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又见“朝颜”

作品:《如何逃脱成为美强惨的宿命

    “公主殿下,您再等一等,娘娘很快就过来了。”素云死死地拽着她,四岁的人儿用尽全力,也没能成功挣脱。


    “你再不放开本宫,我……我定要……”,小荣昭撅着嘴,张口正欲喊打喊杀。


    而这时消失了好一会儿的良妃终于从内殿出来了。


    “素云还不赶快放开公主殿下,谁给你的胆子,竟如此无礼。”良妃见状,大声呵斥道。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素云立即放开了手,埋首端跪在地。


    “恕不恕罪的,可不由本宫作主”,良妃看向荣昭,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疾言厉色,而是神色柔和,“笙儿,你想怎么罚她?”


    “哼”,荣昭对着素云的方向,狠狠跺了几脚,“讨厌鬼,不过,看在良妃娘娘您的面子上,本公主就原谅她一次吧。”


    “礼物,礼物,礼物。”荣昭乐不可支地围着良妃打转,眼中泛着期待的星光。


    良妃手中端着一小盒熏香,笑语盈盈地呈递到她跟前。


    “这是什么香?”荣昭歪着头,紧盯着那盒末香。


    “此香名为抚灵安”,良妃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前段日子笙儿不是时常抱怨着夜里难以安寢么,本宫命人寻遍坊间,才得一奇方,以制成这香。”


    “此香香气清幽,有安神凝心之妙”,良妃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方子难得,原料更是珍稀,笙儿可别嫌娘娘这礼物平常。”


    “娘娘费心了,笙儿喜欢得不得了。”荣昭嘻嘻笑着,迫不及待地接过抚灵安,轻轻嗅了嗅。


    “笙儿喜欢就好。”良妃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眼神不冷不淡,唇角的笑却带着一点阴冷。


    夜里,荣昭盯着侍女打完香篆,细长的雾线,蜿蜒曲折,她细细嗅着空气中的幽香,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香气的安抚下,荣昭很快便睡着了。


    夜深人静,香还燃着,一切看似平常,只是空中的雾线恍若突然有了生命般,弯曲轻盈地朝荣昭而去。


    明显而摸不着的丝线,一缕一缕地缠绕着荣昭,动作轻柔,行径却霸道无常。


    蛛丝般的雾线,很快就为荣昭贴身织就了一个茧,白色的丝线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了浓艳的赤色。


    天光破开尘雾的时候,那茧也紧随着破开、消散,一点儿踪影也不见,只剩下好似什么都从未发生般的平静。


    荣昭是被人摇晃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睁开眼后,她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她床头。


    “母妃!您怎么这么早来了。”荣昭撒着娇,环着顺嫔的手,又闭上眼,依偎在她身前。


    “早?这都日上三竿了”,顺嫔轻点着她的额头,笑得无奈,“今日是怎么回事儿,芷月说她唤了你几回,你都含糊着,又睡了过去。”


    顺嫔对孩子要求严格,荣昭过往也从不贪睡,今日这情况,可是从前从未发生过的。


    荣昭眼前迷迷糊糊的,对这事儿没有半点印象。


    “我看你是真睡糊涂了,也难为你还能认得出我”,顺嫔语气无奈,将半倚着的荣昭扶起,“快起吧,今日还未向你皇祖母请安呢。”


    荣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意识才渐渐清明回笼。


    这样的夜晚周而复始,过了不知几个日夜,她的身体渐渐出现不适,眼睛尤甚。


    太医瞧不出问题,民间请来的大夫也无用,随着情况的恶化,荣昭心中愈发焦灼,脾气也愈发暴躁,每晚都得燃了抚灵安,才能安稳阖眼入眠。


    后来她惊觉香有问题,可那时候一切都己无力回天。


    ……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是的的确确完全失明了的,大约是在一年前,她的视力才一点点自行恢复,成了现在半盲的状态,此后,便再无变化。


    “抚灵安”,林璧月口中轻嚼着这几个字,“那香你还有吗?”


    荣昭点了点头,“还剩下一点儿。”


    几人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当年那盒香。


    荣昭轻轻拂了拂衣袖,收拾收拾,准备打香篆。


    林璧月看她这架势,不知得忙碌多久,及时拦住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香篆,直接点了不就得了。”


    叶雨濯很快就将香点好了,蜿蜒曲折的香烟,萦绕在每个人跟前。


    荣昭掩着口鼻,屏息不闻。


    江逾白与叶雨濯面色如常,没闻出什么不对,叶如黛嗅着这香,感觉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叶清愚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有些发昏,再转眼看林璧月,她晕得更厉害,都快站不住脚了,幸亏江逾白站在她身侧,及时扶住了她。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又不是什么迷香。”荣昭奇怪地看着她们。


    正在此时,林璧月突然感觉到自己鼻头发痒,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就在她闭上眼打喷嚏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恍若被推进了另一个空间,她看见一个孩子坐在塌上,笑得亲切的女人缓缓解开女孩手上的帕子。


    良妃!下一刻,意识回笼,她睁开眼,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幻觉一般,消失不见,可她清楚地意识到那决不是幻觉,而是过去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极大可能就是荣昭曾经的记忆。


    荣昭记不清、听不清的,或许……这么想着,她猛然凑到抚灵安跟前,又猛吸一口。


    一个喷嚏响起,过往一切走马灯似的浮现,良妃走进内殿不久后,便不知与何人起了争执。


    她想走进内殿,可却怎么也进不去,只能趴在门上,还没听清什么呢,她却又清醒了。


    她准备埋首再嗅,可就在此时,她直接被人架起。


    叶如黛与叶雨濯一左一右,将她抬出屋子,只盼着夜里的凉风能叫她清醒些。


    “你们干嘛?”林璧月一脸茫然。


    “是你在干嘛?刚刚疯狗扑食似的,怎么也拦不住。”叶如黛张着手,给她扇风。


    她将一切简略道出,众人这才了然。


    “这样不行,时间太短了”,林璧月双手叉腰,苦恼地盯着抚灵安,“有了。”


    计上心头,她立马尝试,指间捏起一些末香,朝鼻尖撒去,强烈的冲击,让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如愿看到了想趴的门,她立马趴了上去,屏息凝神,不放过内殿传来的任何声响。


    良妃的声音止息后,内殿传出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虽然极其小声,听不大清具体内容,可这音色她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绝无差错。


    果然是朝颜,这个魇妖。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她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阳光起来。


    “怎么了?”


    “是朝颜”,林璧月极力按捺着内心中的兴奋,“在内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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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良妃争执的那人,正是她。”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叶如黛不解,“朝颜不早就死了嘛。”


    “你不会觉得这事与扶玉的死因有关吧。”


    “若此事只是简单的买凶杀人,那良妃这买凶的途径……”,她沉吟片刻,“说不定我们能从这查出些什么。”


    “不过怎么问呢”,她支着下巴,一筹莫展,“接着威逼利诱?”


    此时已至天亮,看着晃动的树影,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有了。”


    自那代僵被捉捕归案后,良妃的身子是愈发康健了,而在她派遣去盯着代僵的心腹回来告诉她,玄虚门已派弟子将代僵镇压在羁魔塔下后,她的心病也跟着好了一大半。


    从皇后那请安回来后,她更是好心情地开始绣花。


    上茶的宫女,一不小心将茶弄洒在地,立即跪下请罪,只是身子抖得跟鹌鹑似的。


    素云见状,厉声责骂。


    “好了,本宫今日心情好,就不多追究了,你去外边跪着,自罚二十巴掌吧”,良妃冷冷看了一眼,不忘叮嘱道,“素云你去盯着。”


    “你们几个也都下去吧,呆站在那儿,简直碍了本宫的眼”,她将刺绣摔在桌上,“本宫乏了,你们要再闹出什么动静惊忧本宫……”


    很快殿内就剩下她一个人,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清幽香气,良妃很快就睡着了。


    可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素日里,殿中燃的都是沉香,怎么今日突然换了,这些宫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换的,她先前怎么没有发觉。


    “来人呐。”良妃懒懒地喊了几声,却始终无人应答。


    “这帮该死的奴才”,她如此骂道,略带厌烦地睁开双眼。


    隔着几层鲛绡,她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在殿中浮动。


    “什么人?”良妃抱紧了被子,越闻越觉得这香熟悉,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闻过。


    “难道你忘了我是谁吗?良妃娘娘。”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良妃耳边响起,她心中翻起了惊天骇浪,再也顾不得什么,只一把掀开鲛俏,一抹熟悉的倩影映入她眼帘。


    “是你!你还来找我作什么。”良妃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那是对妖怪的恐惧。


    “娘娘是想要过河拆桥吗?我当年可是替您干了那么一件大事呢。”那人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良妃。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我之间分明是互惠互利,什么你替我办事,难道不是你先找上我,怂勇我的嘛。”良妃气得牙痒痒。


    她这个回答出乎众人的预料,易容成朝颜的叶清愚,保持着镇定,轻轻勾勒出一丝笑,“我怂恿你?我为什么要怂勇你,我与那公主无冤无仇,良妃娘娘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什么互惠互利,分明是只对你有利啊。”


    “你”,良妃满眼的不可置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当年忽然出现,不由分说地,让我替你办事,先是威胁,再是怂勇,我也不问缘由,都依你所言去办了。为什么你现在还要突然出现在这发疯!你究竟还想让我干什么!”


    “朝颜”走近她,轻声说道:“娘娘何苦这么激动,做这件亏心事,你其实也是甘之如饴的吧,何必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将你自己说得那么清白、那样楚楚可怜。”


    如愿看到良妃僵直了身子,“朝颜”满意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