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心疼不已。


    她也懒得计算损失，就当喂狗了。


    见何雨水还不走，她开始下逐客令，“对了，雨水，这中饭吃完了，你也该回家了，要不然你哥肯定要担心你了！”


    何雨水这个人，平时不喜欢跟整个大院的人来往，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


    “那好吧，许大妈，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改天请你来我家吃饭吧，我让我哥多买几斤肉。”


    见这个姑娘还算比较机灵，挺会来事的，许妈也客套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阎家。


    三大爷回到了家里，他将纸包放在桌子上，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


    三大妈听到动静，她一路小跑靠了过来。


    看到纸包里的馒头、菜、花生米……


    她激动地叫出声来，“他三大爷，这些都是你买的？”


    “什么我买的？这些都是我从许富贵家拿的。”


    “你拿了这么多，不怕人家跟你急啊？”三大妈还有些后怕。


    可三大爷一脸无所谓，“你怕什么，许富贵他有时候就喜欢和我去鸽子市买东西，要不是我在旁边帮他砍价，他能省下那么多钱？我拿他家一点东西怎么了？”


    “那我把这些东西热一下？先让你吃一口尝尝？”三大妈张嘴问了一句。


    三大爷急了，“还热什么热呀，今天晚上咱儿子对象于莉不是要过来吃饭嘛，咱们就用这个招待她吧，免得晚上还要买现成的，又要花不少钱！”


    三大妈一合计，寻思自己男人说得也对。


    便听话地将所有纸包都放入柜子中。


    晚上。


    夜色夹杂着冷风到处涌动。


    一大爷踩着枯黄的树叶，来到了后院。


    他见二大爷正在听收音机，也找了一条凳子坐在他的旁边。


    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听着庄重沉稳的播音员在一字一句地报道。


    不一会儿，二大爷听入迷了，他开始幻想以后如果自己当官了，一句话顶十万句，那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别提有多威风了。


    只可惜他文化不够，根本听不懂播音员播报的具体内容，他只能听个热闹，图一声响儿。


    甚至他还不如一大爷这个野路子。


    他虽然平时只管大院里的事儿，别的事都不怎么上心，可是论动起脑筋来，一大爷要比他强多了。


    “这阿三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就说嘛，这不光是整个华国，就是咱整个四合院，也要团结一致，这样才能共渡难关。”一大爷听着听着，开始了总结。


    “要不然，就如同一团散沙。”


    听到这话，二大爷懵了。


    咱华国和阿三打起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他并不知道他自己刚才光顾着幻想了，播音员说出的每一句话，他压根就没有用心在听。


    不过，他二大爷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绝不能在易中海面前丢人现眼。


    他只能不停点头附和，不懂装懂，“是是是，这阿三太猖狂了。”


    两个人又听了一会儿。


    一大爷犹犹豫豫，最后见天色不早了，只能直接开门见山道：“他二大爷，贾家的事你也知道吧？”


    闻言，二大爷急得将声调抬高了不少，“瞧你这话说的，他家的事谁不知道呀，我就是再怎么犯糊涂，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一大爷低头苦笑，在喉咙里哼了两声，那声音之小，几乎微不可闻。


    他心里感叹这刘海中虽然整天想当官，不过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把大院里的事当一回事呢。”


    “是这样子的，贾家不是出事了吗？要是仅凭咱几个人帮忙，这恐怕不太行，最后还是要靠大家，所以我就想动员一下，让大家捐一点钱。”


    听完一大爷的建议，二大爷若有所思，“老易啊，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大家都拉着饥荒过日子呢，依我看，这事有点难办。”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一下嘛。”一大爷紧锁眉头思索。


    贾家什么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无底洞。


    以前他还指望东旭能给自己养老，所以他肯出钱出力，无怨无悔。


    可是现在东旭人都没了，他再像之前那样无私奉献，就跟傻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总不能指望棒梗给自己养老吧？等棒梗长大成家立业，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可他要是不出手，就眼睁睁看着贾家受饥挨饿，那整个大院的人怎么看他，说他这个一大爷不作为，没有做好榜样。


    再加上贾张氏的威胁，她动不动就要玉石俱焚，拉他下水。


    这场捐款会，是必须要进行的。


    要不然，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的地位不保。


    一大爷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激动地直拍大腿，“我有了，我有办法了，要不这样吧，老刘啊，咱们和贾嫂子商量一下。”


    “咱三个大爷捐钱只是做个表率，最后让贾嫂子一分不动地还给我们，但他们的钱是真的捐，你看这样怎么样！”


    听到这话，二大爷若有所思。


    他用手指扣着自己下巴，“老易啊，我都听你的，你先去和贾张氏偷偷商量一下，咱们提前把数字给对好，以免出现了纰漏，到时候互相扯皮就不好了。”


    见二大爷没有反对，一大爷起身就要走，“行行行，我现在就去找贾嫂子商量商量，你早点歇息吧，我去去就回，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正好明天下午发工资，大家手头都宽裕咱就等晚上开全院大会吧。”


    说完，一大爷背着手离开了后院。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中院贾家门口。


    他先是四周看了看，确定中院住户都准备熄灯睡觉了，才小声地敲了敲门。


    贾张氏早有准备，她听到动静赶紧拉开了门，随后立马低声问道：“怎么样，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见一大爷不吭声，贾张氏急了，又连忙问了一句，“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已经拿好了主意，说出来好让我心里有个谱儿。”


    “这主意是拿下来了，不过二大爷家比较特殊，他说他只愿意做表率，不愿意真的捐钱，至于三大爷他家我还没去，估计也是这样。”


    听完一大爷的话，贾张氏将脸色一沉，“什么意思？他……”


    看贾张氏犯起了糊涂，一大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解释。


    “他是什么意思呢，他愿意当众捐钱，给大家伙做做样子，但是他家里实在困难，他捐多少，你还要还给他多少！懂了吗？”


    听完这话，贾张氏气得张嘴就骂，“刘海中这个老东西，他倒是净想好事，这么一进一出，他一分钱都没损失，还挣到了名声。”


    看贾张氏又准备发疯，一大爷连忙开口劝道：“哎呦，老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这哪是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儿，你好好琢磨一下，如果连二大爷都不捐了，到时候整个大院像什么话，那大家肯定都不捐了！”


    “这样做，对你，对他，对大家都好，你再好好琢磨琢磨，我去找三大爷了。”


    一大爷语气坚决，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


    就在他准备开门时。


    两人同时听到不远处有人发出几声惨叫，那声音跟过年杀猪一样凄惨。


    紧接着，就是一阵呼叫声。


    “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