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知道,吃错药了吧
作品:《满门逆子,嫡母她选择以德服人》 天刚破晓。
宋以宁就已经洗漱好了。
她命两个健壮的小厮将昏睡不醒的王贺抬上马车,马车便匆匆向着皇城驶去。
车轮碾过青石路发出的辘辘声,敲打着她焦灼的心。
宫门初开,侍卫们刚刚换岗。
宋以宁下车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持着拜帖,强撑着雍容的姿态走向御林军守卫。
“老身是永宁侯夫人,携幼子前往太医院求医,还请行个方便。”
御林军依例检查车厢,掀开车帘,看见王贺面无血色,双颊凹陷,看上去像是活不长了。
守卫见状,神色缓和了些,摆手放行,却依旧拦住了马车。
“老夫人,宫规森严,马车不得入内,请您……抬着公子进去。”
宋以宁看向身后的小厮,言语恳切:“老身年纪大了,实在背不动我儿子,能否让小厮跟着一起入内。”
御林军并未难为人,他们摇头,开口解释:“老夫人,我们按照规矩办事,请您别为难我们。”
两方各执一词,停在了宫门口。
凑巧陈淮安过来巡逻,他目光扫过宋以宁,立刻翻身下马,抱拳行礼,声音清朗:“晚辈陈淮安,见过老夫人。”
宋以宁如同见了救星,连忙开口道:“校尉来的正好,我家老三身染重兵想去太医院求医,但这小厮不能入宫,我一把年纪了,实在背不动老三,您能不能找两个侍卫,帮我将老三抬进去。”
陈淮安拱手:“他们都有自己的职责。”
宋以宁第一次体会到了,求人办事难。
自己的儿子还打过这个陈校尉,人家不帮忙也是应该的。
还没有等宋以宁开口,陈淮安直接将王贺背起来,他开口道:“我走路快,先送三公子过去,老夫人在后面慢慢跟着。”
他步履稳健,脚下生风,很快便消失在宫门深处。
宋以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多好的人啊。
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干什么打人家!
回家得再打一顿儿子出气。
宋以宁扶着宫墙,一步步往前挪。
清晨的凉风吹不散她额角的薄汗,一段宫道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这宫道比她的命长多了。
走了差不多快三公了,终于看到了‘太医院’的牌匾。
她长呼一口气,拍着腿走进来。
怪不得故宫一天逛不完呢!
太医院里,王贺已经被几个太医围着诊断起来。
药童领着宋以宁进去,给宋以宁倒了一杯热茶:“老夫人,您先用茶。”
宋以宁喝了两杯茶,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等待结果。
这种感觉有点像,在医院里等着大夫过来告知家属的感觉。
看几个老中医围着她儿子,她的心脏突突直跳。
这不是好事啊,来的人越多,说明这病越严重。
宋以宁在忐忑中等候通知。
董太医上前,给几个师傅打下手,他在一旁一直不停的记录。
一个时辰过去,太医才慢慢的散开。
董太医走到宋以宁的跟前:“老夫人,太医们都去宫中给各位娘娘请平安脉了,我给您说他们诊断的结果。”
宋以宁点头:“董太医请讲。”
“三公子不是中毒,应该是中蛊了,是一种叫‘相思引’的蛊虫。”董太医认真的讲解。
“中……蛊?”宋以宁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
刹那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种书里讲的蛊虫,竟然真的存在,还在王贺的身上!
怪不得王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成日追着苏云裳!
董太医的声音继续传来:“此蛊诡谲,会令中蛊者死心塌地地恋慕母蛊宿主,心智尽失。”
“可有办法解蛊?”宋以宁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她的手也开始抖,她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
“这蛊虫是苗疆所出,老夫人需要带三公子去苗疆,或许有解。”董太医摇头。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了,只有两个人了解蛊毒,但是他们没有办法解蛊。
宋以宁起身,一个踉跄又坐了下去,董太医连忙将她扶住:“老夫人,您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药童会给您一个药方,可以暂时压制蛊虫,您先让三少爷喝着。”
“谢谢董太医了。”宋以宁强颜欢笑。
宋以宁想站起来,双腿却像被抽去了筋骨,身子一软,重重地跌回椅中。
楠木椅发出“嘎吱”一声,一如她此刻濒临崩溃的心。
早朝一下朝,王海就匆匆赶来太医院。
一进门,便见母亲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面如死灰。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事情不太好。
走到宋以宁的跟前,王海开口道:“母亲,三弟的身子可有问题?”
宋以宁恍然回神,强压下翻涌的心绪,摇了摇头:“无事,太医说……好生将养便好。”
她不能在此处,在事情毫无头绪前走漏风声。
王海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蹙起眉头,母亲的脸上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上前直接背起王贺,没走两步,就开始腿发软了。
“王大人,还是我来吧。”陈淮安开口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自然的接过王贺,稳稳的背起来。
“陈校尉,大恩不言谢。”王海拱手,面带愧色,“上月之事我二弟鲁莽,冲撞了校尉,王某代他赔罪。”
陈淮安摇头:“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我早上已经向皇上写了奏折,让王修撰上朝,不过要罚三个月俸禄。”
陈淮安爽朗的笑了起来。
王海拱手:“罚俸禄是应该的,他年轻气盛,确实需要好好养养性子,多谢陈校尉进言。”
“是周将军之意,陈某不过是顺水推舟。”陈淮安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沉默的走到宫门口,陈淮安将王贺放到马车上,他看向王海问道:“听闻王二奶奶有了身孕?”
王海愣了一下:“是,说来还是要谢谢陈校尉,二弟早些年忙着科举,金榜题名时,又入朝为官,都没有时间和弟妹温存,倒是被禁足三个月,第一个月就有了身孕,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陈淮安的手紧紧的握住,他就是不喜欢和文官说话,拐弯抹角的挖苦他!
“那是王修撰的福气。告辞!”说完陈淮安就朝着王海拱手离开。
宋以宁刚想感谢陈淮安,陈淮安黑着脸朝着她行礼后,就直接架马离开。
宋以宁的笑脸僵在脸上,她坐上马车,看着王海问道:“陈校尉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娘就慢走了一会儿,就黑着一张脸。”
“不知道,吃错药了吧。”王海耸耸肩。
宋以宁眯眼看着王海,崽种,我看你才是吃错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