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商讨
作品:《她成嫡女后》 这话一出,不少喜爱琴艺的贵女也纷纷附和,都想求得曲谱。
汀竹心中微顿,这《竹吟》是桃仙儿独门曲子,并未外传。
她若是贸然应允,既对不起桃仙儿,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直接拒绝,又未免显得太过不近人情,刚缓和的局面怕是又要生变。
略一思忖,她垂眸道:“齐姐姐说笑了,这曲子也是我偶然在画舫听闻,便只凭记忆弹奏。”
“实在拿不出完整曲谱,怕是要让姐姐失望了。”
齐湘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底略有几分疑虑,却也没再追问,只是顺着话头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这般妙曲竟无曲谱,实在可惜。”
她说着,目光在汀竹脸上的面纱上停留片刻,语气添了几分试探,“说起来,宋妹妹素来以面纱遮面,倒是让人好奇得紧。方才听公主提及妹妹坠崖之事,想来伤势不轻,不知如今可大安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又低了几分,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汀竹身上,带着探究与好奇。谁都想知道,这位未来太子妃究竟是真的容貌有碍,还是另有隐情。
汀竹心中冷笑,这齐湘玉倒是会顺藤摸瓜,步步紧逼。
她垂眸掩去眸中的凉意,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劳姐姐挂心,外伤虽愈,倒是留下些疤痕,实在有碍观瞻,便只能以面纱遮之,还望诸位姐姐莫要见怪。”
齐湘玉却不肯罢休,又道:“听闻三月后便是妹妹与太子殿下的大婚,陛下早已派了宫中太医为妹妹诊治疤痕。不知这般诊治下来,可有成效?”
汀竹指尖悄悄攥紧了裙角,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淡然。
她抬眸,目光掠过齐湘玉带着探究的眼,声音清浅如溪:“太医医术自然高明,只是疤痕顽固,非朝夕可消。能保得性命无虞,已是万幸,不敢再多奢求。”
“何况,”她话锋微转,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太子殿下看重的,从来不是皮囊容貌,而是内里的品性。这般在意疤痕,倒显得我太过肤浅了。”
这番话说得得体,既回应了疑问,又不动声色地抬了太子的气度,让周遭不少贵女暗自点头。
齐湘玉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由头,只能笑道:“妹妹说得是。太子殿下仁厚,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倒是我,总揪着这些小事追问,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话虽这么说,目光却仍在汀竹面纱上打转,像是总想从中窥出些什么。
午后过半,女官也并未继续授课,只让众贵女温习先前所讲授过的课程,或是自行安排。
李芷瑶拉着汀竹坐到一侧练字,压低声音道:“方才姐姐应对得极好,既没得罪公主,又将矛头转向至宋婉,还堵得齐湘玉无从再问,实在高明!”
汀竹执起毛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浅痕,她侧头看向李芷瑶,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不过是据实回应罢了,哪里谈得上高明。”
“姐姐就别谦虚了!”李芷瑶笔尖一顿,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齐湘玉那话里藏刀的架势,谁听不出来?偏你既没恼,又没露怯,还顺带抬了太子殿下的颜面,换做旁人,早被她问得语塞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不远处正与其他贵女闲谈,却时不时往这边瞥来的齐湘玉,撇了撇嘴,“她呀,无非是嫉妒你能得太子殿下青眼,又好奇你面纱后的模样,总想挑点错处罢了。”
汀竹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眸色沉静,“身在这深宅贵圈,口舌是非本就多,与其争辩,不如淡然处之。她若真想找茬,即便今日避过,日后也会另寻由头。”
*
回了将军府,锁秋便引汀竹去了宋夫人的正院。这一幕恰落入了梨画眼中,她转身便回了西厢房。
“母亲。”汀竹朝等候多时的宋夫人福了个礼,“不知唤女儿前来,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之事?”
宋夫人接连叹了口气,示意梓盼去门口候着,这才压低声音道:“想必周姨娘暗中克扣银两之事,你早已知晓吧?”
汀竹闻言微怔,侧头瞥了一眼锁秋,见她轻点了一下脑袋,便如实相告,“女儿确已知晓。”
“今早女儿见院中杏儿倒在房门口,细问之下才知,是周姨娘派她暗中盯着女儿的行踪。从她口中,女儿得知周姨娘前段时日支取了一笔不菲银两,这才让锁秋查探个究竟。”
“除此之外,女儿还心疑之前坠崖之事,并非巧合。”
宋夫人听得这话,身子猛的往后一颤,幸得身侧有梓溪及时搀扶才未曾失态。她满眼难以置信,声音发颤,“清禾你是说……坠崖之事也是她所为?”
“嗯。”汀竹颔首,语气笃定,又上前一步握住宋夫人微凉的手轻抚着,“母亲莫怕,既然她如此心狠手辣,女儿断不会再容她肆意妄为。”
汀竹只单单点破了这两件事,至于长期在宋夫人安神香下毒之事,她只字未提。
若如是周姨娘暗中下毒倒是好办,可若是宋将军,那此事倒棘手多了。
宋夫人手指冰寒刺骨,即便被汀竹的手包裹住也止不住微颤,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瑟然与疼惜,“清禾,真是苦了你了。”
“都怪母亲身子孱弱、无用,竟没能护你周全。”她轻轻拍着汀竹的手背,眼中满是愧疚与怜惜。
汀竹反手回握宋夫人的手,指尖带着暖意熨帖着她的寒凉,温声劝道:“母亲何出此言?这些年若不是母亲暗中照拂,女儿怕是难以在府中立足。”
“如今事情渐有眉目,女儿自会料理妥当,断不让母亲再为这事忧心。”
“唉,这几年来周姨娘在府中势力已深,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宋夫人长叹口气,眼底拢着愁绪。
她知周姨娘心机颇深,便借身子有恙,将府中大小事务交与她打理,这才退而求其次只求安稳度日罢了。
“母亲,女儿知你心中忧虑。”汀竹柔声安慰,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我们若一味示弱求安稳,她却偏不肯罢休,反而会一而再三得寸进尺。”
见宋夫人眉眼担忧,汀竹又轻轻拍了她的手背,又凑近了些声音温和,眼眸中带着几分安抚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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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只需安心调养身子,余下的事,交给女儿便是。”
“女儿定要让她知道,宋府的规矩,容不得她肆意践踏。”
再过几日便是冬蒸,汀竹便想先从那装神弄鬼之人入手。
西厢房中,梨画将方才眼见汀竹一回府便被锁秋带去了正院的事,告知了周姨娘。
周姨娘一听,心中便猜出了七八分。
她眸中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中的茶杯捏紧了几分,沉声道:“她既去了正院,想来是几人在合计着什么。”
梨画站在一旁,神色慌慌,“姨娘,那......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万一夫人将此事禀明老爷,那咱们岂不是全完了?”
“慌什么!”周姨娘横了她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她们无凭无据,老爷岂会轻信片面之词?”
说罢,她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长长的袖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克扣银两不过是小事一桩,白日里不是已经教你该如何应对了么?”
梨画被她一喝,心头慌乱稍定,却又想起白日里梓盼手中的账册副本,语气又慌了几分,“姨娘......夫人身边那梓盼,白日里拿了账册,万一从账册中寻出破绽、做了手脚,可如何是好?”
周姨娘脚步一顿,广袖垂落身侧,手指在袖中暗暗攥紧。她凝眸沉思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声道:“账册副本罢了,不过是些皮毛记载。先前不是让你改动的几笔关键出入,早已做得天衣无缝,她们便是翻烂了账册,也难寻半分实据。”
梨画仍有些惴惴,嗫嚅道:“可......依大小姐这般心思细腻,万一她细究起来,察觉出端倪呢?”
“蠢货!”周姨娘低斥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那账册本就繁杂,些许疏漏本是常事,何况咱们改的隐秘,只是无关紧要处留了些模糊痕迹,反倒显得合情合理。”
“再者,老爷日理万机,哪有心思逐字逐句核对这些琐碎账目?”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外沉沉夜色,声音又沉了几分,“她们无非是想拿此事拿捏咱们。可她们忘了,这府中之事,从来不是单凭一本账册便能说清的。”
“你且放宽心,若有人问起,便照白日教你的说辞应答,咬死了是底下人办事疏忽,与你我无关。”
梨画听了她这般说,心头的巨石总算稍稍落地,稳了稳心神道:“奴婢明白。”
周姨娘转过身,眸色沉沉,“杏儿那丫头,可靠得住?”
梨画忙道:“回姨娘,绝对可靠。杏儿一家都在府中当差,有了银铃这前车之鉴,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出卖咱们。”
周姨娘闻言点点头,沉声道:“如此甚好。你找机会传个话,让她好生盯紧宋韫等人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梨画回复。
周姨娘又问起了宋婉这几日的情况,梨画便说:“想来是二小姐闭门自省,心中烦闷,这几日神色瞧着颇有不悦。”
“得找个机会,劝老爷收回成命,早些解了莲溪的禁足才好。”周姨娘捻着绣帕,若有所思的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