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轻咳

作品:《穿为丞相妻子后

    流汐这般情况,莫说惩罚,恐怕连口头说几句都不行,甚至还要摆出副心疼、体恤下人的模样让她好好养伤。


    当着众人的面。


    苏蔺安眼露心疼,“流汐你莫要再说这般话了,你的心思我们都知晓。”


    她摁住流汐挥舞的手臂,提高了音量,“李太医你留在这,必要治好流汐。”旋即点了三四个靠谱的小丫鬟,“你们也留下,好好照顾她。”


    四五人连连应是,即刻便有下人赞苏蔺安是个好主家。


    她垂眼,深深呼吸,掐出最温柔的音色,“流汐,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便是。”


    多好的一副画面,主仆情深。


    可惜都是假的,不过各怀鬼胎。


    直至出了流汐屋,又走了数步,裴翊才低声开口:“这阵仗,当真是下了血本。”


    他语气嘲讽,摆明了不信方才的状况。


    苏蔺安也不信。


    她点头,“流汐...她今日的反应便不太对劲。”


    不管怎样,她与流汐也相处了几月,对流汐的性格自然称得上了解。


    流汐做事偶尔会毛躁,但总的来说,也算细致沉静,能很快反应出四娘受王棋欺负的事实,也能很快察觉到奶嬷的远离。


    今日这般激动的反应,倒不像是发自内心的愧疚,更像是...以此去遮掩激烈下真正的事实。


    “太熟练了。”思来想去,一时间苏蔺安竟只能找到这个适配的词,“从头到尾,她全程的反应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这句话有些抽象。


    苏蔺安抬眸注视着裴翊,不知男人能不能理解话语下她真正的含义。


    “早有预料。”裴翊心领神会。


    他站住,倏然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绾于耳后。


    熟悉的炙热温度像根羽毛,从额角一路拂至耳垂,所到之处皆留下阵挠人的痒意。


    苏蔺安思绪一下断掉。


    视线所及便是裴翊的下颌与喉结,她愣怔盯着。


    旋即,耳后的那阵热意停住了。


    他那熟悉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至她的肌肤,好似穿透皮肤,直抵骨髓。


    很快,苏蔺安便感觉那块皮肤似乎被渲染成了与他一般的炽热,整个脑袋的血液都涌至耳垂,烫的好像熟透。


    显然,罪魁祸首也察觉到了。


    裴翊忽然伸出根手指放在耳垂的另一面。


    她屏息。


    耳垂忽然被捏了捏。


    两下,很轻很轻,放在平日苏蔺安都不会察觉的力道。


    但此刻分外明显。


    那块小小皮肤更热了,被捏过的地方像是被嵌入枚钉子,先前的触感久久不散。


    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剥夺,苏蔺安喘不出一口气。


    她缓缓抬眼,试图从裴翊的面庞中找到一丝关于这动作的合理解释。


    男人嘴角噙笑,冷峻面容不知何时坠落,温和且亲密,他稍稍俯身,带着热气的声音落在她本就灼热到不行的耳畔。


    “怎么这么烫。”


    话尾飘飘扬起,像是个小钩子,似调侃、似调笑,不带任何看低意味,单纯属于恋人间亲密的互动。


    耳垂的血液又像是于这霎那内冲至头顶,苏蔺安整个人好像进了个蒸笼,又羞又窘的。


    她恼怒地去推这个凶手,“关你什么事!”


    裴翊没被推开,但悠悠地直回了身子。他捻了捻她的耳垂,忽然有些幼稚地回:“怎么不关我事。”


    苏蔺安不说话了。


    裴翊最会诡辩,她才不要和他对着。


    下一刻,裴翊忽然走近了一步。


    距离骤然拉近,他手搁在她的肩头,她没瞧他,却无端觉得此刻的裴翊分外郑重,他一字一句,声音也跟着染上肃然:


    “夫人自然事事与我相关。”


    蓦地,苏蔺安脸红了。


    像是陷入蹦床又被弹起来,身体被拉成了一根松快的弦,四肢都软了,心中的小人却开始了转圈。


    现在的裴翊。


    哪里有之前那副冷淡、不近人情的模样。


    她又羞又气,不明白他大庭广众说这种话干嘛,却又忍不住因为这句话高兴到手指发麻。


    她低低骂了一句裴翊。


    男人没听清,颇好奇地低头问她。


    苏蔺安下意识便推开他。


    侧眸望着府中的绿植,平复片刻心情后,她将话题拉回正轨,“是,流汐就像早早便预料到我们会来这一遭,提前准备过一般。”


    但凡流汐给出的理由是落井下石、害怕她的事牵连到自己,苏蔺安都不会这般怀疑,毕竟这属于人之常情,她能理解,可流汐偏偏就选了这么好的理由,这么巧合的病情。


    裴翊挑眉,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我已派人追查。”


    是表演还是真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了。


    苏蔺安向前走。


    虽然已经知晓流汐有很大可能会让自己失望,可心中却还是存着个侥幸的念头。


    但愿。


    ......


    回到正堂,下人照例端上来茶具,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煮茶这一事,裴翊从不假手于人。


    他慢条斯理地往茶壶中掷入些许茶叶,又缓缓往壶中注入凉水,开火,不多时,温热水汽缓缓飘出,湿润且温和,氤氲了空气,视线也随之模糊。


    润润的湿气粘在眼皮上,苏蔺安只觉得舒适。


    裴翊今日用了套翠绿的茶具,充满生机的绿与他手掌白皙的肤色交错,加之他那套熟练、行云流水的煮茶的动作,迷人又赏心悦目。


    她不自觉就换了姿势,单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


    当真是奇怪。


    裴翊肯定是练过武的,不论是他强硬的身躯,还是时不时流露出的力量,还有拇指上那小小的细茧都可以窥见一斑。


    可他的手却未见半分粗糙,修长且细,骨节也不会莽然突出,是极其养眼的一双手。


    苏蔺安一下想到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将管家换了。”


    蓦地,那被人注视着的主人忽然开口。


    思绪拉回。


    隔着片湿润的雾气,苏蔺安下意识问:“为何?”


    毕竟前位管家自他们至慈山来从未出现过差错,若真说起来,也就一条让她去参加慈山官员宴会的罪名。可裴翊调查后并未提到他,也就说他是不知情的,不知者无罪。


    浅白雾气将裴翊清俊面容模糊许多,如隔雾看花,不失美感,更显昳丽。


    水汽升腾。


    裴翊缓缓将第一壶茶尽数倒掉。


    随后,他灌入第二壶水,这才抬眼,言简意洁,“宴会。”


    竟还真是因为这个。


    苏蔺安更不理解了。照以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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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翊根本不是这般吹毛求疵的人,对待下人,他甚至称得上温和。


    怎会因此便轻易决定让一位老员工丢掉饭碗。


    这还是先前下人们闲聊时她听到的,先前那位老管家已然守在这院子为裴翊打理慈山的产业多年了。


    “可他并不知晓于石之事。”苏蔺安道出心中疑惑,并不是为旁人洗白,而是单纯觉得这般轻易就丢了工作实在是够冤的。


    第二壶茶沸了。


    裴翊熄火,格挡两人的雾气瞬间散去不少。


    第一壶是洗茶,第二壶便是自己喝了。


    常看裴翊煮茶,苏蔺安已然对他的习惯倒背如流。


    可这次裴翊却没有动作。


    他缓缓摩挲着那空着的杯盏,须臾之后,竟是轻笑了出来。


    苏蔺安一愣。


    男人的手便悄然穿过桌面,握住了她,“还说你不心软。”


    润白的雾气慢慢淡去,却也将裴翊成熟的脸染上丝温和与心疼,他拇指轻置于她的手腕,细茧摩挲皮肤带来的异样触感随着复杂的视线同时落下。


    逼得她不得不将全部心神都分给对面的男人。


    “蔺安,下人没有干涉主子的权力。”裴翊缓慢说着,手上动作没停,依旧轻轻地摁着她的手腕,他很小心,像是对待一件脆弱的珍宝,仿佛多用了些力她便会碎裂,“若他没有劝阻,你不会承受那些苦难。”


    不知为何,苏蔺安竟从他这段话里听出了愤恨与愧疚的意味。


    她没答,裴翊也就接着说,他换了个姿势,与她十指相扣,“不论如何,他都害你受伤。”


    所以他不可能放过。


    苏蔺安听懂了。


    “蔺安,你总是这般心软。”裴翊沉沉地注视着她,与浓重视线相映衬的是,他脸上那抹很快消失却又未曾收敛的疼惜。


    这是裴翊第二次说这话了。


    一时之间,苏蔺安有些茫然。


    她自认为不是个良善之人,也只是代入了穿越前最普通的打工人视角,这样也能被称之为心软,让他这般吗?


    裴翊说完便抽走她身前的茶盏,将第一杯茶水倒予她。


    “喝不惯的话给你煮百合水。”


    她摇头。


    其实比起清甜的百合水,苏蔺安其实更喜略苦的绿茶。


    一盏茶后,新的管家也到了。


    是位女子,名项玉,她双手叠于身前,毕恭毕敬地向苏蔺安自我介绍,她是京城来的,先前负责裴翊京宅的修缮,但于管家一面经验也颇为丰富,曾随着裴翊前往京外大大小小的地方,从未出错。


    介绍完后弯腰鞠躬,一副专业到不行的模样。苏蔺安连忙叫起,项玉恭敬道谢。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朝苏蔺安眨了把眼,表情灵动又俏皮。


    怔了霎那,她立即转头看向裴翊,生怕项玉因此受罚。


    好在裴翊正在倒茶,全然没注意到她们这边的暗流涌动。


    倒是苏蔺安莫名看过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裴翊抬眼,视线于她们处巡回一圈,缓缓掀唇。


    可一字未出,便眉头一紧,他倏然握拳抵于唇前,猛然咳嗽起来。虽已尽力压了动静,可脸上的不适与清咳的声音于安静的正堂还是异常明显。


    苏蔺安一下注意力就被他全部吸引去。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小臂,语气不自觉染上忧虑,“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