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鲜活
作品:《替身侍妾重生后火葬夫君》 燕芸盈是被冷醒的,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洞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昨夜里的水气散去不少,视线也更加清晰,能见到微弱的光线,应是黑夜过去了。
梁承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陪着她,这让她生出些许的害怕。
燕芸盈走出岩洞,只见阳光洒下,绿树成荫,浓雾散去,是雨转晴。
云层透出微光,带来暖意,风中飘着的水汽被晒干,草木喝饱了水,愈发亮绿,彰显着巨大的生命力。
雨终于停了,阳光明媚,是新的一天。
唯有泥地上随处可见的积水坑还证明着昨晚落过一场倾盆大雨。
燕芸盈站在洞穴前,将心底那点理不清的慌乱压下去,安静地整理着她的衣角,等待着梁承玦回来。
比起担心梁承玦这个常年在外打仗的将军,她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处境……
正想到出神,她无意间抬头,不知何时出现的梁承玦正眼里含笑望着她,递上刚摘下来的野果。
“阿芸,你醒了。饿坏了吧?拿着,这是我去林子里寻的野果子,是可以吃的。你勉强填饱下肚子。”
燕芸盈望着他手中那些还沾着水的野果,一时间有些恍惚。
与这个男人相处这么久,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对方真正的情绪呢?
这是梁承玦真正的笑,燕芸盈能够感受出来。
笑意在他眼底荡漾开,倒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你放心吃,我尝过了,这个野果子是酸的。”梁承玦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与平日里的他截然不同。
“将军,说了叫我‘燕匀’。还有,怕酸就不要吃。”
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野果子就已经被燕芸盈一把抢走。
“叫你‘阿芸’一样的。你如何得知我不喜欢吃酸的?我并未告诉过你。”
梁承玦确实不喜欢吃酸的,可是他从未跟燕芸盈提起来过。
可她还是知道。
他剑眉舒展开,眼底的寒星亮了几分,凝视着燕芸盈,再次漾起笑意,脑中冒出许多想法。
原来真心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就算他不提自己的喜好,燕芸盈都会主动去了解,并且默默地将他的喜好铭记于心。
梁承玦并不是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善意。
恰恰相反,他得到过很多。
实际上,感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却有着浓度深浅之别。
别人的那些感情里参杂着太多其他的东西,与燕芸盈给他的这份纯粹的情意比起来是那样的单薄。
正因为此,梁承玦才能察觉到她不对劲。
自从他们离开京城后,燕芸盈就好像彻底释放出天性,好似不愿再“伏低做小”了?
出京后的燕芸盈,与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这短暂的时光里,他与燕芸盈朝夕相伴,日夜相守。
与她距离甚至不逾百步,几乎是寸步不离。他自然能够察觉出燕芸盈巨大的变化。
就好像是一株快要枯萎的芸草突然被养活,进而焕发出强大的生机……
“比起饿死,我宁愿吃酸果。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我没事,阿芸,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理理。”
“将军,你还会束发?”
燕芸盈一怔,并不期待。
梁承玦走到燕芸盈的身后,缓缓低头,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眼神专注,动作轻柔。
一下又一下,将她乱糟糟到打结的发理顺。
他用行动告诉燕芸盈:“当然,你以为我只会打仗?这等小事,难不倒本将军。”
发丝缠绕着手指,微凉的触感如蛛网绞杀着梁承玦的理智。
不可否认,他的心又开始乱跳。
在梳理好她的发后,梁承玦的手没收回,反而顺着耳廓往下,指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目光认真:“脸怎么还这么凉?”
燕芸盈僵了僵,被他掌心的温热烫到,更被他指腹的薄茧蹭到心悸了一下。
她想往后退。
梁承玦却又攥住她的手腕,裹住她冰凉的手,嘴角上扬道:“我们先回山洞吧,外面冷。”
“嗯,傍晚我们必须去捡些柴火回来。”
燕芸盈边往里走,边提醒他。
“确实应该拾些柴火,要抵御夜晚的黑暗跟寒冷。”梁承玦明白。
傍晚时分,雨水彻底干了,空气干燥起来。
他们也出发去捡柴火。
丛林里,散落着落叶与枯木。
燕芸盈弯腰捡时,指尖不小心蹭到梁承玦的左手。
她飞快收回手,好似从来没有这回事。
对方也沉默不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为何,他们两人从各干各的变成:燕芸盈在前面拿着枯枝扫开落叶,梁承玦跟在后面捡。
动作默契到心照不宣。
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挨得愈发近。
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燕芸盈快步循着水声走,脸上有着期待之色。
她语气带上喜悦:“梁承玦,快来!看,这里有个水潭,甚至还有鱼!”
随后而来的梁承玦只见她正蹲在清浅的水潭边,神色欣喜。
“梁承玦,真的有鱼!”
燕芸盈眼睛亮起来,眼里终于有着笑意,“我们可以不用只啃酸果了。”
梁承玦冷硬的眉眼也柔和下来:“嗯,我下水去捕几条上来,做我们的晚餐。”
两人话里都有着藏不住的安心——有鱼,就多出些许生机和几分从容。
梁承玦挽起裤脚,下水,用剑刺向水中的鱼儿:他很有把握,相信自己一定会抓到。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
梁承玦皱起眉头,不解:明明他的手很稳的,可为什么滑溜的鱼每一次都能够逃开?
他脸上闪着一抹委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连条鱼都抓不到:“不过就是鱼,本将军定会……”
“你受伤了,一旁歇着,还是我来吧。”
燕芸盈轻咳几声,暗含嫌弃,亲自动手,悄悄靠近鱼儿,手轻轻往下拢……
“抓到了!”
她抓到一尾鱼,往梁承玦眼前晃了晃,鱼尾挣扎着溅起水花,溅了他满脸,炫耀道:“夫君,鱼儿可是吃软不吃硬的。”
话音未落,她脚下忽然一滑,整个身体晃了晃,就要往水中倾去,被梁承玦眼疾手快地拽住。
梁承玦将她拉进身侧,语气带笑:“阿芸,你确实比我厉害。不过,再开心也要小心啊。”
望着眼睛笑起来璀璨如星的燕芸盈,他忽然觉得,这崖底也并非只有灾难,他还见到了更真实的她。
“谢谢,我们的晚餐可以不用愁了。”
燕芸盈冷静下来,礼貌道谢。
“是啊,多亏了你。今晚,我们有鱼吃了。”梁承玦投来赞许的目光,眼睛紧盯着她,再没了往日的冷傲。
回来岩洞后,梁承玦折断捡来的枯枝,在避风处钻木取火。
燕芸盈蹲在身旁,轻声道:“这里还有些晒了大半日的枯叶,应该也可以引火。”
梁承玦点点头,将她拢过来的枯叶夹进去。
火点燃了!
火舌舔舐着枝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燃烧出来焦涩味,驱散了空气中的湿冷,火光摇曳,带来暖意。
梁承玦将他们白日捕到的鱼用剑干脆利落地处理好,架在火上烤。
燕芸盈默默地陪着他,什么都不再说。
鱼的香气渐浓,梁承玦仔细挑去烤焦的鳞皮,将嫩白的鱼肉递到燕芸盈的面前,柔声道:“可以了,吃吧。”
“夫君,你辛苦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没有你,我活不过一日。”
燕芸盈张口就来。
“我知道。不用谢我。”
望着乖乖吃着鱼的她,梁承玦一时间失了神,竟也忍不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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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漾起阵阵涟漪。
他心中泛起难言的满足。
昨夜,他亲自照顾了燕芸盈一整晚,切身体会到照顾一个女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心疼。
难道人经历过险境之后就会变化这么大吗?
尘封在他脑海深处里的记忆逐渐苏醒。
梁承玦又开始动摇——他对这样的燕芸盈越来越重视了。
自从离开梁府后,这种情况时常出现。
他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认。
他想起曾经的燕芸盈是可以独自长大的人,她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并且后来还救过他。
燕芸盈似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娇气弱小。
相反,燕芸盈甚至充满着活力。她懂得很多,也有着一颗不服输的心。
的确,燕芸盈娴于烹调,能识别草药,会骑马,会救人,甚至还会为她的清白据理力争……
看起来都是些不值得一提、毫无价值的“小事”,可现如今他竟然觉得这样的燕芸盈更加鲜活……
他愈发在乎燕芸盈了。
这不太对。
梁承玦首次正视起这个问题,陷入回忆。
他转念又想:是他自己先看轻了燕芸盈。原来燕芸盈只是不适合京城。
或许,她的确是株更适合在乡野之间肆意生长的芸香草。
是他强行把燕芸盈带入不属于她的世界。明明他曾有过这个反思,可却被他忘记了。
她本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中生存,而不应该被自己束缚在梁府那一亩三分地。
看来,她只是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梁承玦心中泛起一丝酸,不只是因为燕芸盈,更因为那未知的心绪。
他心软成一团:或许,自己的确应该怜取眼前人。
这或许很难,但他并非做不到……
第三日,修整好的燕芸盈跟梁承玦在崖底终于等来自己人。
他们两人终于被其他人给找到。
来的都是对梁承玦忠心耿耿的下属们。
有五个人,他们凿崖嵌好铁环,扔下长长的绳索,将燕芸盈跟梁承玦平安吊上崖顶。
燕芸盈终于可以逃离那阴气森森的崖底了。
她舒了一口气,希望之后可以少出些幺蛾子——最好再也不要!
无论这个世界如何风起云涌,燕芸盈都只想过平平安安的生活……
为首之人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神情冷静,跪地行礼:“将军,偷偷给京城传递消息的人,属下已查明,待您回去发落。”
燕芸盈认识此人:鹰十,梁承玦重要的暗卫之一。
前世,那个在城墙上抱着夏侯嫣的下属。
“鹰十,起来吧。辛苦你跟弟兄们了。军中如何?”梁承玦俯身扶起对方,眼里有询问之意。
“属下不敢当,一切尚好,并未出现较大动乱。”鹰十向其禀告军中情况。
“那就好。那个人是夏侯府上的人吧。”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听到鹰十肯定的答复,梁承玦脸色沉下来。
燕芸盈也已经猜到了内鬼是谁。
是夏侯渊,夏侯相爷。
对方妄想脚踏两条船:一面在皇帝面前装贤良忠臣,一面在他面前装同盟,两面都不得罪。
“此事,我亲自来料理,切莫走漏风声。”
燕芸盈闻言,都快要被梁承玦的真心给“感动”了——夏侯丞相背叛他,可他还是看在白月光的面子上容忍了……
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梁承玦心里在想什么:他还是不想让夏侯嫣难做……
的确,梁承玦就是这样想的。
他心中不耐:这夏侯相爷也不替嫣儿想想。假如嫣儿知道了,她该会多难。
燕芸盈望着崖底,脸色冷如霜。
温柔刀才是最可怕的。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
还好,她没有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