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从来不是金丝雀
作品:《刚下山的修仙大佬,一不小心无敌了!》 他灌了一大口冰咖啡,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看得他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让他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
“我操……”
王海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口咖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他连忙抓起手机,手都有些抖,拨通了那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在凌晨拨打的号码。
“唐总。”
“说。”电话那头,唐心溪的声音清醒得可怕。
王海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查到一拨人,半小时前刚入住城西的云顶山庄……带头的那个,我们之前打过交道。”
“谁?”
“陆天明。”
王海说完这个名字,感觉自己这辆二手大众车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京城陆家的疯狗,陆天明。
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最要命的是,三年前,就是这位陆少,在一场竞标会上被陈玄当众打断了三根肋骨,事情闹得很大,轰动了整个京城商圈。
新仇旧恨,这下是奔着要命来的。
王海脑子“嗡”的一声,但手上的活儿没停。
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鱼还在后头。
唐总的命令是查所有“手脚不干净的”,陆天明算一个,但能让十五家核心供应商同时反水,能量绝对不止一个陆天明。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老张!大半夜的你他妈又搞什么飞机?”电话那头,他大学同学,云城商会的副会长,声音里满是起床气。
“救命!查个车牌,回头请你全家海底捞!”
“滚蛋!又给你那美女老板卖命呢?”对方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迷迷糊糊地把最近登记过的重要外来访客名单发了过来。
王海马不停蹄,又一个电话砸向了五星级酒店协会的秘书长,一个红包发过去,对方立刻精神了,立马让手下人去查各大酒店的VIP入住记录。
甚至连几个在车管所和高速路口收费站上班的老同学,都被他挨个骚扰了一遍。
京城来的过江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果然,二十分钟后,一条线索从海量信息中跳了出来,王海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京A·88888。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昨天中午入城。
王海盯着这串嚣张到极点的车牌号,感觉自己的牙都在打颤。在京城那种地方敢挂这种牌照的,背景已经不是“硬”能形容的了。
车主登记信息是一家投资公司,但这公司在京城圈子里,就是个摆设。
王海咬咬牙,动用了自己压箱底、轻易不敢碰的人脉,一个加密电话打了过去。
“海子,这水深,你确定要趟?”
“我他妈已经在水里了,就差淹死了!帮我!”
当看到对方最终发来的那个姓氏时,他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赵。
京城八大家族之一,赵家!
王海的手一哆嗦,嘴里叼着的烟掉在了大腿上,裤子烫出一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
他妈的!
这已经不是过江-龙了,这是真龙下凡!
他强忍着心悸继续往下翻,车辆的轨迹信息显示,这辆迈巴赫昨天下午,在云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附近,停留了将近三个小时。
而那个时间点,正好是陈先生下午回来,左肩纱布重新染红之前!
地点、时间,全都对上了!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数据显示,与迈巴赫几乎同时抵达那片区域的,还有另外两辆越野车。
可两个小时后,只有那辆迈巴赫从工厂区域里开了出来。
另外两辆越野车,至今,没有离开的记录。
王海打了个寒颤。
没开出来的车……和车上的人呢?
他不敢再往下想,那两辆车和车里的人,恐怕已经变成了某种不需要离开的“东西”。
王海哆哆嗦嗦地又摸出一根烟,点了两次才点着,猛吸一口,烟雾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一个月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这工作是真他妈的刺激!
他把陆天明和赵家的信息,连同那两辆失踪越野车的细节,全部整理成一个加密文档,深吸一口气,发给了唐心溪。
发送成功的瞬间,王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在驾驶座上。
云城的天,怕是真的要塌了。
而自家老板娘,居然要跟这样的庞然大物,正面开战。
……
别墅,客房。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唐心溪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她点开文件,一行行看下去。
陆天明。
京城赵家。
废弃工厂。
两辆失踪的越野车。
以及,陈玄肩上那道重新渗血的伤口。
所有线索在她脑子里飞快地串联成一条完整的、血淋淋的线。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哭肿的眼睛里,再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脆弱,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她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书桌前坐下。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支许久未用的钢笔,笔身冰冷,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摊开一张白纸。
笔尖落下,写的第一个词,不是“赵家”,也不是“陆天明”,而是“陈玄”。
以他为圆心,她开始画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京城的人,来了。
他们想要云城这块肥肉,而陈玄挡了他们的路。
他已经用他的方式,给了对方一个惨烈的警告。
可这还不够。
对付豺狼,光有棍棒是不行的,你得有利刃,得有陷阱,得让它知道,踏错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
唐心溪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节奏沉稳。
陈玄,你以为把我护在身后就安全了?
你看清楚。
你的女人,从来都不是躲在你羽翼之下的金丝雀。
……
主卧。
陈玄靠坐在床头,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
可他顾不上这些。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唐心溪发来的那个“好”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闷得他喘不过气。
这个字,比“滚”字更让他心慌。
“滚”是情绪,是还在乎。“好”却是冷静,是划清界限。
他点开通讯录,翻到一个备注为“老鬼”的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三声,接通。
“喂?”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懒洋洋的声音,背景音里是麻将牌碰撞的哗啦声,清脆悦耳。
“是我。”
哗啦声瞬间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