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高二下学期～距离开学还有一天～晚上～天气还有点热！


    夏天的热浪尚未完全消退，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气息。在芹雨家，芹雨妈妈和陈路耀妈妈正在道别。


    “行了，不用送了，小雨。”陈路耀妈妈笑着对芹雨说，语气亲切，“对了，你看你跟陈路耀一个年级，到时候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别客气。”


    芹雨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点头应道：“会的，阿姨，您放心。”又在心里想，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了！


    这时，芹雨妈妈赶忙拿出一个准备好的保鲜盒，递给陈路耀妈妈，热情地说：“淑梅，这个给你和路耀带着，我自己做的橘子糯米丸。（用晒干的橘子皮磨成粉，混着糯米捏的丸子，上锅蒸熟了，可能稍微有一点点发苦，但清热解暑，）路耀小时候……”她顿了顿，笑着补充，“这也是我们小雨小名‘橘子’的由来之一，她小时候可爱吃这个了。”


    陈妈妈接过那盒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糯米丸，看着里面圆润可爱、透着淡淡橘黄色的丸子，眼神微微一动，似乎陷入了某种短暂的回忆，随即她扬起笑容，真诚地说：“谢谢！真是太费心了。路耀他……一定会喜欢吃的。自从……唉，自从搬走以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了。”


    芹爸爸在一旁爽朗地笑道：“嗨，这有什么！离得又不远，想吃了就让芹雨妈妈做，你们只管来吃！你和老陈两个人，”他指了指陈路耀爸妈，“又不怎么会做饭，正好来改善伙食！”


    陈爸爸也笑着回应：“再下次一定来，一定来！”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芹爸爸手里，“老芹，一点心意，乔迁之喜，讨个彩头，务必收下！”


    芹爸爸连忙推拒：“哎呀老陈，你们能来，就是最好的贺礼了！再说了，咱俩都多少年朋友了！你拿这个就太见外了，快拿回去！”


    陈爸爸却不依，直接把红包转向，塞到了站在一旁的芹雨手里，和蔼地说：“小雨，拿着，开学买件新衣服穿！”


    芹雨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把手缩回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陈叔叔，我真的有零花钱，谢谢叔叔，这钱我不能要！”


    陈妈妈见状，轻轻拉了一下陈爸爸的胳膊，笑着打圆场：“你看你，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人家孩子哪好意思收嘛！”她对着芹爸芹妈和芹雨笑道，声音清脆说陈爸和芹爸“这不就是一个真心不想收，一个真心不想给嘛！哈哈哈！”（陈路耀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认定没什么弯弯绕绕的事，就喜欢与不喜欢直接说出来，再向大家解释清楚，从不憋在心里。）


    陈妈妈又对芹雨说：“小雨，这个红包就是阿姨和叔叔的一点心意，给你开学买件漂亮衣服，里面钱也不多，就是个意思，你一定要收下。”


    芹妈妈看着这情形，知道再推辞下去，以陈淑梅的性格可能真要“急”了，便笑着对芹雨说：“行了小雨，既然叔叔阿姨这么疼你，你就收下吧，谢谢叔叔阿姨。”


    芹雨这才接过红包，礼貌地说：“谢谢陈叔叔，谢谢阿姨。”


    陈爸妈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陈妈妈说：“行，那我们就走了，有时间再来叨扰。”


    芹爸妈连忙说：“瞧你说的，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随时欢迎！我们送送你们。”


    芹雨主动请缨：“爸妈，我来送叔叔阿姨吧！”


    陈妈妈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亲昵地挽住芹雨的胳膊：“好啊好啊！让我未来的儿媳妇送我，我可太开心了！走吧！”


    （小区门口）～


    走到小区门口，陈妈妈停下脚步，拍了拍芹雨的手：“好了小雨，就送到这儿吧，天都马上黑透了，你快上去吧。”


    陈爸爸也温和地说：“对，就送到这儿，有时间我们再过来。”


    芹雨点点头：“好的，叔叔阿姨，你们路上慢点。”


    看着陈爸陈妈走远，芹雨并没有立刻转身上楼。她拿出手机（一款2017年常见的、还带着少许按键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我想去趟附近的百货商场逛逛，熟悉熟悉环境，晚点回去。”


    电话那头，芹爸芹妈爽快地答应了：“行，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明天开学第一天不要迟到了，


    “嗯，知道了。”芹雨挂了电话，深吸一口夏夜微热的空气，朝着百货商场的方向走去。


    百货商场～


    百货商场里灯火通明，冷气开得很足。芹雨在一楼漫无目的地逛了逛，卖吃的和日用品的区域引不起她的兴趣。上了二楼，服装区琳琅满目，她也没什么购买的**。当她信步走到三楼时，一阵欢快的电子音乐和游戏音效传入耳中——这里竟然是个规模不小的电玩城。


    各种各样的游戏机闪烁着炫目的灯光，打地鼠、赛车、射击游戏、跳舞机，还有一整排各式各样的抓娃娃机。芹雨来了兴致，用身上仅剩的零钱去服务台换了十几个游戏币。


    她正捏着一把游戏币，盘算着先玩哪个才能让这有限的币发挥最大价值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迎面走来的陈路耀和他的朋友张津津！


    芹雨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原本落在娃娃机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陈路耀，只觉得越看越觉得他那双带着疏离和些许郁色的眼睛格外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芹雨可以感觉出来不仅仅是昨天巷子里那一次。


    几乎同时，陈路耀和张津津也注意到了这个直直盯着他们看的女孩。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双方都察觉到了彼此的视线。


    芹雨迅速收回目光，脸上闪过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离他们不远的一台娃娃机前，假装专注地看着里面的玩偶，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瞥。


    张津津用手肘碰了碰陈路耀，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喂，陈路耀，你是不是走哪儿都招蜂引蝶啊？看把那小姑娘看的。”


    陈路耀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你再说废话，我现在就走了。”


    而此时的芹雨，心情完全沉浸在那股“觉得他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怪异感觉里，心思飘远，甚至完全没有听见张津津喊出的“陈路耀”三个字。


    直到被旁边想来玩这台机器的一对路人打断：“小姑娘，你玩不玩？不玩的话能让一下吗？我们想玩。”


    芹雨这才回过神，“啊，不好意思，你们玩吧。”她拿着币，一个人走到了另一台机器前，与陈路耀他们之间依旧隔着一台机器。她没有再特意去看陈路耀，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机器里那些毛茸茸的玩具上。


    她投进去三个游戏币，操纵着摇杆，看准时机，按下按钮。金属爪落下，稳稳地抓住了一个胖乎乎的玩偶，顺利地送到了出口。喊出了，耶！


    张津津也看到了，撇撇嘴，对陈路耀说：“哼，纯属运气好。”


    芹雨脸上并没有露出太高兴的神情，她只是弯腰拿出那个玩偶，然后毫不犹豫地又投了两个币。第二次，爪子再次精准地抓住了一个星星形状的毛绒玩具，成功抓出！


    张津津眼睛都瞪大了一些，脸上写满了“不可能”，但还是嘴硬道：“肯定是这台机器爪子调过了！走了狗屎运了而已！”


    芹雨依旧没什么表情，拿出星星玩偶，接着投了第三个币。这一次，爪子抓住了一个小恐龙玩偶，虽然晃动了一下，但还是有惊无险地掉了出来。


    三投三中！


    张津津刚想说什么！看见芹雨～


    芹雨拿起三个玩偶，皱着眉看了看刚想张口说什么的张津津，然后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张津津看着芹雨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地往陈路耀身后缩了缩，小声哀嚎：“陈路耀！爸爸救命！我看这姐妹气场不对，不好惹啊！”


    陈路耀无奈地看了张津津一眼：“你抓你的娃娃，谁让你嘴欠的，


    芹雨走到张津津面前，站定，慢慢地扬起下巴，语气有的只是冷静：“你是不是看见我抓的娃娃，嫉妒啊？”


    张津津梗着脖子，强装镇定：“我嫉妒你？切！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芹雨“哦”了一声，拖长了尾音，然后把手里刚抓到的玩偶和星星玩偶，随手塞到张津津怀里：“那看来还是嫉妒。喏，我看你抓到人家电玩城关门也不一定能抓出来一个，谁让我善良呢，这两个送你了，不至于让你空着手回去。”


    说完，她转身就往电玩城出口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张津津，露出一个带着很自然的笑容：“对了，狗屎运我就不踩了，因为我看你鞋挺白的，怕给你踩脏了。”说完就潇洒地离开了。


    陈路耀站在原地，看着芹雨离去的背影，女孩刚才那一连串操作——精准的技术、淡定的态度、以及最后那带着锋利棱角的伶牙俐齿，都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那一瞬间，仿佛周围嘈杂的声音都远去，时间也慢了下来。


    “喂！回神了！”张津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抱着两个毛绒玩偶，一脸郁闷加不可思议，“你看！我说准了吧！这姐妹是不是不好惹？嘴皮子太利索了！


    陈路耀收回目光，淡淡地问：“还玩吗？”


    张津津没好气地说：“玩什么玩！都没心情了！走吧，请你吃东西，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陈路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拒绝道：“不了，我亲爱的母后和父王在家等我了，发消息说是从母后的朋友家带了我以为我喜欢吃的什么东西。走了。”说完，他也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芹雨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复杂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小声嘟囔：“臭陈路耀！这么多年没见了，亏我今天还……还稍微化了点妆！真是没眼福！”


    （～思绪回到他去买酱油的那个时间段，芹雨在超市里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调味料区。他正想径直走过去拿酱油时，目光却被旁边一个临时设置的化妆品柜台吸引住了，上面立着“免费试妆”的牌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工作人员表示自己想试一下。工作人员看出芹雨是个学生，态度很友好，表示可以，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妆容。芹雨从容的小声说：“淡淡的，让人看得眼前一亮。”当工作人员手法熟练地帮她化好一个极其清淡、却恰到好处地提亮了气色的裸妆，并递给她镜子时，芹雨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眼更加清晰、肤色更显均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新秀气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女孩，和她平时大大咧咧、素面朝天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同。她心里有点小窃喜，又有点不好意思。为了感谢工作人员，也为了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她看着柜台上的商品，最后指着一板价格便宜、上面带着细闪贴纸的水钻贴，说：“我要这个吧。”他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贵的买不起，价格中等的化妆品爸妈又不让用，只有这个亮晶晶的小贴纸，既便宜又符合她此刻微微雀跃的心情。）


    回到现实，芹雨继续踢着石子，低着头，有点闷闷不乐。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她旁边快步走过，带起一阵微小的风。


    她猛然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今天已经见了两次的男孩的背影——这是第三次了！


    陈路耀似乎也察觉到旁边有人看他，走路的同时往芹雨这边瞥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一瞬间的极短交汇，他立刻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迅速回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芹雨看着那个越来越远、丝毫没有回头打算的背影，刚刚升起的一点微小期待再次落空。她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哎，果然，长得帅看多了也会看腻的，”说完，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心里那点因为化妆和偶遇而生出的微小波澜，也渐渐平复下来。


    陈路耀家～


    开门声响起，陈路耀的声音传来：“爸妈，我回来了。”


    陈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是路耀回来啦？快来快来，看看妈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陈路耀换好鞋走过去，看到桌上放着一个保鲜盒。他拿起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正是那几个圆润的橘子糯米丸。他拿起一个，放入口中，熟悉的、带着淡淡橘皮清甜和一丝若有若无微苦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这味道……好熟悉！


    他抬起头，带着确认的眼神看向父母：“这是……糯米丸？”


    陈妈妈笑着说：“对啊！就是你阿姨特意给你留的，我们都没动，就说给你吃。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陈路耀咀嚼着，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追问：“这是……这是……”话到了嘴边，《这是橘子妈妈做的吗？”这几个字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他其实很想问问，你们说的那位阿姨，是不是就是……就是“橘子”的妈妈？但他没有勇气。他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害怕那尘封的往事被再次掀开，也害怕……如果不是，那这点可怜的、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也会断掉。》


    陈爸爸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感慨道：“这就是你阿姨的手艺。别说你了，我上一次吃，都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没有特意的提起这就是橘子的妈妈做的，他只能让陈路耀一点点的去感觉！）


    陈路耀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他低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以为……他以为能找到一点线索。）


    “那……你们下次去的时候，再带着我吧。”他低声说完，放下盒子，“我先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陈路耀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他走到书桌前，再次打开了那个带锁的抽屉，取出了木盒中的破裂水晶球。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它，指尖拂过那些冰冷的裂纹，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刺眼、充满血腥的下午，无尽的愧疚和自责再次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


    “陈路耀！”陈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明天就开学了，早点休息！”


    陈路耀猛地回神，赶紧将水晶球用丝绒布包好，放回盒子，锁进抽屉，扬声应道：“知道了妈！已经在准备睡了！”


    另一边，芹雨也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了卧室的床上。但心里还在为今天陈路耀没来家里吃饭耿耿于怀！


    她猛地坐起身，打开书桌前的台灯，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她轻轻翻开，里面夹着一张已经微微泛白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笑得一脸灿烂、毫无阴霾的小孩，一个是扎着羊角辫、缺了门牙的小女孩，另一个是眉眼清秀、略显腼腆的小男孩。


    芹雨用手指轻轻抚过小男孩的脸庞，眼神变得柔软而坚定，她低声对着照片默念：“陈路耀，我来到了有你的城市。我们俩的距离，也许只差一步，也许……还差很多步。我来了。”我知道你也在！


    因为今天搬家收拾、出门逛商场，又经历了情绪起伏，芹雨感到一阵疲惫袭来。在妈妈催促关灯睡觉的声音中，她合上笔记本，重新躺回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开学第一天～高二三班


    开学第一天的教室，仿佛一个巨大的蜂巢，嗡嗡声不绝于耳。大家的心显然都还没从假期中收回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嬉戏打闹，交换着假期的见闻。


    教室后排，是陈路耀正和他的前桌张津津，以及张津津的同桌、也是他们小团体之一的刘馨凑在一起。（刘馨是陈路耀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之一，同时也是张津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性格有些古灵精怪。）


    刘馨一脸焦急地转向后桌的陈路耀，双手合十作祈求状：前妻！“陈路耀，陈大学霸！救命！你的假期作业写完了没？”


    陈路耀从书包里拿出几本整洁的作业本，语气平淡：“早就写完了。你没写吗？


    刘馨哭丧着脸：“何止没写完，是根本没写多少！快借我抄抄！”


    陈路耀看了看刘馨那几乎空白的作业本，又抬眼看了看教室前面的钟，冷静地陈述事实：“班主任还有5分钟就到。而你，按这个进度，还需要再写一天。”


    旁边的张津津立刻幸灾乐祸地接口：“你不懂，我们亲爱的刘馨同学，已经修炼到了1秒钟能写一个字的至高境界！”他转过头，一脸“敬佩”地看着刘馨，故意捏着嗓子问，“请问亲爱的刘馨同学，您究竟是如何炼成这旷世绝学的呢？”


    刘馨恶狠狠地瞪了张津津一眼，咬牙切齿地说：“滚！那还不都赖某个人！”她伸手指着张津津，“放假最后一天，要不是你妈……你妈喊我去吃饭，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又没好气的怼，这位仁兄帮我收拾作业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数学和物理卷子落在了他家里！自己倒是一张没少！”


    张津津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刚才怎么听着像骂我？


    就在这时，坐在门口附近的同学大喊一声：“老师来了！”


    整个教室瞬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嘈杂声戛然而止。


    陈路耀反应极快，立刻伸手，动作自然地把刚刚借给刘馨的作业本拿了回来，


    刘馨手里一空，差点惊呼出声，压低声音急道：“喂！我还没抄完呢！”


    陈路耀面无表情，言简意赅：“来不及了。等死吧。”


    “噗——”张津津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在这骤然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班主任李老师（一位好看的女老师）抱着教案刚踏进教室，目光如电，立刻锁定了声音来源，严肃地问：“张津津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啊？”


    张津津吓得一缩脖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李老师，我什么都没想说！”


    李老师看着他心虚的样子，正要继续训斥，目光瞥向教室门口，语气缓和了一些：“算你今天幸运，感谢外面那位‘女侠’救了你吧！”


    站在教室外面的“女侠”——芹雨，早已将教室里的这场小骚动听了个一清二楚。听着教室里熟悉的吵闹和老师的训话，他忽然觉得，这个城里的新环境，这个新的班级，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适应，反而透着一种亲切的鲜活感。


    李老师转向门口，语气和蔼地说：“芹雨同学，进来吧。”


    芹雨深吸一口气，落落大方地走上讲台。她今天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李老师对全班同学说：“同学们，安静一下。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以后大家要互相关照。在学习上和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好了，芹雨，向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芹雨微微向李老师鞠了一躬，然后转向全班同学，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好奇的面孔，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教室最后排时，与陈路耀的目光有了一刹那的交汇，内心毫无波澜芹雨在上依旧那样保持冷静镇定，声音清晰地说道：“大家好，我叫芹雨，是从乡下转到东平来的学生，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的自我介绍简洁明了，态度不卑不亢。


    台下，张津津已经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对着后座的陈路耀，用气声震惊地说：“靠！陈路耀！是她是她！就是昨天电玩城那个！她竟然是我们班的？！”


    陈路耀看着讲台上那个眼神明亮、姿态大方的女孩，相比起昨天在电玩城那个带着点锋利感的她，今天的她显得更符合一个乖巧转学生的形象。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低声道：“嗯。那你可要小心点了，万一她昨天的气还没消，待会儿再怼你两句。”


    坐在张津津旁边的刘馨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好奇地凑过来小声问：“你们认识？昨天？电玩城？怎么回事？”你们去玩了不带我！张津津，你俩真狗


    张津津回想起昨天被“支配”的恐惧，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对刘馨说：你就别闹了“刘馨你可离他远点……这姐妹，可真是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