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个下午，西瑟算准时间，等在城堡七层那条挂毯会莫名其妙变成一群跳舞的火烈鸟的走廊附近。果然，没过多久，弗雷德和乔治就勾肩搭背地出现了，乔治手里还拿着一个不断喷出紫色烟雾、发出轻微噗噗声的小盒子。


    “浓度太高了，”西瑟在他们经过时，头也不抬地轻声说，“比利威格螫针的萃取液比例超过百分之三点七就会引发魔力湍流，导致烟雾不稳定和噪音。加入一耳勺月光苔粉可以平衡。”


    双胞胎的脚步像被同时施了石化咒，猛地定在原地。他们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去，换上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被窥破秘密的警惕。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打量一只突然开口说话的炸尾螺一样看向西瑟。


    弗雷德率先反应过来，他眯起眼睛，脸上重新挂上那种惯有的、带着试探意味的笑容，但声音压低了：“......有意思。继续说下去，魔药小天才。你还......知道些什么？”


    西瑟不慌不忙抬起头，平静地迎上他们审视的目光：“我知道很多。比如，‘金丝雀饼干’的腮囊草汁液处理方式不对，导致变形延迟不可控，容易被人提前察觉。我还知道，”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双胞胎的呼吸都屏住了，“你们一直在寻找一种能稳定提供‘重度感冒’症状，但又不会真的损伤免疫系统的配方，用来升级你们的‘发烧糖’，避开庞弗雷夫人的检测。”


    她抛出了最终的诱饵：“而我，恰好知道怎么改良它们。不仅仅是给出配方，我可以演示，包教包会，甚至能帮你们优化现有的大部分产品。”


    乔治倒吸一口凉气，和弗雷德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这感觉不像是在和二年级学生说话，倒像是在和对角巷最精明的魔法道具商谈生意。


    “条件？”弗雷德果断地问，声音里褪去了所有玩笑，只剩下谈判的锐利。


    “五个魔法部取证用的‘真相留影水晶’。”西瑟毫不犹豫，“我知道你们肯定有门路弄到这种高级货，越小越好。


    “五个？！”乔治差点叫出声，又赶紧压低嗓子，“你要组建自己的傲罗指挥部吗？那东西可不便宜！”


    “你要它们做什么？记录斯内普喷洒毒液的精彩瞬间？”弗雷德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西瑟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带着点狡黠的微笑：“其中两个......用来完成一个针对特定人士的、小小的‘社会性抹除’计划。至于另外三个嘛......”她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天气，“先留着。谁知道以后霍格沃茨还会发生什么‘趣事’需要记录呢？有备无患。”


    这个“社会性抹除”和“趣事”的说法，精准地戳中了双胞胎的痒处。他们脸上的警惕和惊讶瞬间被一种找到“同类”的巨大兴奋和认同感取代。这女孩不是个书呆子，她是个披着拉文克劳外衣的格兰芬多捣蛋鬼！


    “成交！”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伸出手，三只手在空旷的走廊里迅速而用力地握了一下。一场心照不宣的同盟就此达成。


    几天后，西瑟拿到了五个光滑冰凉、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水晶。她信守承诺，先交付了“发烧糖”和“金丝雀饼干”的核心改良方案。双胞胎看着那清晰严谨、甚至为他们考虑了成本控制的步骤，眼神里的敬佩几乎要溢出来。


    接下来的几周，西瑟变成了课堂上一名耐心的猎手。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光滑的黑色水晶藏在袍子内侧口袋里，始终处于待机状态。


    机会终于降临。在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洛哈特再次异想天开，让学生们分组重现他书中的“著名场景”。他让紧张得同手同脚的纳威·隆巴顿扮演狼人，结果场面一片混乱滑稽，洛哈特自己却在一旁笑得最大声。西瑟冷静地用指尖轻轻叩击口袋里的水晶，记录下这“寓教于乐”的实况。


    另一节课，洛哈特正口若悬河地吹嘘他如何用一首“充满爱与勇气的歌谣”感化了凶暴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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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拉雅雪人时，西瑟举起了手。


    她的问题听起来彬彬有礼，却像一把精准的解剖刀：“教授，根据《北半球神奇生物图鉴》的记载，喜马拉雅雪人的魔力核心与月光共鸣，理论上会对任何非自然的声波魔法产生剧烈排斥。您是如何在不让它们陷入狂暴的前提下，完成‘感化’的呢？是某种特殊的频率，还是......您其实使用了某种强效的镇静类魔咒，只是出于谦虚没有在书里写明？”


    这个问题像一道无声的霹雳，把洛哈特问得僵在原地。他张着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神开始慌乱地游移。“这个......啊......是的！这位同学观察得很仔细！”他支支吾吾地，试图用更大的手势掩盖心虚，“这涉及到一个非常高深的原理，我称之为‘洛哈特效应’！简单来说，就是当爱与勇气足够纯粹时，可以......可以暂时覆盖掉那些枯燥的生物本能！”


    这番空洞的解释让台下不少学生皱起了眉头。西瑟口袋里的水晶，再次无声地运转，将这位“英雄”知识体系崩塌的全过程记录得清清楚楚。


    当晚，西瑟在公共休息室一个最安静的角落，她拿出“学术质疑”和“戏剧课灾难”两枚水晶。然后用从旧报纸上剪下字母，拼贴出一张匿名纸条：


    “附上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实况。有理由怀疑，吉德罗·洛哈特先生的众多‘英雄事迹’，其真相或许与他娴熟使用遗忘咒的能力密切相关。——一位不愿再被愚弄的读者”


    将水晶和纸条用最普通的棕色牛皮纸包好，第二天清晨，她拜托一只看起来疲惫不堪、对包裹内容毫无兴趣的学校猫头鹰，将邮件寄给了《预言家日报》那位以犀利文风闻名的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女士。


    做完这一切，西瑟靠在窗边，望着猫头鹰消失在晨雾中，轻轻舒了口气。这种没有什么代价的布局的感觉，远比之前沉重的抉择要轻松得多。种子已经播下，现在，只需静待风暴来临。