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趁火打劫
作品:《重生被贬妻?且慢!我改嫁短命太子爷》 此时一旁的阮君也跟着他一起,态度谦卑,柔软的身子病弱一笑,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适时又咳嗽几声,无端加剧了旁人怜悯她的意向。
屏风后的苏檀勾起冷笑,想起上一世,阮君“病”好了之后的样子。
与现在这病态的面容,简直判若两人。
上一世苏檀还不明白,到底是何方医圣,能让一个将死之人起死回生,难道真顺应了那句积大德而不亡的话吗?
可现在苏檀却知道,这所谓的不治之症,十有八九就是谎话!
也许,她根本就没病,只是借着这个幌子,要来了这个正妻之位。
思及此,苏檀那道刻意放低压的声音,平淡无波地响起:
“修复古物,本就讲究缘分二字,我近来心境不佳,不欲沾染此等麻烦之物,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
话音刚落,阮君忽然皱眉,急切地开口!
“先生,先生请你发发慈悲吧!此物乃是小女祖母所留的唯一念想,若不能修复,妾身……妾身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她声音哽咽,仿佛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一般。
看得萧启元心疼不已,眼里满满都是担心。
可是阮君却只是“坚强”地摇摇头,继续看向屏风后的“妙手先生”。
“先生,我这一生也只剩最后一点时间可以活了,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把祖传之物修复好,能让祖母泉下有知能安心,我也好……看着家人的念想离世。”
听到这话,苏檀轻笑了一声。
这算不算……她的又一个“遗愿”呢?
之前在萧启元要求自己让出正妻之位时,就说她唯一的遗愿,便是能光明正大地成为他的发妻。
甚至连萧启元都来恳求自己让步。
一旦自己不愿,她倒成了刽子手一般。
现在她的遗愿,又多了一个。
听闻此话后,苏檀顺势让师哥给了自己笔墨,只见她写了几个字后,将那张纸递到他们面前。
阮君还以为事情要出现转机了,急忙看去。
结果偌大的纸张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遗愿清单。
顿时阮君和萧启元的脸色一片惨白,皱眉之际,苏檀哑着声道:
“既如此,我便帮萧将军给夫人写个单子出来,夫人仔细想想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遗愿吗?一次说出来兴许还能不浪费时间,毕竟现在对夫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啊。”
萧启元只觉得他欺人太甚,心气一上来,连带语气都冲了几分!
“先生!你如此做就太过分了些!”
然而阮君急切求助,连忙拦下他,跪在苏檀面前说道:
“先生所言是有道理,只是这青铜簋的确需要先生的手艺才能完好修复,不瞒先生说,在找到先生之前,我也不是没有找过其他的匠人。
只是这修复技艺,高低骗不了人,先生如今能出山,想必是有机会给小女修复的。”
“所以只要先生肯出手,任何条件,但凡我能做到的,小女绝无二话!还请先生通融!”
说完阮君的身子便软绵绵地即将倒下。
萧启元压下烦躁,心疼地扶她起来。
苏檀笑着问:“哦?任何条件都可以?”
此言还带着意思极淡的嘲讽,听在萧启元的耳朵里,好似看不起他萧家一般。
当即中气十足地表明态度:“没错!金银珠宝,田产地契,只要先生敢开口,我萧某自然没有二话。”
不过是修复个古物罢了,萧启元早就了解过基本的市价。
就算在平时的价格上涨个八倍十倍的,也不是给不起。
然而此时苏檀却笑得更开了:“金银珠宝?我修复古物,本就看的是个缘分,耗的是我心神。寻常黄白之物,岂能轻易请动?”
此言一出,阮君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屏风后的声音继续开口:“若非要修复此物,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我需要预付白银——三千两。先作为我耗费心神的补偿。
至于能否修复成功,尚在两可之间,但此金,恕不退还。”
此话一出,不仅是萧启元他们,就连师哥陆青河都震惊了。
三千两白银?!还是预付?还不能保证能修复完成?还不退还?
这不明摆着不想修复么!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是御用的匠人,也不会有如此离谱的条件。
当即萧启元变了脸色:“先生,您这是趁火打劫。”
屏风后的苏檀懒得与他争辩,她只注意阮君千变万化的脸。
方才她看过那青铜簋,修复的确棘手。
她之所以一来就狮子开口,目的是想看看阮君想修复的意味到底有多强烈!
若按师哥所言,这青铜簋与师父当年所修复的是同一批的前朝之物,想必贵重又意义非凡,她要修复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念想。
沉默的片刻,阮君竟然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和一些零散的金叶子。
她朝屏风的方向深深拜下,语气决绝:“只要先生肯修复此物,莫说三千两,便是倾家荡产,妾身也愿意!”
随后又褪下这手腕上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还有头上的宝石簪钗。
这些都是她压箱底,撑门面的体己。
“这里有现银一千两,加上这些首饰,约莫也值一千多两。还请先生先修复着,剩下的妾身回去立刻变卖假装田产,定会凑足先生所需的价位。还请先生开恩!”
见她如此决然,萧启元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片。
就连苏檀都惊讶了。
这青铜簋竟然这般重要?让平日里只会卖惨哭穷的阮姨娘,不仅倾家荡产也要修复,甚至连风险都不顾?
她就不怕自己拿了钱不办事?
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于是苏檀极力回忆上一世的这个时间点,在诸多零碎的记忆中,她忽然想起一段往事。
在她被贬成妾室禁足后宅后,阮君忽然参加了德妃生辰宴,回来便与德妃走得很近了。
当时还有丫鬟在她面前故意炫耀:“咱们少夫人如今是宫里娘娘的座上贵宾,就算那公爵府的人,见了少夫人都要恭敬几分,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家少夫人?”
那时苏檀染上风寒,夜夜受到折磨难以入眠,她只求作为当时主母的阮君能怜悯自己,多添一些炭火给她。
难道……当年她与德妃亲近,是与这个青铜簋有关?
毕竟这东西乃前朝之物,按理说也不会在她手上。
带着这些疑惑,苏檀顺势应下:“既然夫人如此阔绰,那这些白银首饰,我便收下了。”
“至于这青铜簋……定当,尽力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