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禁足李氏
作品:《守寡重生后,清冷权臣跪求改嫁》 次日破晓,晨光熹微。
别院门前车马齐备。
孟淮止身着青灰常服立在阶前,神色已恢复平日的清冷,唯有在看见阮如玉被丫鬟搀着走出来时,眼波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瞬。
她脸色仍带着倦意,眼下一圈淡青,见到他立即垂眸敛衽,声音轻得似露珠滚落:
“小叔叔。”
这声规矩守礼的称呼让孟淮止指节微紧。
他略一颔首,转身时衣袂划出冷硬的弧度:
“启程。”
马车在沉寂中驶入孟府侧门。
停稳后,孟淮止却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立在车辕旁向阮如玉伸出手掌。
阮如玉犹豫片刻,终将沁着凉意的指尖轻搭上去。
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两道身影同时凝滞——
她的指尖与他掌心一触即分,像两片偶然相碰的云,又匆匆各分东西。
“昨日之事,”
孟淮止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会处置。你安心回去,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敢为难于你。”
这是他给出的承诺。
阮如玉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
“多谢小叔叔。”
“嗯。”
孟淮止应了一声,目光在她低垂的发顶停留了一瞬,终是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决绝冷硬,仿佛要彻底斩断昨夜那不该有的牵连……
阮如玉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起那副恭顺怯懦的表情,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
孟淮止进了府,未曾歇息,带着竹生便径直朝着李氏所居的正院走去。
他面色沉静,步伐沉稳,周身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沿途遇到的仆妇丫鬟无不心惊胆战,纷纷避让垂首,不敢直视。
正厅内,李氏正心神不宁地捻着佛珠,听闻脚步声,抬头便见孟淮止面色冷峻地大步踏入。她心头猛地一跳,强自镇定道:
“淮止你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孟淮止却并未回答她的寒暄。他站定在厅堂中央,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直射向李氏,开门见山,声音沉得吓人:
“长嫂,昨日如玉路上遭遇了山贼。”
李氏捻着佛珠的手猛地一抖,脸上血色褪去几分,强笑道:
“竟有此事?京畿之地,怎会……如玉她没事吧?真是万幸……”
“万幸?”
孟淮止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若非我恰巧赶到,此刻她主仆二人早已尸骨无存!长嫂难道不觉得,这山贼出现的时机、地点,都太过巧合了吗?”
李氏被他目光中的厉色和毫不掩饰的怀疑逼得慌了神,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带着色厉内荏的味道:
“孟淮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所为不成?我不过是按家规行事,让她去庄子思过!谁知会遇上这等天灾人祸!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乃孟家长房夫人,你岂敢如此污蔑于我!”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要戳到孟淮止面前:
“别以为你现在掌着家,就能无法无天!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可是你嫂嫂!”
面对她歇斯底里的反扑,孟淮止甚至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眼神却愈发冰寒。
就在李氏情绪激动,试图以身份压人,甚至想再上前一步时——
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侍立在孟淮止身侧后方的竹生,动了!
没有丝毫预兆,只听“沧啷”一声刺耳的金铁摩擦声!
一道雪亮的寒光骤然闪过,竹生腰间的佩刀已出鞘半尺!
冰冷的刀锋精准地横亘在李氏与孟淮止之间,距离李氏的指尖不过寸余!
那锋刃上甚至还残留着昨日搏杀山贼时沾染的、未曾擦拭干净的一丝暗红!
李氏所有的叫嚣与动作瞬间僵住!
她惊恐地瞪着眼前那截闪着寒光的刀锋,以及竹生那双面对他毫无感情的眼睛,一股冰冷的惧意自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窟!
她毫不怀疑,若她再敢有任何不当举动,眼前这个护卫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孟淮止这才冷冷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未发生:
“家规?”
他冷笑一声:
“动用私刑,强行捆绑,这便是长嫂口中的家规?还是说,长嫂早就知道那条路不太平,特意为她选的?”
他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李氏心上:
“至于最近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皆是无稽之谈!不过是有心之人恶意揣测,以讹传讹!”
“我孟淮止行事,何时需要向那些搬弄是非的人交代?倒是长嫂,不分青红皂白便听信谗言,责难孤媳,甚至险些将其置于死地!这便是你掌家之道?”
李氏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你……你……”
孟淮止却不再给她辩解的机会,目光扫过厅外噤若寒蝉的仆从,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如同军令传遍每一个角落:
“即日起,府中再有人敢议论主子是非、传播流言蜚语,一经发现,无论何人,一律杖责五十,发卖出去,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所有下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面无人色的李氏身上,一字一句,宣判了她的结局:
“长嫂年事已高,近日又屡犯糊涂,心神不宁,宜静养。从今日起,便安心在自个儿院里静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这便是彻底夺了她的权利,并将其禁足了!
李氏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着孟淮止:
“你敢?!我乃是孟家长房……”
“长房夫人更应恪守本分,为阖府表率!”
孟淮止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眼神睥睨,仿佛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
“若非念及兄长在天之灵,就凭你昨日所为——构陷儿媳、勾结匪类、意图谋害性命——哪一桩哪一件,都足够我将你送去该去的地方!岂容你此刻还安坐于此,对我叫嚣身份?!”
“书行若在天有灵,得知他尸骨未寒,你便如此对待他唯一的遗孀,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李氏被他这番话刺得浑身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抬头,对上孟淮止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毫不留情的警告。
他不再多言,也不再看李氏那副摇摇欲坠、惊怒交加的模样,对竹生微一颔首。
竹生利落地收刀入鞘,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厅里格外刺耳。
孟淮止转身拂袖而去,而李氏颓然跌坐回椅中,面如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