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开始重新刨制门框

作品:《重回1978:断亲后打猎和妹妹囤肉过冬

    屈辱就像一根生锈的铁钉,死死钉进了这个家的门楣钉进了江春的心口。


    他将崭新的棉布和棉花重重放下,把那瓶城里才有的雪花膏塞进妻子林秀秀冻得发紫的手里。


    “拿着捂热了擦脸。”


    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像一块磨刀石。


    林秀秀的指尖剧烈颤抖那冰凉的触感透过瓶身,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针扎得江春心脏猛然一缩。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大步跨到院中抄起墙角的柴刀和劈柴斧。


    那扇被砸成碎片的门板,像这个家被撕烂的脸面凌乱地躺在地上。


    江春面无表情一脚将最大的那块木板踹进柴火堆,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子要把天都捅个窟窿的狠劲。


    接着他扛起那根准备盖房用水桶粗的顶梁圆木,“嗬”的一声闷吼将其架在木桩上。


    下一秒斧刃卷起寒光!


    嚓!木屑如暴雪般炸开!


    嚓!沉重而富有韵律的劈砍声,不再是无力的哀鸣而是战鼓!


    是宣言!是将这个家摇摇欲坠的魂,一斧一斧重新钉回原处的咆哮!


    灯光下,林秀秀看着男人被汗水浸透的宽厚脊背看着他每次挥斧时,手臂和背脊上坟起的、如山岩般坚硬的肌肉,那颗被恐惧和绝望死死攥住的心终于漏进了一丝活气。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流泪。转身进屋,点亮了那盏耗油的煤油灯,穿针,引线,昏黄的灯火下,她的动作渐渐平稳。


    妹妹江夏也从恐惧中回过神,懂事地爬上炕桌,摊开新买的作业本,用小手攥着铅笔,一笔一划,认真地描摹着。


    院里,男人在造门,每一次落斧都带着风雷之声。


    灯下,女人在缝衣,每一针都缝补着破碎的安宁。


    桌前,孩子在写字,每一划都承载着未来的希望。


    这个家,还没散。


    不仅没散,还生出了一股子能把天王老子都顶回去的劲儿!


    ……


    午夜时分,一扇足以抵挡黑熊撞击的厚实木门,带着新木的清香和男人的汗味,严丝合缝地立在了门框上。


    江春又从圆木上削下一根碗口粗的门栓,双臂贯力,猛地插进门卯。


    “哐——当!”


    一声巨响,如山门落锁!


    那一刻,屋外呼啸的寒风、潜藏的恶意、窥伺的目光,全都被隔绝在外。


    屋里是家。


    屋外,是需要用命去拼杀的天地!


    躺在温热的土炕上,江春双眼圆睁,没有一丝睡意。白天那些杂种的嘴脸,王大海的阴狠,江大山的贪婪,像一幕幕烧红的烙铁,在他脑子里反复滚过。


    还有江二狗!那个老实巴交的堂弟,就这么“意外”死在了野猪崖?


    放他/娘的屁!


    这分明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阴谋!泼脏水,夺抚恤金,甚至……是想把他江春也一起按死在这大山里!


    黑暗中,江春的双眼亮得吓人,像两簇在坟地里幽幽燃烧的鬼火,里面全是择人而噬的杀气。


    这根钉子今天钉进了他家的门。


    明天他就要把这根钉子,连本带利烧红了,一寸一寸钉进仇人的骨头里!


    ……


    天刚蒙蒙亮浸了一夜的杀气非但没散,反而愈发凝练如刀。


    江春背上那张三石强弓腰间别上锋利的剥皮刀,推开了崭新的大门。


    一股混着霜雪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他瞬间冷静到了极点。


    “哥!”身后妹妹江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内像只受惊的兔子。


    江春回身眼里的杀气瞬间化为柔和,他蹲下用粗粝的指腹擦掉妹妹眼角的泪珠,声音却冷得像山巅的万年寒冰:“在家锁好门除了我谁来也别开。”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哥去给你和嫂子,弄肉吃。”


    林秀秀红着眼圈走上前,什么也没问,只是将两个滚烫的白面馒头和一军用水壶的热水,塞进他怀里。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我等你回来。”


    她眼圈通红,死死咬着嘴唇。


    “活着回来。”


    “嗯。”


    江春的身影,如一头嗜血的孤狼,瞬间消失在深山的晨雾里。


    狗屁的打猎!


    他这一次进山,是去验尸!


    他没走常人进山的路,而是绕到后山,脚下生风,直扑——


    野猪崖!


    那断崖如被天公劈了一斧,寸草不生。崖底乱石嶙峋,是野兽的坟场,也是人的绝地。


    江春像壁虎般悄无声息地从另一侧峭壁往下探,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钻入鼻孔。


    几十米下的石台上,一具被啃得七零八落的骨架,挂着几条破布。


    是江二狗。


    江春眼神一凝,滑了下去。


    地面除了兽类的爪印,干净得不像话。没有挣扎,没有搏斗,这根本不合常理。


    他蹲下身,无视那熏天的恶臭,手指在那白森森的骨架上,一寸寸地摸索。


    当摸到后脑时,他动作骤然一僵!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而坚硬,那里有一个平滑规整的凹陷!


    不是摔的!


    摔下去的伤,是迸裂!而这个……是钝器重击!


    江春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不是失足是谋杀!


    有人先在崖顶把江二狗砸死再抛尸!


    是谁?!


    他猛地起身,目光如鹰隼一寸寸地扫视着崖顶的地面。


    很快他在一丛荆棘的根部,发现了一点早已干涸发黑的暗红。


    血!


    那丛荆棘还有几根新断的枝丫。


    凶手在这里处理过什么!


    江春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伸手就往那满是尖刺的荆棘丛里掏手臂被划出数道血痕也毫不在乎。


    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的硬物。


    他猛地将那东西拽了出来是一把砍柴用的短柄手斧!


    斧刃上还粘着几根头发和无法洗净的暗色血渍!


    江春翻转手斧目光定格在斧柄的末端。


    那里,用刀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强!


    林大强的“强”!


    轰!


    江春的瞳孔,瞬间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


    是她那个畜生哥哥,林大强!


    电光石火间,所有线索被一道惊雷串起!


    林大强好赌,欠了一屁股债!


    江二狗是个地痞,却总能撞大运找到值钱药材!


    见财起意!


    杀人夺宝!


    嫁祸于我!


    这一条条毒计,瞬间清晰!林大强不仅能洗脱自己,还能从江大山那里拿到好处,一石二鸟!


    好!好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