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试探

作品:《落魄夫君狠狠宠

    叶挽秋觉得苏逢春很碍眼,自从他住下之后,爹娘对他无微不至,家中仿佛没有自己的地位了。自己像是个外人,他才是爹娘亲生的。


    他个子很高,叶老爹年轻时的衣服他穿着并不合身,露出一大截小腿。爹娘不仅给他买了新衣服,置办了男子的生活用品;还嘘寒问暖,询问日常起居,饭菜是否合口,房间床榻是否满意;甚至斥巨资让隔壁李木匠按着他的身高体型打了一副专用的拐杖。


    苏逢春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这个家是叶家夫妇当家作主,经常献殷勤。一会儿帮着择菜、烧柴火、炒菜,一会儿又帮着晒药、收拾医馆。叶家夫妇看着无比欣慰,常常透露着老父亲老母亲一般的慈爱。


    对着叶挽秋也总是一脸的笑呵呵,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抢着干。活儿全让他包揽过去了,叶挽秋一下子闲了起来,就变成了建工,挑他一些小毛病,比如今天的地没扫干净,明天的花草没浇水,总会给他找点不痛不痒的小麻烦让他不痛快。


    反观苏逢春却不以为然,一味的避其锋芒,不再像打了鸡血的斗鸡一眼跟叶挽秋斗嘴。叶姑娘前叶姑娘后的甜言蜜语,颇有一种化干戈为玉帛的感觉,接连做了好几天的苦力也未曾有过怨言。


    用他的话说,就是姑娘家应该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凉风冬观雪。浆洗洒扫这些粗活女孩子少做为好,全都交给他,男子皮糙肉厚力气大,做这些活儿最是适合。


    看的叶挽秋都有些恍惚了,要是这算报恩的话,勉为其难也不是不能接受。


    叶挽秋偶尔会趁着四下没人的时候试探或者讥讽他几句。


    “喂,你不叫苏逢春吧?那天我救你时,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吧。”叶挽秋站在柜台里面,微微附身,双手交叉撑起自己的下巴,问着眼前扫地的人。


    她看着柔柔弱弱,语气却不疑有他,思考问题有些毒辣,眼中炯炯有神,嘴角浮着笑,带着一丝皎洁般的春艳明媚。苏逢春停下手中的动作,扶着扫帚站定,抬头望向叶挽秋询问的眼睛,目光轻轻移到她的脸庞,轻抿嘴唇。


    “枯木逢春嘛。”


    “不过,这真的是我的本名,我母亲给我取的。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去世了,母亲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是希望日后我的人生能像春天一样,充满生机,绝处逢生。”


    是你让我绝处逢生的。


    这句话苏逢春并没有说,默默咽下了肚。


    叶挽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脸色微变,身躯微微一震,却还是有些狐疑。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


    “抱歉,是我狭隘了。我不知你的父亲...”叶挽秋有些懊悔,正发愁如何组织剩下的语言,想要弥补自己的无心之失。斗嘴归斗嘴,已逝之人的玩笑开不得,却又发现好像怎么说都不行。


    苏逢春面色从容,“没关系,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也不是你造成的,姑娘无需自责。”


    旋即又扯开了话题:“你呢,为什么叫挽秋?”


    “我出生在立秋那一天,虽然人人都说秋天有萧瑟凄凉之意,寓意不如春夏好,但诗里说过,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秋日未必就比春日差。”


    “逢春,挽秋。”苏逢春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轻轻抬起眼帘。


    “叶姑娘,我们很有缘呢。”声音飘进叶挽秋的耳朵里,她却觉得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耳根子微微发烫,心中一紧,谁要和你有缘。


    “孽缘。”提到缘分叶挽秋就痛心疾首,十分后悔当初上山一事。


    “我们这可不比上京城,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是粗茶淡饭,比不上你在上京城锦衣玉食的生活噢。”叶挽秋收起了审视的眼神,低头翻开一本医书。


    而苏逢春只有这时候才会露出他的恶趣味,“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也想试试清粥小菜换换胃口。”


    “哼。”叶挽秋扭头就走入院中。


    这才是他,瘟神的真正面目。


    不过,家里多了个苦力,能陪自己讲讲话逗逗乐子,日子过的倒也没那么枯燥了。


    晌午,叶母摆好饭菜就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逢春啊,来,快别忙活了,坐下来吃饭。”


    后院中四四方方的桌子,一人占了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呢。


    叶母夹起一块红烧排骨就往苏逢春的碗中放,又去夹炖好的牛肉。


    “这些菜啊,都是今晨阿挽和我一起出门去集市上买的新鲜肉,这牛肉还是阿挽特意要买的,说是对骨骼愈合有好处,你要对吃点。”


    “她不是要回家吗,我当然得帮帮他,让他尽早完成心愿啊。”叶挽秋一手撑着半边脸,手肘支在桌子上,一手夹起牛肉就扔进嘴里咀嚼。


    “爹娘,你们去邻县二姨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二姨没留你们多住几天吗?”


    叶挽秋成功的转移了话题,那天要不是爹娘回来的早,苏逢春也就没有机会赖在叶家了。


    交谈间才知道原来今年春天邻县的雨水太过丰沛,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快一个月的雨了,发了场大水,虽说没造成人员财产的损失,但二姨他们也不敢多留。


    临行时叶挽秋爹娘曾劝二姨一家来来自己家小住一段时间,免得担惊受怕,也好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休息。等到了夏日,雨水不那么多了再回去,可二姨一家却执意不来。


    二姨和二姨夫在邻县开了一家包子铺,以此谋生。夫妻二人育有一子,名为平安,今年刚满十岁,在私塾上学。二姨说,包子铺靠的就是每日的坚持,若一段时间不开门,人家就不来了,再过一段时间,就等着关门大吉了。


    他们想多挣点钱,以后送平安去更好的私塾,念更好的书,长大了可以考取功名,入朝进仕。若他无意官位,就给他多攒些产业,田地铺子宅院,都给他置办好,免得亏待了未来儿媳。


    入夜,苏逢春刚准备躺下就寝就听到了敲门声。一声、两声,有节奏的轻轻敲着。


    “来了。”苏逢春开门一看有些吃惊,竟然是叶挽秋。


    叶挽秋刚洗漱完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鬼鬼祟祟的开了门缝往下对面的房间瞧去。眼瞧着父母房间熄了灯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中,犹豫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房间门口,抬手敲开了门。


    本来以为苏逢春会问来人是谁,没想到他问也不问,直接就开了门。


    月色正明,圆月洒在叶挽秋素白的衾衣上,照映出来的影子盖在苏逢春的身上和门槛上。


    “这么晚了,叶姑娘找我有事?”苏逢春不明所以。


    “喏,给你。”


    苏逢春低头一看,叶挽秋手中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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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上药,正递给他。他认得那瓶子,是第一次见面之时叶挽秋给他用的金疮药,治疗刀伤很有用。这一瓶,看起来比上次那瓶要大多了。


    “我知道你没告诉我爹你身上其他的伤,我爹以为你只是摔了腿,你身上的伤口一直还没用过药。那天我揍了你一拳,你伤口肯定裂开了,拿去用,就当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叶挽秋见苏逢春两手还扶在两边的门边上,仍旧一副开门的状态,没有丝毫动作,就一把拽过他的左手,要把药瓶塞进他的手里。


    “愣着干嘛呀,跟个傻子一样,要饭的时候吃到发霉的饭菜把脑袋吃坏了吗。”


    叶挽秋这一拽的力气极大,苏逢春本就诧异,被她拽的时候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又被门槛一绊,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叶挽秋倒去。


    不是拿药吗?你小子怎么朝我扑过来了?


    叶挽秋来不及反应,她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重,半步也迈不开,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俊美脸庞,心中竟然生不出一丝的厌恶。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心中慢了半拍,喉咙间的声音也像被堵住了一般,只有一双杏花眼瞪得大大的,表示着她的惊吓。


    比落地声先到的,是苏逢春揽上自己腰间的手。


    苏逢春看着叶挽秋像个石像一样屹立不动,在自己差点亲上她的时候侧脸抚上她的腰,往自己怀中一带,嘴角微微擦过她的额头,麻麻痒痒的触电感袭来。


    叶挽秋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失重之下双手立马攥紧苏逢春腰两侧的衣衫作为支撑点,一阵清苦的药草香混合着淡淡的兰香扑鼻而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叶挽秋感觉被带的飞了起来又迅速的落下。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世界好像被静音了,感官被无限放大。苏逢春手掌心的温度从后腰传来,肌肤燥热,而自己的脸还隔着他黑色的衾衣贴在他紧实的肌肉之上。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苏逢春的下颌刚好抵住叶挽秋的发间,鼻尖萦绕着的是她发间清爽的薄荷幽香,在他心上跳跃。软玉入怀,他头一次和女子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身下是坚硬冰冷的砖石,此刻却感觉身热如火,不知所措。


    “外面怎么回事儿,老叶,你出去看看,别吓着阿挽了。”


    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的叶母发出了催促。


    听见这话的叶挽秋三魂失了气魄,后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被爹娘看见,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和男子相拥于地上,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叶挽秋当即抬头,左手撑在苏逢春胸膛上,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然后在房间亮灯之前发出几声猫叫。


    “喵~”


    “喵~”


    “是只猫,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去王员外家出诊呢。”屋里传出了几阵翻身的声响。


    蒙混过关之后叶挽秋也不敢大意,低头对上苏逢春的眼睛,目光交织。左手竖起一根食指,送至嘴边,朝着苏逢春比了一个“嘘”的动作,苏逢春也不反抗,仍由她捂着自己的嘴,轻轻点了点头,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噤声。


    叶挽秋这才从苏逢春身上爬起来,动作间似乎又嗅到了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敢在外头多呆,她拉起苏逢春火速躲进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