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缝衔接,没完没了

作品:《她有一双阴阳瞳

    “怎么办,怎么办?”


    肖不言像是赶蚊子似的,想要赶走那个阴物。


    可他的手根本碰不到人家。


    清宴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怨气堪比死了三十年的恶鬼。


    没完没了。


    不带这么无缝衔接的。


    本以为他是张氏未出生的孩子,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样。


    但这小孩没有嘴,也无法正常沟通,棘手。


    桓隐看着那阴物,问道。


    “它伤到你了?”


    肖不言点点头,又摇头。


    清宴接下话茬。


    “到底有没有?”


    肖不言转了转脖子。


    “不痛不痒,没什么感觉,但我看着眼晕。”


    清宴支着下巴,垂眸道。


    “眼不见为净,你就当他不存在吧。”


    肖不言将头转到另一侧,可那阴物也跟着他移动,像是在跟他玩游戏。


    来来回回半晌,肖不言摸着酸疼的脖子,趴在桌上叹气。


    “为什么跟着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吸引你了。”


    清宴抿了口茶,云淡风轻地说。


    “你朝前看不就行了。”


    肖不言梗着脖子问。


    “钱?哪有钱?谁给的,多少?”


    清宴看向桓隐,讥笑道。


    “你不言兄没救了。”


    桓隐倒了杯茶,推到肖不言面前。


    “润润嗓子,咱们一起想办法。”


    肖不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撇了撇嘴,委屈的模样有点可怜。


    清宴话锋一转。


    “林明义怎么样了?”


    肖不言注意力转移,立时换上了笑模样。


    “在家答题呢,答对挨一刀,答错更惨,竹签子往指头缝里扎,嚎得跟杀猪似的。”


    清宴笑道。


    “他那小身板,撑不了多久吧。”


    肖不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说。


    “那怎么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送了些金创药和干粮,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死不了。”


    清宴佯装惊愕的问桓隐。


    “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桓隐配合地说。


    “没看到,许是北边吧。”


    清宴笑意爽朗。


    “你肖不言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肖不言掏出一支银花簪,细心擦去缝隙里的泥土。


    “嘿嘿,张氏刚过门的时候埋下的,非要给,盛情难却。”


    这厮无利不起早。


    想让肖不言白给,天方夜谭。


    清宴没说话,一时沉默下来。


    过得那么苦,都没想着变卖,许是想给子女留的念想。


    肖不言看着空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饿了,还有吃的吗?”


    清宴起身,取下挂在门边的包袱。


    “洗漱更衣,咱去吃顿好的。”


    她拎出一件月白长袍,扔给桓隐。


    衣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到了桓隐怀里。


    肖不言傻乎乎地看着,蓦地眼前一黑。


    他惊讶地拉开眼前的遮挡,还没看清,便乐开了花。


    还得是他家姑娘。


    有好事儿都想着他。


    没跟错人。


    清宴已经推门而出。


    肖不言冲桓隐笑笑,也赶忙回房去换。


    出了门,清宴便直接下楼。


    客栈对面是一间不小的茶楼,坐满了人。


    茶博士正在点茶,先在建盏中倒入茶粉,一边注水,一边用茶刷快速搓出绵密莹白的泡沫。


    末了,还别出心裁,在茶沫上勾勒出一副简单的花鸟图。


    引得茶客啧啧称赞,纷纷解囊。


    清宴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心头盘旋着许多疑问。


    关于自己的,桓隐的,还有肖不言.......


    他们好像八竿子打不着的硝石,硫磺,木炭,碰到在一起,却成了火药,处处炸。


    思绪翻飞之间,肖不言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面前,整了整衣襟,没皮没脸的问。


    “俊不俊?”


    清宴无语的笑。


    肖不言身长九尺(两米左右),样貌中等偏上,五官偏稚嫩,笑起来有几分少年意气。


    无事发生时,开朗的没什么脑子。


    就是肩膀上那个他,有点煞风景。


    没多久,桓隐也来了。


    他比肖不言矮不了多少,身段更为优越。


    月白长袍压在两肩,行走之间,袖口的雨燕翻飞,吸引了不少行人回头去看。


    肖不言嘟囔了一句。


    “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瞧瞧我桓哥,长得真......造次,我要是女子,也得找个桓哥这样的,一夜就够本。”


    清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肚子里的墨水比肖不言多点。


    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桓隐。


    桓隐和肖不言一左一右跟在清宴身后,像两个门神。


    清宴还是那身姜黄色短衣。


    昨日洗过,一夜就干了,到现在,还残留着皂荚的清香。


    本来还好,但是跟后头两个相比,倒显得寒酸了。


    “桓哥,我有个问题,咱们是怎么从张氏的幻境里逃出来的,”肖不言问道。


    “这得问清宴姑娘。”


    肖不言抬起胳膊,想搭桓隐的肩膀,想起他说不喜欢亲近,便收了回去,只是凑近了些,打趣道。


    “别姑娘姑娘的了,省点口水,三天,抱也抱了,扛也扛了,你全身都被咱这位小姑奶奶看遍了,还这么客气作甚,跟我一样,叫清宴不就好了。”


    桓隐神色未变,低笑着说了句好。


    肖不言又溜到清宴面前,倒退着问道。


    “清宴,你怎么破解的。”


    清宴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她也是赌一把,才拿篾刀去砍铁链,谁知还真让她这只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于是便敷衍道。


    “蒙的。”


    她曾被困在深山,没有铁锁加身,但整个天地都是牢笼。


    无处可逃的绝望,比死了还难受。


    直到老金出现。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怀中的黄符,无比安心。


    老金留给她的,说是关键时刻能保命。


    她不舍得用。


    远远瞧见一个彩楼,食客络绎不绝,看起来不错。


    “就那儿吧。”


    在二层的包厢落座后,菜上得很快。


    色香味俱佳。


    居中一道蟹酿橙,是将蟹肉填入橙瓮中蒸制,果香催发了蟹鲜。


    桓隐夹了一块,放在清宴面前的骨碟中。


    清宴不太饿,尝了尝,清香鲜美,全无腥气。


    店里的米酒很不错,她便喝着酒,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屋檐。


    肖不言筷子不停。


    刚要去夹炸的焦黄的笋片,肩上的阴物跳上了桌,趴在盘子里,晃动着双臂。


    看起来竟有些开心。


    忽略他身上的道道血管,也是淘气娇憨。


    肖不言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阴物的脸上,撕开了一条缝,像被无形的刀划开一般,露出密集尖利的牙齿。


    电光火石之间,他扑到肖不言手腕上,猛地咬了下去,然后嗖的钻进了清宴的影子里。


    筷子掉落,当啷一声。


    不等肖不言反应过来,手腕上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赤红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