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欲涌
作品:《蝶笼》 见薄翊川蹙眉盯着我,我生怕被他赶出去,半蹲下来,咬了咬唇:“憋着对身体不好,军中不方便,大少是不是很久没有解决过了?反正都是男人.....我帮帮你?”说着,我舔了舔嘴唇,“我用嘴帮你?我活很好的,你闭上眼,别想我是男人,就当我是个女人,怎么样?”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他变了脸色,瞳孔紧缩,盯着我的唇:“你活好?你帮别人做过这种事?”
我哪能干过这个啊?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我伺候人却真是头一回,谁让薄翊川是个直的?要让他接受男人和男人,我当然得让他从最容易爽到的那种开始。都说进过夜总会了,说没有过也太假,我嗯了声,便见他脸更黑,黑眸阴沉如酝酿着雷雨的海面,手指更攥得我手腕生痛。
“大少?”我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已经来不及,手被突然松开,我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薄翊川按着腹上的毛巾,垂眸俯视我,眼底一瞬迸射出刺骨的厌恶,一如我十四岁那年开始,他时常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令他深恶痛绝的脏东西,声音像从牙缝里咬碎了:“滚。”
我撑着地面,暗叹了口气。
看来我这家仆的老实人设是崩了,在他眼里肯定彻底成了个下三滥的浪荡仔。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变,还和年少时一样有精神洁癖,眼里容不得渣滓污糟,我这马甲是个夜总会出身又勾搭过他阿爸的浪荡仔,胆敢这样凑上来攀附他,完全就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也算正好,我可以顺水推舟离开东苑去找薄隆昌报仇了。
想着我不由笑了起来,见他脸色更沉一分,目光下移落到我身上,一瞬便飞快挪开了:“衣服穿上,滚出去。”
低头一看,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衣衫大敞,湿漉漉的肩膀胸膛全露在了外边,这模样实在放荡不堪,无怪他多看一眼都嫌扎眼污脏,说不难受当然是假的,但难受的同时我又有点畅快——
这几天装老实人委实太难受,还是释放本性了爽。
“好好,我这就滚。”我冲他勾了勾唇,站起身来,拉起湿透的衣服,走出门去,“抱歉啊大少,刚才职业病犯了,我去给你换个人来。”
关上门,我忍着没回头,抑着心底那丝不舍朝客厅走去。
这一走,怕是再没机会回到他身边了吧。
本来只想看他一眼,来这几天亲了摸了抱了,已经是赚到了,唯一遗憾的只是当年那些误会再也解释不清了,薄知惑这个人在他心里,永远都只是一个没心没肺无耻下贱的浪荡仔、白眼狼。
见我又跟落汤鸡似的出来,客厅里季叔一脸疑惑:“怎么了这是?”说着就要往房里走,我拦住了他:“等等,这会大少不大方便。”
他不信,往里走了两步,我就听见薄翊川厉喝:“出去!”
季叔灰溜溜的出来,皱眉看我:“你惹大少生气了?”
“没有,我哪敢啊,就瞎聊了几句,可能是说错话了。”我低眉顺眼的,求情给雇主听,以免他认为我是故意弄砸等会找我和丁成的麻烦,“如果等会大少要赶我走的话,季叔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离开东苑。”
“我听说,老爷昨晚在家宴上想把你要过去,大少给拦下来了,你心里不怨大少,还想留下来?”季叔扬起眉毛审视着我,“你不愿意跟老爷?”
我摇摇头,抱住胳膊:“我就想本本分分的做个家仆,不想做别的。”
说着我抬眸看一眼季叔,他露出了一种同情的神色,叹了口气:“我试试吧,但如果大少不愿留你,我也没办法,就算大少愿意留你,也得看看老爷那边的意思。去吧,先把衣服换了。”
回宿舍里换了身衣服,我把羊脂玉手链和油膏掏出来塞到了枕头底下,刚坐下来喝口水,手表就又震了。
调出隐藏界面一看,一条信息赫然入目:“你换衣服是要去哪?让你追求薄翊川成为他的情人,你就是这么胡来的?”
我就出来换个衣服,不用盯这么紧吧?
我笑笑:“雇主大人,我这个人吧,向来走肾不走心,让我和人上床我擅长,让我追人谈情说爱,我是真不会。”
等了好一会,那头才回:“我看你勾引起薄隆昌来不是一套一套的,换成薄翊川你就不会了?”
那能一样吗?薄隆昌看上我了,薄翊川他看上我了吗?
我还没回,那头又发了一条信息来:“你就不能对薄翊川上点心?我看你不是不会,你就是故意糊弄我。”
“......”我被这雇主整得差点绷不住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够有意思的,明明是让我成为薄翊川的弱点,现在却要我对他上心,这是要拿捏薄翊川呢还是我呢?他是不知道,我这一颗心栓在薄翊川身上都十几年了,我要把这心付诸行动,我不是跳油锅自己煎自己吗?
我是真不敢玩这火,我怕把我自己烧死。
在薄家待的那五年,我受够了熬心的苦楚,不想再来一遍。
想了半天我都没想出来能找什么理由回复雇主,数字打了删,删了打,那头似乎等急了,又发了条来。
我一看,两眼一抹黑。
“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你必须做到让他亲手把鸽血红送给你。”
我气笑了,无可奈何地给他回信:“你看啊,我不是没遵从您的指示,可我刚才搞砸了,薄翊川肯定会把我赶出去。我求季叔你听见了吧?要是他不肯留我,你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他不会赶你走。”
我无语了:“你这么确定?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薄翊川不会允许你和薄隆昌在一起,让家里再多个男姨娘出来。赶你走,就是把你往薄隆昌那儿推。”
这倒说得没错。
我苦笑,心里泛起一丝古怪的感受:“你...很了解他吗?”
“我要通过他达成我的目的,当然会把他的情况摸透。林叔是我的人,他在薄家待了二十多年,是看着薄翊川长大的。”
我抿紧了唇,对这个雇主身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如果他真没赶我走,我会继续按你说的去试。”
敲完这一句,我就把手表关掉,倒在了床上,只觉好笑。
原本想着除了干掉薄隆昌,再能看看薄翊川就算死而无憾了。我还当这趟任务是老天爷送我的临终礼物呢,结果是要在我死前整活,非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玩个稀巴烂,再放我下去喝孟婆汤,真够残忍的。
休息了没一会,听见外头传来轮子滚过地面的动静,我立刻起身,打开房门。见薄翊川被家仆推着过去,我连忙跟上,刚跟到他背后,他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侧过头,冷声:“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东苑。”
他话音未落,客厅里就响起了一串铃声,一看,是那台老式座机。
“喂,哦,老爷,您说?”季叔朝我看来,面露难色地挂了电话,“大少,老爷喊阿实去书房。”
“去不了。”薄翊川看了我一眼,顿了顿才说,“季叔,你等会跟我阿爸交待一声,帕公的校官喜欢中国戏曲,正好阿实会唱粤剧,晚上我要带他一起赴宴。你先带他去换身衣服,别丢我的脸。”
“帕公的校官不是说要上门拜访吗?”我嘟囔了一声。
“就你多话!”季叔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忙跟他进了他的卧房。他一边找衣服,一边低声念叨:“你说你,在老爷面前瞎出什么风头,惹得大少想起以前的事心里不痛快,一回来就跟老爷杠上了,这父子俩好不容易团聚,唉,这可怎么好哟。”
我当然知道薄翊川是为什么不痛快,但还是装作好奇问了两句,季叔叹了口气,显然也不愿跟我细说,给我拿了身西装。但我比季叔高,一穿上去裤子袖子都短了一截。站到薄翊川面前,他上下扫了我一圈,皱起眉:“给他拿身我以前的。”
换好衣服,我站在穿衣镜前,打量了自己一番。我穿薄翊川十七岁生日时订做的这身西装还挺合身,我现在就跟他那时候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出头,我本指望着我长大了能比他高,有一天能低着头看他,可惜也不知道薄翊川后来在军校里是吃了什么,还是因为天天训练的缘故,居然在十八岁以后窜到了一米九,真教我羡慕嫉妒恨。
“喏,鞋子,也是大少以前的,你应该能穿。”季叔拎了双白皮鞋递给我,看上去还挺新。
穿好衬衫和袜子,我俯身给自己扣上大腿处的衬衫夹和小腿处的吊袜带,正准备去穿裤子,谁料一抬头,便在柜门内侧斜对着门口的穿衣镜里,撞上了薄翊川幽黑的眼。
他不会是……在偷看我吧?
对视不过半秒,他就避开了视线。
我扬起眉,下意识看了眼镜子——勒住我双腿的袜带衬得我皮肤白到晃眼,且我天生没什么腿毛,这留心一看,别说,是跟女人似的,加上我底下没穿,光穿着衬衫袜带,是挺惹眼的。
我不禁舔了舔牙尖。
不是刚才还嫌我脏吗?
果然是直男,会喜欢吊袜带一类的是吧?
要是配件情趣内衣给你看,你会不会感兴趣啊?
我这么琢磨着,心不在焉地穿上了鞋子,发现鞋码不大不小,正好是我的号。
“你别说,阿实长得一般般,这西装一上身,气质倒是挺好,跟贵公子似的。”季叔拍拍我肩膀,“长得高还是衣服架子啊。”
“多谢季叔赞啊。”我抿唇一笑,凑到薄翊川身后握住轮椅推手,就听见东苑外面传来滴滴的喇叭声,一探头,是薄翊川那辆路易十五世——为了阻止我去勾搭薄隆昌,他居然把车都叫到家里边来了。
往车里一看,除了叻沙还有两个士兵,都穿着制服,看样子是来护送他的。
“大少,你真要我去给帕公的校官唱戏吗?”一上车,我就小声问他。薄翊川沉着脸没搭理我,显然还在恼我趁他洗澡占他便宜的事。
我盯着他侧脸,心下好笑,这都快三十了的男人了,还这么纯情,我不就说了一句想用嘴,又没付诸行动,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不过想想也难为他了,明明最厌恶我这种勾三搭四的浪荡仔,为了不让我勾搭他老子,还不得不把我栓在眼皮底下碍自己的眼。
但我是碍他的眼,他却是爽我的眼。薄翊川今晚换了他被授和平勋章时穿的那套黑金军装,帅得人神共愤,我心痒难耐——反正揩他油的最坏结果无非就是被他赶走,我现在可巴不得让雇主看看勾引他有多难。想着我释放本性往他身边凑了凑,伸脚过去,正想用他刚才偷看的吊袜带蹭他的腿,车一个急刹,我一下歪倒在了他身上。
“哎呀,大少对不起啊,撞到你了。”我嘴上道着歉,却还紧贴着他,侧眸一看,险些擦碰的那辆车不正是薄秀臣的卡宴?
“哥,出去啊?”卡宴开过来,降了车窗,薄秀臣笑盈盈的,“去哪啊?不是说帕公的校官要上门探望你?”
薄翊川竟没推开我,只抬手降了车窗。
薄秀臣一眼看见我,扬起的唇角僵了一瞬,似笑非笑的:“没想到我随便从夜总会带回来的人这么受欢迎啊?不单阿爸相中他做乩童,大哥也挺中意啊。这是要他去哪啊?阿爸没过问?”
后颈一紧,微硬的茧贴上我的皮肤,我一激灵,看向薄翊川。
薄翊川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冷冷淡淡的投过去:“阿爸当然知道。再者我苑里的人,我带他去哪,用不着和你交待吧?”
薄秀臣没话讲了,斜眼不怀好意地瞟向我。脑子里突然一念闪过,我不由坐直了背。可不待我与他多对视一眼,薄翊川就按上了车窗,路易十五世呼啸着甩远了卡宴,扣在我后颈的手也松了开来。
我靠在椅背上,品味着薄秀臣的眼神。雇主会不会是他?是他把我从夜总会带回来,是他把我引入薄家,如果是他要我去接近薄翊川,似乎合情合理,能说得通,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雇主会这么了解薄家的情况。只是如果雇主真是薄秀臣,他明明很清楚,他大哥是个直的,且很讨厌同性恋,要干这种活,也得找个女的来,zoo里又不是没有漂亮聪明身手好的女雇佣兵,非得找我一个男的来,要成功把薄翊川钓到手,让他爱上我,首先还得把他掰弯,而掰弯一个讨厌同性恋的直男这种事,简直就是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豪赌,不是一个思维能力正常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离谱到了极点。
难道薄秀臣现在就是个表面看起来正常的疯子,所以放着更容易的方法不试,就要挑战hard模式来弄到这枚鸽血红,比较有成就感?
这也太癫了吧?
想着我不禁被这猜测逗乐,不对,不可能是他,这实在太荒唐了。
“笑什么?”
我一愣,才发现薄翊川正看着我。
“我开心啊,能跟大少出来见市面,多长脸?大少,你这么宠我,”我凑近他的脸,手按在他大腿上,低笑,“我好钟意你啊。”
薄翊川神色一怔,几秒后才扫了一眼后座,那两个护送他来的士兵齐刷刷地看着我们,两双眼睛睁得溜圆。
把我的手一把扫开了,他转眸看向前方,正襟危坐。
我强忍着才没笑出声,从后视镜里对上了叻沙震惊的眼神,我一阵幸灾乐祸。这下薄翊川在部下面前的形象被我染上污点了,堂堂薄少校跟他的男仆纠缠不清,啧啧啧,这绯闻要传开了可不得了。
“到了,大少。”
我替薄翊川撑了伞,下了车,一抬头,典型的南洋骑楼的拱门上“kebaya dining room”那金碧辉煌的招牌映入我视线,眼熟得紧。
薄翊川十八岁成人礼举办就在这家,婆罗西亚一等一的豪华酒楼,一场宴席没有十万令吉下不来,薄翊川不在家里招待那帕公的校官,恐怕是对薄隆昌请来的鼎盛隆的厨子不够满意。
十几年了,里面还是当年的风貌,墨绿金漆蜂巢小花砖,贝壳赭红泥墙面,两侧中式连廊雅阁配西式彩色花窗,处处栽种热带植物,绿意盎然,中庭铸着滴水兽的喷泉正对天井,雨幕连绵。
我曾从二楼被乔慕“不小心”推落下来,正好跌进这喷泉里,捡回了一条小命,可偏偏他捏着我打死也不愿说出口的那个秘密,使我至离开薄家远走高飞都没敢跟薄翊川告发他的行径。
回忆牵着我朝那间雅阁望去,发现整个酒楼只有那间亮了灯,门口站了服务生。原来薄翊川还订的是当年那间海市蜃楼。
一个人影从门内出来,身材纤长,西装革履,我还以为自己是浸在回忆里出了幻觉,眨了眨眼,才发现那不是幻觉,竟然就是乔慕。
干。我暗骂了声,他已迎到了楼梯口:“川哥!”
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脸上的笑容滞了滞,目光疑惑地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薄翊川这种场合也要带着我这个家仆。
“恰马尔少校也邀请了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都忘了跟你说一声了。”乔慕笑着走到薄翊川身后,手肘顶开了我。碍于眼下的身份,跟他当场掐起来肯定是不行的,我退到一边,和服务生们站在了一起。
跟着薄翊川进雅阁当然也没可能,我只能看着他们落了座,没一会儿,门口传来车声,接着是军靴错落踏过瓷砖地面的声音,三个人影穿过喷泉下的雨幕,我的目光落到那走在最前面包着头巾的男人脸上,不由睁大了眼。那印度裔低种姓特有的棕黑皮肤,颇具异域风情的眉眼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银鼻环,这个恰马尔少校,我竟然见过。
不止见过,几年前我在曼谷休假时,我看他长得不错,趁着酒兴俩人就去开了房,结果临到床上才发现撞了号。本来这事也没什么,一拍两散穿衣服走人就是了,偏偏这印度低种姓出身的老小子对我这种肤色白到接近印度高种姓的有种执念,居然霸王硬上弓想压我,我哪忍得了这个?就算是薄翊川也不行。我当场打断了他鼻骨,据说气得他在曼谷找了我半个月,但我神出鬼没的,他哪找得到我?
谁能想到,他居然和薄翊川一样是个少校?想起他那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虽然顶着假脸他不可能认出我,但我这肤色还是别在他面前晃悠为妙。于是他进门时我刻意把头压得低低的,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经过我时,脚步好像还是顿了顿。
“薄少校,帕公很担心您的状况,特地让我来探望您。”听着恰马尔用生涩的客家话打招呼,还抱拳作揖的模仿传统中式礼仪,我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谢帕公关心。”薄翊川回应着,朝我飞来了一记眼刀,我只好咳了两下以作掩饰。
这时门口推来餐车,开始陆续上菜,一眼瞧见那酱碟里放了芫荽,就要送进去,我脱口而出:“哎,别放芫荽,有人不吃。”
许是我声音大了,雅阁里一静,薄翊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定是我的错觉,灯光落在他的眼里,比平日要亮。
我心跳快了几拍,又觉得脸上刺扎扎的,一挪目,便对上了另一双眼——乔慕盯着我,眼神就像那护食的野猫。我舔了舔牙,占有欲隐隐作祟,我拿起一碟酱料把芫荽挑了出来,走到薄翊川身侧。
放到桌上时,我手肘一带,筷子便落到了脚底。
我半蹲下去,探头钻进桌布捡起筷子,凑到膝盖上他的手边,伸出舌尖,舔了一舔他腕骨处的痣。而后我抬起眼,朝他看,薄翊川垂眸盯着我,眼底充斥着惊愕,睫毛都在轻颤。
我张开嘴,叼住了他的小指,舌尖打了个圈。
薄翊川,那天我是无心,今天才是有意。
薄翊川僵了足有一两秒,才抽走了手,桌上玻璃高脚杯被他碰得滚落到地,砸了个粉碎。我施施然站起来,朝乔慕看了一眼。
这种事,他能吗,他敢吗?
我这家仆的身份,上不得桌,可要干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方便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