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雪前疯狂大采购
作品:《(GB)末日相爱指南:关于我队友总想拯救世界这件事》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小镇上空,仿佛触手可及。
持续了足够久的晴好天气终于吝啬地收起了最后一点仁慈,空气中弥漫着冰雪将至的沉重湿气,连带着藏身处那鸟笼取暖器散发的有限暖意,都显得岌岌可危起来。
藏身处内,气氛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忙碌”。
陆昭妄正跟一块巨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深色床单较劲。
他试图把它改造成一件能罩在外套外面的斗篷,手法粗暴得像是要给家具蒙防尘布。
“看什么?”他头也不抬,感觉到沈悬衡的目光,没好气地说,“末世顶级时装,限量款‘夜行匿踪系列’,主打一个与环境融为一体。”
沈悬衡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医疗包,平静地评价:“从裁剪学和美学角度,它更像一块准备去裹尸的布。而且,太大了,行动不便容易绊倒。”
“要求真多。”
陆昭妄嘟囔着,手下却没停,利落地用找到的剪刀和粗线把过长的部分裁掉、缝边,动作居然透出一种违和的熟练。
“功能性第一!懂吗?要什么美学,能让你在黑夜里看起来像块会移动的石头就是最高美学。”
另一边,沈悬衡的工作则细致得多。
她将之前收集的黑色电工胶布仔细地缠绕在背包带、水壶金属外壳、工具手柄等所有可能意外反光的位置。
她甚至拆了一个旧的热水袋,将里面的凝胶状物质分装进几个小铁罐里。
“简易暖手源,”她解释道,递给陆昭妄一个,“握在手里,能提供大约十五分钟的相对温暖。关键时候或许有用。”
陆昭妄接过,掂量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不错,够我冻僵前写个简短的遗书了。” 他转身又从角落里翻出几个空罐头盒、一小卷鱼线和几个小铃铛。“来看看这个,陆氏专利,‘走近科学’版预警系统。” 他三下五除二,用鱼线将铃铛和空罐头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简陋的绊索警报器,“只要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碰了线,保证它享受到‘声光盛宴’。”
沈悬衡看着他献宝似的展示,默默拿起一卷干净的绷带,开始给他的金属水管手柄缠绕加厚,以隔绝寒冷。“希望用不上。”她淡淡地说。
“当然,最好用不上。”陆昭妄把玩着对讲机,检查着电池,“但准备好,总比到时候抓瞎强。” 他开始最后清点装备:改装“夜行衣”、磨尖的水管、对讲机、几个“暖手罐”、“声光报警器”、一小包工具、以及少量高能量食物。
沈悬衡也背好了她的医疗包,里面除了常规药品,还特别加入了预防和治疗冻伤的药剂。
她看向陆昭妄,最后确认了一次行动细节与通讯方式——他们将全程保持对讲机开启,但仅限于接收状态。如遇情况,通过按压发射键产生极短促的、特定的静电干扰音作为信号,一声代表安全或按计划进行,连续两声代表发现危险需警戒,连续三声代表立即撤离。非紧急情况下,保持绝对静默。
陆昭妄深吸一口气,将那块饱受诟病的深色床单斗篷披在身上,整个人瞬间黯淡下去,仿佛真的即将融入门外的黑暗。
“走吧,”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跃跃欲试的紧绷,“让我们去看看,这鬼地方的夜晚,到底有多‘精彩’。”
推开经过伪装的入口,一股远比室内凛冽的寒气瞬间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仿佛连空气都被冻成了细小的冰针,刺穿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
两人前一后融入几乎化不开的浓稠黑暗里,身后伪装的痕迹被沈悬衡小心地恢复原状。
视野急剧收缩,仅有积雪反射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世界扭曲而模糊的轮廓,稍远一些的景物便彻底沦陷于混沌。
风声主宰了一切,它呼啸着穿过废墟的孔洞,发出各种难以辨识的、有时似呜咽有时又似尖笑的怪声,有效地掩盖了许多细微动静,却也完美地遮蔽了可能逼近的危险声响。
陆昭妄打了个极其轻微的手势,示意跟上。他的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先试探性地落下,确认不会踩碎冰块或踢到松动杂物发出声响,才将重心移过去。
沈悬衡紧随其后,同样步履谨慎,她的呼吸压得很低,白色的哈气在出口的瞬间就被寒风撕碎消散。
低温是另一个无声的敌人。
尽管做了准备,寒气依旧无孔不入。
金属质地的水管手柄即使缠了布,握在手里也很快变得冰手。裸露的脸颊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很快失去知觉。
他们按照预定路线,在熟悉的区域边缘缓慢移动,如同两道紧贴着废墟阴影滑行的幽灵。
陆昭妄的双眼在黑暗中努力分辨着,异能并未动用,但那份对结构和路径的敏锐直觉被他发挥到极致。
他注意到,那些在白天规律移动的秩序行者,此刻的身影确实迟缓了许多,动作间带着一种类似机械润滑不足的滞涩感。
它们体表那层不祥的能量光晕,在绝对的黑暗中反而更加清晰,幽幽地浮动着,像是荒野中飘荡的鬼火,为这死寂的夜平添了几分诡谲。
更值得注意的是,他观察到一队秩序行者在巡逻至某片区域时,会明显地绕开一小段路,那里似乎是一个天然形成的风口,气流更为寒冷刺骨。
它们似乎……在规避极端的低温?
第一次夜间侦察,他们不敢冒进,目标仅仅是适应和验证。过程缓慢而煎熬,精神必须保持高度集中,体力和热量的消耗巨大。
除了确认夜间行动堪称恶劣的可行性,以及秩序行者对低温的微妙反应外,几乎一无所获。
陆昭妄设置的几个鱼线铃铛警报器,有一个在他们经过后不久莫名被触发,空罐子落在冻硬的地面上发出突兀的轻响,让两人瞬间僵直,潜伏在阴影中良久,直到确认没有引来任何东西,才继续移动。
接近凌晨,气温降至最低点,连呼出的白气都变得稀薄。
对讲机始终保持静默,只有持续开启带来的微弱电流底噪,证明着频道连通。
陆昭妄朝沈悬衡比了一个返回的手势,两人循着来路,更加小心地撤回了藏身处附近。
当那熟悉的入口轮廓在黑暗中隐约可见时,陆昭妄停下脚步,再次仔细观察周围,确认安全后,才极其短暂地按了一下对讲机的发射键。
“滋啦——”
一声极短促的静电音,透过沈悬衡挂在腰间的接收端轻轻响起。
几乎是同时,藏身处的伪装被从内部移开一道缝隙。
两人迅速闪身而入,沉重的障碍物立刻被重新堵上,将那片吞噬一切的寒冷与黑暗牢牢关在外面。
重回相对温暖的室内,两人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寒颤,仿佛刚才在室外被冻结的血液此刻才开始重新流动。
他们靠在门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卸下身上厚重的装备。陆昭妄摘掉围巾,脸颊和鼻尖都冻得通红,他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指,感受着鸟笼取暖器传来的微弱但救命的暖意。
“这鬼天气…”他低声说,声音还带着点寒气,“比想象的还要命。要是再晚几天,在半路上遇到这种温度…”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沈悬衡沉默地点头,从医疗包里拿出预防冻伤的药剂,示意他伸手。她自己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睫毛上结的霜此刻才慢慢融化。
“现在想想,‘灰鼹鼠巢穴’那点勾心斗角,都算是温和的了。”陆昭妄一边伸出手让沈悬衡处理,一边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至少四面有墙,头上顶盖。要是在野外,就刚才那风,搭十个帐篷也得给掀翻了,咱们现在估计已经成了路边的冻肉。”
这话让沈悬衡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头,看向陆昭妄:“说到巢穴…江敛和祝昭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
陆昭妄哼了一声,似乎想习惯性地嘲讽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说:“江敛那家伙,看着死板,但生存能力不差,脑子也清醒。只要不被内部的麻烦缠上,活下去问题不大。”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至于祝昭…那丫头运气邪门,有时候傻人有傻福。”
“离开前,巢穴的气氛不太对。”沈悬衡一边替他涂抹药膏,一边平静地陈述,“那些检查人员,还有后来出现的安保队伍…不像是常规的秩序维护。”
陆昭妄的眼神锐利了些:“嗯。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在防备什么。江敛他队长的失踪,恐怕也不是意外。”他若有所思,“我们走得还算及时,不然很可能被卷进更麻烦的事情里。现在看来,这小镇虽然诡异,但至少‘规则’明确。外面的‘邻居’再危险,也比不上人心难测。”
这番交流让他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当前处境的特殊性。
严寒将他们逼入了绝境,却也阴差阳错地让他们暂时远离了另一重潜在的危险。
而对另外两个同伴的挂念和巢穴异常的回忆,则像是一根细微的丝线,依然连接着他们与那个同样危机四伏的外部世界。
短暂的休整与交流后,两人并未松懈。
时间在藏身处内失去了昼夜的界限,只有轮替的警戒与准备。
沈悬衡详细记录了第一晚的环境数据、秩序行者的行为变化以及身体对极端低温的反应。
陆昭妄则对着那张手绘地图,用捡来的炭笔标记出昨晚的路线、秩序行者绕行的“低温区”,以及那个莫名触发的警报器位置。
“它们怕冷,或者至少,构成它们身体的能量场在极寒下会变得不稳定。”沈悬衡指着地图上被标记出的区域,“这可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弱点,但也可能是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运行机制。”
陆昭妄盯着地图,手指在那条通往中心区域的、需要穿越数片开阔地的路线上划过:“之前只是热身。明晚,最后一晚,我们必须靠得更近。至少,要能看到那栋主建筑的全貌,或者找到其他入口的线索。” 他顿了顿,看向沈悬衡,“得改进一下装备,昨晚差点变成冰棍。”
第二次夜幕降临前,他们做了更充分的准备。
陆昭妄找到一些废弃的泡沫和厚实的内衬,加固了靴子和手套。沈悬衡则利用有限的材料,改进了那个简易暖手罐,试图延长其有效时间。
两人都默默地将所有金属物品用厚布包裹得更加严实。
再次踏入寒夜,依旧冰冷刺骨,但有了前一晚的经验,那种纯粹的、源自未知的恐惧稍微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更具目的性的警惕。
他们沿着重新规划好的、尽可能利用建筑阴影和“低温区”边缘的路线,向小镇中心方向缓慢推进。
行动比昨晚更加艰难,因为他们正在进入相对陌生的区域。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雷区,精神必须高度集中,耳中捕捉着风声中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异响,双眼在极差的视野中努力分辨着前方障碍物的轮廓和可能存在的反光。
就在他们试图绕过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边缘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但清晰的“嗡嗡”声,紧接着,一片肉眼可见的、扭曲的紫色数据流如同薄纱般从不远处横扫而过——小范围的数据风暴。
陆昭妄猛地停下,迅速而无声地对着开启的对讲机发射键,快速、连续地按压了三下。
急促的静电干扰音在沈悬衡的接收端清晰地响起。两人立刻向旁边一栋半塌的商铺内闪避。
数据流擦着商铺的外墙掠过,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臭氧味。
就在这紧急规避的混乱中,沈悬衡脚下似乎踩空了什么东西,身体一个踉跄,幸好陆昭妄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他用眼神询问。
“没事,”沈悬衡稳住身形,用极低的气音回答,同时低头看向脚下,“这里……好像有个入口?”
陆昭妄立刻蹲下身,用手拂开堆积的积雪和碎冰。
下面赫然是一个锈蚀严重的金属格栅,约莫半米见方,像是某种通风口或检修通道。
更令人注意的是,格栅的缝隙里,正隐约传来极其微弱的、规律性的“嗡鸣”声,并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机油加热后的气味。
他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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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耳朵贴近冰冷的格栅,集中全部听力。那稳定而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变得更加清晰了。
“地下有东西在转,”陆昭妄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而且功率不小。”
他仔细检查格栅周围,发现边缘的积雪融化模式很不自然,靠近建筑内侧的部分明显有周期性融冻再凝结的层叠痕迹。
“这东西经常被打开。”他断定。
就在他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时,目光定格在格栅旁一块相对干燥的水泥地上。
那里,半个脚印清晰地印在那里——鞋底花纹独特,纹理清晰规整,带着明显的军用靴特征,绝非他和沈悬衡的靴子印,也不同于他们已知的任何一种足迹。
这个发现让两人瞬间警惕起来。
陆昭妄立刻打了个手势,示意停止一切动作,就地隐蔽。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调整呼吸,将全部感官提升到极限,耳廓微不可查地转动,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异动,双眼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阴影的细微变化。
几秒钟后,那种熟悉的、如同被冰冷针尖抵住后背的注视感,再次毫无征兆地从高处降临。
这一次,陆昭妄强行压下了所有抬头或移动的本能,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用肘部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碰了碰紧挨着他的沈悬衡的手臂。
沈悬衡的身体瞬间绷紧,随即也如同化作了墙壁的一部分,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
那道视线在他们藏身的这片区域上空缓缓扫过,带着一种审视的、探究的意味,徘徊了足足有十几秒。
每一秒都如同在冰水中浸泡。
最终,那感觉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悄然移开,消失在呼啸的风声与深沉的夜色里。
两人又等待了漫长的一分钟,确认危险暂时解除,才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挪动身体,沿着来时规划好的备用撤退路线,如同消融的阴影般,无声无息地撤离了这片刚刚揭示了重要秘密,却也暴露了更多危险的区域。
返回藏身处的过程,比前一夜更加缓慢、更加谨慎。
那道如影随形的注视感,如同跗骨之蛆,即便已经消失,依旧在两人的神经末梢留下冰冷的刺痛。
他们绕了更远的路,穿行了更多复杂且利于隐藏的废墟,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心脏漏跳半拍。
直到确认绝对安全,陆昭妄才按下对讲机,发出那个代表“即将归来,准备接应”的、约定好的信号。
推开伪装入口,重新被那鸟笼取暖器微不足道的暖意包裹时,两人几乎是同时松懈下来,靠在墙上,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灼烧着肺叶。
长时间的极端紧张与严寒,消耗掉了他们大半的精力。
沈悬衡率先平复了呼吸,她借着微弱的光线,一把抓过陆昭妄的手。
他的手指,尤其是之前就有旧伤的几根,此刻已经冻得发白、僵硬,指尖甚至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显然是在长时间潜伏和操作中,保暖措施已然失效。
“别动。”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立刻打开医疗包,取出预防冻伤的药剂和干净的纱布。她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先用进来前就已经采好的雪,轻轻搓揉他僵硬的手指,待稍微恢复一点知觉后,再小心地涂上药膏,用纱布松散地包裹好。
“血液循环几乎停滞了。今晚不能再出去,明天也必须保持温暖。”
陆昭妄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手下利落的动作,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调侃的话,却发现连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
他放弃了,转而用尚能活动的指关节敲了敲摊开在地上的地图,声音沙哑:
“通风口,地下运转的机器,还有……那半个靴子印。”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沈悬衡,“内部可能有独立能源,甚至可能……有‘人’。至少,曾经有,或者现在还有。”
沈悬衡处理好他的冻伤,也看向地图,目光落在他们刚刚标记出的新发现上。
“那个‘注视’我们东西,很可能就来自他们。他们在暗处观察了我们很久,投下诱饵,现在……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入口。”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窗外的风声更紧了,隐约能听到雪籽开始击打窗户的细密声响。
雪停期,真的即将彻底结束。
“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陆昭妄活动了一下被包扎好的手指,刺痛感让他更加清醒,“一,当缩头乌龟,指望这场大雪能把我们都埋起来,祈祷那个‘邻居’跟我们一样怕冷,整个冬天都窝着不动。赌一个未知的和平。”
他顿了顿,嘴角那抹熟悉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弧度又扬了起来:“二,趁现在,雪还没完全封路,那个‘邻居’可能也以为我们会躲起来的时候,给他们来个‘惊喜拜访’。赌一把,看看那‘年终大奖’到底是什么成色。”
沈悬衡沉默着。
固守,意味着将命运交给天气和敌人的善意,同时背负着整个冬季被未知威胁窥伺的心理压力。
冒险一搏,则可能直接踏入精心布置的陷阱,九死一生。
但有些选择,在情报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便不再有中间路线。
她抬起头,看向陆昭妄,眼神里没有了犹豫,只剩下清晰的决断:“他们知道我们存在,知道我们在探查。大雪只会暂时隔绝,不会消除威胁。被动等待,风险同样不可控。”
陆昭妄看着她,笑了,这次是真正带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懂了。”
他站起身,开始最后一次,也是最为细致地清点和整理所有装备,检查每一件工具的可靠性,给对讲机换上刚刚在藏身之处充好电的一块满电的电池。
他的动作平稳而专注,仿佛不是在准备一场生死未卜的冒险,而是在进行一项精密的技术调试。
“那就明晚,”他最后将那把磨得异常锋利的水管别在腰后,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明天去哪里散步,“去看看那位藏头露尾的‘房东’,到底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年终大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