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抽猪

作品:《爱后即焚

    游弋早在接电话之前就喝醉了。


    脑子里神志不清,咕嘟咕嘟的好像熬着大米粥,完全没反应过来哥哥要干什么。


    只是听到命令就下意识服从。


    梁宵严在那边问话,他在这边立正,乖乖地把地址报了过去,然后稍个息继续喝。


    他坐在吧台前,下巴枕着桌面,百无聊赖地将酒杯从左手推向右手,眼睛盯着杯中酒液起舞。


    旁边横七竖八倒着一堆空杯,调酒师在灯光下耍弄酒瓶。


    身后是疯狂扭动肢体的年轻男女,边上围了一圈他的狐朋狗友。


    别人来酒吧是找乐子,他纯是想把自己给灌醉。


    朋友们都在劝他少喝点,不然等梁总来了咱们都得完蛋。


    游弋谁都不理,被吵得烦了就拎起酒瓶走人。


    “哎哎!”庄志斌见状赶紧拦住,“你饶了我吧祖宗,你要非要喝就在我们眼前喝!”


    他是这家酒吧老板庄洪涛的儿子,庄家经营着枫岛一大半的娱乐产业。


    这小破酒吧原本只能算是大象腿上的一根汗毛,就因为游弋爱来,汗毛也镶上了金边。


    庄志斌和游弋年龄相仿,也在枫岛大学读书。


    每次游弋一过来,他就被他老子推出来陪客,一来二去混熟了。


    有次庄洪涛在饭局上被梁宵严随口提了一句:“你家儿子不错。”


    庄洪涛一愣,以为儿子没给游弋陪好,连忙就要赔礼道歉。


    结果梁宵严只是淡淡道:“下次再和广运谈合作,可以把他带来。”


    广运是梁宵严白手起家独自创立的产业,十年间垄断了枫岛全部的进出口海岸,如今又开始往房地产和电子商务领域扩张。


    能让梁宵严高看一眼,庄洪涛回头就赏了儿子一辆豪车。


    “你怎么也这么磨叽了……”游弋挥开庄志斌的手,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也没发脾气。


    他这点被梁宵严教得很好,从不会仗势欺人。


    他和哥哥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知道被人欺压的滋味有多难堪,断不会在飞黄腾达后去欺压别人。


    “也?”庄志斌一挑眉,“梁总最近又管你管得狠了?”


    梁宵严怎么管游弋他是见过的。


    去年还是前年,也是在这喝酒,游弋喝醉了发酒疯,非要抱着垃圾桶跳舞。


    梁宵严飞车赶到,二话不说将弟弟打横抱走。


    他不放心悄悄跟去,刚拐进暗巷就看到游弋被按在车上揍屁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没。”游弋板着张脸,“是我发混账。”


    “你再发混账也不能这么喝啊!”庄志斌扣下他的酒杯,随手叫了个人来,“跳舞那个,过来陪你小弋哥说说话。”


    游弋厌烦地嗤了一声。


    说实话他看不上这些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作派,叫个大活人好像使唤条狗。


    男孩儿听命过来,游弋也不为难他,还推给他一杯酒。


    却不想他不为难人,人倒要害他。


    “小弋哥,你可真帅~腹肌硬邦邦的~”男孩儿说话自带拐调,说着手就要往游弋腰上够。


    游弋脸一沉:“滚。”


    他转过身斜倚着吧台,长发没梳,自然垂落,下巴微抬,双臂舒展地向后撑着桌面,右手松弛地抓着杯口,眉眼间显出面对梁宵严时截然不同的凌厉与矜贵。


    男孩儿愣了一下,眼睛更亮了。


    “别这么凶嘛,交个朋友都不行?”


    游弋抬手晃晃婚戒:“结婚了,你是刚偷渡过来的吗?”


    只要不是刚偷渡过来的都该知道他是谁的人。


    “我知道。”男孩儿也不是真想干嘛,毕竟和他撞号,就是和他说说话解解闷,让他少喝点酒。


    “结婚又怎么了?只要哥哥想,一切都可以悄悄发生。”


    “哈?”游弋嗤笑,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脚,“你是真不怕死啊,跟我浪什么?”


    男孩儿“哎呀”叫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呗。”


    “滚一边去吧,你是风流了,我死了!”


    游弋懒得和他逗贫,让他滚蛋,转身时忽然瞥到他手里拿着什么。


    一套细窄黑亮酷似皮带的东西,很像港剧阿sir穿的枪包背带,只不过圈数更多一些,还坠着几只黄色的金属扣。


    “这是什么?”


    他用拿杯子的手指了一下。


    “胸带。”男孩儿说,“勒在胸上穿过两个点,再绕过胳膊系到腰上,自己就打不开了。”


    他还发上愁了:“打不开怎么办?”


    “噗。”男孩儿大笑,“求梁总帮你开呗!”


    游弋顿时面红耳赤,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


    “你穿过了?”他问男孩儿。


    “没,刚到货,还没试戴过呢。哥哥喜欢啊?我穿给你看啊。”


    “不用。”游弋把酒杯“咣”一下扔在大理石桌上。


    “我哥喜欢,你卖我吧,我穿给他看。”


    男孩儿:“……欸?”


    事态发展有点超乎他预料,怀疑的目光流连过游弋那一身薄肌,“给你也行,可是你会穿吗?”


    这有什么不会,游弋已经拿过去了,瞪着俩眼珠子就往身上套。


    “不对不对!别套脖子啊,你那是上吊!”


    男孩儿生怕他给自己锁喉,连忙伸手帮他穿。


    刚把两个胳膊套进去,还隔着一层衣服,“不行,尺码有点大了,得剪一块。”


    “那剪呗。”游弋还在琢磨回去怎么给哥哥看才显得自己不是很浪荡,没顾得上理他。


    男孩儿问调酒师要了把剪刀,弯着身子给他剪垂到腰上的一根带子。


    他们这儿是吧台边,灯光本就暗,他们俩的姿势还特凑巧。


    有喝醉的客人路过,没看见游弋,嘴欠地朝男孩儿吹了声口哨:“这就吃上了?”


    男孩儿横他一眼:“别瞎说!找死啊!睁开眼看看你调戏的是谁行吗?”


    “嘿!这地界儿还有我不能碰的了?”这客人也是一号人物,被撅了面子当然不忿,顶着大腹便便凑上来,手就往裤裆伸,“有我的份没?我排个队——”


    他“队”字还没说完,就听吧台边炸开一道骨骼断裂的闷响,箭一般的身影穿过人群掠到游弋身旁,一脚将那人猛踹出去直直砸向酒柜!


    柜门“砰”地劈裂,玻璃随之震碎。酒瓶哗啦啦倾倒下来,实木酒柜被砸出一个大坑。


    客人从坑里掉下来,重摔在地,整个人都懵了,双手撑着地板好半天才爬起来,一摸自己,满头满脸全是血,当即嚎叫一声冲过来:“你大爷的老子杀了……!”


    尾音随着他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消弭在喉间,脚下猝然刹住。


    音乐停了,人群肃静。


    几个酒瓶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他就像活见鬼了一样浑身哆嗦地看向游弋身后。


    “梁……梁先生……”


    只见昏暗中,诡谲的灯光一闪一闪地转动,游弋双眼迷离地站在那里,身后竖着一道小山般的身影,挺拔强悍,能把他全部罩住。


    梁宵严面色铁青,眉弓吞没眼睛,紧绷着的脸冷得像块冰。


    游弋晕乎乎地扭过头:“……哥?”


    梁宵严盯着他,看他泛红的脸蛋,迷乱的眼睛,光裸的手臂从紧身白色背心中伸展出去,连同肩膀和胸脯一起被那几根充满情色意味的胸带锁住。


    他从头看到脚,突然笑了一下,语调冰凉到有些残忍:“你让他们排什么队呢?我排哪儿?”


    “轰”地一下!游弋涣散的视线骤然聚焦,脑子里就剩两个字——完了。


    “不、不是,哥你别误会……”


    酒一下子就醒了,他紧紧攥住梁宵严的衣摆,说话都带了哭腔,语无伦次地分辨:“我没乱来,我就喝了点酒,我什么都没干,哥你相信我……”


    “闭嘴。”梁宵严拍拍他的脸。


    他不愿在外面和弟弟发火,尤其当着他朋友的面下他的脸。


    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弟弟身上,梁宵严大手从后捋着他的脖子,拇指和食指分别卡进他后颈的两个小窝,不轻不重地揉了揉,轻声问他:“玩好了吗?”


    游弋哽咽地吸了下鼻子。


    “好了……”


    “好了就走。”


    梁宵严掐着他的后颈,像拎着只小猫小狗似的带他穿过人群,绕过舞池,一路押出酒吧。


    门一开一关,嘈杂的人声被隔绝在后,门外停着一辆黑色悍马。


    这车还是去年游弋买给梁宵严的,车高两米,通体漆黑,停在路上衬得别的车好像它下的崽。


    游弋一看到它腿就软了。


    他和哥哥在里面胡闹过多少回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一旦进去他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只能任人搓扁揉圆。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真的没有乱来!”他抓住梁宵严的手,拼命挣扎踢踹,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甚至一屁股坐地上双脚死死扒住地面。


    结果梁宵严胳膊一抬,他原地腾空,一米七八的个子像个小挂件似的挂在人胳膊上被送进了车。


    安全带扣上,车门“砰”地关闭。


    他趴在玻璃上哐哐砸了两下,“梁宵严……梁宵严!”


    梁宵严理都没理,径直绕到驾驶座,开门上车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冲到酒吧后巷。


    这个点儿的后巷寂静无人。


    高大的悍马裹挟着雨后的潮气,如同一座肃穆的囚笼。


    车身不停摇晃,哭喊声时高时低。


    梁宵严把游弋压在放平的副驾座椅里,单手钳住他两条手腕,用安全带绑住,向上拉高到头顶,“刺啦”一下扯掉他身上的外套,露出那几根暧昧的胸带。


    只一刹那,零点几秒。


    梁宵严被眼前这一幕刺得完全失控。


    游弋本来就白,雪亮的身体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从背心的各个开口里涌出来的牛奶。


    被酒淋湿的布料绷在身上显出胸脯的轮廓,让那两根粗糙的带子磨着,黄色小金属锁如同一块黄宝石坠在心窝。


    难以想象,他刚才就是这幅样子出现在酒吧,站在那两个不知道哪来的男人面前。


    “所以你不要我接,就是为了和他们玩这个?”梁宵严咬牙切齿,一声冷过一声。


    “不是……!”


    游弋连声否认,在他身下咕涌,一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没和他们玩,他们俩是谁我都不认识,是庄志斌叫了一个人过来和我说话,然后、然后……”他边说边哭,胸口可怜地一起一伏,一着急就有点大舌头。


    “然后什么?嘴里进猪了吭吭哧哧的,张开嘴说!”


    “然后那个人拿着这个胸带!我觉得好看!就想穿——”


    这句还没说完,梁宵严冷笑出声。


    “你觉得好看就想穿?”


    “酒吧有多乱你不知道?”


    “醉成那样身边一个人都没带,要不是我过去得及时那男的裤子都脱了。”


    他越说越气,怒不可遏,铁钳似的大掌攥住游弋的肩膀朝后一扳,把他面朝下按进椅背,干脆利落地抽出自己的皮带。


    游弋回头一看,登时炸开,“不要!”


    他疯狂踢腿妄图反抗,抓着椅背想往前爬,“我没做错!你不讲理!”


    “我不讲理?我惯你一个月了,还想我怎么讲理?”


    梁宵严扣住他的肩膀,屈膝压住他那两条乱动的蹆,大手一拽就把他裤子扒了。


    ——啪!


    凌厉的破风声响彻车内。


    对折后的皮带结结实实地甩在他屁股上。


    肥圆白胖的肉桃子被拍扁又弹起。


    游弋“啊”地痛叫出声,整个上身跟触电似的往上打挺。


    他大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力地栽回座椅里。


    比疼痛先袭来的是委屈。


    心口好酸,仿佛灌进去一大碗醋堵在里面,咽不掉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