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10月23日。


    今天山城下了雨夹雪，但是联盟的天气依旧很好，春虞在【次元屋】等披萨小姐时，谈起了这件事。


    “可惜我还在上学，不能飞回老家去玩雪，等我放假回家，大概雪不会再下了。我上高中后就很少有机会堆雪人了。”


    【风筝】走过来在春虞面前坐下，声音好奇：“雪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啊？”


    【霜合】：“凉凉的，”


    春虞补充，“你可以试试冰箱壁上的冰渣，上手感觉差不多的。”


    风筝看着春虞不说话，脸上是一种很难读懂的表情。


    很快一个头上顶着【蜚】的猫耳朵走了过来，【蜚】对在座的各位炫耀，“我在东鲁省，今天下雪了，绿化带白了一半，有人想看看吗？”


    蜚用手环投影出了一张雪景照片，世界灰蒙蒙的，好像褪色了。


    好奇怪，春虞记忆里的雪是白色的。风筝走开了，乌理理接替风筝的位置坐下，“联盟【禁区】里有雪山。”


    春虞更加疑惑了：“所以风筝为什么没见过雪？”


    乌理理：“风筝好奇的不是雪景，是雪代表的意义。”


    简直莫名其妙，春虞问：“雪能有什么意义？”


    春虞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披萨小姐来接走了春虞，春虞回头时，乌理理已经离开了。


    披萨小姐带着春虞来到了【生活区】，“吃过晚饭了吗？”


    春虞点头，于是披萨小姐直接带着春虞去了赛车俱乐部。


    “会开车吗？”


    春虞摇头，“会骑自行车和踏板车，至于汽车的话还没学，但我觉得我应该也不会学。”


    披萨小姐正在通过投影挑选车辆，“为什么觉得自己不会学车？”


    春虞：“可能是因为我晕车？在密闭而且运动的空间里待久了我会头晕恶心，感觉好像脑袋被丢进了洗衣机里。”


    披萨小姐挑选的动作停住了，“所有？”


    春虞点头，“所有！包括关窗的公交车和火车，不过短时间没有关系。”


    很快披萨小姐选了一辆金色的敞篷跑车，“这种可以接受吗？”


    春虞眼睛发亮，“可以，我坐过三轮车，没问题的！”


    “那就选这辆车。”


    披萨小姐带着春虞在沙漠里飙起了车，春虞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车不会陷在沙子里呢？明明都没有公路！”


    披萨小姐：“你玩赛车游戏时车子会陷进坑里吗？”


    “好吧，不会。我知道了，你想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吗？”跑车速度很快，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春虞怀疑自己已经被吹走了。


    “这是真实的世界，但你确实可以把它当作游戏。”


    风很大，头发和宽大的裙摆被吹得猎猎作响，春虞突然感觉有点冷：“披萨小姐，我感觉好冷，我要被吹走了！”


    披萨小姐问她：“真的很冷吗？我记得联盟里售卖的衣物带有恒温装置。”


    春虞细细感受了一下温度，“其实温度并没有很低，但是我感觉我冷，心理上。”


    宽大的裙摆没压住，被风吹起来打到两人脸上。春虞费力的将它从脸上扯下来，像扯开头纱一样。


    “虽然很冷，但是真的太高兴了。披萨小姐，这真的好酷啊！我好像要飞起来了，我们会死吗？会发生车祸让我们丧生于此吗？”


    “如果真的有车要撞死我就请把我撞碎吧！”


    跑车一个急转，春虞的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倒向披萨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没关系。”披萨小姐说，“春虞不会丧生于此的。”


    春虞仰头顺着颈侧一直看到披萨小姐的侧脸：“披萨小姐保证我不会死吗？”


    披萨小姐不明所以，“当然，今天，我保证。”


    春虞得寸进尺：“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披萨小姐握紧了方向盘：“这个当然是你来定义。”


    春虞还赖着不起来：“拜托，给我一个简单的形容吧？”


    披萨小姐：“不用形容，目前来说的话，你是人类朋友。”


    春虞不太满足：“朋友就朋友，为什么非要说‘人类朋友’？难道‘人类朋友’真的和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对待‘人类朋友’的态度是什么？”


    披萨小姐没有回答前面两个问题：“只是觉得人类和人类朋友都挺有意思的。”


    春虞郁闷：“你人类朋友多不多？”


    披萨小姐：“不算多。”


    好吧好吧，春虞有点把自己哄好了，“那她们的下场是什么？”


    披萨小姐：“玩到后面关系特别好的也能进一步发展；也有一些观念不同路不同，慢慢淡了联系，我也不大好打扰别人的生活。”


    春虞疑惑，“那为什么和我玩呢，我觉得我们的观念也不到能说‘同’的地步，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无趣’的。”


    披萨小姐：“我比较欣赏的一个特质就是好奇心，有问题是好的。这代表你在思考，我喜欢经常动脑思考的人。”


    春虞心虚的坐直，“我好像没有。”


    披萨小姐：“但就结果上来看，和我主观判断，是有的。自信点，怎么能说没有呢，有一点点也是有。”


    春虞厚颜无耻的当真了，“好吧，那就当我有一丢丢吧。话说，披萨小姐在手环上给我的备注是什么？春虞还是弗莱的影子？”


    披萨小姐：“是春虞。我的备注一般取决于对方意愿。”


    春虞：“任何意愿？”


    披萨小姐：“这种东西当然还是比较随性的，想让我备注什么就是什么咯。”


    春虞眯眼想出一个好点子，“任何备注都可以吗？”


    披萨小姐隐约有种对方又要信口开河的预感：“可以？”


    春虞继续试探：“也包括‘最好的’‘最喜欢’‘最可爱’这种前缀？”


    她就知道。披萨小姐：“涉及到我个人意愿的话，我会看情况的。”


    好吧。春虞放弃了，她换了个问题：“披萨小姐对我有好感吗？”


    这个问题很正常了。披萨小姐说：“当然是有的，因为我们相处没有让我不适的地方，目前为止。”


    春虞心里暗暗得意，“那我得寸进尺一点，行不行？”她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一段长度。


    披萨小姐看起来很谨慎，“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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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种。”


    春虞扭头不看披萨小姐了，她看向四周，沙漠光秃秃的，没有绿色和建筑，也没有任何行人留下的痕迹，好像世界就剩下两个人。跑车的轰鸣声虽然很响，春虞也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了。


    “披萨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春虞累了吗？我忘记人类很容易疲倦了。”


    虽然大声喊话是有点费力气，但春虞确实没有很疲倦，“其实还没有，但我也可以‘累了’。”


    披萨小姐轻笑了声，很快将车开回了俱乐部，两人接着就在【生活区】的街道上慢慢走。


    “春虞困不困？”


    春虞摇头，她抬起手环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联盟29:28，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凌晨了。


    “披萨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联盟里一天有30h，白昼25h，黑夜5h。每天从零点到凌晨五点是黑夜。黑夜是睡眠时间。


    披萨小姐：“我可以推到明天做。”


    春虞：“我没有安排，去吃东西吗？”


    披萨小姐同意了：“吃什么？”


    春虞想了想：“吃披萨？”


    披萨小姐又在笑：“都行。我不介意。”


    最后当然没有吃披萨，而是拎着抹茶味的蛋糕，在逛街。在【生活区】的街道，还有婚纱店，春虞看见那条红色的，像火焰一样的，裙摆拖地的婚纱，还在橱窗里展示。


    明明那么漂亮，为什么还没有人来买走呢？其实15积分一点也不贵，春虞买的礼裙两条也差不多这个价格了。可是春虞没有想过要买。


    毕竟是婚纱啊。


    春虞端着小蛋糕边走边吃：“披萨小姐希望我找你的频率控制在什么节奏呢？”


    披萨小姐很无所谓：“都行，我有时间就没问题。”


    春虞把吃完的蛋糕盒子收起来，双手拎着裙摆倒退着走：“和披萨小姐一起玩，我感觉自己像在热恋期一样。”


    披萨小姐声音带着迟疑：“哈？”


    春虞：“怎么了？”


    披萨小姐：“你刚刚说的，很超前的描述……”


    春虞脚步有点雀跃：“是这样啊，还以为披萨小姐你踩到奇怪的东西了。反正我要尽力给你一种新鲜感，有事才找你。”


    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啊，可能只是对朋友的占有欲有点强而已。披萨小姐缓过来了：“按你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春虞：“我自己的节奏……我感觉自己就像在热恋期一样。”


    春虞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没忍住笑个不停，披萨小姐也跟着笑。


    春虞看着披萨小姐那块没动过的抹茶蛋糕：“披萨小姐没有深夜吃宵夜的习惯吗？”


    披萨小姐：“得看饿不饿。”


    明白了，所以现在披萨小姐还不饿。春虞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三分了，春虞缓慢的眨眼，“我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了，我要睡觉了，晚安，披萨小姐。”春虞握着钥匙仰面倒下。


    披萨小姐一直看着春虞，也说：“晚安。”


    春虞道别的时候没有挥手，披萨小姐也没有。最后披萨小姐在凌晨三点二十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