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作品:《我!青楼老鸨!打钱!》 容婴倏然收了脸上笑容,他盯着般茴看了几秒,随后笑开,目中却毫无温度,宛若深潭池水,“你说什么?”
般茴静静看着他,十分坦然:“送我回云都。”
“你还放不下你的青楼?”容婴语气丝毫不掩鄙夷。
般茴无奈扶额,青筋直跳,她勉强压下心头火气,不欲和容婴吵架,只是将自己的要求又重复了一遍。
容婴面色越来越冷,鸦羽般的长睫急速颤抖,薄唇紧抿。
眼见般茴说完,他才缓缓张口,黢黑的瞳仁中覆满冰雪,一字一顿:“绝无可能。”
般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容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沉默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跟我回云都,我们成婚,燕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即便这样,你也要回云都吗?”
周围陡然安静下来,只余不远处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般茴被震在原地,好半晌没说话。
而容婴亦觑着般茴神色,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抗拒。
容婴从来是稳坐高位,年少便被众人赋以“神童”之名,荣宠加身。从小到大,他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手的,就连长姐和大哥的东西,容婴只要看中了,也会用各种手段抢过来。
可想而知,从来都是容婴拒绝别人,都是别人祈求他的恩宠。
而般茴却敢这般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对她的好弃如敝履,毫不领情。
他心中一沉,暴虐和偏执席卷周身。
般茴察觉到了他有几分不对劲。
凭心而论,她并没有那么喜欢容婴,就在方才容婴说出那番话之前,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容婴。
但即便是喜欢,也是浅浅淡淡的,就连方才的那个吻,般茴的态度也是可有可无。
喜欢的人嘛,亲了就亲了。她又不是老封建。
至于方才容婴许她王妃之位,这跟画大饼又有什么分别?
而且,喜欢的话谈场恋爱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成婚?般茴不觉得自己对容婴的感情,到了可以同他成婚的地步。
容婴是高高在上的燕王,而她般茴只不过是个云都小小青楼中,身在贱籍的鸨母。
巨大的阶级鸿沟摆在这,她想忽略都不行,更何况她也从没想过忽略。
般茴很清醒。
为了一个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的男人,搭上自己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实在不应当。
般茴心中百转千回,她深呼一口气,知道现在激怒容婴对自己毫无好处。
眼下之际,硬碰硬的结果只会是般茴失败,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办法了。、
更何况,去了京都,也不见得全是坏处。
般茴敛眉垂眼,浓纤的长睫隐去真实想法,装出一副被打动的模样,“你能保证是王妃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给人做妾。”
容婴面色这才好看几分,他微微颔首,执起般茴的手,嗓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我心悦你,自然许卿以王妃之位。”
“即便忤逆当今圣上,皇后?”
容婴皱眉,抓住般茴的手无意识用了些力,眸光微闪,“是我要同你成婚。”
言下之意是,皇上皇后是外人,无权干涉容婴同谁成婚。
般茴笑了,此后路上没有再提回云都的事情,似乎已做好嫁入王府的准备。
容婴这才松了一口气。
车队一路上走走停停,但速度极快。两日后,车队便抵达了大雍的首都京都。
与此同时,东宫。
太子容呈正懒散地坐在梨花木书案前,百无聊赖地翻阅舍人送上来的东宫奏章。满目浅黄奏章中,一份来自云都的信件尤为显眼。
他挑了挑眉,将封于信件上的火漆撕开,展信看了起来。
在其身后,典雅秀致的蠡壳窗牖恍若自然裂开的冰面,在灿金流光的照射下,映出五彩斑斓的霞光。
窗牖之外,绿意盎然,草木葱郁,百花争妍,时不时传来鸟雀的啁啾之声。
不一会儿,那份特殊的云都信件就已批注完成,太子眉头紧皱,捏着信件的指尖微微泛白。
信件最下方,批注的“当杀则杀”四个大字十分扎眼。
而书案下首,太子舍人垂首静候,正等待着容呈发话。
忽而间,外室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舍人没忍住,偷眼撇了一眼:
来人乃是王盈,京都羽林军中谢前将军的副手,坚定的太子一党。
王盈出身琅琊王氏,同云都宋氏不遑多让,族中亦是人才济济。
但近些年来,针对大雍朝以南蠢蠢欲动的岭南人,王氏趋于主和派,而宋氏趋于主战派,两派人始终关于岭南问题争执不休,圣上倒也乐见其成。
宋氏根基深厚,站队长公主,而王氏亦旗鼓相当,站队太子。
同镇南侯府老侯爷一样,王氏现任家主王冲乃是威名赫赫的镇国大将军,年轻时为大雍立下汗马功劳,屡次打退北境的月和王朝,使其并入大雍领土。
而今老爷子虽不立朝堂之上,但以其子兵部尚书王元和其孙礼部侍郎王珏为首的王家人早已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和以宋懿川为首的宋氏一派分庭抗礼。
端坐上首的太子微微掀了掀眼皮,没再看他。
这王盈虽说是武将,却并无一般武将的粗犷,相反,因受其大哥王珏的影响,王盈心细如发,沉着稳重,如今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竟已升任前将军的副手,成长速度委实令人心惊。
今日他一身蓝白交领劲装,拜见过太子后,这才将燕王回京的消息告诉了太子容呈。
太子并不意外,他这个弟弟一向聪明能干,即便是张丛这等陈年旧案,即便翻案的证据已被他们销毁得几近于无,容婴还是很快完成了任务,归了京都。
如今朝堂之上,长公主一派隐隐压过太子一派,还是拜张丛翻案所致。
太子敛眉,头痛欲裂,本不欲听王盈接着说这些乏善可陈的废话,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提起了几分兴致。
只听王盈接着道,“此次燕王殿下回京,带回了一个女子。”
太子目光微滞,慢慢坐直了身子,“继续说。”
“燕王对那女子的态度很不一般,便是圣上和娘娘急召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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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他还是想回了趟燕王府,据探子来报,那女子是被燕王抱下马车的。”
太子嘴角弧度扩大,“哦?可知这女子的身世?”
王盈:“只知她是云都中人,具体身世并不知晓。”
“去查。”太子心情愉悦起来,他随手抄起一份信件,其上“镇南侯府大公子兼镇南大将军宋懿川”的字眼刺激着他的眼睛。
太子的心情一瞬又烦躁起来,示意舍人让兵部尚书来一趟。
挡路的人,总要将其一一铲除!
京都人多眼杂,在般茴不知道的地方,“不近女色宛若谪仙一般的燕王带了个女子回来”的消息,不久后就像王盈汇报给太子那样,在京都中不胫而走。
般茴却对此全无觉察,她如今被软禁在了燕王府中。
容婴在她住的院子周边安插了许多侍卫,连只蛾子都飞不出去。要想在这群训练有素的侍卫眼皮底下跑路,简直难如登天。
自被容婴带回京都后,般茴除了在回京都的第一日见到了容婴,接下来的几天连容婴的人影都见不到,他近些日子似乎忙了起来。
今日,般茴像往日一样,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发呆。
容婴让她住的这个院子名为“海棠小筑”,十分合乎其名,大片大片的海棠树粉白如雪,轻盈娟秀,置身其中,宛若人间仙境。
如今已至五月下旬,海棠花全然盛开,恰逢昨夜刮了一阵猛烈的风,今日早上起床,般茴便看到了满地没有抱住花枝的落红,弱弱地躺在地上,遥望着仍抱在花枝上的花瓣。
般茴是个乐观的人,就是现在被人软禁着,仍没有生出几分悲观的情绪。见着这般漂亮的景象,立刻就要从内室搬出些软垫坐着赏花。
海棠小筑的一应奴仆看到般茴这般举动,皆吓了一跳,忙让般茴将东西放下,一群人从般茴手中半抢着接过软垫,又从内室搬出矮桌和美人榻,放了些应季的果盘和精美的糕点,这才让般茴坐下。
般茴哭笑不得,她并不习惯这样被旁人照料,往日在逸秀楼的时候,绒绒本想给在般茴身边配几个丫鬟侍候,但被般茴直接拒绝,一番拉扯下来,般茴最终勉强同意留下一个,工作内容就只是帮般茴梳头发。
而如今到了燕王府,般茴无论干什么,都会又一大堆人在后面跟着服侍。般茴同他们说过几次,奴仆们却支支吾吾,让般茴不要为难他们了,一问才知,是容婴让他们过来侍候的。
般茴便也不再坚持了。
躺在美人榻上,般茴捻起剥好的橘子,颇为享受的慢慢吃着。
说实话,来燕王府的这些时日,是般茴自穿越以来,过得最舒坦的日子了。
不用忙着选秀出道,不用盯着姑娘们的训练,行走间皆有人伺候着,甚至连水果都给洗好剥好,就差送到般茴嘴边,日子不要太舒坦。
简直是躺平的绝佳选择!
当然,如果忽略夜半惊醒,梦见逸秀楼又一次倒闭的话。
般茴面无表情地吃着橘子,心中开始思考着如何出去,如何回云都。
正当此时,海棠小筑的围墙上,缓缓探出一个人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