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我爹,大明首辅张居正

    张敬修捂住耳朵。


    看冯保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救命!


    他一个现代读书人真的能听懂!


    当年他徜徉网络,属实吃了许多不该吃的粮。


    张敬修怜悯地拍拍冯保的肩膀:“你对这个人世间,真的毫无眷恋吗?”


    冯保也觉得自己嘴比脑子快,顿时有些懊恼,他抽了抽自己嘴角,连忙告罪。


    “冯某胡扯,望太岳海涵。”


    张居正瞥了他一眼,神情冷淡。


    他叹气,温声安抚如同惊弓之鸟的冯保,沉声道:“你先别慌,我懂你的意思,不会坏你的事。”


    若非天幕对‘首辅高拱’多有推崇,那么李太后、万历、冯保和他,都不会愿意看到高拱归朝。


    冯保尴尬一笑。


    满心满眼都是“我说这么离谱的话不会被杀人灭口吧”的惊恐。


    要知道,张江陵最是注重文人风骨!!!


    幸好他没计较。


    冯保心中的惊恐总算去了些。


    “那冯某先回了。”三伏天,他硬是吓得手冰凉。


    张江陵是暗夜中的恶狼……


    咬死他,比碾死蚂蚁还简单。


    冯保近来知道许多先前不知的秘事,他抽丝剥茧,发现最恐怖的人就是张居正。


    从嘉靖朝、隆庆朝到如今的万历,内阁多少人,只剩他了!


    *


    张敬修:“……”


    他目送冯保离开,觉得他真是个猛人。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动不动就来哭:江陵救我。


    张敬修啪地打开折扇,看来求救是假,试探是真。


    他们搞政治的心都好脏。


    张居正素白的手指按压太阳穴,身体踉跄了一下。


    他连忙坐下。


    张敬修连忙扶着他,劝慰道:“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他爹才是致胜的关键。


    他和他们比,真的是个小菜狗,他懂。


    张居正看向他澄澈的眼神,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孩子……


    虽然聪慧,但心思澄澈,太过端方仁善。


    离仁弱只差一线。


    他忍不住再次叹气。


    哎。


    傻孩子。


    张敬修深吸一口气,别以为他看不懂他爹是什么眼神!


    他晃了晃脑袋。


    “爹,你先忙,我回去读书。”


    一转身膝盖磕在桌腿的棱角上,疼得他神色扭曲。


    一米八一米七,一米八一米七地跑远了。


    张居正:……


    这孩子看起来更傻了。


    *


    朝中一时诡异的平静下来。


    考成法的推行仍在继续,满朝文武和百姓看了十日灭国惨状,一个比一个老实。


    xx之屠,剃发易服。


    这八个字在脑海中循环播放,络绎不绝。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这般付于断壁残垣。’


    紫禁城飞檐上打盹的肥猫,乡间地头扒拉草籽吃的土鸡。


    不拘是寻常百姓,还是江南富到流油的士绅。


    屠之。


    这些,在天幕中,是触手可及的未来。


    ——无人幸免。


    如今,灭国之祸如影随形,反倒压下许多算计。


    张敬修躺在书房的屋檐下,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出神地望着飞远的小燕。


    耳边是系统播报积分增加的声音。


    他眉眼微弯,原先停滞的积分开始流畅增加。


    +2+3的提示音不绝于耳。


    他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是属于他爹,想来确实不错。


    这片土地上,不管皇朝末年有多么腐朽不堪,当真正灭国灭种时,却又会被星星之火轻易燎原,救民于水火。


    果然。


    张居正难得露出星点笑意,将最新的考成法给他看。


    原先的死板和严苛退了些,每个省都有不同的行政标准,并且新增了奖惩制度,薪水未变,但增加了‘养廉银’。


    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融合在一起,将税收简单透明化。


    张敬修轻嘶一声。


    “养廉银你也采取了?”他啪地打开折扇,笑得春风得意:“爹,嘴巴说我笨,身体却很诚实嘛。”


    张居正……抽了抽嘴角。


    他认真思虑过后,觉得这些法子确实可行,便采纳了。


    但敬儿太嘚瑟了。


    看得人手痒。


    他也意识到天幕的救世能力,若能运用得当……


    这些政策,目前压缩在京都周边试行,先看一年反馈再说。


    事缓则圆,他不能急躁。


    张敬修见他爹眼神有些不对,窜起来就跑。


    “爹,我回书房读书了!”


    他端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书,瞧着倒是像模像样的认真。


    游七满脸不解。


    他挠了挠头:“小主子这是作甚?”


    张居正眸色微闪,他趴在窗台,探着身子向内看:“敬儿。”


    张敬修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


    冲他爹露出个讨好的笑。


    书房安静,屋檐下挂着的风铃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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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张敬修不敢和他爹对视。


    “这是我根据这几年试卷出的答案,你无事时,多看看。”


    张敬修郑重地拿起他指过的本子,打开一看,满脸怔然。


    墨迹初干,还带着墨汁的芬芳。


    他爹近来忙到深夜,却还是抽空给他写程文。


    张敬修喉咙里像堵了棉花,他垂眸,压着嗓回:“谢谢父亲,我会认真拜读的。”


    他捧着本子,感动到无以复加,就听张居正又说,“过两日考试”,他瞬间觉得自己是一只蹲在路边淋雨的小狗,被路过的人砰地踢了一脚。


    可恶,感动早了。


    张居正见他脸上颜色变换,唇角便勾起隐秘的微笑。


    *


    戚继光接到信,便派了心腹乔装打扮成商户,一路从边疆往回赶,他有些纳闷,几件武器罢了,何至于这样郑重。


    叫人暗地里运来便是。


    谁知——


    他的人才刚出边疆,京中便出了大乱子。


    有男子穿着太监服饰在宫中行走,试图行刺幼帝。


    张敬修得到消息后,颇为惊愕地挠了挠头,这皇宫是筛子吗?谁都能进?


    他兴奋地拽着游七胳膊问细节:“他怎么进去的?”


    可惜他没有官职,这种大事竟不能围观。


    游七:……


    张敬修推开窗子,窗外的空气都带着暑热。


    看来冯保是真的急了。


    还是现代社会好,大家在商战的时候,也就用开水浇对方的发财树,偷对方的公章,半夜拔人家网线。


    古代是真把你九族送走啊。


    张敬修啧啧出声。


    片刻后,张居正就回来了,挺括规整的绯袍被汗液浸湿,有些许黏腻,显出几分匆忙。


    他连忙沐浴换衣,整个人清爽了,才坐在书桌前。


    “天越发热了。”他皱眉,稍微一动,就浑身是汗。


    张敬修笑嘻嘻道:“爹,来口冰西瓜……”


    不等回答,他索性买了。


    张居正头也不抬地摆手:“庄子上送西瓜来了?你自己吃。”


    他刚拿起奏折,便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没忍住抬眸,就见粉红的西瓜瓤上镶嵌着几颗白色的籽。


    他看这惊艳的模样,就知道是来自天幕。


    张居正尝了一口。


    恰到好处的脆甜,咬开便是汁水流淌,很爽口。


    “天幕中的瓜这样好吃?”张居正满足地喟叹。


    “谁不爱吃瓜?”张敬修三两口啃了一块,压低声音问:“冯保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