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误会
作品:《[原神狱审]今日枫丹雨夹冰雹》 雅克·西蒙是被四名看守押着进入公爵办公室的。
莱欧斯利泡了茶,斟了一杯递到那维莱特手边,抬头一看这架势:“噢?看来是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啊。”
看守解释:“公爵大人,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前去西蒙的宿舍找他,但却在半路碰上了。他收拾了行李,说是要请假去水上探亲;一听到我们说是您要找他,他立刻拔腿就跑。我们觉得可疑,就把他抓回来了。”
那维莱特端详西蒙一番:“……”
西蒙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是一副愁容满面、黯然低沉的模样,目光失去焦距,空洞无神,整个人的生机几乎都被磋磨光了。
茶水雾气氤氲,缓慢上飘,模糊了莱欧斯利的半边面容。他不急不缓地斟满自己的茶杯,茶壶壶底与木桌磕出轻微的“嘚哒”音:“西蒙先生,你是梅洛彼得堡正规编制的看守,可否解释一下你不合常理的行为?”
“……”
“我是否可以将你的沉默理解为,你在过去的某一天,做出了某些违反监狱规定的行为,从而导致了糟糕的后果,现在正在企图通过不配合不交代的消极抵抗来掩饰自己的罪过?”
西蒙不说话,也不肯抬头,被看守反剪在身后的双拳紧握。
莱欧斯利抱臂,凝视对面垂首不语的颓丧青年:“你知道的,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因此,我也希望你能想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
看守与西蒙是同僚,劝道:“抓紧时间说吧,就算做错了什么事,继续隐瞒下去,对你更没好处。那维莱特大人也在,如果你遭遇了什么不公,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西蒙这才注意到靠墙沙发上端坐的那维莱特。他显然吃了一惊:“!”
旋即,西蒙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剧烈挣扎起来:“那维莱特大人!我——”
“你不会有上审判庭的机会的。”
莱欧斯利毫不留情地打断西蒙:“我说过了,这里,是梅洛彼得堡,枫丹的自治区域;而你,是水下的看守,有且只归我管。”
那维莱特抿了口茶,并不出声,就算是默认了。
见状,西蒙顿时面如死灰:“我、我……我不是……”
青年浑身瘫软,站也站不住,两名看守只能一左一右架住他:“我不是故意的……公爵大人,请您相信我!”
那维莱特看着西蒙不掩惊惶与后悔的神情,若有所思。
莱欧斯利:“愿意倾诉,是个好的开始。那就说说看吧——我是否相信你,取决于你是否诚实。”
一番心理斗争后,西蒙终于道出实情:“就在上个星期,我回家探亲,却发现我家突然多了一套别墅……我父母早就退休了,退休金也少得可怜,一直住在郊外的老房子里,不可能买得起枫丹廷的别墅!”
“我追问下去,结果他们却告诉我,有个男人自称是我在水下的同事,受我委托,将一百万摩拉和一张房产证送给他们,并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我在水下工作时赚的——可是我工作至今,攒下的薪资连五十万都没有,更别说购买一套枫丹廷的别墅了!”
“父亲说,他见那男人穿着体面,戴着名表,不像是骗子;别墅登记的业主确实写着我的名字,那别墅他也抽空去看过,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便深信不疑……”
“母亲还说,那个男人留下了他的姓名和地址。我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便循着地址找到那个叫塞伦斯的男人,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这里,西蒙打了个寒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个小盒子塞给我,要求我把它带给亨利。但是在我拒绝的时候,他突然掏出枪来威胁我,还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办,就让我父母和我一同陪葬……”
那维莱特微微蹙眉。
西蒙抱着头,十指用力揪紧头发:“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在哪里获知我的身份和家庭情况的,但我没法每时每刻都照看着我的父母,万一那个男人趁我不备……我不得不这么做!”
莱欧斯利:“你知不知道塞伦斯给你的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知道。我打开看了,是愚人众的东西,叫邪眼。”
哒,哒,哒。
莱欧斯利轻敲桌面,仔细分辨西蒙的神情:“仅仅只是被胁迫、给杀人犯带点东西,不足以让你这么惊慌……你看上去,更像是恐惧。难道是因为亨利的死?”
一个杀人犯的死讯并不是秘密,况且还是被名声如雷贯耳的最强决斗代理人发现的,在封闭的水下监狱,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遍每个角落,根本瞒不住。
“不止如此吧。”
那维莱特忽地开口:“亨利死亡后,你肯定听水上来的警卫说过,莱欧斯利另有要务,暂时不在水下的事。”
闻言,西蒙紧绷的肩背骤然耷拉下来,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是的……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了。”
“嗯?“
莱欧斯利扬起眉,稍感讶异:“你是说,我追捕亨利那天凌晨?”
西蒙点点头:“我把邪眼交给亨利后,一直不太放心,于是暗中监视他……结果,我看见他浑身是血地从您的办公室跑出来,紧接着又看见您追捕他的身影,我便怀疑,是他袭击了您……于是,我一路跟到了废弃生产区,却发现亨利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莱欧斯利补完了剩下的事:“但你并没有看见我,于是离开了。可就在一天之后,水上传来了我受大审判官委托、另有任务的事——你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肯定是沫芒宫在掩盖什么事。”
“——你怀疑我死了。”
“死”字一出,那维莱特侧目:“……”
莱欧斯利好整以暇:“你肯定是这么想的:公爵是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倘若他死了,水下一定会陷入混乱;在没有选出新的管理者之前,沫芒宫一定会想方设法隐瞒他的死讯,然后重新选派一名管理者,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这个自治地,将梅洛彼得堡正式纳入枫丹的行政管理体系……我说的没错吧?”
西蒙低垂头颅:“……是的。”
莱欧斯利:“邪眼呢?”
西蒙承认了:“我发现亨利的尸体后,从他身上搜出了邪眼,在我的行李里。”
莱欧斯利朝看守使了个眼色。看守打开西蒙的行李,果然找到了藏在夹层里的邪眼。
“唉……”
莱欧斯利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害怕,并非是因为亨利的死,而是你以为你把邪眼带给亨利的行为,间接导致了我的‘死亡’。”
茶水凉了大半,那维莱特端着杯子,听完了前因后果,心情复杂。
莱欧斯利却话锋一转:“西蒙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套说辞,也可以解释为,你主动接受了别人的贿赂,往水下携带违禁物品给一名正在服刑的重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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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蓦然抬头:“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谎……”
碰上莱欧斯利平静的目光,西蒙内疚感越发深切,声音低沉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公爵是好人,在发现您可能遇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
架着西蒙的看守们都听得瞠目结舌,心情复杂。
咯喇——
莱欧斯利站起身,椅子腿在金属地板上划出一道嘲哳之声:“情况是否属实,我自会去查明。但在那之前,你暂时不能离开水下。”
西蒙急切道:“可是,我的父母还在水上,如果……”
那维莱特:“我会派遣逐影庭的警员,保护你父母的安全。”
莱欧斯利摆摆手,示意看守们带走西蒙,吩咐他们另行审问细节,并派出人手对塞伦斯进行研判抓捕。
那维莱特放下茶杯,拿着邪眼端详片刻:“冰元素的邪眼……我曾在愚人众的霜役人身上见过。”
和莱欧斯利一样,同为冰元素,难怪荧等人在勘察办公室时,只察觉了一种元素力的痕迹,以至于那维莱特在事情发生许久之后才知晓邪眼的存在。
莱欧斯利问道:“你相信西蒙的话吗?”
那维莱特:“你怀疑他和亨利一样,用同一套说辞来骗你?”
莱欧斯利:“虽然和亨利偷袭我之前的说辞几乎一致,但西蒙提供的细节很多,这些细节只要稍加查证便知真假。所以,我倾向于西蒙没有说谎。”
“我与你看法相同。只不过,我并非从人类的视角来判断:我感受到了西蒙的情绪,在提起有人威胁他和他的父母时,他非常恐惧,这种畏惧是无法作伪的。”
那维莱特放下邪眼:“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有人想对你下手。”
办公室陷入一瞬间的静默。
少顷,莱欧斯利走到那维莱特身边,为他更换冷掉的茶水。
没听见回答,那维莱特有些坐不住:“你没有头绪吗?”
莱欧斯利:“无论有没有头绪,都得靠事实证据说话。在查证线索之前,总不能怀疑一个就抓一个过来吧。你还坐在这儿呢,我怎么能知法犯法?”
那维莱特:“梅洛彼得堡是自治区域,自然由你做主。”
“哈哈,这听着可不太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莱欧斯利弯了弯嘴角:“如果这话是回应我刚刚说的‘沫芒宫隐瞒公爵死讯,意图将水下纳入监管’,那么,我已经清晰明了地听懂了你的立场,你不用再和我重申一次。”
那维莱特:“……”
莱欧斯利摊摊手:“况且,我们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吗?没人能再轻易对我下手了。”
典狱长轻巧地将自己的信任和性命都交到审判官手上,没有分毫犹豫。
那维莱特的呼吸停顿了须臾。
这在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莱欧斯利身上,显得格外罕见;也因此,当他说出这话时,显得格外……动人。
那维莱特忽然回忆起两人往常相处的更多细节:那把雨天撑在他头上的伞,默契地划分水上水下的事务管理,互相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如同喝下调和了过多花蜜的水,那维莱特说不清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但他知道,这一定和莱欧斯利有关。
正当那维莱特思忖之际,莱欧斯利起身:“你要去找护士长吧?现在有点晚了,希望她的医护室还没打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