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我喜欢你的车。”穿着大红色毛衣的杰森对杰米的红色车子发表了自己的赞赏之情。


    “哦，谢谢。”杰米有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别担心，我说过不会很可怕的，而且，玛丽肖的首要目标是你，有没有安心一点？”杰森看见杰米不断的从后视镜偷看正在和珍妮弗探员聊天的妻子，坐上副驾驶安慰道。


    “多谢，安心多了。”杰米定了定神，一脚踩下油门。


    警察的车队跟着鲜红的汽车驶向被浓雾包围的拉文斯小镇，风卷起被吹动的落叶，但最终有且仅有一辆车真正进入了他们的目的地。


    “看来你们搬出去之后，玛丽肖杀了不少人，这里现在已经因为玛丽肖形成规则结界了。”杰森解释道，“没关系，除掉玛丽肖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的。”


    小夫妻对杰森投以信赖的目光，他实在太让人安心了，而正在记录任务过程的珍妮弗探员则想起了：大部分驱魔师和灵媒对于灵异事件的处理手段其实都是驱逐和封印。


    但她听的清清楚楚：


    杰森说，“除掉”。


    看来康斯坦丁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位技术过硬的驱魔师。


    康斯坦丁甚至异常放心的没跟过来！


    ……


    第一站是杰米的家，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不然也不会离开拉文斯小镇结婚了。


    “天呐，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继母！”杰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睛里满是疑惑。


    开门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位杰米素未谋面的女性，她拥有有光泽的金色卷发，漂亮的浅绿色眼睛透出欢快和热情。


    “为什么？”杰米忍不住问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嫁给那个人渣。


    “哦……杰米，你听我说，他不会打你的，真的，再也不会了。”杰米的继母，名为艾拉的女人这样说道。


    “杰米和他的父亲相处的不好，杰米的母亲就是因为他自杀的……”丽莎和杰米青梅竹马，所以她知道杰米的父亲是个多么糟糕的人，她轻声向珍妮弗探员解释道。


    “哦，女士，他死了吗？”杰森挑眉，在杰米的情绪进一步恶化之前问道，“相信我，这种情况我很有经验。”


    “艾拉——艾拉——！”男性苍老的声音从别墅内部传来。


    “还活着啊。”杰森有些遗憾的拨了拨头发。


    在哥谭，家暴的人停止家暴，要不就是已经没有家人供他发泄，要不就是被反杀了。


    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家暴者可能会被路过的蝙蝠侠或者罗宾揍到半身不遂。


    “我都听见了，杰米，你的朋友真是没有教养。”众人在杰米的带领下寻着声音找到了杰米的父亲爱德华。


    一个坐在轮椅上甚至戴着氧气面罩的老人。


    两个月前中风了，那确实再也不能打人了。


    “怎么？难道你现在要摆起父亲的架子教训我吗？”杰米不敢想象爱德华凭什么觉得他有资格教训他，就凭他小时候对他的虐打和逼死他的母亲吗？！


    他们不欢而散，也没得到什么线索。


    离开爱德华所在的别墅之后杰米显然有些沮丧，“抱歉，我的情绪太激动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人之常情。”杰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不过那个发现对于杰米来说可能有点太惊悚了，暂且不议，“更何况你老爸看起来大脑空空，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很正常。”


    各种意义上的大脑空空。


    ……


    第二站是镇里的从事殡葬服务的老人亨利那里。


    亨利的疯妻子玛丽安饲养了一只乌鸦作为宠物，她抱着乌鸦神神叨叨。


    “你好，小鸟，你见过玛丽肖吗？”拜某个动物至上主义的弟弟所赐，杰森现在看到小动物总是想到达米安。


    幸好达米安没看到这个，不然他一定会试图和全哥谭的鸟类打好关系的。


    黑色，白色，灰色，出现在殡葬馆的无非这三种颜色，玛丽安抬头，灰暗的瞳孔映入来人的色彩，久违的亮了起来。


    穿着红衣服的青年伸手食指点了点小鸟的额头，但目光却直直的看向玛丽安询问。


    “哦！你看到了？你看到她了？”玛丽安的眼珠深陷于眼眶之中，灰白的头发枯槁蜷曲，她形如枯木的手指死死抓住了青年的手，“把木偶埋了！把木偶埋了！”


    “她只是在胡言乱语……”亨利想阻止妻子继续说下去，但是珍妮弗探员和杰米拦住了他。


    “女士，别担心，如果你是说比利的话，现在已经变成碎片在壁炉里了，如果还有其他木偶的话，能麻烦你告诉我他们在那儿吗？”一个老太太的力气能有多大，就算是全力也不够杰森三分力的，但是他没有收回手，只是颇有耐心的安抚这位惊恐的老人。


    “你，你会把他们全埋了吗？”玛丽安的眼睛突然爆发了惊人的光芒，她充满希冀的询问。


    “不，我想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我会把木偶包括玛丽肖一起全烧了的，一劳永逸。”杰森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女士，上帝会保佑你的。”根本不信教的杰森熟练的比划出祝福的手势，“而我则会保护你。”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一种惊人的力量从玛丽安身上迸发出来，她看到了，从死寂中逃脱的希望。


    “亨利，安静，安静……这是个好机会，唯一的机会。”仍然畏畏缩缩的玛丽安完全不理会丈夫的阻拦，揪着杰森的毛衣不放。


    于是他们在玛丽安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失落湖边的吉尼奥尔剧院。


    “大红，规则是尖叫，尖叫就会被玛丽肖拔掉舌头。”伟大的侦探提摩西以他惊人的信息搜寻能力总结过往所有案例并推理出了玛丽肖的杀人规则。


    “玛丽肖是上世纪的腹语师，她在表演的时候被一个孩子质疑，那场表演之后那个孩子失踪了，恐怕她谋杀了那个孩子，她也因此被动用私刑的小镇居民谋杀，她在报复。”


    他们的通讯设备受到了磁场的印象略微有些卡顿，但从蝙蝠洞捞的装备不是一般的好用，适应了一会儿之后除了提姆的声音带了点电音以外仍然通畅，至少比警局已经完全没法用的联络器好用多了。


    “朋友们，我想我现在可能需要你们做出一点点牺牲。”杰森比了个手势，然后摸出一卷胶带。


    蝙蝠系义警传统，神奇妙妙小道具。


    粘性超强的胶带，黑｜帮老大用了都说好。


    总之杰森以一种娴熟而老道的手法，封住了在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嘴巴，保证他们什么也叫不出来。


    “哦，孩子，你真是个天才。”玛丽安欣然接受被胶带封住嘴巴的安保措施，她看起来甚至有点而兴奋。


    吉尼奥尔剧院已经荒废了好几十年了，恢宏典雅的外观爬满了枯藤，就连观众席也是枝丫横生，想也知道这种破败的老剧院里面没有灯光，仅仅依靠穹顶塌下来的镂空透进一些光亮，影影绰绰的落在观众席上。


    哥谭义警练就了一身在黑暗中打击罪犯的好本领，在这个阴森森的剧院如同回了老家一般如鱼得水：他不需要灯光。


    不过不需要不代表他没带，杰森摸出一个强光手电筒递给珍妮弗探员，并嘱咐大家不要分开。


    在二楼的演职人员休息室，杰森找到了玛丽肖的笔记：一本记录了如何把活人做成人偶的笔记。


    “虽然动用私刑是不对的，但看来镇上的人没有冤枉玛丽肖。”提姆总结道，却听到了杰森细碎的笑声。


    “抱歉小红我不该笑的。”但是想到他们其实也是“私刑”的执行者这一点就有点好笑了。


    一双手突然搭在了杰森肩上，杰森身后的众人神情顿时惊恐了起来，然而，不得不说，胶带的质量确实棒呆了，他们根本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杰森转过身，想要询问队友是否发现了什么。


    然后就被一张惊悚的老妇人的脸给近距离袭击了。


    玛丽肖已经死了很久了，就算是被做成木偶也无法避免的散发出某些让人心生惧意的臭味，她满是皱纹的脸呈现出粗糙的青灰色，眼珠应该是被取下来过重新安回去的，没什么光泽，但是怨毒几乎要从中溢出来，她被卸下来又安回去的下巴一开一合，扯出一个恶意的弧度，仿佛在说：“尖叫吧。”


    离木偶很近了，但离人有点远。


    “ah……haha，Fanny.”杰森在玛丽肖得意以及众人惊恐的眼神下张口作出要尖叫的口型，然后笑了几声。


    散发着金红色光芒的双剑在杰森回头之前就被反手捅进了玛丽肖的身躯。


    大种姓之刃，驱魔效果一级棒。


    “啊——！！！”玛丽肖怨毒且不甘的尖叫着实瘆人，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大哥的大笑比这个吓人一点。”不过如果杰森没有在边上发表一些他的神秘评价的话，他们可能会更害怕一点。


    “来吧，朋友们，我们离胜利很近了。”杰森挥了挥手招呼大家。


    “还有你，小红，别笑了，我不想在任务途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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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声。”


    “抱歉大红，你知道的，人之常情。”通讯那头的提姆发出细碎的笑声。


    “好吧，小红，你是对的。”该死，迪克的笑声已经在他脑子里回旋了。


    杰森单手拖着玛丽肖被做成人偶但如今没人能再驱动的尸体到处游荡，随后在一个阁楼房间里，他们找到了玛丽肖的101个木偶，以及，被她做成人偶的小男孩。


    紧接着，大伙在杰森的指挥下勤勤恳恳的将木偶从玻璃展示柜里面拿出来堆成一座小山。


    “额……我讨厌这个。”杰森拎起一个被放在躺椅上的小丑木偶丢到人偶山里面，“看到这玩意我就感觉骨头麻麻的，而且喉咙里一股子土腥味。”


    “好了大家，到我这边来。”杰森退到门口把大家都招呼过过来。


    众人的眼中充满好奇，他们期待杰森会使出一些符合他们对灵异工作者的印象的神秘净化术法。


    然后这个驱魔师，就从他的腰包里，取出了一个燃｜烧｜弹，以一种参加过火拼的熟练度丢了进去。


    大火开始净化这一切。


    “我说了，一劳永逸。”


    实际上，只要玛丽肖的恶灵本体被干掉了，那么这些人偶也就是一些死物而已，杰森现在只是在实现自己对玛丽安的承诺而已。


    被特殊子弹射一枪玛丽肖还能转移到其他人偶，被大种姓之刃砍到本体那就连下地狱的机会都没了，死的很彻底。


    ……


    笼罩着拉文斯小镇的雾气散去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了小镇入口的标识。


    这个小镇现在彻底热闹了起来，警笛声响彻人丁稀少的小镇，大批警察在bau小组其他人的带领下进来了，并且分批包围了熊熊燃烧的吉尼奥尔剧院和杰米父亲所在的别墅。


    杰米的父亲爱德华和继母艾拉被警察们从别墅里抬了出来。


    “我建议火葬。”杰森提醒道。


    “以及，杰米，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关于你的父亲。”在众人龇牙咧嘴的撕下嘴上的胶带之后，杰森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早就被玛丽肖做成人偶了，你的继母也一样。”区别只在于艾拉是玛丽肖做过最完美的人偶，而爱德华比较粗制滥造而已。


    “好了，你可以尖叫了。”


    杰米和丽莎抱作一团，惊愕的张大眼睛失声尖叫，没有玛丽肖会来扯走他们的舌头。


    爱德华确实是个人渣，但曾经朝夕相处的人被做成人偶，任谁都会尖叫的。


    古老的吉尼奥尔剧院内部基本上是木结构的，杰森的燃｜烧｜弹让它们烧的很干净。


    “战损……我是说赔偿可以找……”完美烧了玛丽肖的101个人偶，也包括一座剧院的杰森后知后觉的挠挠头。


    说实话，会看莎士比亚文选的杰森其实对剧院很有好感，他还挺喜欢这座剧院的，但常年被笼罩在玛丽肖的恐吓之下的玛丽安和亨利确实需要一点红色来振奋精神。


    “德雷克基金会。”开着直升机过来的德雷克总裁递出一张支票。


    “不不不，那座剧院早就废弃了，而且这次可是官方委托你来办事的！”这还要付战损那以后哪里还请的动灵媒和驱魔师？！


    要知道他们之前每次请康斯坦丁都要付一笔天价委托金还不一定请的到呢。


    “等等……德雷克？”


    “额，就像布鲁斯韦恩资助蝙蝠侠一样，提摩西德雷克是我的资助人。”年轻的驱魔师这样介绍道，然后脱了自己沾满了灰尘还勾线的可怜的毛衣换上提姆带来的皮夹克并且顺手把他递出来的支票揣自己兜里。


    “小红，那是你去年送我的圣诞礼物，我还挺喜欢的。”杰森惋惜的看了一眼毛衣。


    “哦，大红，我也喜欢你送给我的盆栽，伊丽莎白现在还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珍妮弗探员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比如说：这位年轻的德雷克恐怕不只是杰森的资助人，他大概率还是这位年轻的驱魔师的助手。


    这就是，哥谭的阔佬吗？


    热爱极限运动投资蝙蝠侠的韦恩，投资驱魔师还亲自下场当助手的德雷克。


    搞不懂你们哥谭的有钱人。


    杰森对bau的人挥手告别，坐上了直升机。


    “小红你怎么过来了？”这么简单的任务他想还不至于让提姆担心，而且他记得提姆今天有个会要开。


    “大红，托马斯叔叔回来了，我们得拍新的全家福了。”


    我们的家人，终于结束了他遥远又漫长的旅途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