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诗成震四座,才子初折腰
作品:《开局病危娶大乔,系统送我九转金丹》 三日期限已至。
天还未亮,周府门前那条宽阔的街道,便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成百上千的百姓,从舒城的四面八方涌来,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人群之中,一辆华丽的马车显得格外醒目。
严宣高坐于车上,一身锦衣,手持折扇,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冷笑。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来看好戏的所谓“才子”。
“严兄,你说那周道今日会如何收场?”一个跟班谄媚地问道。
严宣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道:“还能如何?无非是两种结果。其一,称病不出,将此事蒙混过去。其二,随便拿出几句歪诗滥竽充数,自取其辱。”
“哈哈哈,严兄高见!”
“我猜也是!他若真敢拿出歪诗,我等正好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好好‘品鉴’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诗文!”
众人哄笑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周道的轻蔑。
在他们看来,这场赌局,他们已经赢定了。
他们今天来,不是来看周道作诗的。
是来“收诗”的。
更是来收割周道的名声与尊严的。
日上三竿,周府那扇紧闭了三日的大门,终于在一阵“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了。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内。
只见一个身影,沐浴在晨光之中,缓步走出。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黑发如瀑,仅用一根木簪随意束起。
他的面容俊美,神态从容,仿佛不是来面对一场关乎荣辱的审判,而是来赴一场风轻云淡的约会。
正是周道。
他一出现,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单是这份气度,这份风姿,就已让无数人自惭形秽。
严宣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冷哼一声。
装模作样!
皮囊再好,也掩盖不住你腹中的草莽!
周道没有理会任何人,他只是静静地站定在府门前的台阶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周瑜手持长剑,立于他的身后,神情肃穆,为他护法。
“诸位。”
周道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久等了。”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对身后的下人点了点头。
两个下人立刻抬出了一面巨大的屏风,立于台阶之上。屏风上,覆盖着一层白绢。
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正疑惑间,周道亲自上前,伸手揭开了那层白绢。
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屏风之上,是一篇以飞扬恣意的行草写就的长诗!
那字迹,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单是这一手书法,就足以让在场九成九的读书人汗颜!
严宣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可能!
一个病秧子,哪来这等功力?这必然是找人代笔!
他心中如此想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诗篇的内容所吸引。
只见诗篇的标题,赫然是四个大字。
《女史箴诗》!
众人不及细想,连忙凝神看去。
“茫茫造化,两仪既分。惟人最灵,邪正于心。”
“道有升降,义无主宾。闲言匪圣,景行维贤。”
开篇十六个字,气势磅礴,直指人心与天道,瞬间就将所有人的心神牢牢抓住!
好大的气魄!
这哪里像是闺阁情-爱之作,分明是大家手笔!
众人继续往下看。
“冯媛当熊,非无弥勇。婕妤辞辇,岂违君宠?”
“知微知章,识盈识冲。修容饰性,匡过正功。”
这一段,完美对应了《女史箴图》中“冯媛当熊”和“班婕妤辞辇”的典故,不仅叙述了故事,更点明了其背后“知微见著,戒盈防满”的深刻内涵!
辞藻华美,对仗工整!
意境更是与画卷丝丝入扣!
人群中,已经有懂行的读书人开始低声惊呼。
“妙!实在是妙!”
“‘修容饰性,匡过正功’,这八个字,简直是《女史箴图》神髓所在!”
严宣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难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看。
“言出维诺,荣辱由兹。勿谓玄漠,神听无私。”
“出其言善,千里应之。同衾以疑,况于疏离?”
“……欢不可以渎,宠不可以专。专则生慢,慢则致嫌……”
“……静恭自思,荣显所期。女史司箴,敢告庶姬!”
一首长诗,洋洋洒洒数百言,竟将《女史箴图》从头至尾九段故事,九段箴文,全部囊括其中!
并且,不仅仅是简单的复述。
周道以乐府诗的体裁,将其重新解构、升华,用更富音律美感、更具流传潜力的语言,将其中的哲理与戒律,阐述得淋漓尽致!
当最后一个字映入眼帘,整个周府门前,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给彻底镇住了。
他们仿佛看到的不是一首诗,而是一幅活生生的、流淌着音律的《女史箴图》!
这……这真的是那个被他们嘲笑了三天的病秧子写出来的?
“啪嗒。”
人群中,一个老儒生手中的茶杯失手落地,摔得粉碎,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自语。
“神作……此乃神作啊!”
“百年之内,再无能出其右者!”
“扑通!”
那个开赌局的胖商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全完了。
他这次,赔得底裤都要当掉了!
所有下注的人,此刻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而站在马车上的严宣,脸色已经从难看,变成了涨红,又从涨红,变成了煞白。
他死死地盯着那篇诗文,身体微微颤抖。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自诩才高八斗,也曾尝试过为《女史箴图》作诗,但呕心沥血数月,也不过得了寥寥几句,与眼前这篇神作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不甘心!
他绝不甘心就这么败给一个他看不起的病秧子!
“不过是辞藻堆砌罢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严宣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指着屏风上的诗,强辩道。
“此诗,看似华丽,实则空洞无物!不过是将张华的箴文改头换面,拾人牙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