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允你
作品:《夫人心里没我》 雅间里搁置的炭炉燃烧着,烘的屋内异常暖和。罗溪待的时间长,早就把披风放在了衣架上,遂猛然相撞,清晰的感受到属于另一人的体温。
心咯噔跳着,她再胆大,官民身份悬殊,如此冒犯朝中重臣,怕是会祸及性命。
慌张攥着裙摆,就要往后退。倏而顿住,低头望去,腰间横着条结实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脸还差点贴上对面胸膛。
“…谢大人,您这是……”抬首上看,那人同样低头盯着她。
稍弯腰,谢淮玉凑的越来越近,梅花香气隐约传来。与那日在珠玉阁的味道相似,这次没有酒味。
眉头舒展,坦然的道:“我只是顺势而为,这还是从你那学的。”
想起什么事,好心提醒:“先前在府中故意动些歪主意,如今又不惜冒着性命危险,投怀送抱,洛姑娘,胆子不小呐。”
罗溪揣着明白装糊涂,蹙眉动动嘴:“谢大人,民女卑微如泥,何来教大人一说,且说的话句句属实,不敢冒犯大人。想来定是哪有误会,您先听民女仔细解释可好?”
“句句属实…”谢淮玉听闻嗤笑了下,道:“是吗?那让我猜猜,从那日有意入府,后发生的种种之事,或许都是你故意顺势而为,为的——”
“是好让我打消念头,不在调查沈祤,又或者是礼部尚书之女的事。”脸又凑近了些,眸眼暗沉盯着怀中人,唇角却牵起弧度: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会有意调查他们呢,洛姑娘,可否为我解惑一二。”
“……”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罗溪同样昂首凝视着问话之人,言辞恳切:“谢大人,您说的那些恕洛若不认,…民女就是想好好经营自己的铺子,罗小姐因当初有恩于我,所以我才答应她的丫鬟相委托之事。”
声音有些哽咽,眼尾泛红:“怪民女被珠宝蒙了心,忘记身份悬殊就敢进大人的府邸。可信上何内容民女根本不知,且背着罗小姐做这些事心中已愧疚难安,哪里还会生出别的心思,大人明鉴啊。”
泪水划过脸庞,神情委屈,望过来的眸中还夹杂着莫名的意味…
两人离得极近,谢淮玉轻而易举捕捉到了这丝微妙的情绪。怀中女子睫毛还挂着泪珠,鼻尖微红的小声抽泣。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碰到和田扳指无意识划着。心里似有股郁气挥之不散。
静了许久,他才出声:“…洛若,你还在说谎。”
罗溪愣住,下意识低头紧抿着唇,待抬起头来时,脸颊染上绯红,眼神闪躲:“谢、谢大人,民女——”
话音顿住,终于鼓足勇气,直视着谢淮玉,“其实民女初次见您,不是在珠玉阁。而是在这贡仙楼,那时您正要上楼,忽而回头望了民女这儿一眼,不知您是否还有印象?”
谢淮玉神情淡然,不作声。
罗溪被看的脸上红晕更盛,还是依旧道:“可民女却一直记得。后又有幸再遇谢大人您,竟生出了胆大的痴心妄想…才致如今被误会。民女有罪,不该妄图攀附大人……”
“当初借欣赏珠宝的由头,让九花带民女入府。其实,是想找机会能远远看您几眼,民女就已心满意足。”
罗溪不再隐忍情意,不舍得望着面前之人。倏尔慢慢闭上了眼,脖颈努力挺直,一副甘心请罪的模样。
就算她不说,他也早就知晓。
莫名的情绪消散。谢淮玉薄薄的眼皮微阖注视着身前之人,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
大抵是用完香茶,罗溪唇上的口脂没来得及补,残留的红意衬的更显娇嫩。此刻微扬着下巴,毫无防备。
夹杂着沉香的风扑面而来。罗溪脑子是懵的,待反应过来时,那张薄唇已然覆了过来。
猛的睁开双眼,毫不设防的径直对上了一双似含着笑意的浅色眼瞳。轻轻触碰了下,谢淮玉微离开,笑意更明显。
“洛若,若允你往后待在我身侧,你可愿意?”
罗溪刚回过神,乍然又听此话,只觉耳鸣阵阵。料过种种可能,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首辅竟突然做如此举动。
……完了!
再忐忑,眼下也得继续硬着头皮演下去:“大、大人,您,您莫不是与民女逗趣,洛若仅是个小户商女,自知身份低微如泥,即便再如何爱慕大人,也知道不是民女能配的上的。”
还没再说点其他的话,把事给迂回圆过去,就被谢淮玉出声截住了:“可你我现在已不清白,允了你心意,按你的心思,应高兴才对,现在却忽然想明白配不配了?”
眼眸暗沉,盯得罗溪心里微颤,紧接着握住腰的手把人往前带了些,两人顿时贴的密不透风。
“那你一介民女,当初又哪来的胆子敢入首辅府邸,还是说,刚才那段情深意切的话,亦是你巧舌如簧的编撰?”
左右如何说也不是,罗溪真的没法子了。她先前演的太真,此时若露馅一切就毁了。
若是真进了圣上的耳朵,欺君之罪,她只能到地下开铺子了。
话说,她这首饰铺子里的东西,真到了下面会卖出去吗,有可能,谁不喜欢亮闪闪的玩意儿…
“说话。”
罗溪回过神来:“没有编撰,民女如何会用感情骗大人。”
谢淮玉:“所以,你作何想?”他倒要看看,还能演多久。
没等到回答,袖袍却被轻轻拽住,罗溪微垫起脚尖,就怎么吻了上去。
唇瓣相碰,温软的触感被对方所给予。
明明和方才一样的行为,谢淮玉却觉得现在似有些不同,存了心思,对于这种新奇的体验,是要探究到底的。
罗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刚想后退,后颈忽按上一只温凉的手不让她离开,紧接着下唇被措不及防轻咬了一口。
疼痛让罗溪下意识睁开双眼,唇也微启着,竟正好给了那人可趁之机,湿热的舌尖毫无阻挡的闯进来,肆意的扫荡着这片领土。
初次拥吻,两人都毫无章法,喘息声回荡在耳旁,似在提醒着那不可言喻的事情。
被动的承受着谢淮玉的举动,罗溪心里碰碰直跳。她觉得自己好像悟了些事,会不会心怀不轨的人除了她,还有谢淮玉……
每隔几息,两人就微微分开。双眸望着彼此,马上谢淮玉又会唇瓣覆上来,乐此不疲。
他似找到了趣事,抓到就不肯再轻易放开。
不知多久,直到罗溪察觉自己的唇有发麻感,深知不能再纵着这人了,放开紧攥的袖袍,抬手轻推拒着谢淮玉的胸膛,贝齿却用力咬了一下。
待分开后,罗溪赶忙拿出贴身的帕子轻擦拭着嘴角,些微刺痛,等收拾妥帖才抬头瞧去。
青年身姿修长的站在那,依旧是那副好看的样貌,只是脸颊透着绯红,瞳孔似无焦距的涣散,殷红的薄唇还沾着水润光泽,袖袍也起了皱褶。
仿佛罗溪才是那个霸王硬上弓的人不怀好意欺负了他。
“……”
“大人。”听到声音,谢淮玉眸眼动了动,慢慢望向罗溪。
“若无它事,恕民女就先行离开了。”罗溪觉得可不能再待下去了,红宝石好看归好看,但她脸上还有个易容的物什儿啊。
谢淮玉没有应声,仅兀自回身坐回了小榻上,放在一旁的茶早已凉透,恍然未觉的端起饮完。
又拿起干净的帕子擦着唇角,眉眼不自觉皱了下,他的唇角破了。
悠悠收拾好,才出声:“往后在我面前,不用再称民女。等过几日我会派人让你进府。”
“…进府?!”罗溪不可置信。
坐着的青年神情淡然:“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不进我的府邸,你还想进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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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进我家的府邸!
罗溪身子晃了晃,头也感觉有些晕。要不是今日,她根本不知原来这人还同样对自己存有心思,藏的可真是太好。
她顶多就是心里想想,可谢淮玉真是得寸进尺。
“大人,民女…我有去处。何况还有铺子得经营,大人心里有我,洛若很是开心幸福。可忽然入府,我…尚需要有个心理准备。”
“那你需准备多久?”
“…不知,大人,总归是洛若离不开您,不如等我铺子真正开起来后,再说入府一事,可好?”
谢淮玉又恢复成平常那副矜贵得体的姿态,闻言嗤笑了一声,道:“好啊,我派人帮你,不出五日,就能成为这秦淮最好的首饰铺子。”
罗溪瞳孔颤了颤,脸上带着些倔强之意:“洛若多谢大人好意,把珠玉阁经营红火是我此生的目标,可若借他人之手,那这铺子也就不再是我的了,所以,洛若不愿让大人帮忙。”
“……”谢淮玉放松的倚靠在榻上,目光沉沉,唇角噙却着笑意,颇有些耐心的询问:
“那何时能把铺子经营好?洛若,别告诉我需得几年啊,不然,我会以为你不愿入府。那你的真心——”
还没说完,便被罗溪急忙打断:“不出一年!珠玉阁无论能不能在南街站稳,洛若都会入府侍奉在大人身侧。”
心惊胆战的上演着一出大戏,罗溪感觉自己身上的劲儿都没了,在马车里懒洋洋的坐着闭目养神。
旁边的云儿知道小姐今天很是疲累,也没再像往常出声说些逗趣的乐事。待两人从后门进了院子,罗溪吩咐两个丫鬟不用来伺候她,独自入屋关上了房门。
回到熟悉的地方,解下披风,罗溪一骨碌的倒在窗边的榻上,脸埋进了袖子中,好久没动。
思绪发散着什么也不想,等察觉屋内的光线暗了些,才慢慢起身坐起来,缓到现在,她方才觉得真实了些。
午时发生的事再次浮上眼前,罗溪心里已平静了下来,事实成定局,若是还想把珠玉阁营生下去,洛若这个身份她弃不了,何况还有吴娘。
但她万不会进谢淮玉的府邸,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暴露,怎么也活不成。
如此轻而易举便允她在身旁侍奉,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都不重要。那些沈祤写的信自己都烧了,可自己的不知他有没有处理。
往袖子里摸了摸,拿出那张包裹的信,打开信封,这上面的字确实沈祤所写。
昨日与吴娘商量完铺子事宜,就偷偷吩咐云儿找那小乞丐给沈祤递了消息,仅凭这一点,他应能猜得出,有人起了疑心。
眼下最头痛之事,是万万没想到,谢淮玉会轻而易举竟允自己在身侧侍奉。不管如何这一年内,须得想个法子既能保住铺子,且又能安然无恙与他断了关系。
多想无益,罗溪指尖轻柔着太阳穴,得好好养精蓄锐,才能有力气做别的。
屋外落下夜幕,屋内灯火通明。
白锦轼还没用晚膳就被人给喊过来了,灯火下不经意望过去,忽然语不成句磕巴的说着:“谢淮玉,你,你嘴角怎么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分明是被人给咬破的。
谁想面前的人还心情颇好的用手指轻抚了一下伤口,恍然未觉别人的怪异,道:“不小心弄的。锦轼,我让青一给你在府外买了个院子,不出意外的话,两日就能入住,以后你去那儿吧。”
莫名其妙给他买什么院子,再说他又不是没银钱,白锦轼注意力被这事吸引过去,纳闷问道:“为何?我在府上做你的幕僚好好的,还方便传消息,怎突然让我出去住。”
青年眼眸中映着点点烛火,忽明忽灭仍美的璀璨。
低声回着:“你去了那儿,或许消息来的更快。”
不管什么消息,总归能寻到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