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只流氓兔5

作品:《她的小传

    新班级,我被分在了第二排左边靠墙的位置,他和他的新女友雯雯被分在了倒数第三排靠左边的位置。这时的我们即使是身在同一班级,我们也都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也都很默契,彼此都在这个新班级里装作不认识对方,不和对方说话,也不和对方有交集。


    我记得有次课后我在做着地理练习题,他跑来和我右边的死党搭话(后来的死党)。大概是讨论了一些有关于小说的话题。那是炎热的夏天,他在教室里没有穿鞋就跑来了。其实我一直有在偷偷听他们谈话,也用余光看见他光着脚。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穿鞋?很想关心他快去把鞋穿上吧,待会扎到脚了。可是我一句也不敢,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他了。我的笔一直反反复复停留在地理册上的那上下一两题,其实我早就没有心思做题了,我只不过在死撑罢了。聊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他就走了。


    我的英语向来都不好,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英语,从小就不喜欢,也不学,就和对待数学一样的态度。刚分班的我们,全班英语底子都不好。英语老师向班主任告状,班主任来配合抓我们英语上课。有次英语课上让我们轮流以开火车的方式读单词,班主任在教室后面进行监督。每人大概要读5个左右,轮到我时,我临时抱佛脚问旁边英语好的同学死记了几个,大概读了2、3个就再也读不出来了,我被罚站了。小火车继续开,他和雯雯也没有逃过,也都一个接一个的罚站。轮到他时,他一个也不读。班主任问:你一个也不会读吗?他毫不在意的读到:sorry、sorry。我们全班都被这个场景给逗笑了,我也笑了。


    那时的188班是由四个班级组成的,由原本的188班和插入进来的185、187、182班组成。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犹如一盘散沙,谁也不听谁的。那时的我身为地理课代表,不想让地理老师为难,于是擅自做主翻了全班同学的课桌找地理练习册,把同学们差的作业给抄上补上。那时候我们新班级有60多位同学。我,晓航,斯琴,美玲四个人抄了好几个小时才抄完,手都抄酸了才完成,最后交给了老师。那次,作业本发下来后,雯雯过来和我道谢。说谢谢我们帮她写作业。其实她的作业最后是我们四个人中谁帮忙抄的,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时的我因为这次地理作业真是一个头三个大。而他的作业有没有帮抄,谁抄的,甚至有没有找到他的练习册,我也忘了。


    很快,学习氛围不太好的新班级迎来了我的第一次冲突,也是唯一的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我在写着课后作业,闷热的夏天老师也去了办公室,教室里开始闹哄哄的。接着,说话的声音,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大,教室里也越来越吵。我被吵得无法静下心来写作业了,我开始烦躁了,我发飙了,吼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不要待会又说没有时间写作业,人家凭什么帮你写作业啊!教室里顿时被我吼得鸦雀无声。一会儿,只听见他边拍着桌子边说:好!说得好!我没有回头,也没有搭理他,又继续开始写作业。过了几分钟,教室里又开始了吵吵闹闹…


    那天晚自习结束后,我和闺蜜斯琴打算一起回宿舍。临走时我看到他和雯雯还在教室里单独待着讲话,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路过窗口的时候我朝他们深深地看了一眼,眼里有羡慕也有不舍,我总是习惯性的给他眼神上的交流,好像想把我的爱意全都通过眼神来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而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能看见我的眼神的,那一次他也看到了。他大概也无可奈何吧,毕竟他又有了新的喜欢的人。


    很快,就到了一学年的期末考试,最先考的永远都是像体育、音乐、美术这类的学科。那是一次音乐考试,我们每位同学选择唱一首歌来作为考试,老师现场打分来评估同学的成绩。轮到我时,我唱的是当时我很喜欢的,也很应景的,金莎的《换季》。因为歌词是这样的:是泪滴结束每段感情,要时间忘记想忘记,其实埋藏在心里…受伤的人就换季,春夏秋冬轮替,总有你的美景,等待下一季,下一次天晴。我唱这首歌的意思是我也该翻篇了,既然他不再喜欢我了,那我也该对过去的记忆说再见了,这歌是唱给他听的,也是唱给我自己听的。可能是我唱的还不错吧,老师还帮着我打着拍子。后面的同学一个一个轮,我一次也不敢回头。大概是轮到他了,也大概是我听出了他的声音,他唱的是**的《美人鱼》。我是后来听了旋律搜索后才知道的。他唱得的确很好,同学们都鼓掌了,我也鼓掌了。只是我不敢回头,哪怕看一眼。连我们选的歌都是这样的“默契”,一个是**的,一个是金莎的,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关系亲昵。却不是恋人,也没有成为恋人。


    高一的最后一个月很快就结束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缘分。说来也巧,初一的第一个月我们相遇,高一的最后一个月我们离别,好像每一次相处的时间都是如此的短暂,大概都在一个月左右。而这一次,依然是“不告而别”。回想起来,大概最后一次的记忆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考试的时候他不好好考试,而是在照镜子。班主任问他在干嘛?他说他在挤痘痘…老师也没有继续搭理他,毕竟刚开始我们所有外班的学生这个班主任都不太喜欢我们,对我们不冷不热的。后来,放假了,新的学期里,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