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邻居
作品:《关于我躺平后成了山神这件事》 逃离那场南国的闹剧,过程比林小满预想的要简单得多。
或者说,是挂在他手机上的那位“猫主子”出手太过干脆利落。
当他明确表示要离开,那几个“室友”瞬间变脸,试图软硬兼施地阻拦时,手机链上那只小小的三花猫挂件只是微微闪过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光晕。紧接着,那几个围堵他的人就像同时被无形的力量绊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顿时乱作一团,丑态百出。
林小满趁此机会,拎起自己简单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合租房,直奔机场。一路顺畅,再无阻碍。
当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北方机场,凛冽干燥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时,林小满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和舒畅。
他贪婪地呼吸着这冰冷而干净的空气,仿佛要将肺里残留的南国湿热和传销组织的污浊气息彻底涤荡干净。
换乘长途车,再踏上通往深山的那条熟悉小路。路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四周是熟悉的、冬日的寂静山峦,灰褐色的枝干直指苍穹,有一种剥离一切的、原始而坚韧的美。
越靠近他的小院,那种归家的安心感就越发强烈。
然而,就在他距离小院还有百来米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嘭!”
一个松软的雪球,不知从哪儿飞来,精准地砸在他的额头上,溅起一朵小小的雪烟花。
林小满一愣,停下脚步。
接着,就像是发出了一个信号——
“嘭嘭嘭!”
无数个松软的雪球从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岩石后飞了出来!它们并非瞄准他攻击,而是故意打在他周围的空地上,像是在放一场另类的欢迎礼炮。
黄大爷站在一根高高的枯枝上,爪子叉腰,发出吱吱的尖笑,显然它是这场“袭击”的主谋之一。
几只不怕冷的小精怪在雪地里翻滚,努力团着雪球。甚至柳小哥那光秃秃的枝条上也挂上了几个小小的、用冰雪捏成的“灯笼”,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一群傻狍子,兴奋地在雪地里蹦跳着,偶尔用角拱起一堆积雪。
它们知道他回来了,并且用它们特有的、调皮的方式表达着喜悦。
林小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弯腰也团了一个雪球,突然朝着黄大爷的方向扔去。
走进熟悉的院门,房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他离开前特意埋好了火种,看来还在缓慢燃烧。
屋里,炕是温的。
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干净、整齐、充满了家的气息。
花花早就回来了,它伸了个懒腰,有点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总算回来了,愚蠢的人类,下次别瞎跑给人添麻烦。”
林小满放下行李,走到炕边,伸手轻轻摸了摸花花光滑的脑袋。
花花没有立刻躲开,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呼噜声。
他推开窗户,清冷的空气涌入,带着松针和雪的味道。
远处,黄大爷还在和小精怪们打雪仗,柳条上的冰灯叮咚作响。
所有的喧嚣、欺骗、不适,都被隔绝在了这片山林之外。
这里没有虚假的热情,没有功利的算计,只有最真实的寒冷与温暖,最直接的生机与沉寂,以及一群看似古怪却无比真诚的邻居。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日子重新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节奏。烧炕、做饭、打理所剩无几的越冬蔬菜、偶尔去检查一下仓库里的储备。大部分时间,他就在屋里做做零活儿,刻刻木头,或者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花花大多数时候依旧窝在炕头睡觉,但林小满能感觉到,经过这次短暂的分离和共同“历险”,他们之间的某种纽带更加牢固了。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和安心感弥漫在他们的小家里。
冬天的山林,日子过得很慢,很静。但林小满一点儿都不觉得枯燥或寂寞。
他知道,在这片洁白的雪被之下,生命正在蛰伏、孕育。而他,和他的猫,和他的邻居们,正安然地度过这个寒冷的季节,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这就是他的生活,平淡,却充满了深沉的力量和真实的幸福,他再也不需要去远方寻找什么。
家,就在这里。
回家的安心感尚未完全沉淀,天空便悄然变了脸色。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仿佛触手可及。起初只是零星飘着些细碎的雪沫,但很快,风势渐起,鹅毛般的雪片便纷纷扬扬,铺天盖地而来。
这场大雪,一下就是好几天。
雪花不再是轻柔的舞蹈,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气势,密集得几乎遮挡了视线。窗外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近处树木被积雪压弯的模糊轮廓。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这厚厚的雪层吸走了,只剩下风掠过屋檐时低沉的呜咽,以及雪花簌簌落下的、永不停歇的细响。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推门时,发现门被外面的积雪牢牢堵住了。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里面推开一条缝隙,探出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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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院墙几乎被积雪抹平,院子里的石桌、柴垛都消失了形状,变成了一个个圆润的白色雪丘,整个世界仿佛被重新塑形,纯净得令人屏息。
他呵着白雾,缩回温暖的屋内,重新掩好门,插紧门闩。这样的天气,无需,也无法外出。
炉灶里的火噼啪作响,炕烧得滚烫,屋子里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花花跳上了窗台,透过玻璃窗,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窗外那无休无止飘落的雪花,瞳孔在雪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澈。偶尔,它会伸出爪子,似乎想去接住那隔着玻璃、看似近在咫尺的雪片,粉嫩的肉垫按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印子。
一人一猫,就这般静静地待在温暖的小屋里,看着外面天地间最盛大、最安静的雪景,时光仿佛也放缓了脚步,凝固在这片洁白之中。
几天后,风停雪住。
天空放晴,久违的太阳露出笑脸,将金色的光芒洒在无垠的雪原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积雪深及大腿,整个小院如同被埋在了雪里。
林小满全副武装,拿起比他还高的木锨,开始艰难地清理出一条从屋门到院门,再到鸡舍和仓房的小路。这是个极其耗费体力的活儿,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呵出的白气在他睫毛和帽檐上结了一层白霜。
而花花,则在他开辟出的“雪墙”通道间,开始了它的雪地探险。
它先是小心翼翼地用爪子试探了一下蓬松的积雪,立刻被那冰冷的触感激得缩回了爪子,甩了甩。但很快,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它轻盈地跳进厚厚的雪地里,整个身子瞬间陷了下去,只剩下半条尾巴和一个毛茸茸的脑瓜顶露在外面。
它似乎觉得这很有趣,开始在雪里地“游动”,三色的皮毛在纯白积雪的映衬下格外鲜明。一会儿猛地向前一扑,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坑洞;一会儿又突然停下,只把脑袋埋进雪里,仿佛在玩捉迷藏。
当林小满看向它时,它恰好把脑袋从雪里拔出来,甩了甩沾满雪沫的脸,胡须和眉毛都白了,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爱。
偶尔,它会追逐被风吹落的、从高处树枝上掉下来的雪片,看着那薄薄雪片砸在雪堆上,溅起一团白雾。
玩够了,它似乎想起正事,蹲在清理出的雪墙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小满,尾巴尖在身后悠闲地晃动着,开始监督他干活。
林小满停下手中的木锨,搓了一个雪球扔过去。
花花轻巧躲过,一脸嫌弃的乜斜林小满,分明在说,就你那速度,差的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