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赝品
作品:《重生被贬妻?且慢!我改嫁短命太子爷》 对此苏檀摇了摇头,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忧色:“我也说不准,揣测不透。他只说这物件并非寻常之物,所以要拿走更安全一些。
可他……究竟看出了多少?是只知其危险,还是连背后牵扯到谁都一清二楚?我不确定。”
流云也皱紧了眉头,仔细想了想说道:
“王爷只说留在娘娘身边是祸非福,要代为保管。并未动怒,也未深究来源。奴婢瞧着……倒不像是要追究娘娘的意思,反而像是……想把危险揽过去?”
“揽过去?”苏檀苦笑一下,“或许吧。可他若不知背后是德妃,这‘揽’便可能引火烧身。他若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那他此举,是保护,还是另有所图?我实在看不透他。”
主仆二人相对无言,都在竭力揣测谢危止那深沉似海的心思。
拿回青铜簋是必须的,那可是扳倒德妃的关键证据,也是唯一能为师父平反冤屈的物件了。
可如今在谢危止手里,如何拿回?硬抢绝无可能,偷?这暖阁内外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怕是连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姑娘,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流云劝道,“王爷既然将您安置在此,短期内想必不会对您不利。我们需得静观其变,或许……能从王爷身边人那里探听些口风?”
苏檀叹了口气,知道急也无用,只能暂且按下焦躁。
她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流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又提起了另外一桩事:
“对了姑娘,你当初说被阮姨娘看到了模样,接下来她会对我们不利吗?倘若如此,我们回去该如何应对?”
“她记恨我是正常的,至于她想怎么做,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如何,她也不可能拿一整个将军府做赌,就算她狠得下心,杨氏和萧启元也不会同意。”
“所以只要我手里有拿捏将军府的辫子,她就奈何不了我。
现在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必须尽快弄清王爷的态度,以及想办法拿回青铜簋。”
好在这几日他们都在行宫,也有机会和谢危止亲近,总会找到一丝机会的。
而另一边的阮君,如苏檀所料,是彻彻底底的记恨上了她。
尤其是在得知萧启元也想要将此事息事宁人后,她更是心有不甘,气到生生吐血。
装病装久了,真吐血了,丫鬟还不以为然,以为和往常一样是血包。
结果大半天都没有打扰她,让她生生受冻了许久。
直到醒来后,丫鬟才得知她这次可不是装病,而是真的被苏檀和将军气吐血了。
慌乱之下蓉儿连忙道歉,阮君正要斥责,此刻屋外一个老婆子悄声进来,面色紧张又忐忑地说道:
“夫人,孟家叔公来了,这会在侧院,可是要请进来?”
阮君心头一凛:“叔公来了?!还愣着做什么,快请进来!别让其他院的人看见了。”
说完便强撑着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鬓发。
不用多想,叔公今日过来,肯定是和那青铜簋有关。
想到她被苏檀戏耍,一时间她心中七上八下,知道这场问责躲不过去。
没过多久,孟尚举缓步而入,他身着深色常服,面容清癯,虽是商贾打扮,但久居上位的气度与族中长辈的威严并存。
他扫过阮君病弱的模样,眉头微蹙,并未流露过多关切,只在下首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身子可好些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却自带一股压力。
“劳叔公挂心,侄孙女已无大碍。”阮君低声回答,手心微微沁出冷汗。
“嗯。”孟尚举微微颔首,不再迂回,直接切入正题。
“你前次传信所说,寻得‘妙手’修复德妃娘娘的旧物,如今进展如何?娘娘那边,还等着回话。
若真能找到匠人修复好,你可是立了大功。届时你在这将军府里的地位,那是不言而喻。”
阮君心猛地一沉,知道正题来了。
她不敢直视孟尚举的眼睛,垂着眼睑,将事情经过艰难地说出,自然略去了自己被苏檀气到吐血和萧启元不信任的细节,只强调“妙手”如何反悔,以及自己如何发现那“妙手”竟是苏檀假扮。
“……那苏檀,分明是嫉恨侄孙女,故意冒充‘妙手’之名前来戏耍,坏了我们的大事!”她语气带着委屈与不忿,试图将责任推卸出去。
孟尚举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直到阮君说完,他才缓缓道:
“如此说来,那物件还在那苏檀手中?她并不懂修复技艺?”
“叔公,她一个后宅女子,哪懂什么真正的修复,无非就是略懂皮毛!定不像真正的‘妙手先生’那般,技艺一流。
她就是故意冒充来坑害侄孙女的罢了!不过那物件我已经拿回来了,叔公且看。”
阮君一边愤愤出声,一边从枕边取出那个锦缎包裹的青铜簋,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孟尚举接过,并未急着打开,只掂量了一下,眼神便是一沉。
见他脸色有些异样,阮君双眉微蹙,心怀忐忑地看过去。
孟尚举他解开锦缎,指尖细细抚过簋身的每一处纹路,又就着光,凝神审视内壁的铭文。
而后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最终,他将那赝品轻轻放回桌上,目光锐利地看向阮君,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可知错?!”
阮君被他看得浑身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叔公……何出此言?”
“此物乃是赝品,可不是当初我给你的那一尊!”孟尚举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形似而神非,铜质、重量、尤其是这铭文的古意与力道,与真品相去甚远。你被人用赝品搪塞了,竟浑然不觉?”
“假的?”阮君如遭五雷轰顶,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
“不可能!她当时明明……”她回想起“妙手”那决然的态度,原来从一开始,苏檀就是在愚弄她!
戏耍骗走了她的钱财不止,可能看出了此物珍贵,又调包拿走真品!
然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时无尽的羞愤让她几乎窒息。
她慌忙掀开被子,跌跪在床榻边,声音带着哭腔:“叔公!侄孙女无知!侄孙女被人蒙骗了!求叔公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