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我爹,大明首辅张居正

    万历连看十日的国破家亡,实在绷不住了,对着李太后哭:“天幕神异,透露出诸多信息,此前我们觉得高拱有异心,将他驱逐归家,要不还是请回来吧?”


    李太后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在最初的浑身瘫软后,好歹能撑起来了。


    她撑着书桌站立,半晌,缓缓道:“便是跪求他回来,哀家也认了。”


    “只求天幕中首辅能救大明!”


    一旁的冯保大惊,他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国破和自身生死在脑海中不停交织。


    他不想死,也不想亡国。


    况且……


    冯保眼珠颤动,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缓和情绪,压低声音道:“与其请高大人回来,置皇上于不利,不若给予张大学士便利,多放权助他改革成功!”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张大学士为人端方老成,朝中多有赞誉,至于蹦跶的言官,他们靠弹劾升官,自然见人就咬,不若先把他们按下。”


    可怎么按呢?他还没想好。


    李太后心中纷乱如麻,无从应对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张太岳用起来颇为顺手。


    一些政策她都认同,而高拱就是一个随时尥蹶子的犟驴,请回朝容易,管教却难。


    *


    张府。


    张敬修心情缓过来后,见他爹的衣裳又宽了,顿时有些无奈。


    他播放亡国景象,本意折磨万历和朝臣去的。


    让他们暂停这些党争,多顾着点现实。


    结果最忧国忧民那个还是他爹。


    万历瘦没瘦不知道,他爹瘦够呛。


    张敬修打算好好犒劳一下他爹,给他们来点现代食品科技的小震撼。


    炸鸡、汉堡、青柠冰可乐。


    等张居正回来,就见餐桌上摆着许多不认识的吃食,他就知道是兑换来的。


    “尝尝?”张敬修笑着道:“据说很好吃,大家都很喜欢。”


    张居正没什么胃口,他满心满眼都是怎么修好大明这条破船。


    因为天幕循环播放国破的惨烈,现在言官特别老实,都在写怎么完善考成法,更好的办事、推行。


    张敬修声音欢快:“父亲,越是忙国事,越要吃饱睡好!”


    张居正扯了扯嘴角:“吃。”


    他有点拿他没办法了。


    张居正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炸鸡。


    张居正埋头猛吃。


    香辣的炸鸡滋味很浓郁,外焦里嫩,汁水都带着香。


    “这炸鸡怎么做的?我从未吃过这样鲜香的肉。”


    “还有这是何物?外面是炸过的酥脆,内里却很绵软。”


    张居正吃相优雅,速度却快。


    “这就是土豆。”张敬修拿薯条蘸番茄酱吃,笑着道:“可以炸着吃、烤着吃、蒸着吃、炒菜吃、炖肉吃……可当菜可当粮,产量高对土地要求小,沙地可种……”


    张居正看向张敬修的眼神无比慈爱。


    只要他往后不杀人放火,他干啥他都认了。


    正吃着,又来一兜帽人。


    张居正:“……冯内相?”


    冯保摘下兜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太岳救我!”


    张敬修抽了抽嘴角,怎么又要人救。


    冯保抬头,看向他:“小修啊,你不懂!冯某这颗脑袋,随时搬家啊。”


    张居正用手帕净手,先起身扶起冯保,示意他坐下,刚要叫丫鬟把桌面的炸鸡撤了,上寻常菜品来,就见冯保毫不见外地摆手:“就吃这!”


    游七:……


    冯内相真是平易近人了。


    “这是什么?好香!”


    “这又是什么?好香!”


    冯保吃着吃着哭起来:“你们在宫外吃香的喝辣的,可知我在宫里的胆战心惊。”


    李太后脑子里除了把高拱召回京,就没别的法子了?


    张居正垂眸,捧着可乐慢饮。


    冯保见他喝,就把张敬修的可乐端走了,没见过,要尝尝。


    “嘶!好冰!什么味道?”他呆住。


    冯保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洗礼了。


    面前的八仙桌很是精致,餐盘也是极好的青花白瓷,这些他也有。


    甚至他喝茶的茶罐也要银制的。


    冯保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但张家真是让他觉得自己见识短浅了。


    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脑袋快保不住了。


    “李太后又要召回高拱,杂家就劝他说,张大学士高风亮节,又有才干,不若放权给你,处理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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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的事,这考成法改良一事,快拿出眉目来,要不然我要顶不住了!”


    冯保嘴里都发苦。


    张居正捧着可乐杯,啜饮一口后,慢条斯理道:“近来略有眉目,你今日算是帮了我大忙。”


    冯保求知若渴地望过来。


    张敬修笑着道:“近来,我和我爹商议,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条,天幕已循环播放十日,想来大家都知道了。”


    “我们的初衷是富国强兵,这是国策。”


    “但是这需要皇权的绝对支持,而不是现在的暧昧状态。”


    “三账簿和严考核属于雷霆手段,那就要再给怀柔策略,先分点试行,再推广全国。”


    “这一条鞭法也得拎出来,洪武年间,大明有耕地8亿5千万亩,如今记载仅半数,这清丈田地、明晰赋税,要一起来。”


    张居正不住点头:“是这个道理。”


    冯保目瞪口呆。


    这父子俩,真是方方面面都想全了,他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


    先前觉得,天幕中的首辅,未必是高拱,时日久了,他倒更加笃定了。


    冯保神色极为复杂。


    越想越觉得亢奋,连眼神都亮起来。


    “太岳,有没有一种可能,天幕所言首辅,是你?”


    冯保紧紧地盯着他看,脸上神情极为精彩。


    张敬修心跳“怦怦”直响,险些要炸开。


    张居正面色淡然,眉眼间带出些许诧异:“天幕明言首辅高拱,怎么还要乱猜?”


    冯保崩溃挠头:“我要杀了高拱!”


    他不想再被吓到精神失常了。


    张居正不置可否。


    他现在就是把水搅混了,把实干家给挑出来。


    “别想那么多,好生当差就是,李太后未必属意高拱回来,可能就是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呢。”


    张居正安慰他。


    高拱惨然一笑,他知道李太后不是开玩笑的,他也是真的想杀了高拱。


    “太岳,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求你出谋划策,但是我设计杀他,你不许阻拦。”冯保面色发狠。


    张居正垂眸:“我心中只有新政。”


    冯保大惊失色:“你心中只有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