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少爷梦游,非要出府
作品:《满门逆子,嫡母她选择以德服人》 这顿饭,王宴忙前忙后,剔骨剥虾,盛汤布菜,体贴入微。
好在周灵玉并无孕吐,胃口极佳,只是口味变了,从前爱吃的清淡蔬菜不爱碰了,反倒对些油炸荤腥情有独钟。
看着姐弟俩吃得香甜,王宴只觉得胸口被一种名为“家”的暖意填得满满的。
这顿饭,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
饭毕,周灵玉有了困意,对王宴道:“你带天明出去逛逛吧,我睡一会儿。”
“好,你睡着我们再走。”王宴守在一旁,直到她呼吸变得安稳,才小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牵着周天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院子里,周天明抱着手臂,仰头看着王宴,小大人似的审问道:“你之前分明不喜欢我姐姐,怎么就能让她有宝宝了?”
“小崽子,话这么多!”王宴哭笑不得,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周天明捂着额头,一路小跑跟着王宴进了书房。
王宴在自己的书案前坐下,铺纸研墨,准备写请旨复职的奏折。
禁足三月实在太久,二叔一家虎视眈眈,等他出去,不知道又是什么光景呢。
周天明则自觉爬到旁边那张原本属于周灵玉的书案后,拿出自己的功课,埋头写了起来。
王宴写完奏折,抬头便见小家伙写得一脸认真。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想看看妻弟的学问如何。
然而,目光一落到那作业本上,王宴只觉眼前仿佛有十只螃蟹张牙舞爪地爬过——那字写得东倒西歪,墨团遍布,实在惨不忍睹。
“周天明,”他深吸一口气,“你这字……也是太傅教的?哪位太傅如此‘艺高人胆大’?”
周天明小脸一红,慌忙用小手捂住作业本,声如蚊蚋:“这……这是我自己写的。太傅的字很好看……”
“以后下了学,过来跟我练字。”王宴神色认真,“即便你日后要当武将,字也得拿得出手。字如其人,一笔烂字,旁人只会笑你是莽夫。”
“我才不学!”周天明撅起嘴,“我爹爹的字就这么难看!”
他很羡慕同窗的字好看,但是家里没有人能教他练字,请来的夫子,字也平平,请有名望之人教他,将军府又请不动。
王宴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缓声道:“岳父的字,是武人的狂放,意在笔先,重神不重形,自然别具一格。但你如今是打根基的时候,须得端方正直。待你基础牢靠,笔力沉稳,再学岳父的洒脱肆意,方能形成你自己的风骨。”
他拿起周天明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在空白的纸上落下端正的一笔:“来,姐夫教你。字就像做人,一撇一捺,皆有风骨。基础打不好,将来只会贻笑大方。”
“国子监同窗说,姐夫做人不行。”周天明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乌溜溜的眼睛却偷偷瞟着王宴,观察他的反应。
王宴举着墨块的手一顿,紧紧的捏住。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这是亲小舅子,打不得。
他扯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弯下腰与周天明平视:“天明,外人看到的,不过是有人想让他们看到的。你姐姐如今信我,你愿意信我吗?我们是一家人。”
“我自然是相信姐夫的,姐夫可是新科状元!”周天明的眼中露出来崇拜。
王宴很满意的点头,这小子还是能教的,这话多说点,他爱听!
书房内,一时间升起了学习的热潮。
王宴极有耐心,为周天明讲解着骨架结构。
周天明天资聪颖又好学,整个下午都缠着王宴问东问西。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书房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卷。
然而,在这温暖的光影之下,无人得见的暗流,已在侯府深处悄然涌动。
入夜。
风清院。
周灵玉安顿好周天明,就看到王宴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步一挪。
她蹙眉问道:“婆母说,我有身孕,不能同房,你去和天明睡。”
王宴的嘴角僵住:“我睡你旁边,晚上你不舒服了,喊我,我马上就能起来。”
周灵玉狐疑的看着王宴:“你之前分明嫌弃我,如今有了孩子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王宴清了清嗓子:“你我本就是夫妻,夫妻哪里有隔夜仇。”
菡萏院。
宋以宁听着下人的汇报风清院的情况,满意的点点头。
她放下手中的账本,问道:“侯府的入账,每个月都有定数的吗?这些账本的数目看着奇怪。”
花嬷嬷回道:“小姐明日可以去看看铺子,之前铺子的账本是老奴在看,老奴学识浅,看不懂,只要每月能交上银子,老奴也就没有管了。”
宋以宁点头:“那成,明日一早先送三少爷去太医院看病,回来再去看铺子。”
花嬷嬷应下,让人伺候宋以宁休息。
后半夜,万籁俱寂。
一声凄厉的尖叫骤然划破影竹院的宁静!
宋以宁被吵醒,小厮匆匆来报:“老夫人,三少爷、三少爷梦游,非要出府。”
宋以宁眼睛大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梦游还有这功能呢?
她连忙起身,就去王贺的影竹院。
影竹院里一片狼藉。
两个小厮倒在地上呻吟,而王贺——
穿着单薄的寝衣,赤着脚站在石板上,双眼空洞无神,瞳孔在月光下缩成了两个诡异的黑点。
“贺儿!”宋以宁心如刀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王贺猛地转头,那诡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力气大得惊人,一把甩开她的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娘……找……云……裳……”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宋以宁猛地接住王贺的身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又是苏云裳,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在王贺的房中守了后半夜,王贺没有再发病了。
宋以宁整个人像是被吸了阳气一样,疲惫的厉害。
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送王贺去看病,这么折磨人可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