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狗,得会咬人,也得听话

作品:《大明九千岁:开局签到九阳神功

    小路子屁滚尿流地逃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李公公的传唤就到了。


    来的是另一个小太监,年纪不大,走路却不见半分声响。


    他没有踹门,也没有高声叫嚷。


    他在杂役房门口站定,隔着门槛,对着屋内的杨凡躬身行礼。


    “杨哥,干爹请您过去一趟。”


    他说话时,头垂得很低,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屋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所有的小太监,包括刚刚对杨凡生出敬畏之心的那些人,心头又是一紧。


    杨哥?


    一个新来的杂役,居然被李公公身边的人称作“哥”。


    这称呼里透出的信息,比小路子被打断手腕还要让人心惊。


    杨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将那本《蛮牛铸体功》贴身放好。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是喜是忧。


    “有劳了。”


    他从那小太监身边走过,对方立刻又躬下身子,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引着路。


    还是那间书房。


    杨凡进去的时候,李公公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修剪着一盆君子兰的枯叶。


    他没穿蟒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动作专注,仿佛那盆花是天下最重要的事物。


    书房里很静,只听得见银剪开合的“咔嚓”声。


    空气里浮动着檀香的味道,比上一次更浓。


    “奴才杨凡,叩见公公。”


    杨凡跪在地上,额头触地。


    李公公没有回头,也没有让他起身。


    他剪下最后一片枯叶,将银剪在旁边的丝帕上仔细擦拭干净,放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过身,坐回那张太师椅上。


    “起来吧。”


    “谢公公。”


    杨凡起身,依旧垂手站着,目光落在自己脚尖前三尺的地面。


    李公公端起手边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却没有喝。


    “小路子的手,是你打断的?”


    他问得直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回公公,奴才不敢。”杨凡的回答不卑不亢,“路子哥来传干爹的赏,想替奴才保管功法,奴才不敢劳烦。拉扯之间,路子哥自己脚下没站稳,摔了。”


    李公公闻言,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自己摔的?”


    “是,奴才亲眼所见。”


    李公公看着他,看了很久。


    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古井,要把人吸进去。


    “杂家赏你的《蛮牛铸体功》,练得如何了?”


    他忽然换了话题。


    “回公公,奴才愚钝。”杨凡立刻接话,“昨夜蒙公公厚爱,得此神功,奴才不敢懈怠,修炼了一夜。只觉得小腹处有一股热气流转,想来是功法神奇,奴才侥幸,摸到了一点门路。”


    他只说了有热气,没说练成了第一层。


    他更不敢提【九阳绝脉】带来的变化。


    “一夜?”李公公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就练出了气感?”


    “全是公公栽培,功法玄妙。”杨凡把功劳推得一干二净。


    李公公的敲击声停了。


    他站起身,走到杨凡面前。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杂家喜欢有本事的狗。”


    李公公的声音很冷,贴着杨凡的耳朵钻进去。


    “但也最恨,会咬主人的狗。”


    他伸出手,拍了拍杨凡的脸颊,动作很轻,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瓷器。


    “年轻人有点本事是好事,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记住,你的本事是杂家给的,杂家能给你,也就能随时收回来。”


    杨凡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垂首。


    “奴才的命都是公公给的,不敢有二心。”


    “最好是这样。”


    李公公收回手,重新走回书桌后。


    他脸上的冷意消失了,仿佛刚才的敲打从未发生过。


    “你的记性不错,留你在杂役房,屈才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


    “司礼监的档案房,积压了过去三年的机密卷宗,一直没人能理得清楚。你去,把它们给杂家分门别类,整理出来。”


    杨凡心中一动,抬起头。


    “公公的意思是?”


    “给你十天时间。”李公公将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扔在桌上,“把所有卷宗全部过一遍,不仅要整理好,还要把里面的错漏之处,给杂家一一找出来。做好了,杂家重重有赏。做不好……”


    他没有说下去。


    这是一个看似重用,实则艰巨无比的任务。


    三年的机密卷宗,堆起来怕是比人还高。


    十天内全部看完,还要找出错漏,这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既是考验,也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杨凡没有半分犹豫,立刻跪下领命。


    “奴才遵命!定不负公公所托!”


    “去吧。”李公公挥了挥手。


    门外,先前那个引路的小太监早已等候多时。


    他接过钥匙,带着杨凡穿过数道宫门,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院子深处,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朱漆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


    这里就是司礼监的机密档案室。


    小太监打开铜锁,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与陈年纸墨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巨大书架,上面塞满了落满灰尘的卷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杨哥,就是这里了。”小太监躬身道,“您这十天的饮食,会有人按时送到门口。除了茅厕,您不能离开这间院子半步。”


    “知道了。”杨凡点头。


    小太监不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沉重的木门在杨凡身后缓缓关上,接着,是铜锁落下的声音。


    门外,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有人在外面看守。


    名为整理,实为软禁。


    杨凡站在如山高的故纸堆中,环顾四周。


    他没有畏惧,也没有沮丧。


    他的眼中,反而透出一股灼热的光。


    司礼监,是大明内廷权力的中枢。


    这里存放的机密卷宗,记载着过去三年,这座皇宫,乃至整个大明王朝最核心的秘密。


    对他而言,这不是考验。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走到最近的一个书架前,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


    吹去上面的浮尘。


    卷宗的封皮上,是三个古朴的毛笔字。


    御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