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按着集合时间到达监察部大厅，正好中午12:00，一切都刚刚好。


    本想早来几分钟，但花时间收拾了家当，虽然一个口袋就可以全部装满。主要是纠结剩下的半包劣质香烟要不要带上。


    零零散散的人站在大厅里，我巡视一圈，没有看到周林或是约翰。


    料想也是如此，他们不需要像我这种臭打工的一样听指挥。


    “09号执行者楚玄，请到我这里。”


    谁在叫我的号，是到我的按摩套餐了么。


    我向声音所在地跑过去。


    叫我的是个很精英的女士，她把我带到一个房间，测试身高体重等等信息。


    我正想表示疑惑，墙上打开了一个窗口，推出一套衣服和一双鞋。


    震惊，真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衣服都要临时配是吧。


    衣服是军装，黑色的裤腿紧扎在长靴里，显得利落干脆。


    我把头发扎成一条歪歪扭扭的辫子，站在镜子前不禁感慨，有权真好啊，这可能是我来到这里后，穿过质量最好的衣服。


    想到这里有些气愤。


    等我坐上天龙人的位置，我穿一套丢一套。


    没办法，穷人不会想象成功的过程，只善于想象成功以后肆意妄为的生活。


    按着精英短发女的指示，我坐上轿车，车里只有我和司机两人。


    我跟司机搭话，知道了是去往韦尔奇家的酒店。


    神经病吧。


    让我直接去酒店等着不行么，监察部这套人模狗样的衣服是非换不可么。


    很快到达酒店，两辆军用车在门口停着，又下来两个双胞胎一样的保安，把我带到大厅门口。


    要不是刚才去穿了新衣服，我这会都要跑了，他俩那气势，属实很像来逮捕我的。


    我站在大厅门口百无聊赖的等，冷酷的表情快要绷不住，约翰·韦尔奇和周林出来了。


    “你今天负责贴身保护约翰议员。”周林看到我快速说。


    真遗憾，我更想贴身保护你，周副局。


    约翰议员从我旁边走过，我很确定闻到一些味道，不知道他昨晚跟几个美人玩耍嬉戏到几点。


    我控制住想吐的欲望，继续跟着他。


    “昨天干的不错，”约翰嵌在肥肉里的小眼睛上下打量我，“叫什么。”


    “楚玄。”我快速回答，怕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


    “哈，穷人的姓氏。”约翰嗤笑，“回来之后调你来我这工作，我给的钱比你出去卖还要多的多。”


    ？


    啊啊啊！！


    受不了了，我好想杀了他啊！


    真他爹是生活索然无味，□□点评人类。


    我忍不住指甲扣手心，来缓解暴躁的情绪。


    跟着约翰走出大厅，门口军用车里下来十多个人，和我一样着军装，有个人在里面格外扎眼，白的反光。


    江临川。


    他看到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显然比我看到他还要震惊。


    我无视了他的挤眉弄眼，跟着约翰和周林上车。


    加长加宽的豪车，一起的还有两个壮汉。


    看来我只是约翰临时加上的一个保险栓，他身边还有两个异能者贴身保护。


    路上我不禁想到这个贴身是指...晚上约翰玩小游戏，你俩不会也在场吧。


    老鹰抓小鸡抓到你俩的了，你俩是动还是不动。


    动不动的也不合适啊。


    也许你俩也是play的一环。


    身边坐着的周林看起来有心事，她很不安，我又开始琢磨起周林。


    周林是莱恩家族分支的人，在家族的地位不高，在联邦的职位也没有约翰的职位高。


    联邦的机械产品几乎都被莱恩家族所垄断，而酒店几乎被韦尔奇家族垄断。


    这样大家族之间的合作，莱恩家为什么会派周林这样一个没什么权利的人，跟着约翰去地上呢。


    我刚有点思绪，周林突然对我悄悄说：“你可以跟他搞好关系，这样就不用在监察部工作了。”


    很显然，她刚刚听到了约翰对我说的话，并对于约翰的挖人行为，表示理解。


    但是比起处理人际关系，我显然是更擅长把人处理掉。


    再者说，在约翰身边工作，精神摧残也许更大。


    “我会考虑的。”我对周林回以微笑。


    她又紧接着问：“你说的费曼的事....”


    “我似乎看到了一角红色的袍子。”我装作低头沉思，“可能和教会有关。


    我祸水东引，也不算东引，我本身不就是教会的人么，我供我自己。


    周林皱眉思考，一路没有再和我说话。


    车子行使进隧道，05两个数字在墙上闪烁。


    嗯？不是03么，他们改成了05站台去地上。


    不过无所屌谓，我会出手。


    车子行驶一阵，在巨大的金属门前速度放缓，约翰的司机递出去一份文件，我们被放行。


    即便这么先进，盖章的重要文件还是要用纸质，和电子版的比对，防止有伪造的成分。


    最终，所有车停在一个关卡前，看起来是大人物专用通道，除了工作人员以外，没一个活物。


    约翰周围的人率先进入，剩余的人排队扫虹膜。


    我还是第一次享受贵宾级待遇，回头看江临川还在排队，便有点得意。


    没办法，让人捏吧惯了，狐假虎威也能找到点乐趣。


    工作人员带我们进电梯，虽说是电梯，但门口的平面图显示，这是一个300平米的大平层。


    保镖们留在大厅，工作人员继续带约翰和周林朝里面的房间走。


    窗外的景色是仿真外太空，只要不去摸，看起来就和联邦的太阳一样逼真。


    我扯了扯嘴角，感觉到讽刺。


    都住在地下了还弄什么太空景色，添不添堵。


    以后我不应该叫他们天龙人，应该叫地龙人。


    但地龙好像是蚯蚓，仔细一想又觉得蚯蚓都比有些人看着顺眼。


    “一个小时后到达地上，大家随意吧。”工作人员离开了。


    有权的人连坐个电梯都是大平层，我都想不出普通人坐的是什么，黄花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么。


    不过我他爹有什么想不到的，没住过大平层，还没挤过地铁么。


    房间里的人各自散去，我掏了掏口袋，没摸到我的香烟。


    不是吧，换衣服时没拿出来么。


    我努力回想那包烟到底还剩下几根，一头白毛晃动着进入视线，走的很急。


    “你怎么会参加这次任务。”江临川的眉毛拧在一起，“那个肥....约翰雇的你？还是副局带你来的。”


    我靠在窗边斜眼看他：“我怎么不能参加。我是他保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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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另一道视线追随着江临川，来到我身上。我回望过去，目光凌厉的高挑女性，在远处看我俩谈话。


    我回她个笑容，问江临川：“那位谁啊。”


    “我的新监察官。”江临川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呦，几天不见，这么拉了，小夹板又套上了。


    “哈。”我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发现他手上没有银环了。


    “楚玄，这次你...”他似乎在酝酿如何措辞。


    不是你能不能别老这这那那的，有话直说，你那点秘密就差写脸上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咱们各凭本事。”断了他的话，我去房间沙发上闭目养神。


    *


    楚玄走后，江临川心里很不安。


    他最近纠结了很久，才决定选择这条路，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心里总归是有点底的。


    可是自从看到楚玄，江临川就感觉事情可能要超出他的预想了。


    楚玄怎么会成为约翰的保镖，如果对上她，她的金属掌控对他来说，等于直接削他一半实力。


    楚玄的目的是什么，是他想的那样么。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楚玄有多狠，江临川是知道的。


    另一方面，江临川不太想看到楚玄死，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楚玄还欠他钱没还。


    江临川的监察官问：“她是谁。名单上没有这个人。”


    “约翰带的，楚玄，我的室友。”


    女人的目光紧锁住他：“你们说了什么，她的异能是什么。”


    江临川沉默了一会：“金属掌控。”


    “原计划，我来处理，翻不起什么水花。”监察官话语中透露着自信，“事后答应你的一样不会少。”


    听着她的承诺，江临川心里仿佛有一面鼓。半场开香槟，他自己都觉得要坏事。


    思绪如乱麻，江临川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休息，但很快被声音吵醒，看时间是已经到达地上了。


    他惊讶于自己竟然睡这么沉，像是只过了一秒。


    房间里的人整齐站好，约翰和周林从房间出来，楚玄跟上去，站在约翰的身边。


    江临川沉默的跟着队伍走在通道，心中的忐忑越来越严重，时不时的抬头寻找前面的楚玄。


    通道过了一半，空中开始有淡淡的灰烬味道，大家纷纷带起过滤装置。


    很快，到达出口。


    这是江临川第一次来到地上。


    抬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看不到太阳，空气中漂浮很多颗粒状的灰尘，氧气似乎都很稀薄。


    远处的沙丘旁，几棵半死不活的绿色东西。


    江临川想，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应该是树，但和书上的不太一样。


    他想起儿时偷溜进家主的卧室，看到过一棵巨大茂盛的金黄色树。在看到这棵树之前，江临川一直无法想象出文字里所说的，成片的树连绵在一起是什么样的画面。


    他收回思绪。


    出口并没有人在等候，约翰的秘书正在试图联系卡特家族。


    灰尘越来越密集，吸进肺里的空气渐渐变得潮湿，江临川感觉周围的人都开始若隐若现。


    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玄的位置。


    突然。


    黑色火焰长弓闪现在左前方，火焰箭如长虹贯日般冲出，直指楚玄所在地。


    这是江临川监察官的异能。


    代表着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