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外，是隔离区。


    所谓荒原，是人类文明区和隔离区之间的过渡地带，多游尸。


    如果说，隔离区是异能者们的猎场，那么，荒原便是普通人的猎场。


    而敢进入隔离区的普通人类猎杀队，凤毛棱角。


    “隔离区”三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连提都不敢提的禁忌之地。


    由此看来，敢进入隔离区的“银翼猎杀队”，确实很强！


    --


    二十条队列，每个队列的测试速度并不慢，但饶是如此，姜宁也从上午排到了下午。


    排队期间，姜宁接到杨欢打来的通讯，姜宁将手环通话设置成私人模式，如此，别人便听不到她和对方的谈话。


    杨欢和杨清现在正在别的队列，他们比姜宁早来，排在姜宁前面，很快就要轮到他们了。


    杨欢问姜宁来了没，姜宁说来了，让姐弟俩先专心排队测试，测完之后再碰面。


    姜宁衷心希望姐弟俩能测试合格，顺利进入预科院。


    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测试点，前方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这意味着，一个又一个测试者，通过了测试。


    排队的测试者们越来越紧张，再也没有人开口闲聊，每个人的神经，似乎都绷到了极致，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压力。


    姜宁也有点紧张了。


    她问系统：“统子，一会儿轮到我的时候，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测试的时候她会切换回人类型态，但这个世界的科学技术，毕竟比她原来的世界前进了三百多年，她担心会出问题。


    系统自信满满：“放心，出不了问题。”


    它诞生的位面，科技甩这些低位面世界N条街，姜宁的担心完全是庸人自扰。


    下午三点左右，姜宁的手环再次传来震动，还是杨欢。


    刚接通，杨欢的声音有点哽咽：“姜姐姐，清儿他合格了！他能进预科院了！姜姐姐，我好开心啊。”


    姜宁有点意外，竟然是杨清合格了，那杨欢呢？


    她问：“你呢？通过了吗？”


    杨欢语速很快：“我还没测呢，清儿正在关联分数，很快就轮到我了。”


    姜宁：“杨姐知道了吗？”


    “还没，我第一个跟你说的。”


    姜宁：“......”


    那边轮到杨欢了，她快速道：“姜姐姐，我先不跟你说了，等我测试完再跟你联系！”


    姜宁：“加油。”


    刚跟杨欢结束通讯，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惊呼声。


    “卧槽！大家快上网，刚才有人测试出精神力高达96分！我记得去年最高分也才95分，这人都刷新往年记录了！”


    “96分！真的假的？你没看错！”


    “没有！有人开了直播，你可以看回放！”


    很快有人上网证实了。


    “我去！是真的！这人好像是九号环带出身的，乖乖，他今年才九岁？！”


    “什么？九岁？你没看错吧？”


    “不信你自己看！”


    “......嘶，还真是！简直了，这绝对是妖孽啊！人比人，气死人！这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活啊！”


    “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妖孽了......这以后觉醒成异能者，前途不可限量！”


    “他应该就是今年的第一了吧？”


    “绝对是，不可能有更高的了。哎，我听说，第一名好像有一项特权。”


    “什么特权？”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每一年第一名的特权都是不一样的，好像可以让第一名自行提要求？”


    “羡慕嫉妒啊！我要是有这特权，肯定要一分高阶基因觉醒药剂。”


    “别痴心妄想了，能不能合格还两说......”


    一个96分，让沉寂的队伍又喧嚣起来。


    在喧嚣声中，终于快轮到姜宁了。


    “哥哥，我去了。”


    大概是被96激励到了，排在姜宁前面的兄弟俩中弟弟像打了鸡血一般，在哥哥鼓励的目光下，紧张又期待地走向测试舱。


    测试点设置在两座高楼前，二十台高约两米三、长宽为一米的立体式测试舱一字排开，每台测试舱旁边，都坐着一位工作人员。


    他们面前飘着一块悬浮屏，每当测试者走进测试舱里面，大概十秒钟，悬浮屏就会显示该测试者的精神力分数。


    瘦高男孩的弟弟走进测试舱，舱门关闭。十秒钟左右，工作人员面前的悬浮屏上便飘起一个数字：56。


    看到这个数字，瘦高男孩的手一下收紧了。


    不合格。


    测试舱的舱门打开，弟弟垂头丧气走出来。


    瘦高男孩大声安慰弟弟：“小文，打起精神！今年不行，还有下年，下年不行，还有下下年。”


    弟弟一扫颓丧，朝哥哥笑了。


    没错，在超过十六岁之前，他还有很多很多次机会。


    测试完的测试者不能在现场逗留，他朝瘦高男孩挥挥手：“哥！我没事，我先出去外面等你！”


    瘦高男孩点点头，然后在工作人员“下一位”的声音中，屏气凝神走进测试舱。


    很快，悬浮屏飘起另一个数字：68。


    过了！


    “68分！他弟弟没有吹牛！他合格了！”


    68，没有96那般耀眼，但对于一般普通人来说，能合格已是最大的愿望。


    周围响起细微的羡慕之声。


    负责这一队列测试工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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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员见状，没什么表情的脸，也露出一丝微笑。


    瘦高男孩从测试舱出来，工作人员拿过他的手环，在悬浮屏上扫了一下，他的精神力检测结果，立刻关联到他的手环账号，随着结果一同上传的，还有一份预科院的录取通知书。


    将手环还给瘦高男孩，工作人员提醒他：“录取通知书已经发到你的账号了，届时按照上面的时间来学校报到就行。”


    “谢谢您！”瘦高男孩激动的嘴唇抿紧，将手环重新戴在手上，脚步轻快消失在离开通道。


    “下一位。”


    姜宁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


    在进入测试舱前，测试舱工作人员突然开口：“你等一下！”


    姜宁脚步僵住。


    “测试者禁止着奇装异服，把你的帽子、墨镜还有口罩，全部摘下来。”


    姜宁：“......”


    后面传来一阵哄笑。


    姜宁已经切回人类型态，闻言红着脸摘下帽子墨镜和口罩，露出她原本的面容。


    鹅蛋形的脸庞，略微苍白的皮肤，长长的眼睫下面，一双眼睛像含着一汪碎碎的星子，晶莹而灵动。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遮得那么严实？”


    “不知道，可能......异装癖？”


    大家默默表示，尊重理解。


    工作人员看了姜宁两眼，确实没看出什么异常，便示意让她进入测试舱。


    姜宁点头，抬脚走进测试舱。


    刚一进去，测试舱的舱门自动关闭，姜宁眼前一片黑暗，很快，一股奇怪的感觉袭来，让姜宁浑身一紧。


    黑暗中，似乎有一双透明的眼睛，正透过测试舱，将她浑身上下不留死角地扫描了一遍。


    姜宁忍不住皱起眉头。


    好在，不舒服的感觉来得快消失的也快，随着扫描结束，黑暗中，一个发光的数字缓缓在姜宁面前飘起。


    看着眼前的数字，姜宁心中安定。


    不过她没想到，测试舱里原来也能看见测试者的分数。


    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今天不是公开测试，测试舱又没有和外面的悬浮屏关联的话，那么在里面测试精神力的测试者，他们的精神力其实是可以仅自己可见？


    测试结束，舱门自动打开，姜宁走出测试舱，看到外面的情况，她脚步一顿。


    外面，原本喧嚣的测试现场，死一般寂静。


    四面八方，但凡能看到悬浮屏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工作人员面前悬浮屏飘起的那个分数。


    ——99。


    “不可能还有比96更高的分数了！”


    之前众人的议论，言犹在耳。


    但此时此刻，他们看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