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饿了。


    处在一堆食物之中还能忍住的都是贤者，虞锦可不是。白嘉年的心思很容易弄懂，年纪小，虽然嘴上总是反驳，但逗弄之后的表现很诚实。


    可他不理解白朔的反应，魅魔前辈说得最多的是色欲和爱，但白朔对他绝不会出现这两种情感，那会是什么，厌恶吗？


    管不了这么多，虞锦被馋得心痒痒的，他第一次发现咸正青的存在感这么高。


    好想亲密接触。


    他飞快舔了下唇，耳朵因脑海中莫名冒出来的想法迅速泛红，手指没忍住很轻地挠了下男人的手心。


    对方擦拭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一眼。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啦。”


    虞锦朝那两人说完就攥着咸正青的手往电梯方向走，他走得急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中途回了下头，眼里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嘴角上扬，对白朔回了个友善的微笑。


    等他们走后，白嘉年嫌弃喊了一声：“喂，你还不走吗？”


    白朔僵硬地扭转脑袋，刚才装出来的笑慢慢耷拉，看向白嘉年的眼底只剩冰冷，他没搭理面前的傻缺弟弟，看了眼病床的方向。


    一句话没说，白朔冷着脸离开。


    白嘉年无语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来干什么，又要装还要摆脸色。


    走进病房时他的脑子突然转了过来，好像知道他这个便宜哥的目的了，根本就不是来恶心他，明明一直在看虞锦。


    他居然才发现。


    真恶心！


    想到这，白嘉年立马掏出手机，给虞锦发过去消息。


    而另一边。


    停在医院对面一条巷子里的车内亮起微弱的灯，座椅被男人放倒以便腾出更大空间，咸正青从底下的储物箱拿出一条毯子，对虞锦说：“你睡吧。”


    他负责盯人。


    咸正青说完发现虞锦没有反应，跟平时的性格也不太一样，正背对着他蜷缩在车的另一角。


    “怎么啦？”他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和虞锦正面对视上，有些愣神。


    咸正青想过几种可能，因为他刚才的事闹小情绪，或者是今天太累了情绪低落，又或者是睡着了。


    但似乎都不是。


    虞锦陷在座椅里，上半身盖着他的外套，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很清醒也很透亮，直直地盯着他看，让咸正青有一丝晃神，仿佛自己是那个猎物。


    事实也没错，下一秒他的领口被伸出来的洁白指节攥住，往车里猛地一扯。


    咸正青条件反射用手撑住，才避免完全压倒在小偶像身上，但也无法避免近距离的接触，胸前的衣服紧贴着，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


    虞锦的语气似是有些小抱怨，但又带着明显笑意：“你也太不小心啦，差点压到我了。”


    “嗯，是我不对。”


    见咸正青如此顺从，虞锦心里自然得意起来，不免得寸进尺，他轻轻拍了拍咸正青的脸，说：“先解决没做完的事。”


    “今天晚上。”


    “你说了喜欢对吧，不是喜欢到最后要杀了我的那种吧？”


    对方说得坦率，咸正青略显愕然，但他没表现出什么，很快把这份情绪收了回去。


    分明这个姿势他处于上位，他却觉得自己被蛊惑一般，正自愿接受着审判和处决。


    很不会辩解的咸正青在面对质问时，也只会像被冤枉的小孩那样极力否认。他说：“不会。”


    “我不会那样做。”


    说完后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像是突然不知道自己处于何时何地，似乎在与什么东西背道而行。


    但他很快忘了那些，等待下一个问题。


    “行吧，勉强相信你。”虞锦眨了下眼，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指尖戳了戳咸正青的腰腹，突然转变话题：“验下货。”


    咸正青：“……”


    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奔放。


    但虞锦所说的验货标准跟咸正青想的可不一样，对于有肌肤接触的对象，他的最低标准是至少要脸帅身材好，上次没来得及摸，这次补上。


    等了好一会，咸正青只见虞锦在他身上戳了又戳，摸了又摸，最后严格地给他打了个八分。


    严格的虞老师做完这些后心满意足，前辈说得果然没错，只要亲密接触就能吃饱，他又是碰又是摸的，这会像是餍食的猫咪，开始犯困了。


    不过他没忘记奖励对方，在咸正青脸上啾了一口。


    “报酬。”


    咸正青听不懂他的话，大脑也跟着自动忽略，像是终于被各种小挑逗弄得不耐烦，他的视线落在虞锦饱满的唇瓣，眼里的情绪翻涌不定。


    他挑了下遮住虞锦眼睛的碎发，俯下身去。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身下的人突然推开他，把车顶的灯关掉了。


    “嘘。”


    ——大家怎么都不讲话，今晚格外沉默。


    ——可能是被主播一起禁言了吧（捂嘴）


    ——这走向是我看不懂的，谁懂我好怕他们突然口口


    ——不管这些了！我是主播生命粉，还活着已经很满足了（溺爱几秒）


    车内的空间有限，虞锦和咸正青本就挨得近，关完灯后他坐回来直接贴着咸正青，倚在怀里听外面的动静。


    很安静，这条巷子因为人少尤其安静。


    虞锦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不对，他刚才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现在却完全消失了，窗外也并没有人影，难道真的只是错觉？


    等彻底确认没人之后，虞锦摸到手机，看到白嘉年给自己发过消息。


    “你小心点白朔，感觉他没安好心。”


    时间显示十点三十七，半个小时前。


    现在白嘉年应该还没睡，虞锦拨了个电话过去，对面秒接。


    那头白嘉年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过来：“才离开这么一会打电话干嘛？”


    “没事，就问问你什么时候睡，别睡太死了，今晚多看着点。”虞锦翻着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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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在齐警官的电话那里，犹豫了下还是退了出去。


    他继续说：“白嘉年，你还记得上次我在家收到的恐吓信吧，可能跟袭击玥姐的是同一个人，我需要你帮我看好姐，可以吗？”


    白嘉年看了眼病床上陷入沉睡的女人，轻声说了句：“好。”


    虞锦最后交代：“有异常情况直接打我电话，不要有任何犹豫。”


    挂完电话后虞锦才发现身旁的男人也没闲着，抓着他的手在手里把玩，等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慢慢抬起眼，脸上还写着对方才一切被打断的不满。


    虞锦敷衍道：“别板着脸了，不困就来盯梢，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已经溜进去了……”


    他说得小声，声音在落到最后一句完全听不见了，咸正青刚回到驾驶座，见虞锦看着手机在发愣，便问：“怎么了？”


    “没事……”虞锦把手机屏幕熄灭，坐到副座上去，仍在想刚才看到的短信。


    凶手给他发了消息，大概是袭击张玥的时候看到的号码，很简短的一句话。


    “亲爱的，我可能要先对你身边那个下手了，叫咸正青是吗？”


    -


    医院平安地度过了一晚，这个结果在收到短信后是意料之中。


    一大早许塘和任成礼来医院探望，但张玥还是没醒，几个人在病房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唉，真是要小心。”


    “上次小虞是不是还被威胁过，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虞锦迟钝地应了一声，说：“不清楚，警方在调查了。”


    “好吧，我等会还有活动要先走了。”任成礼遗憾说着，抱了虞锦一下，“要是醒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虞锦不动声色打量任成礼的脸色，完美无瑕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异常，他回复：“好的。”


    可他印象中任成礼和许塘并不知道他收到信的事情，在回溯副本之后，他们几乎没见过几次面，也没聊到过。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在护工到达后许塘也有事离开，咸正青在车里等着没上楼，虞锦单独叫住白嘉年，把他叫去了楼梯间。


    他开门见山：“你知道段荣宣怎么死的吗？”


    白嘉年从刚才起脸色就有些不太好，像是熬了一个晚上，眼下明显的疲惫，听到这话脸色更是煞白，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他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了解。”


    “跟你有关吗？”


    白嘉年瞳孔微缩。


    虞锦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他，像是早就看穿了所有，只等凶手一个承认的机会。


    白嘉年觉得胸口有些喘不上气，回忆不受控制往脑海中涌，他忍着恶心，艰难开口：“他的死跟我无关！不管你信不信。”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没关紧的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白嘉年大力拉开门往外跑。


    虞锦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一愣，跟过去听到了白嘉年干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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