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诗宴(一)

作品:《被白月光公主强吻后

    宫里往年庆中秋,便是皇室宗亲齐聚太极殿,把酒言欢、观舞赏乐到戌时才散,可今年另设了小宴席,月色还未完全显现,皇帝便早早将人散了回去。


    他点了几个妃子与他同去,公主之中,除了云倾,还特意叫上了二公主,萧晴仪。


    萧晴仪年长云倾七岁,自幼与云倾最为亲厚,在几年前被皇帝许给了镇南将军府的第三子,秦修。


    秦氏百年将门,世袭兵权,乃大梁境内唯一的武将世家,长子年少从戎,未至及冠便残了双腿,主帅秦朝辞再携次子三子镇守南境,忠义无双。


    皇帝感念秦氏忠烈,将公主嫁入,秦修便奉诏回了建康,心中虽有志未酬,好在二公主与他恩爱,两人已育有一子一女,幼女名为秦知意,还不足两岁。


    秦少将军带着长子先行回府,萧晴仪便带女儿再赴小宴席。


    凌夜等候在殿后的凤妆门,见云倾与二公主一同抱着秦知意出来,一时感怀,他上一世与萧晴仪这个皇姐算不上亲近,与她的夫君秦修倒是志同道合,私交甚深。


    皇帝回了式乾殿稍作休憩,众人便先一步移驾天渊池。


    圆月高悬,正对着天渊池是一处宽阔高亭,里外已备好茶点,被召进的小辈还没到,云倾便与二姐带着小知意在池边戏水。


    一道清朗女声传来:“晴仪,云倾。”


    两人望去,是四皇兄萧骋的母妃,景贤妃。


    景贤妃出身寒门,父亲乃清贫文士,前朝有幸受荐方入仕途,景贤妃在皇帝还是亲王时便嫁进了王府,骨血中也一股文人傲气,不喜争抢,加上膝下育有四皇子,得了贤妃名号。


    两位公主齐声给她问好。


    “方才在宫宴上,未得机会与你们说话。”


    景贤妃款款过来,瞧见秦知意,先对晴仪笑道:“上次见这孩子还是年节的时候,你带给陛下看,她还不让人抱呢,这一晃都能自己跑了。”


    晴仪便将女儿又领过来些:“她那时太小,我进宫也不常带着她,眼下她大了些,娘娘若喜欢,我便常带她来陪陪娘娘。”


    景贤妃笑着点头,逗了小知意几句,又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云倾:“晴仪我是上月才见了,倒是云倾,搬出宫这些时日,我想得紧,上月还坠马落了水,可休养好了?”


    云倾福下身:“让娘娘担心了,是云倾不懂事,早该回来看娘娘的。”


    景贤妃扶起她:“你四哥鲁莽,竟送了你那样一匹烈马,我已经训斥过他,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胡来了。”


    云倾忙道:“娘娘,不关四哥的事。”


    凌夜已将四哥所查禀告给她,她已知晓是逐鹰卫出了奸细,两人交握着手,眼神交汇,俱是明了。


    景贤妃心中默叹,又问:“宫外到底不比宫内,你在公主府,住得还习惯?”


    云倾便看着她,含笑道:“习惯,府里人伺候得都好,不比宫里差。”


    景贤妃用力紧了紧她的手。


    有小宫女过来,请娘娘去亭子里落座歇着,她不打扰姐妹二人,移步过去。


    另一旁槐树遮挡的甬道上,奉旨进宫的小辈们也陆续到了,皇帝此举虽有深意,却不好摆上明面,因此除却高门公子,还同邀了许多贵女。


    安庆侯府徐婉下面的弟妹年纪还小,盛时音倒有个还未指亲的堂哥,可她撇下他,还是与徐婉一道儿来了,瞧见云倾她们在这儿,一同过来说话。


    甬道上传来少年的欢笑,几位公子朝这边过来,桓泽正在其中。


    几人上前给两位公主见礼。


    皇帝来前叮嘱了萧晴仪,她自然心领神会,她较他们都年长些,笑着叫他们起身,云倾垂眸回避,倒是盛时音欣喜地望了好几眼。


    少男少女们三两聚着谈笑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过来通传,陛下已从式乾殿起驾,请贵人们回座候着。


    今日这席座也并非随意排列,而是颇有讲究,皇帝与妃嫔的位置设在亭中,亭外便面对面分成了两列,男子在左,女眷在右。


    现下到场的公子小姐们,皆乃王爵重臣之后,最低也是正三品大臣的子女,座位皆是按父辈官阶所列,男子这边,为首的位子被空了出来,紧挨着的便是太国公府,除了桓泽,还有他二叔的长子,桓济。


    女眷以萧晴仪为首,云倾便排到了桓泽对面,接着是盛时音,徐婉与她还隔了两人。


    凌夜跟在云倾身后,正要立去外围陪侍,一个小宫女红着脸过来,说男席那边为凌将军也设了座位。


    凌夜步子稍停。


    他如今身份不同,礼节待遇自是也不同以往,既随公主来此赴宴,便该有他一席之地。


    他顺着瞧去,他的座位设在最末,一应配置却是与那些贵公子们别无二致,看起来,仿佛与他们同等尊贵。


    他唇边苦笑,他是没有资格与他们争云倾的,如此,倒不如好生陪着她。


    正要谢绝,前面的云倾忽然回过身来。


    “不可!凌夜是我的侍卫,将他的座位设在我之后!”


    她这声音虽不大,却因着是公主,惹得不少人侧目过来,杂乱的脚步也纷纷停下。


    凌夜一时间众目所瞩。


    五公主的贴身侍卫在猎场一展锋芒,为大梁争光,被陛下钦封为宣威将军,这道旨意传下去,他们这些高门子女也都已听闻,那日见过他的公子们也就罢了,尤其是这些贵女,今日一见,竟还是这等俊美的容色。


    他一袭紫苑朝服在灯盏辉映下流光潋滟,桃花眼眼尾轻挑,此刻还含着些诧异与无措看回公主,当真叫人又敬又怜。


    听五公主就当众抹了他面子,不禁为他讪然。


    可那双眼很快便顺从地低敛下去,他朝公主颔首,随后对那小宫女道:“就照公主说的做。”


    众人便又心生探究。


    云倾也颇为懊恼,她方才不知是怎么了,只听人道要凌夜过去那边,便是没来由的心慌,生怕他离开自己半步,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


    可眼下被这么多人看着,伤了他脸面,却见他还一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模样。


    云倾也不止一次地想,他骨子里那般清傲一个人,缘何对自己如此顺从……


    人群外侧,唯有徐婉微凝了眉目。


    很快有人在五公主之后,为凌将军又设了座位。


    甬道上一声“陛下驾到”,众人赶忙去自己的座位拜礼恭候。


    皇帝已换上常服,被人簇拥着过来,伴在身侧的是一位金装凤钗的妇人,正是三皇子萧瑜的母妃,谢贵妃。


    谢贵妃出身世家,温婉端庄,姿色绝艳,嫁入皇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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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载,深得圣心,今日这宴席便是她向皇帝所建,皇帝原本不急着云倾的婚事,可谢贵妃的意思,便是不完婚,也总该将人先选出来。


    皇帝由谢贵妃挽着走过众人,身后除了太监宫女,还一左一右跟着两人,一个是贺檀,另一个便是当朝太傅,周怀章。


    周怀章已七十高龄,入仕四十余载,辅两代帝王,年轻时便已身居高位,后又被皇帝钦点兼任太傅一职,代天子教导皇子们成人,如今在朝中更是举足轻重,寒门臣子皆以他马首是瞻。


    皇帝自己坐下前,先请周太傅在左首落座。


    贺檀带禁军布防,守卫到高亭附近。


    皇帝这才叫孩子们都起身,朗声道:“往年都是在华林园看灯赏月,朕也腻了,前几日与太傅下棋,想着今年换个庆祝的法子,便将你们叫过来,借着今日这月色,办一个中秋诗宴!”


    这意思,便是叫你们这些小辈给朕作诗来了。


    可底下坐着的这些人,家中父辈哪一个不是混迹官场多年,皆知陛下挑了这么个日子,大费周章,绝不会是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便是猜不到为公主择婿,也总该是有什么好事。


    众人不敢揣测圣意,都规矩附和,唯有盛时音清脆笑道:“原来陛下是找我们寻乐子来了,这诗若是作得好,陛下可有奖励吗?”


    国舅爷最重礼仪分寸,与皇帝谨遵君臣之别,教导族中子弟亦是如此,偏生盛时音自小与先太后亲近,皇帝为她表叔,她较旁人总是随意了些。


    皇帝指着她道:“就你这丫头心大,这诗还没作呢,就跟朕要起奖励来了?”


    盛时音对面,桓济下位的公子便是她那个堂哥,盛府六公子,盛识戚,急忙起身道:“陛下,小妹出言无状,请陛下见谅。”


    皇帝大笑几声,招招手叫他坐下:“无妨,你们今日也都放开些,全当是家宴,不必拘着!”


    盛时音就知道皇帝叔叔不会与她计较,翘着嘴巴冲盛识戚扬了扬头。


    盛识戚乃国舅爷最小的孙子,就比时音大了几月,勉勉强强算她一个哥哥,也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有时音这一闹,气氛一下轻松不少,谢贵妃笑吟吟道:“陛下让人作诗,也总该定个题目才是?”


    皇帝瞧向周怀章:“今日有太傅在这儿,自然是由太傅来定。”


    周怀章并不知这宴席的另一层目的,皇帝与他所言,只道是探一探他们大梁后生晚辈的学识。


    他略一思虑,扶须道:“既是中秋,老臣便定以‘月’为题,取眼前的一景为意,且前一人所作末字,还要在下一人所作之中。”


    皇帝赞道:“太傅这规矩定得妙啊,那便按太傅所说,谁先来开个头?”


    依着周怀章这题,第一人不过是个引子罢了,第二人才是正式入题,这先出场的人,虽得了先机,却也难以出彩。


    云倾没什么兴致去瞧对面的男席,搂着秦知意,喂她吃一碗桃花羹,身后凌夜却是一一审视过去。


    这些建康的贵公子们,他没有一个不认得,甚至要说他们的脾气秉性都能说上一二,他不动声色,唯有在瞧见那么一两个时,眸中闪过几缕凌厉。


    短暂安静后,一位十七八岁的公子起身,先拱手道:“若是赏月作诗,在下昌文伯府沈幼谦,先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