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只流氓兔6
作品:《她的小传》 写到这里,故事并没有完结。昨天是12月6日,大雪。《情书》的女主角中山美穗意外离世冲上了热搜。所有人都叫她藤井树,怀念的是藤井树,而我却想把她当成是渡边博子。说实话,我心里的藤井树永远是那个初中时的小女生。虽然长大后的藤井树也是中山演的,也完全演出了藤井树长大后的样子,但我却依然想把她当成是博子。也许这样真的很不公平吧,但对不起了,中山美穗。也再见了,渡边博子。
高二的他当时已经算是退学了,只留下了雯雯一个人在这个班级。高二的我好像被调到了第一排讲台前面,她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我们除了收地理作业或者抄作业的时候,其他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唯一一次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在一次上晚自习之前,她和她的好友在走廊上打闹。我抱着全班的地理练习册在旁边路过,班主任也从旁边路过,玩闹间她让班主任“救她”。班主任笑了笑,没有帮忙。我也笑了笑,然后看着她们玩闹,又走进了教室里。那时候的我只知道,她一个人在班级里也挺不容易的,毕竟是个小小的女生,也不爱学习,如果在班级里有什么事情,我也应该多留心照应她,也算是替他照顾她了。在和雯雯还没有过多记忆点的交流之前,很快,我和娟娟迎来了第一次的见面。
那是高二的一节体育课,老师在负责带领我们体操运动后把自由活动的时间留给了我们。我和闺蜜斯琴回到了教室里,不久后,我看到娟娟在我们班级门口处张望。一副想问同学又还在犹豫怎么开口的样子。我看了一会儿,就上去了。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她,我怎么可能会忘。只是有些意外她的出现。我问道:你找谁呀?她说她找某于念,我说:找某艳?因为这两个同学的名字念起来有些相似,刚开始我没听清到底是谁。后来她说了好几遍我听了好几遍,才终于知道是谁。那这个某于念是谁呢?她其实算是我的发小,因为我们外婆家都是挨着的,从小我们就是邻居,小学三年级以前几乎总是在一起玩,只是后来大概四年级的时候她妈妈把她转去了更大的镇上去读书,后来我们的友谊就终止了。我把娟娟领到某于念的座位上,告诉她我们在上体育课,她可能还在操场没有回来,我让她坐着等一会儿。她说好,还热情的拿出带来的零食(梅子)给我,问我吃不吃?我说:不用了。然后,我回到了我的闺蜜团体里聊着天,娟娟等了很久,她还是没回来,她是走读生,她大概是回家了。她们这次没有见到面。傍晚时分,娟娟后来就走了,我和闺蜜也去了食堂。
为了迎接高三,备战高考。假期里,我配了眼镜,剪了短发。因为眼睛视力正常了,坐第一排我怕让我近视加深的更快,我主动找了班主任说明原因,调整座位。刚好我那列有个男生坐在第四排的位置,他在课堂上捣乱严重,老师把他调到了讲台边上,于是我就接替了他原本的座位。而后,我和雯雯的座位变成了,她坐在我的左下角。
距离变近总是能让我更了解这个女生的。她和她好友经常上课偷偷讲小话,有时候我是能偷听到一些的。她也是巨蟹座,7月6号生日,比我小4天。她和我有着类似的原生家庭,父母离婚,和外公外婆生活。有次她说起她爸爸打电话给她妈妈,让她妈妈给她改姓,不让她姓某。听到这些,心里难免对她有了很多的心疼。在和她共同成为“同学”的时期里,即使没有他的原因,她本身这样一个人我也是会帮助她的。只不过因为他的原因,对她的留心,对她的有意自然会更多一点。我心里也默认过,他不在的班级,我会替他照顾好她。
比如:冬天的时候,我们高三的女生会打好了饭菜偷偷去食堂后厨里围着火炉吃饭,要是有学生走了或者位置空出来了,我会把她拉着离火炉更近一点。有同学要抄我的作业,我也都会优先给她先抄。一次历史课堂上老师在讲试卷,让我们一道一道题目更改,讲完之后他立马要求收回试卷,看谁没有改。很凶很严厉。她朝我要了试卷,我立马给她试卷。等她抄完,想跑上去交试卷。她见老师有种不收的态度,就怯魅了,跑了两步便放慢了脚步。我顺势用手托住她的腰轻推了一把,意思是别怕,跑去交试试。最后,老师依旧没有收,她又跑回了座位上。
所以,在雯雯心里,对我的印象是很好的,对她也很好。这是我偷偷从她和好友聊天时听到的评价。毕业的时候,她在我的同学录上写到: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在女生宿舍楼里,好像是因为班级之间女生发生了吵架或打架之类的事情,而当时我在劝架。她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和平使者,总是维护着这类的事情。后来我坐在她的右上角,有时候她看着我默默努力的背影,但她却没有好好学习,觉得很羞愧。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在她心里还会这样想,好像我默默地一些最平凡的举动也会小小的伤害到她。这是我第一次从心里感觉到雯雯是有些羡慕我的。其实,我也是羡慕她的。
某天黄昏,晚自习前。雯雯和她的好友在班级里听着至上励合的《棉花糖》,当时放的外音。我和好友坐在座位上聊着天。那天的夕阳特别美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不经意间,我回头看到雯雯的那一刹那,不禁在心里感触到:这首青春又甜蜜的感觉就好像是雯雯本身一样,而他们当时彼此的喜欢就如所写的歌词一样青涩又美好。
除了这些,我也偷偷听到了她知道的关于娟娟的一些事情。细枝末节中,娟娟在某中学上高中。而这些,估计也是当时的他告诉雯雯的,想来他是把初中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雯雯。只不过,现在的他又喜欢上了雯雯。
毕业前,我迎来了18岁的生日。那天,我让走读生凯丽帮我买了很多的果冻和糖果之类的小零食。我把零食平均分配,分给了每位同学,放在了他们的课桌上,雯雯那天好像回宿舍洗头了,收到的时候已经是快上晚自习了,她和我说了句“生日快乐”,我回了句“谢谢”。
在所有和他有关的女生中,只有我和雯雯是有共同的毕业照的,不过我们的状态都不太好,她板着脸看上去凶凶的,而我看起来则像个金毛狮王。后来,她毕业后没有继续上大学。这是我知道的她最后的故事了。
其实,我和娟娟一共有过三面之缘。第二次是在高二会考的时候,我们学校要去某中学考试,正是她所在读的高中,她的学校是考点。那时候正是夏天的梅雨季节,降温后稍稍有些凉意。我和闺蜜斯琴一起去新学校的宿管阿姨那里烧热水洗澡,快烧好的时候我和闺蜜一起去提。在等待的时候她推门而入,好像是来拿她在阿姨这里洗好的衣服,和阿姨说了一些话,看上去很熟络的样子。接着,她看见我,我和打招呼。说来烧热水吗?我回答,嗯嗯。第二次,大概就是这么简短,点头之交。然后,她浅浅的和我们打招呼告别,就先回宿舍了。
第三次是我们都高考结束毕业了,在我回学校填志愿的大巴上。我从家门口的车站上车,其实一上车我扫了一眼车上的座位就看见了她。我想找空座坐下,可好死不死,只有她后面一排连着的还有几个空位。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下。没一两分钟,她就回头开口了:好面熟啊?我们是一个初中的吧?你是哪个班级的?我说了154班,她说她是159班的。我心想:废话,我还能不知道吗?只不过我原本想假装不认识她的,就这样装作是陌生人。毕竟,我总是习惯性的装怂,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她问我毕业志愿填的哪里?我说了当时我想考的学校,说想当护士。她说起了她其实想当幼师,因为她很喜欢小朋友,尤其是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小朋友。不过她不喜欢流着鼻涕,脏兮兮的小孩。我说其实我也有点想当老师,尤其是想回到我的小学当小学老师。其实她的分数是可以报考一个三本院校的,不过她觉得三本和大专的区别不太大,所以就报考了大专。她又说,她家里让她报考高铁学院,因为她家里有关系,以后找工作能容易点,可以去高铁上班。她的语气有些遗憾,不过又还算好吧。又接着说,她觉得当护士挺好的,挺赚钱的,说她弟弟生病,一次要开好多药,要花好多钱。一路上,她开口的比较多,基本都是她先问或她先说,偶尔我也会问一些。她问我家住哪?我说刚刚上车的那个小区。我说你家也是住在这边吗?她说她住在某某地方,她姨妈还是姑妈之类的亲戚住在这边。就这样,我们大概聊了有40分钟左右。到镇上后,我们互相告别。然后,我回了学校,她回了家。这是我们所有人,在有交集的人生中,整个故事最后的结局了。现在回头想想,她真的是比我勇敢的人。每次我们见面都是她主动和我聊的比较多,她真的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来找某于念那次记住我的吗?还是在更久之前,他和她提起过我呢?这些,我都将不得而知。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是后者。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不是一场不出门就可以躲过的大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