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作品:《与权臣成婚后

    今日郑嬷嬷特意留下守夜,听见苏屿默的声音,忙让人去了厨房。


    郑嬷嬷上前,敛着眸问:“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听见郑嬷嬷的称呼,苏屿默微微皱眉。


    今晚的一切都让他的情绪一压再压。


    他回望屋内躺在床上的人,声音冷然:“在耳房备好热水。”


    郑嬷嬷颔首应是。


    关上房门,他坐回榻边,床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他却有些心浮气躁,不一会儿,屋外传来敲门声。


    郑嬷嬷送来了煮好的醒酒汤,郑嬷嬷本来准备进去伺候顾妍舒喝下,不想却被拦住。


    苏屿默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碗。


    “我来。”


    房门再次关上,郑嬷嬷有些摸不准苏大人,看他好似有些生气,但是对待顾妍舒,却事事亲力亲为,她摇摇头,吩咐人去备水。


    苏屿默将醒酒汤放置在桌上,想把顾妍舒唤醒。


    他唤了几声,床上的人喉中发出几声不满的嘟哝,转过身,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无力又无奈。


    “顾妍舒,这就是你给我的洞房花烛?”


    床上的人毫无知觉,无法,他只能将人圈在怀中,“醒醒,若不喝醒酒汤,明日定要头疼。”


    顾妍舒靠在他身上,半眯着眼,勉强一勺一勺的将醒酒汤喝完了。


    兵荒马乱地喂完醒酒汤,他打开门嘱咐一干人等扶着她去耳室盥洗。


    郑嬷嬷带着雨晴、雨舒一同将顾妍舒扶到耳室去,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将人又送回来。


    苏屿默也去另一侧耳室沐浴,嘱咐院中值夜的人都去休息。


    他实是不习惯有人整晚守在院中。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换上白色的寝衣,再次熟睡,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她修长的脖颈,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根红色的系带,挂在她的颈上。


    感觉周身的血气都往一处涌,他只得移开眼。


    又发现她的发尾还有些潮气,他又认命地去拿了帕子细心地一点一点将发尾余下的水汽绞干。


    等他躺到床榻上的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红烛也即将燃尽,暖黄的色泽投在床帐上,又在她脸上映出些微光亮。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


    嗯。


    和小时候一样,只是褪去了那份稚气,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温柔。


    他轻轻伸出手,将拂在她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


    唉。


    今夜,只能这样了。


    几乎一夜无眠。


    破晓时,里侧的人手指动了动,长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最先入目的,便是眼前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与他贴的极近。


    !!!


    顾妍舒愣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忽而又猛地清醒过来,她惊异地坐起,双臂收拢,将有些凌乱的衣领紧了紧。


    懊悔地捂住了眼,昨晚,她好像喝醉了。


    看这情形,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苏屿默,衣衫整齐,白色的寝衣更衬得他有种疏离之感,连睡着都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谁知,他此时睁开了眼,二人四目相对。


    屋内很静,只有二人清淡的呼吸声。


    顾妍舒有种窥视他人,被人抓到现行之感,顿感十分尴尬,她飞快移开了眼。


    清了清嗓,勉力挤出笑容:“苏大人,早啊,昨夜,我好像喝醉了。”


    “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也起了身,声音还有些刚刚醒来的暗哑,“郡主指的是什么事?”


    他的头微微一侧,仿佛认真在回忆:“指的是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的事?”


    “还是睡觉的时候非要钻到我怀里才肯睡的事?”


    明明是如此暧昧的事情,但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在谈说今日天气如何?


    顾妍舒更觉尴尬,醉酒真是误事!


    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大人不要介意,既然你我二人已结为夫妻,这也不算失礼吧?”


    “当然不算,只是昨日还未行周公之礼,怕是没法向宫里交待。”


    顾妍舒闭了闭眼,她怎么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今日郑嬷嬷必会差人回宫禀报太后。


    她急忙转身下榻,却不想手肘不小心将枕头碰歪,那本被她藏在枕下的书册“啪”一声掉在地上。


    她已趿鞋走出两步,听见声响便回了头。


    只见苏屿默已经捡起了那本书册,正准备将书册翻开。


    她一时着急,伸手去抢,可又被脚踏一绊,整个人重心不稳,向榻上倒去,扑倒在苏屿默的身上。


    二人额心相对,呼吸都交错在一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轻薄的寝衣下,他身体的温度。


    苏屿默握着书册的手悬在半空,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际,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唇上,她的气息扫过他的脸颊,引起几分痒意,他喉结微滚,声音低沉。


    “慢点。”


    顾妍舒愈发窘迫,她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册,慌乱的起了身。


    身后之人发出一声轻笑。


    顾妍舒面上浮起红晕,倒还没忘了正事,她走向妆台,取出一个精巧的匕首。


    她握住刀柄,正要在食指上划下一刀,一只手从身后止住了她的动作。


    “我来。”


    只见他接过匕首,朝着床榻走去,不一会儿,他拿着帕子一边擦拭匕首上残余的血迹,一边向她走去。


    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公事公办的模样,倒还真的是处理朝堂之事的权臣。


    他将匕首交还给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匕首十分精美,不知为何郡主的妆奁中为何会放置一把匕首?”


    顾妍舒将匕首套上宝石绒鞘,拿在手中晃了晃,“这个吗?是裴琰出征前送的。”


    苏屿默此时已转过身,她并未看见他的表情。


    “原来如此。”


    苏屿默不再说话,去立柜旁选了一套淡青色的常服,整理好着装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院里逐渐有了脚步声。


    郑嬷嬷带着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她盥洗梳妆。


    郑嬷嬷亲自收拾床铺,将寝具尽数换下,看见榻上那一抹红,她才放下心来,但又觉得有些纳闷。


    刚才她分明瞧见苏大人的脸色并不大好。


    今日按照礼数,是应该要给高堂敬茶的,是以顾妍舒选了一身红色的襦裙,梳了一个较为正式的高髻,等半个时辰过去,梳妆完毕。


    苏屿默在正厅等她,二人居住的院子在这个府邸的北侧,名为“清风居”,昨日匆匆忙忙,顾妍舒只遮着面由人带着回了房间,并未好好去看这府中的景致。


    打开房门,她方才发觉,这院子相当别致,不是奢华之风,但尽显文人风骨,廊桥檐角,以黑白为底色,清雅素净,院中的花草树木,也都精心挑选过,彰示着布置之人花费的心血。


    院中还有一架秋千,和她芳华苑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顾妍舒的唇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苏屿默还真是……


    细致入微。


    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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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停在正厅门口,望向厅内的身影。


    “苏大人,走吧。”


    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


    苏屿默抬眼望去,她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带着清浅的笑意,红色的襦裙在光影下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晨起时,她口中那个姓名勾起的躁意,此时,又被她逐渐抚平。


    二人一同前往会客厅。


    路上,苏屿默与她解释,他少年时,双亲逝世,全靠姨母的照拂才得以长大,姨母又送他到书院求学,方才有今日。


    顾妍舒心中骤起波澜,以往只知他家中贫寒,却不知他也是失去双亲,他们二人的身世居然同病相怜,想必他一个人这些年过得及其不易。


    苏屿默道:“姨母家育有一子,名曰……”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打断了他未尽之言。


    “嫂子!”


    只见一个男子手执折扇,穿的……


    十分扎眼。


    与顾妍舒的襦裙颜色十分接近。


    此人兴奋地向二人走来,“嫂子,你终于来了。”


    苏屿默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就是我姨母家的独子,名曰……”


    “吴浚,嫂子,我叫吴浚。”


    他双手抬起,捏着折扇,笑着揖了一礼。


    顾妍舒看他的样子,感觉好似在哪见过,这人是不拘一格的跳脱性子,她觉得亲切,昭明公主从前也是这样的性子。


    她莞尔一笑,微微颔首。


    苏屿默冷眼看着吴浚今日的着装,颇觉不顺眼,他出言提醒:“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


    顾妍舒先提步,吴浚看见苏屿默的臭脸,仗着顾妍舒在场,对着他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鬼脸。


    苏屿默的脸更冷了。


    三人步入厅堂,吴家姨夫和姨夫在客座,顾妍舒望过去,吴家姨母着妃色的蜀锦,姨夫着墨色锦衣,既不过于华贵但也不会失礼。


    见顾妍舒进来,二人起身便要行礼,顾妍舒连忙双手将人扶起。


    “姨夫、姨母乃是长辈,又对苏……”


    说到此处她似是觉得不妥,略微一顿,夫君二字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道,“对苏大人有养育之恩,理应上座。”


    二人推脱不下,雨晴、雨舒扶着二人坐在主位上。


    郑嬷嬷端来茶盏,二人相继奉了茶,姨母一脸笑意接过抿过一口,身后的侍女捧上一个雕花木盒。


    “我们家这小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郡主这样一个夫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郡主不要嫌弃才是。”


    雨晴上前接过木盒。


    顾妍舒起身一礼:“安华多谢姨母。”


    奉茶之礼结束后,苏屿默命人在偏厅摆了饭,吴姨母很是喜欢顾妍舒,用餐时,对她颇为关怀,又有吴浚在一旁插科打诨,几人这顿饭用得还算愉快。


    饭后,姨母留顾妍舒说话,但也记得苏屿默的叮嘱,将“家中清贫”四个大字刻在脑中。


    把事先编好的说辞款款道来,他们本在姑苏,做些小生意,勉强糊口,现下,生意之事逐渐交给了吴浚,如今苏屿默成婚,他们赶来上京,只为帮苏屿默操持婚事。


    又言他们看二人郎才女貌,望他们能琴瑟和鸣,因着家中的生意离不开人照料,次日就要返回姑苏。


    顾妍舒想到苏屿默的家世,心中升起怜悯之感。


    与姨母感叹:“早年苏大人过得相当不易,还好姨母慷慨相助,让他不至于穷困潦倒。”


    姨母嘴角挂的笑蓦地一僵。


    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