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喜欢的是披萨小姐的人设！”春虞恍然大悟，春虞成功说服了自己。


    披萨小姐好像也缓过来了，声音都显得轻松：“居然说喜欢我而且夸赞我很厉害（）你这样一说，在联盟才能发现我比较多的一些本质上的东西，但是在地球的话我经常被说高冷，所以也不是什么很讨喜的家伙。”披萨小姐有点哭笑不得。


    春虞看着披萨小姐的眼睛，披萨小姐依旧温和，甚至脸上带着笑意，可是春虞觉得披萨小姐有一点难过，她想说些什么，“没关系的，披萨小姐，我们本来就是人类口中的怪物多一点，而不是人类，不是吗？”


    人类说我们不讨喜是因为我们不是人类，不是来自同族的评判所以也没有多大意义，所以也没关系。


    披萨小姐的眼神缓缓聚焦，她说：“春虞，我的母亲不是人类。”


    春虞知道的。在联盟里长大的孩子除了天赋技能很少有秘密。


    春虞在联盟见过很多人，也从很多人口中听过披萨老师的名字。披萨小姐是一个强大的asthi，披萨小姐的母亲是一个rakta。


    rakta是一个很伟大的种族。当rakta是一个母亲时，母亲的意志会直接决定孩子的状态，当母亲不想要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不会降生。


    通常来说，母亲想要一个孩子是因为爱，所以rakta的孩子不会是asthi。rakta带着爱意和期盼生下来的孩子不会是asthi。


    所以披萨小姐是特例，所以披萨小姐的母亲不爱她。


    如果母亲也不爱你，还有谁会爱你呢？


    春虞在这种时候突然很想拥抱对方，她顺从心意，上前紧紧抱住了披萨小姐。


    “披萨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不被期待却出生的孩子不是错误，明明不期待孩子的降生却依旧选择生下孩子的父母才是错的。


    “披萨小姐，你优秀，强大，待人温和有礼，你值得被爱也会有很多人爱你。母亲没办法选择的时候，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其他的亲人。”


    披萨小姐回拥住了春虞：“‘很多人’也包括春虞吗？”


    拥抱开始有了温度，春虞声音沉闷：“也包括春虞。”


    披萨小姐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像那一点难过只是春虞眼花的错觉，“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只是有时候会疑惑，我想不明白如果互相之间没有爱，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如果那样的话，我又是什么的产物。”


    “我虽然研究人类某些时候也可以跟她们共情，然后感觉，啊，原来我不是一个人这样，但终归是跟自己生活分很开的。”


    “所以我也不可能做到或者成为她们口中的那种人。”


    “简单来说就是对亲密关系有心理阴影，这么说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春虞轻声：“是因为害怕吗？”


    披萨小姐在笑，春虞感受到了从披萨小姐胸腔的位置发出的震动，“也可以这么说。一边有心理阴影，一边又很想要，真的蛮折磨的。”


    春虞：“因为我也是在不正常的爱里长大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告诉你该怎么办。”


    披萨小姐：“在东亚瓷国，特别是人类女性，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好像在不正常的‘爱’里长大，才是常态。”


    “那就行。”春虞松了口气，声音更闷，“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太好了。”


    披萨小姐感到胸前一阵濡湿，她强迫春虞抬起头来，擦去春虞眼角洇出的泪。


    春虞：“没关系的，第一次……前几次还会难过，现在已经能保持平静了。”


    春虞和披萨小姐靠近了一点。


    春虞说：“我啊，从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偶像，后来死掉了，大概在4年前。我决定要为ta做些什么，让人知道还有人还记得ta喜欢ta什么的。但是我现在并不希望ta活着，永远的活在回忆里好了。因为好多人都坏掉了，比起坏掉，我还是更希望ta死掉。真是抱歉。我也很难过的。”


    披萨小姐：“蛮神奇的，人类总能研究出很奇怪的感情和关系，并为它们命名。”


    春虞想了想：“大概就像我喜欢弗莱?我想我对弗莱也是这样的，因为他死掉了，所以不会有机会变成我讨厌的模样的风险。”


    “披萨小姐不会这样喜欢不认识不相干的别人吗？那天在【生活区】纪念馆，披萨小姐是去见谁的墓碑了？”


    披萨小姐：“一个被君王杀死的臣子。”


    春虞疑惑：“联盟历史上有出现君王吗？”


    披萨小姐追忆道：“有，是封闭小国的君王和他的臣子。”


    春虞又问：“那披萨小姐的好朋友呢？”


    披萨小姐点头：“也有哇，但也隔着一块玻璃，虽然要好但也不会毫无保留。”


    “我也不敢这样毫无保留的对她们。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联盟的事。也许就是因为我不够真诚所以也不是什么讨喜的家伙。”


    春虞说：“我不太会维护关系，我的好朋友少得可怜。我知道不该频繁的插入别人的生活，太没分寸和边界感了。”


    “我喜欢和她们分享趣事，可是总是找不准好的时机，所以我喜欢很多和弗莱一样困在另一个世界的人，我对她们诉说所有，包括情意，她们是永远不会崩塌的月光，也不会突然醒过来，喊我停下。”


    披萨小姐：“***你可以再自信一点*******可以多以自我为中心出发去考虑一些事情，不用特别顾虑其他人。”


    春虞艰难忍住泪意：“披萨小姐，我有没有问过你，关于我想写你……这件事？”


    披萨小姐：“怎么说？”


    春虞：“因为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问过你。”


    披萨小姐沉思，“没有哇。”


    好可爱。春虞说：“我想创造一个角色，一个画家，我想，让她像你一样。”


    披萨小姐感到新奇：“哇，感觉好玩，可以试试看，实在不行问我好了（）”


    春虞笑道：“披萨小姐，我好像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披萨小姐夸张的睁大了眼睛。


    春虞说：“别害怕，我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情的。”


    披萨小姐做出思考的神情：“故事里倒比较无所谓。”


    春虞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可能不止是故事。


    披萨小姐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10月21日，春虞和披萨小姐交换了日志。


    春虞自认为自己的字丑丑的，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披萨小姐的字意外的圆润，很可爱，光看字体和披萨小姐一点也不像。


    披萨小姐的日志也很喜欢。


    披萨小姐还给春虞推荐了一个名为tfp的动画，等到寒假，也许春虞会去看的。前提是她还能记起来并且有时间。


    春虞说：“我吃饭很认真的……绝大多数时候，所以别在我进食的时候有事找我……才怪，披萨小姐想找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披萨点头赞同：“让人记住了！”


    春虞疑惑：“什么记住了？我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披萨小姐说：“**当然是记住你。”


    春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有点迟钝，我有时候。”


    披萨小姐说：“还好我有耐心。”


    春虞忍不住心跳加速：“披萨小姐不要总说这种话啊，就算是不经意的好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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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萨小姐惊讶：“怎么会，有时候学牲也是这样的，很多地方要解释才听得懂，已经得心应手了是。”


    春虞深吸口气，严肃道：“我觉得我被你***了，是不是？”


    披萨小姐反驳：“哪有。”


    春虞从善如流的改口：“好吧，那就没有。”


    披萨小姐又跟着叹了口气：“好吧。”


    春虞没明白：“啊？怎么了？”


    披萨小姐摊手：“既然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俯身凑近春虞，“是不是？”


    春虞惊讶：“不是吧，我说对了吗？”


    “不，你有办法，如果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披萨小姐：“不过确实只要我想的话，我可以精神上控制一些（）所以其实会有某些间接***”


    春虞问：“这是天赋吗？”


    “是的。”


    披萨小姐：“在地球上，人类社会里，我也有很多人类朋友，在我这里，ta只能称之为朋友。但ta会认为我是ta最好的朋友，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我在别人朋友里面就得是数一数二的。”


    春虞觉得这个时候的披萨小姐不太一样，看起来有点坏坏的，可春虞并不因此感到害怕，她感到兴奋，“是的，我也有一种，我对于披萨小姐你来说，也有点重要的感觉。”


    披萨小姐没有回答春虞，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和人类的友谊基本上完全靠ta们对我的喜欢在维持呢。”


    好可怕，好喜欢，好兴奋。春虞愣愣点头：“站在这个角度，披萨小姐真的很可怕啊。”


    “我觉得有点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因为感觉应该停止了……”


    披萨小姐低头：“什么？”


    春虞：“但是我做不到了，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披萨小姐的表情专注而好奇：“哪种捏？”


    春虞：“你要不试试猜猜看？”


    披萨小姐果真歪头思考。明明那么大一只，太犯规，太可爱了。


    春虞：“我有点冲动，你得先让我歇歇脑袋。”


    春虞缓了缓情绪，组织语言：“我好像对披萨小姐你的滤镜开得有点太大了最近，我想把你变成和接近弗莱?一样的存在。”


    “我会离开联盟，你是我的合格的，永远的‘白月光’，你不会有想法类似‘把我找回来的’，但是，我不想，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但确实舍不得。”


    披萨小姐：“嗯，按我所知道的理论来分析的话，其实你是在害怕失去吗？”


    “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你想要像喜欢弗莱和对待弗莱那样对我，但我是不可能像弗莱那样对你的。”


    “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该怎么对我，你怕我拒绝你的情意，然后放弃你，是这样吗？”


    春虞好像冷静下来了，她从背包里拿出了幸运卡牌，“要抽张卡试试吗？”


    幸运卡牌是联盟最近新出的一个游戏，游戏道具外表看起来和人类的扑克牌很像，但幸运卡牌是真的能开出东西来，也许是一道关于命运的指示，也可能只是一张地球七日的旅游券。


    披萨小姐什么也没有抽中，卡牌上是一片空白。


    春虞畅然笑道：“哈哈，我也没有。”


    春虞再次承诺：“我不会触碰你的利益的，披萨小姐，我是合格的。”


    披萨小姐说：“我早说过，一般来说，远离是一种及时止损。”


    春虞：“别这么说。”


    “你该和我说晚安。”


    披萨小姐：“嗯，还早呢。联盟的夜晚要到凌晨才算。”


    “好吧，晚安。”


    10月22日。“虽然是对的。”但是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