导致肝功能严重受损。


    这种情况下,手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患者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张主任,这个病例很棘手。”林新成合上病历。


    “我知道。”张国强叹了口气,“但患者家属不死心,想再试试。”


    林新成点点头。


    他能理解患者家属的心情。面对生死,谁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跟您一起去。”


    “好。”张国强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这次去的专家都是省内顶尖的,你好好学着点。”


    林新成应下。


    但他心里清楚,这次会诊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到了会诊当天,林新成就发现了问题。


    会诊地点在省人民医院的会议室。


    来的专家有十几个,都是各大医院的主任级别。


    林新成跟着张国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讨论。


    “这个病例我看过了,手术风险太大。”一个专家摇头,“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那就保守治疗？”另一个专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