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秀才赶考(一)
作品:《地府黑莲花攻略宝典》 泰云摇望着飞到身前的小鸟,点头答道:“对啊。”
南宫燕扑腾着小巧的翅膀朝厨房飞去,老实讲,那对翅膀看着弱不禁风,都令人怀疑是否真的能带着她飞起来。可偏就是飞起来了,还飞得又快又稳当。
小鸟落在厨房的窗户边,两颗黑豆大的眼珠亮晶晶的,满是探究的神采。
泰云摇心头一紧,暗自料到不好,连忙抬腿追了上去,生怕这只口无遮拦的鸟生出什么弊端。
她一心只顾着朝厨房走,压根没注意到前方还有个秀才方元,他手里攥着根木棍子拦住她的去路,差点就要杠上棍子摔一跤。
“慢着!”
方元“啪”地将书卷重重合上,原来从地府赶来的他还不忘日日苦读,跟明缃倒是有得一拼。
宿昔不梳的他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多日未曾梳理。身上的素色长衣换成了青布长衫,也是皱巴巴的了,应当是逝世前穿的最后一身衣服。
可那双眼睛的威风不减,满脸的不耐烦,“泰姑娘,你支支吾吾的,到底帮是不帮,莫不是拿我当消遣?”
泰云摇脚步一顿,伸手轻轻拿过棍子放到一旁,转身露出安抚的笑容:“稍安勿躁,不就是中状元嘛,多大点事。这样,耽误方兄片刻,我处理好一桩紧急事宜,马上就为您布文曲阵法!”
她好说歹说,又是拍胸脯保证,还许诺半个时辰内必定让他进入文曲阵法,这才哄得方元暂且坐回院中的石凳上。他刚一落座便头也不抬地捧着书卷,眉头依旧拧得很紧。
待泰云摇气喘吁吁追到厨房门口,正看见南宫燕停于司长霞的背后,小爪子紧紧扣在窗沿的缝隙,一只小翅膀上出现了两缕淡淡的金光丝线,一条牵着泰云摇,一条正落在司长霞身上。
此刻的司长霞背对着窗,面对着灶台忙碌。他刚舀了一瓢水倒入铁锅中,手中握着炊帚细细刷洗着锅壁,雪白的衣袍衬得背影清瘦挺拔,一看就不是操劳柴米油盐的人,动作却偏偏如此从容不迫,像在摆弄风雅物什。
“喂,你在干什么?”泰云摇大吼一声,南宫燕没有停下动作,反倒是司长霞顿了顿,闻声缓缓转过头来。
他那双灰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和款款:“在下自然是为姑娘烹饪吃食。”
目光掠过她因为跑得太快而微微喘息,小脸泛红的模样,“刚醒想必饿了,我打算炖小米山楂粥,再配些清爽的小菜,如何?”
方才的急切已然消失不见,泰云摇挤眉弄眼,龇着牙尴尬地笑了两声。南宫燕在背后搞动作,司长霞却全然不曾察觉,她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下意识地走到灶台边坐下,拿起火钳夹着柴火往灶里添,“也好。我来烧火,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司命大人尽管说。”
灶膛的火苗噼里啪啦作响,司长霞“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墙角的米缸,舀米、淘米的动作行云流水。
“姻缘仪式完毕!据本鸟所知,司长霞对泰云摇的倾心度——”南宫燕故意拖长了调子,小嗓子里满是得意。
泰云摇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等着南宫燕开口。
唔,她前后好几次救了司长霞的命,而且他也几次三番为她下厨,若倾心度满值为一百,拿个五十应当不成问题吧。
“居然是零耶!”小神鸟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什么?!”火光映在泰云摇瞪得提溜圆的瞳孔中,紧接着放高了音量,满是错愕地说,“居然是零?”
小神鸟得意地叉腰:“还不是倒欠的,你就偷着乐吧!”
听见灶膛边传来的动静,司长霞切着过去晒好的山楂干,手中的菜刀一顿,转头关切地询问道:“泰姑娘怎么了?可是被火星子烫到?”
他顺手将锅盖打开,水气升腾扑面而来,再将淘洗好的米和切得均匀大小的山楂倒入锅中,一时间,黄澄澄的小米沉在锅底,红彤彤的山楂果干浮在水面。
泰云摇紧张无比,望着南宫燕窗口的方向,恰好见到窗外飞来一只灰雀,解释道:“啊,忽见窗边落了鸟,觉得、觉得好灵啊。”
只见他手腕拿稳锅铲,顺着锅沿轻轻翻动,清水渐渐染上了小米的暖黄,山楂的胭脂色也在水中晕开,他不再动作,将锅盖半掩,留出一道缝隙,让气流升腾。
没成想南宫燕竟然飞到了灶台边,不过司长霞半只手臂的距离。
泰云摇露出惊恐万分的眼神,却发觉司长霞视若无睹。南宫燕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好啦,我如今还是灵体,除了你没人看得见、听得见,不过再等一周化形后,可就说不准了!”
司长霞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唇边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此处依山傍水,山脚有大片沼泽,树木繁盛,是滋养灵气的风水宝地,花鸟自然喜欢。”
他微微侧身,贴耳对泰云摇说道:
“不知泰姑娘……可喜欢?”
随着水温升高,小米在锅中一点点吸足水分,开始变得饱满圆润,膨胀成暖黄的米花,释放出浓郁的米香,夹着山楂清新的酸甜香,徐徐顺着锅盖缝隙飘过来。
柴火烧得亮堂,令人不禁双颊发烫。
真的只是“零”吗?
泰云摇懊恼地想,可为什么他贴她这么近,还问这种话?
两个人暧昧得很,秀才方元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之间,飘飘悠悠,神不知鬼不觉。
率先注意到他的泰云摇推开司长霞,站起身理了理衣裳。
司长霞见状也收敛,只有嘴角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掀开锅盖,伴随着锅铲轻轻搅动,粥汤翻滚,绽放出朴质的果米香。
方元怒气冲冲,左手不释书卷,右手却指着泰云摇的鼻子质问道:
“你到底还弄不弄?我是来科考,要中状元的,不是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的!”
“还叫我等半个时辰,就是等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侬我侬?这成何体统!”
“你再这样拖下去,别说辛苦我白跑一趟不喝孟婆汤,我可要上告到后土娘娘那儿去了!”
有生以来被他这样一连串狮吼,泰云摇懵圈了,南宫燕却飞到她的肩上,兴高采烈地说:
“这是地府的鬼魂吧?”
看泰云摇咽了咽口水,愣愣地点头,她继续兴奋道,“机会来了,你让司长霞跟你一块去。”
“据本鸟所知,种情种有两种大策略,一种就是让他一见钟情,第一眼就让他定下终身。”
她小黑珍珠似的眼在泰云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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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
这姑娘生得一副玲珑娇俏的模样,梳着一对圆润饱满的双丫鬟。
最为别致的是,从那鬟底各分出一缕长发,未经编束,乌亮如瀑直垂于纤柔的腰际,轻轻扫过斜挎着的锦绣金丝招文袋。
再看面容,最出彩的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杏眼,瞳仁黑亮有光泽,鼻梁挺拔秀气,不点而朱的唇总是微微上扬着,即便不笑,也自带甜甜的蜜糖味。若是笑了,唇角下便会漾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通身来看,气韵入眼,七分是少女的灵秀相,余下的三分化作了疏狂,眼波一转,便倾倒无限春光。
可谓是既有天真烂漫,亦有几分侠女的味道。
南宫燕摇摇头,“可惜了,一见钟情的女子往往风情万种,媚眼如丝,而你……看起来就长得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泰云摇无语,却被方元叫住:
“喂,我说你哪,愣着干什么?你以为装傻我就不会告你了吗?”
泰云摇被这样颐指气使,司长霞竟然也只是垂眸,无动于衷地看锅里的粥。
很显然,倾心度是零,果然是零。
她无奈地叹口气,手中的柴火添进灶膛,将空着的手挥了挥:“哎呀好啦!”
“你随我来。”
方元还要发脾气,却被止住,只得将袖口一拂:“哼,这还差不多。”
便兀自跟随泰云摇出了厨房。
南宫燕还在耳边叽叽喳喳,这真是只聒噪的鸟。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日久生情!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日久生情呢?”
南宫燕自问自答,“就拿做饭来说,如果一见钟情是大火快炒,那么日久生情就是文火慢炖——跟这碗粥也差不太多吧!”
粥?
泰云摇从招文袋找《文曲阵法》,一抬眼,一只盛了小半碗的山楂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春夏交接的日光中,在斑驳的山楂果影子下。
她接过来,对上司长霞的眼睛,微风和缓吹拂过,粥的清香扑鼻,悠远绵长。
“对对,就是粥。”
泰云摇还没有回答她呢,南宫燕却又开始自问自答起来,“日久生情就是通过时间的推移,在他心中逐渐变成不可替代的存在,这个秀才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时机,你要抓住机会了。”
就是将粥碗放在石桌上的功夫,南宫燕已经急不可耐了,同样急不可耐的,还有秀才方元。
“愣着干吗?赶紧施法留住司长霞啊!”
“愣着干吗?赶紧施法让我去科考啊!”
可是司长霞却关切地看向泰云摇:“粥快好了,为何不吃点垫垫?施法耗损灵力,空腹怕是对身子不好。”
泰云摇:“……”
如果说倾心度是零,这样明显的关怀又是什么意思。
他又拿过泰云摇手中的册子,素净修匀的手翻至其中的一页,往上面指了指,泰云摇顺着他的指尖望去。
册页上写着:“文曲阵法五要,阅者须谨记。”
“一要明笔墨初心。”
“二要补残卷策论。”
“三要辨迷障师友。”
“四要解功名痴妄。”
“五要送孙山归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