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幼稚鬼

作品:《惊!捡来的小雀竟是我同学

    蓝桉静坐在原地,头耷拉着,较长的额前碎发顺势遮盖住深沉眉眼,身形一半隐匿在黑暗一半裸露在光里。


    舒槐看不清他神色,只当他默许了。


    良久,蓝桉轻声应道:“好。”


    没有太多言语,没有过多纠缠。


    干脆利落的一个“好”字,催发了她内心深处的不知名感触,突如其来的别扭与拧巴让舒槐一时心里不是滋味,咂咂嘴,苦涩感仿佛整个在口腔炸开,舌尖都是苦的,她微不可察地皱紧眉头。


    蓝桉起身,走到阳台穿好衣服,舒槐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面。


    “你干嘛?”她问。


    蓝桉边穿外套边回她:“看不出来?穿衣服啊。”


    “哦。”


    “你要走了吗?”


    “这就要赶我走了,亏我还想着给你做顿饭,果然没良心。”他套上围裙,眼神幽怨地控诉她。


    舒槐为他短暂的停留感到开心,连忙狗腿地绕到他身后,抢过围裙系带,给他系起来。


    “没有的事,堂堂蓝大少爷给我做饭,高兴还来不及呢。”


    家居服不算厚,舒槐的手触碰到他腰后,即使被她触碰的异样感已经被衣服阻拦了大部分,残留的一小部分被他轻易捕捉,触觉神经无限放大、延伸,令他不自觉失神。


    直到舒槐从他右手臂钻到他面前,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眨巴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喂,发什么呆呢?”


    蓝桉醒神,睫毛快速眨动几下,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走进厨房。


    厨房很快响起油烟机和洗菜切菜声。


    舒槐站在门口,啃着他切给她的半根黄瓜,“嘎嘣”咬一口,“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蓝桉简直就是良家少夫的经典人选。


    切菜技巧娴熟,同时做几道菜也丝毫不显慌乱。


    背影清瘦高挺,黑发蓬松柔顺,微微露出的侧脸弧度完美将高冷与柔意相结合。


    舒槐一时看呆了,黄瓜放在嘴边都忘了吃。


    正做饭的蓝桉没听见舒槐啃黄瓜的咔滋咔滋声,侧身去看,将她眼里明晃晃的“好色”收入眼底。


    他臭屁地略一勾唇,“怎么?被我帅到了?”


    舒槐才不肯承认自己是这么肤浅的人,没事人一样继续啃黄瓜。


    “一般般吧。”


    蓝桉不乐意了,放下锅铲,走到她跟前,指着他那张帅脸,不依不饶道:“喂,舒小槐,你对着我这张人神共愤的脸说一般般,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舒槐肃着一张白嫩脸:“不会。”


    某人不开心,发出一声不服气的冷哼,回去拎着锅铲继续做饭。


    “还有,”舒槐逗他,“不许叫我舒小槐。”


    “凭什么?”更不服气了。


    “凭我比你大。”


    得亏林亦晨的辛勤灌输,舒槐以前虽然没怎么见过他,但对他的基本信息还是知道的。


    “大多少?”他不死心。


    舒槐郑重举起一只手,慢慢收起手指,最后只剩一根中指竖着,她得意地笑:“一天。”


    “切,还以为大多少。”


    舒槐怼他:“大一天也是比你大。”


    “舒小槐舒小槐舒小槐。”他一连叫了好几声。


    “我就叫,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不光叫,我还不让别人这么叫你。”


    舒槐无语住了,她真相把林亦晨和学校那些小迷妹拉过来看看,她们喜欢的高冷男神究竟是个什么幼稚鬼。


    “幼稚。”


    “哼。”吵不过他了吧。


    饭菜香气很快从热腾腾的锅里飘了出来。


    舒槐吞了一口唾沫,望眼欲穿。


    “你一个富家少爷,做饭怎么这么好吃?”


    蓝桉拿着锅铲的手顿住,身体僵硬一秒。


    舒槐偷偷捻起一个刚出锅的生煎,放在嘴里不停翻炒,烫得她哈哈嘶气,没发现他的异样。


    注意到后面声响,蓝桉回头。


    “笨女人,”他勒令她吐出来,舒槐包着嘴不肯,蓝桉直接上手扣住她脸颊两侧,打开她嘴巴,哪知她嚼吧嚼吧快速咽了下去,蓝桉简直要被她气死,“烫死你算了。”


    “那么凶干嘛,”舒槐嘟着嘴不开心,“嘴里炒几下就好了,又不是刚烧开的水。”


    “理不直气也壮是吧。”


    舒槐发现他俩好像天生不对付,没说几句就开始吵嘴,短短一个晚上,他俩已经吵了三四架了。


    “那我还不是不想浪费你的心意。”


    蓝桉也发现了,这女人总有办法让自己消气,也总有能力让自己疯狂心动。


    她随意的一句话搅得他方寸大乱。


    蓝桉垂下眼,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她不开心的脸,捏着她脸颊两侧的手卸了力,“那也.....不能伤害自己。”蠢死了。


    “我才没有。”舒槐推开他的手,张开嘴给他展示自己十分完好的舌头,“喏,你看,一点儿事没有吧。”


    “放心,我皮厚着呢。”


    她把目光放在米饼上,拿了一小块:“这个不烫。”吃得脸圆圆。


    吃着吃着,她想到什么,含糊不清得说道:“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蓝桉回到自己的岗位,掀开锅盖用锅铲搅动锅里的胡辣汤。


    热气扑面而来,一股脑儿砸到他脸上,潮热褪去便是湿冷。


    “跟我外公学的。”


    “哦。”舒槐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那你外公好厉害,做饭肯定更好吃。”


    “还好,”蓝桉面不改色,“没我厉害。”


    真假?!


    舒槐表示不相信,蓝大少爷居然还喜欢吹牛。


    蓝桉知道她不相信,难得也不多吹嘘,只让这个话题平稳过去。


    等饭做好,阿六也醒了。


    他刷好牙洗好脸,圆墩子一样坐在蓝桉身边,一定要挽着他的手吃饭,吃几口就要侧过来看他。


    蓝桉不耐烦:“小胖子,好好吃饭。”


    “哦,哦。”


    阿六闻言低头扒拉几口饭又偷偷隔着碗抬眼偷瞄他。


    舒槐嗅到蓝桉越来越浓郁的不爽气息,她站出来打圆场:“阿六,怎么一直盯着人看。”


    小阿六没心没肺咧嘴笑,食物碎屑沾在嘴角,口水巾上更多。


    “小雀,飞,飞,带我。”


    还记着昨晚的事呢。


    这事非同小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否则真来了神秘组织把蓝桉抓去做研究可就惨了。


    舒槐堆起笑,编起瞎话草稿都不打:“阿六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那是梦,不能当真的。”


    舒槐胡诌一个理由准备搪塞过去,没想到现在的小孩那么难骗。阿六皱皱眉,鼻子一吸一吸的:“不对,不是,梦,真的。”


    他说着,还低下身掀开裤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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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筒筒的腿上有块淤青,是昨天蓝桉带着他飞的时候他乱动不小心撞到的。


    谎言被当场拆穿,舒槐尴尬地用笑掩饰一切。


    她给蓝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蓝桉呼噜呼噜喝完一碗胡辣汤,又擦擦嘴,看向舒槐:“不用骗他。”说着,偏过头看着阿六,“小胖子,记得保密。”


    “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包括奶奶。”


    阿六听懂了,他非常郑重可爱地点头。


    “保密,保密,不说,阿六不说。”


    蓝桉给他夹了一个米饼,“吃吧。”


    舒槐凑到他耳边悄悄说:“这么相信阿六,万一他说漏嘴了怎么办?”


    “他不会。”蓝桉笃定。


    “还以为你会嫌弃阿六,”舒槐捧着热乎乎的胡辣汤,辛辣鲜香的汤顺着喉咙口滑到胃里,一片熨帖,她笑弯了眼,“人还怪好的。”


    “才知道。”


    “是不觉得我这么优秀,要爱上我了?”他追问。


    舒槐正喝胡辣汤,听到这句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在他脸上。


    蓝桉眉心顿时皱成了川字,粘稠的汤羹挂在他头发、睫毛上,缓缓往下滴落,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抹掉。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舒槐忙抽了几张纸,给他擦,被他婉拒。蓝桉迈着长腿大步走向厕所,洗手间很快传来水龙头的哗哗声。


    留下舒槐和阿六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发出一声爆笑。


    好好一顿离别饭,除了搞笑还是搞笑。


    莫名的,舒槐觉得分别也不是很可怕。


    ——


    吃完饭,蓝桉也没多待,刷完碗就走了。


    他没什么东西,穿着那套藏青居家服,套了件羽绒服,把舒槐给小雀买的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舒槐本来想留个作纪念的,没能留住。


    真是,都变成人了要那些东西干什么,又不能用了。


    还好,舒槐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里的相册,她拍了很多小雀的照片。


    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十点了。


    舒槐赶紧换好衣服,带着阿六出门,打车去了医院。


    回家路上的蓝桉心情无比沉重,跟在舒槐面前表现的轻松完全不一样。


    他拎着塑料袋,袋子里的东西很小很轻,但他觉得像有千斤重,坠着他不断往下落。


    塑料袋发出的“滋啦滋啦”声和脚下的踩雪声合奏,谱出一首最悲伤的曲调。


    蓝桉望着眼前的街道,干净、空旷、一望无际。


    再往前走,就到家了。


    今天天气不算好,没有太阳就算了,隐隐飘着细雨,寒风夹雨,跟下小刀似的滚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


    担心进展太快,吓到舒槐,他没有表明心意,也掩藏了自己不想离开她的心绪。


    徘徊半晌,蓝桉掉头朝一旁的超市走去。


    给了老板五毛钱,他娴熟地拨打一个电话。


    “来接我。”


    “不是,大哥,我还睡觉呢。”


    “给你十分钟。”


    “哎哎哎,等下,我穿衣服呢,先别计时。”电话那头想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蓝桉说了地点,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红色骚包超跑停在他面前。


    蓝桉皱眉嫌弃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