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落水

作品:《落魄夫君狠狠宠

    天已经彻底黑了,叶挽秋的心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好像在黑夜中看见了太阳。在丛林中穿梭,矮矮的,小小的,速度很快,闪烁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她眨了眨眼睛,那个太阳从模糊变清晰,向自己这边快速的移动,越来越近。


    秦耀祖听见身后的灌木沙沙作响,树枝无风自动,四处乱颤,像是有野兽在挣脱牢笼,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屏气凝神朝那边望去,放低呼吸缓缓往后退。


    一个人捏着火把从灌木丛钻了出来,两个身影化为一个,最后变成了苏逢春的样子。叶挽秋看清来人,心中生出了一丝欣喜,眼眶一酸,藏了许久的珍珠溢了出来。


    苏逢春头上还密布着一层薄汗,眉头都拧成了川字,目光越过秦耀祖一脸焦急的看向叶挽秋,见她没有缺胳膊少腿,好好的站着,这才松了口气。面色一沉,眼中布满阴郁,阴沉着眼睛扫向秦耀祖。


    秦耀祖心凉了半截,感觉周遭空气都要被冻伤了,他忘不掉上一次躺在床上七八天的恐惧,对上苏逢春漆黑的眸时第一反应就是逃,慌不择路转身就跑,冲向悬崖边。


    叶挽秋尚未安定,看见秦耀祖往自己跑来的时候呼吸一滞,下意识就往后退,脚下一空,身体向下坠去。


    下坠的瞬间她先是听见苏逢春大喊了声不要,恍惚间好像看见苏逢春双脚离地,飞身向自己扑来,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不一样的是脸上的表情,他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冷霜,眼圈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布满了血丝。


    可这是悬崖呀,深不见底,他怎么也会掉下来了呢。


    山谷中的水格外冷冽,刺骨的冰水刺激着叶挽秋的大脑,她呛了口水就立马浮上水面。


    原来底下是一个水潭,绝处逢生。


    叶挽秋是江南人,水性极好,她拨动着水面寻找苏逢春。终于发现了呛水挣扎的苏逢春,他不得要领,闭着眼睛胡乱挣扎,头已经沉下去了手还在高高的举起想要抓到什么东西。眼见着他一点点的下沉,叶挽秋立即深吸一口气猛的扎进水底,四肢灵活的推动自己游到他的身边。


    叶挽秋把苏逢春捞出水面的时候他紧闭双眼晕了过去,如何叫也不醒。她先是双指在他鼻尖探了探,又将手指贴在他颈间,感受脉搏的跳动,微弱到几近消失。她立即拍了拍苏逢春的背,他咳嗽着吐出一堆水,却仍是不醒。叶挽秋有些着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焦急的摸了摸他的脉搏确认,又掀开他的衣服,低头将耳朵贴向心脏。


    他几乎没了气息。


    叶挽秋全身都在颤栗,喉咙像是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立马掀起裙摆,跨坐在他腰上,手心贴手背交叉,重重的按压在他的心脏上,头发丝的水珠因为剧烈的晃动滴在苏逢春的胸膛和脸上。


    而后她又掰开苏逢春的唇,吻了上去。


    月色皎洁,她趴在他身上起伏,不断地给他渡气。


    苏逢春的眉毛动了动,苏逢春睁开了眼,对上了圆润的瞳孔,他敏锐的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柔软香甜中带着一丝咸味儿,口腔中充斥着她的味道,如此真实,好像梦中的事情成了真。


    叶挽秋愣了神,一时忘记起身,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砸到了苏逢春眼中。


    苏逢春呼吸不稳,感受着她鼻息吐出的温度,眼角微微一颤,心中堡垒瞬间坍塌,分明是动了心。


    叶挽秋这才起身坐到一旁,背对着苏逢春,低低的呜咽,肩头一抖一抖。


    苏逢春喉头发紧,满眼心疼,揽过她的肩头,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擦拭眼泪,心中尽是懊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听到他的声音叶挽秋更觉委屈,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一个人面对秦耀祖的时候,明明很坚强,可是看到他,却怎么也忍不住情绪,声线不住的哽咽:“我今天好害怕。”


    苏逢春的心闷闷的,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搂住她的腰,一点点往自己怀中收紧,又不敢用劲,生怕碎了坏了。右手像哄小孩子一样在她背上轻拍安抚:“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叶挽秋双手收紧,把脸深深的埋进苏逢春的脖子中。


    两个人浑身湿透,潭水边的冷风一吹,只觉得冰寒刺骨,只有两颗炙热的心脏依偎在一起跳动。


    狼嚎声响起的时候,苏逢春带着叶挽秋找了个避风的山洞。


    风一吹,叶挽秋打了个喷嚏吸鼻子,抱胸摩擦手臂汲取温暖。苏逢春添了一把柴,架起的火堆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抬头迎上叶挽秋的目光,略显局促,踌躇着坐到了她的身边,无处安放的双手拢到嘴边哈气。


    叶挽秋拢着衣袖往他靠拢:“山上那么大,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逢春从怀中掏出一抹红色递给她,目光低垂,神色变得晦暗不明:“我认得你的字。”


    这是叶挽秋被秦耀祖扛着上山时,昏迷之前悄悄的将袖子中藏着的偷偷扔下的。祈福带很轻,秦耀祖并没有发现,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祈福带已经很旧了,经年的风吹日晒,红色和墨迹已经褪色了。


    叶挽秋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了颤,迟疑片刻接过了祈福带,在手中折成一团,毫不犹豫的扔进火堆,火舌猛地向上一窜,发出火花爆炸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


    苏逢春没料到叶挽秋会是这个反应,伸出去挽救的手只堪堪碰到抽了线的丝:“就这么扔了,你不后悔么?”


    “后悔啊。”


    “我后悔当年写下这个东西,亲手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本来就是打算销毁的,没想到被你捡到了。”火团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重叠,叶挽秋的思绪飞走了一瞬。


    她伸出手烤着火,歪着头抬眼向苏逢春看去,眼神中流淌着温柔和柔情,如阳光洒在心田:“谢谢你保护我。”


    苏逢春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掌,和她摆在同一水平线上,故作轻松的耸了一下肩:“上山的时候我答应过你爹,要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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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当我报恩了。”


    “你早就报过恩了,在你偷偷教训秦耀祖的时候。”


    “嗯?你怎么知道?”苏逢春诧异的转头,愕然的瞪大眼睛。


    黑暗的山洞中,叶挽秋在他的漆黑的眼眸里看见了旁边跳动的火苗和自己的脸,不由得展颜,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傻子,你以为你遮掩的很好吗。”


    祈福带最后一丝灰烬消失的时候,叶挽秋主动敞开心扉,提起她和薛青竹的过往:“我给你讲讲这个祈福带的由来吧。”


    她和薛青竹的故事要追溯到六年前了,那时候她十二岁,正值弱冠之年的薛青竹和他姐姐薛青黛搬到了他家隔壁开了家私塾。


    一对壁玉样的美人,只消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目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是叶挽秋对薛青竹的第一印象,像是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袭白衣飘飘欲仙,不染凡尘俗世,高贵圣洁。


    薛青竹人如其名,面容清俊,身姿挺拔似青竹,眼似含一汪春水,温和澄澈,对谁都是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他才华横溢,没多久就传开了盛名,街上的大人纷纷把小孩送去念书,叶挽秋就是其中之一。


    两家挨的很近,叶夫叶母怜惜他们年少丧亲,身世孤苦,经常邀请他们来家中小聚,生活中对他们也是诸多照顾。一来二去,叶挽秋就和这位夫子熟络了起来,越发亲近。


    后来秦姨娘离开,叶挽秋表面上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嘴上说着随她去,背地里却伤心纠结了许多天。


    那段时间都是薛青竹在陪着安慰他,叶挽秋像是真的拥有了哥哥一样,非常的依赖他,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密无间。


    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少女突然有了心事,夜里会梦见某人,上课会走神,偶尔对上薛青竹炙热的目光还会悄悄红了脸,不知所措。


    叶挽秋心中明白,是对他的感情变了质。


    她小心试探,发现薛青竹对自己也是有意,心中万分惊喜,还跑去香山寺写了祈福带挂树上。


    可是后来,薛青竹仿佛性情大变,在自己鼓起勇气向他诉说爱意的时候被他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他说两人不过相识一场,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他说叶挽秋不过一介医女,配不上他,不要挡了他的前程。


    再不久,薛青黛就嫁给了知府大人做续弦,薛青竹也跟着飞黄腾达,一起搬走了。


    讲到最后,叶挽秋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瞎了眼,当年看上他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不过还好已经过去了,我心里早就没他了。”


    苏逢春的手指渐渐往回收,不受控制的往叶挽秋这边抬起,又收拢垂下,气愤填膺:“他怎么配不上你。”


    他缓缓闭上眼,喉咙上下滑动两下,仿佛挣扎着做出某种决定一般,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你说......我是你的心上人,是真的吗?”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的乱搓,并没有听到回答,耳边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