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陵小杨砚

作品:《让你考科举,你六元及第,前无古人!

    大乾王朝。


    荆州府,江陵县。


    “竟然穿越了。”


    杨砚睡在一张小床上面,望着屋顶感叹。


    前世,他是古典文献学博士,语言学博士后。


    刚苦尽甘来,毕业了。


    没想到,睡了一觉,竟然重生了。


    还成了一个五岁孩童!


    “好在家庭不算最底层……”


    他回忆着原主的记忆。


    原主家本身是富农,家里二三十亩地,父亲杨端,乃是家中长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


    本以为可以步步高升。


    可惜造化弄人,去年腊月,杨砚的爷爷一病不起。


    为了治爷爷的病,父亲倾尽家资。


    爷爷没救回来。


    这个家,也彻底返贫。


    迫于无奈,杨端去找同乡的一个朋友周光裕,谋了个差事,还向其借了一大笔银子。


    周光裕是施州会馆的头儿。


    江陵县,水路交通便利,不少买卖人在此地定居,组建起大大小小的会馆。


    施州人建立的,就叫施州会馆。


    为了讨生活,安葬爷爷后,夫妻俩带着原主,随周光裕会长到江陵,住在离会馆不远的小院。


    和父亲一起来的,还有二叔一家和三叔,都住在对门。


    记忆里,爷爷临终前拉着父亲的手,恳求他担起杨家的责任,照顾好两个弟弟。


    于是,父亲担起来了。


    到了江陵,和母亲天不亮就起来做豆腐,母亲挑去卖,父亲到施州会馆做事。


    父亲本来是俊后生,却被生活的重担,压得脊背微驼,眉目间刻满了沧桑。


    回忆到这些,杨砚心里涌出一股陌生,却无比真实的不甘。


    不甘来自二叔一家和三叔。


    二叔、三叔说是读书,却用父亲给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


    二婶也好吃懒做,最大爱好是逛街,买东西。


    就这,还嫌母亲给的钱有味儿,非要拿父亲从会馆领的月钱。


    还说那玩意儿有钱香。


    我呸!


    这股情绪,不完全来自他这个穿越者,更多的是原身的执念。


    半个时辰前,原主拿了串糖葫芦在院里吃,二婶眼馋,从他手里夺过来不说,还把他推倒在地。


    看他没醒,二婶慌了,却不是找大夫,而是把他抱进屋里,放在小床上,伪装成他还在睡觉。


    就这样,小杨砚换了内核。


    哼,这三个寄生虫不赶出家门,家宅不宁!


    这时,屋外传来二婶尖利的女声。


    “大哥,你拿了我家的钱!”


    “我怎么会拿你的钱。”说话的是父亲杨端。


    他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说话还喘着气呢。


    杨砚蹙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难道我放在瓦罐的钱,会自个儿长腿跑了?”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你刚才去杂货铺,买了一堆纸回来。在这之前,都是一张张的买。”


    “买纸的钱是我娘子给的,我想抄书赚钱。”


    “她给的起吗?”


    听着两方的争执,杨砚走到屋门口,二婶看到他时,眼角闪过一丝惊慌。


    “儿子,醒啦。”杨端过来一脸关心。


    他年轻俊朗,个头很高,脊背微驼,一身淡蓝色的儒衫。


    二婶虚情假意:“看在孩子的份上,只要你承认,偷的钱可以按月还我。”


    杨端一把抱起杨砚,走向院子的正中,嫌弃地看她一眼:“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再说了,你好意思说这话,你家用的,都是我家给的。”


    “哼!”二婶白了杨端一眼,“这是两回事。”


    杨端有些气愤:“你说我拿了,有真凭实据么?”


    “当然有!”二婶取下挂在腰上的钱袋,倒在椅子上,叮叮当当作响。


    杨砚边揉眼睛边看,钱的确不少,摆满了椅子。


    他还感觉到父亲的愤怒——不在脸上,而在手上,抱的很紧。


    是啊,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二婶把钱倒出,数了一遍:“三百四十四文。”


    “然后呢?”杨端冷冷地问。


    “这些钱是我从杂货铺要回来的,和我丢的钱数目对得上。”二婶一瞥杨端,强调道:“大哥,这就是证据!”


    杨端争辩:“谁能证明钱的数目能对得上?”


    “我相公和三叔,都可以作证!”二婶拿出一本账册,洋洋得意的道,“还有账本,我每次花钱都有记账。”说着,还把账本大方的递给杨端看。


    杨端放下杨砚,翻开账本,看完进账和入账,心里也很绝望,怎么就这么凑巧。


    “要是我把这事告诉会长,他肯定把你们一家三口扫地出门。”


    二婶步步紧逼:“哦,对了,你们还欠会长五十两,家里的房子和地为了救公公早卖了,哎哟,可怜啦,要留宿街头!”


    “你想怎么样?”杨端拿账本的手在抖。


    “要么私了,每个月多给我三十文,我就不把这事说出去,要么就到会长面前评理。”


    “你还要钱,你一家和三弟吃的用的,都是我家出的。我家孩子明年就要开蒙,到现在一文钱都没攒到。”说着说着,杨端的眼眶里都是泪水。


    二婶毫不在乎:“砚哥儿还小,不着急进学。论读书哪有我相公和三叔强,他俩刚过了县试,很有前途。”


    这一番话,让杨砚听笑了。


    既然你们毫无悔意,那就别怪我了,不止要赶走你们,我还要好好的读书,考取功名!


    让你们走到哪,都摆脱不了我的名声,想蹭关系却蹭不上。


    他迈着短腿,跑到椅子前,用鼻子闻了闻,果然。


    “砚哥儿,干嘛?”二婶误以为小杨砚是要拿她的钱,赶忙一把将他抱开。


    杨端本能的扔下账本,过来护住儿子。


    杨砚在他怀里:“爹,你是冤枉的!”


    二婶冷笑:“我知道你心疼你爹,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爹,你闻一闻那些钱就知道了。”杨砚童声童气的说话,却莫名的产生一种想听他话的感觉。


    杨端狐疑的拿起几枚铜钱,闻一闻,瞬间明白:“赵琪,你的钱怎么会有豆腐味!”说着,他看向杨砚,眼里透露着高兴,我儿子真聪明。


    二婶赵琪不信邪,抓起一把钱,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嗯?真有股豆腐味。


    “你还有什么话讲!”杨端沉着脸。


    赵琪不知悔改:“算我冤枉大哥,可我的钱,真的不见了!”


    然而,下一刻。


    她的心口,被杨砚的话重重一击:“我看你是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